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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第117章 西行施救多歧路,高梧鏖战逢故人(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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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章:
直到现在,为了传教或者说服别人,包括很多佛徒等,就以拓跋焘来做例证,将其早逝的原因归于他的灭佛国策。不但如此他们还列举了我国历史上,下诏灭佛的四个皇帝:拓跋焘、宇文邕、李炎等,都英年早逝,均因其灭佛得罪佛祖而降下惩罚。他们或被弑杀(如拓跋焘被弑杀时年仅45岁)或暴毙(如宇文邕在北伐途中暴疾而亡年35岁)或病死(如唐武宗李炎)等,俱不得善终。如果这是真的,只要对佛不敬就要被降下惩罚或处死,那佛的度量也未免太小了点。佛不是普度众生吗?怎么可以因为不敬自己就降罪或杀人呢?就算佛不戒杀,金刚还怒目嘛,但也不枉杀啊。这显然自相矛盾的。当然,他们没有说拓跋濬,就是上面提到的颁布复佛法诏的文成帝,如果说拓跋焘灭佛被弑杀,所以只活了45岁;拓跋濬宣布复佛,那应该得到佛祖佑护,不说百八十岁,活个七八十岁应不成问题,再不济也五六十岁总可以吧。可是拓跋濬只活了26岁,这算什么?那些人会说,是拓跋焘的灭佛罪累及他的儿子。难道佛也讲株连?这似乎更不可能了吧,果如此佛和世俗皇权有何分别?再说那个上台就翻案的唐宣宗李忱,装疯卖傻,好不容易登上皇位(时年36岁)后大兴佛法,死的时候也不过49岁,不过多活了十多年而已,这又如何说呢?
……说这些话,写这样文的人,断章取义,以偏概全,谬种流传,实在有违读书人的本旨,也更枉顾佛的本义。纵览历史,能长寿的国君又有几个?就说东晋吧,百年间,十一位皇帝,平均每人在位不足10年,短的一两年,长的十几年;他们没有下诏灭佛吧,有的甚至还笃信佛老,贵为一国之君,衣食无忧,如何天亦不假年?
其实那个时代每日死于非命的人多了,都是因为不敬神佛?灭佛一般人是没那个本事的。一笑。就算是后世,医疗和科技已经相当先进,死于意外的人每天都不乏其人,何况古代?
笔者认可辩证法的观点,凡事要一分为二的分析,有利亦有弊,不过大小有别,没有完美无缺的事物,何况宗教?有人为了体现我所信仰之高大上伟光正,刻意列举很多片段来说故事。就像什么呢,像传销一样,狂轰乱炸式洗脑。现在网上不少这样断章取义的所谓文章故事,大家可一定要注意不要被蒙骗哦。就像那什么歌里唱的,“故事里的事,是也不是,不是也是,不是也是,是也不是……”何况,大家都知道,作为华夏诗最高峰的唐诗,除了写实,更有艺术夸张。诗词中的形象思维绝对是中华美学的一朵奇葩。譬如李白说“白发三千丈”,头发都三千丈,那他真就成了顶天立地的仙人。
闲话少叙。
谢瑍之意,趁着这次西行出征,正好看看一路的地形地貌和水土变化。要将酒泉建成大城,绝不能像后世一味为了经济发展,破坏性地开采自然资源和市场资源,而是在保护环境的前提下,依据自然环境,建设宜居的自然之城,实现经济的可持续性发展。而且这个城市也不像后世那样人口和工商业高度密集,而是通过建设便捷的交通网和完善信息传递方式,尽力提高效率和减少浪费,并根据不同的区域和生产运输贸易交换能力建立合理的人口密度制度,以保证大自然的恢复能力和人类活动达到平衡。当然建设初期和发展过程中,可能会造成一些影响甚至短暂的破坏,但谢瑍有后世的经验,而现在的人口基数和人类活动,除了大规模的森林砍伐和基础建设外,几乎没有可能对环境造成破坏。可以这么说,不用说西域,就算是京都周围,不用多远也都是大自然的天下。
谢瑍很清楚,后世不但西域,就连北京城都面临着风沙的侵袭。笔者曾看过多年前(大概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一篇文章,题目是《风沙紧逼北京城》,若果如文中所言,不加以重视治理,千年古都名城最终将为风沙吞没。后来北京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自80年代开始,北京通过开展“三北”防护林工程建设、重点风沙危害区绿化造林等工程,大规模开展防沙治沙。现在的北京比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时候要好多了,有文章称“风沙渐离北京城”。这说明,只要有决心有措施的防治,不惟可以减缓沙化,还可以改良环境。
升斗小民远离首都,无法体验这种变化。但我可以举一个我们本地的例子,家乡村子后边有一条河,从西南蜿蜒而来往东北逶迤而去。我很小的时候,河里碧波荡漾,鱼虾成群,岸边绿树成林,野花盛开,蜻蜓、翠鸟各种昆虫飞禽四处可见。河底有各种碧绿的水草,鱼虾游戏其间,靠岸浅水边还有数不清的泉水汩汩涌出……我那时大概7-8岁,夏日里常在河里摸鱼捞虾掏螃蟹,也在这里和小伙伴们嬉戏打水仗,干渴之时,直接趴在河边,汲饮清凉的泉水。
后来改革开放包产到户,首先改变的是原来大田里的养蚕的桑树,那好多都是一人搂不过来粗,祖辈们种植的,不知长了多少年。不久这些桑树就全被清除了。再后来,大田里灌溉的水沟两旁的一排排桑树也都不见了……而原来小河两岸的树林和树木,也在随后被砍伐一空。鄙人大学毕业回老家的时候,那条原来我儿时鱼虾成群的清水河,早就干涸断流,原来蓄水的大坝早已荡然无存,有的被个人整成田畦,种上了粮食,有的建了砖窑厂,挖成了大坑……
我曾经和村里的长辈和同龄人交谈,询问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发生,难道村里没人管?得到的答案,让人无奈而悲凉。因为地都分了,在谁地里就是谁的,想怎么弄谁管得着?至于河边的那些树,撑死大胆的饿死小胆的,都给偷伐光了。因为那原是公家的,事不关己,不去偷就是好的,哪里还有人去管你偷了公家的东西?别说是这些本来就是地里长的东西,就连原来生产大队里的拖拉机、脱粒机等设备不也都没了?过去费了大力气修建的灌溉水渠,好多都堆满了垃圾,成了垃圾堆放地了,谁管?……
直到现在,经过这几年的治理,终于又有了一条宽不过2米左右小河沟,河道比原来窄了数倍至十数倍,而水还是时有时无,还是污浊的浑水,别说鱼虾,就连水草都没有。……
再举一个例子,说说学校。
全国解放后,为了扫盲,国家花了大力气。我们的祖辈父辈,个别家学渊源的除外,差不多都是那时候开始真正学习和认字的。那个时候,国家为了让每一个适龄儿童都能入学,几乎是村村有小学,乡镇有中学,甚至条件稍好的地方,几个村子就联办一个中学,称为“某某联中”,而县级就会按照当地的实际情况排出自己的第一中学、第二中学等等。偏远地区不算,只要是平原地区,那个时候,小学基本不出村,初中不出五六里,九年义务教育嘛。高中相对少一些,远近有差异,如果不是你非要去某个中学就读,也不会太远。当然这个时候的学校,条件都比较差,有的甚至很差,但毕竟有这个建制,而且都配备了各科的老师。虽然老师的水平参差不齐,但那时的老师确是为了教育学生而不遗余力的,是真的可以称为传道受业解惑的。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后来的教育演变。那个时候,没说义务五年教育,也没说义务九年教育,但上学不交钱,而且学校勤工俭学,还有本子和铅笔发放;不热爱劳动的学生,是不受欢迎的。那个时候,老师很严厉,但是真心教学生,就怕你学不会。绝不会出现现在那种课堂不讲重点,交钱补习才讲重点的恶劣情形。那个时候,学校老师从不要求家长必须如何如何,因为他们知道教学生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家长都做了,你老师干啥去?那个时候学校从不封闭教学,也不禁止学生家长进入,但家长们也很少去学校,更不用说闹事了。学生在校都很安全,既学习也劳动,学习也没落下;学生犯错被剋了哭鼻子,甚至被体罚了,学生家长也不会去学校闹,家长反而会责备自己孩子不懂事,给老师和学校添麻烦,向老师致歉。不像现在学校唯恐学生出事的责任落到自己头上,要求家长如何如何,要求学生如何如何,学校呢,老师呢?(一笑),有些家长听说孩子受了委屈,姑且算是委屈,不问青红皂白,上学闹事的大有人在,闹得学校不敢管,也不愿管,就只祈求在校园内孩子没事就好,出了校门就与学校无关了。所以,家长要接孩子送孩子,还必须是按照学校要求的时间地点接送,周末学校里不准学生入校等等等等。而那个时候,学生上学基本都是自己或者和同学结伴上学,放学也一样,没人接送,也没人出了学校就出事……回家以后,绝不是写作业,而是先帮家里大人忙活,只有晚饭后才能看书写作业;现在的孩子都是皇帝,别说是要他们干活了,爷爷奶奶父母都是仆人……这就是恢复高考以后,从分数变成第一位开始的。再以后的教育体制改革包括各种改革都是为了钱就不多说了……
当然,还有一点必须得说,那就是“钱”。(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