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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恨多因情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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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智回到卧房,再一次清洗身体。他一遍又一遍的用水擦拭身体,原本白皙水透的肌肤因为用力的磨搓而泛起红。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够,他还是总觉得自己很脏,怎么也洗不干净。特别是自己身上的那种味道。他真的好讨厌。可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谁说我喜欢那个死猴精了。’
不可能的,他们不会有那种关系,这只是他们朋友间的玩笑罢了。凌智这样不断告诉自己。更加用力的清洗自己身上的一切痕迹。
就算不是又怎么样,你自己又是什么东西?
‘母狗。’
我不是,我不是。
想要找找一个喝酒的好地方,自然需要一个了解本地的引路人。陆小凤打听到凌智的房间,正对着他们所遇到的荷花池。
不等陆小凤去敲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以及一声痛苦的哀嚎。陆小凤也顾不得太多直接破门而入,刚踏入房门踢到倒在地上铜盆,原本盛在盆中的水也洒了满地。
“凌。”
“啊!”凌智见到突然有人闯入失声叫了出来。
“真对不起。”见到凌智安然无恙,赤条条的站在哪里,陆小凤立刻别过头,不敢再多看一眼,颇为尴尬。“你把衣服穿好,我有事情想问你。”
陆小凤说罢退出去,将房门关好。逃跑似的快走几步,一直走到荷花池遍,用手撑着栏杆,才长长的叹口气。
‘我怎么搞得,怎么最近一看到就。’陆小凤一手叉腰一手扶额。
凌智身形和司空一样都比较瘦小。可凌智身上还有点肉,看上去软软的。不像司空摘星瘦的一点肉也没有,不用摸你都可以数请他身上的肋骨有几条。跟司空有点苍白的皮肤比凌智的皮肤也更好些很水嫩还透着红润。这让陆小凤刚刚那一眼错认为自己看到的是个女子。
‘等等我为什么要那死猴子根凌智比较。’陆小凤更加痛苦双手抱头。他觉得自己快疯了,他现在多希望自己的头痛可以发作。那他就不必再想这些问题。
可事情往往是你不想它来它老来,你想它来它怎么也不来。
陆小凤找凌智的事就是请他带路到待他们到镇上最好的烟花风尘场所去。这个他们自然是陆小凤和卓仲龙。
“这里便是了。”凌智将两人带到一条繁华的街道。
“拂尘楼,这个名字倒是清雅。”陆小凤抬头看着门头的牌匾。光看这雅致的名字怎么也看不出会是个风尘场。
“水中伊人几人赏,出污不染清白身。世间难免惹风尘,敢问何人来拂尘。”卓仲龙将挂在厅堂显眼位置的一首诗念出。“这诗倒是有意思。”
‘世间难免惹风尘,敢问和人来拂尘’。凌智一边默念着,眼光不由得看向陆小凤。
“这首更有意思。‘风吹云散水也乱,风停云聚水如镜。苦海无涯怎得渡,唯有枯木自漂零’。”陆小凤饶有兴趣的念着。这两首诗的笔迹一样。
“这两位官人是外地来的吧。”打扮妖艳的老鸨上前招呼。“两位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我想见见写这两首诗的姑娘。”陆小凤道。
“官人想见可以,但可要先说清楚了。我们尘荷姑娘不挂牌,只卖艺不卖身的。”听到陆小凤点名,老鸨却显得有些犯难。“而且必须她也想见你才可以。”
“尘荷这个名字还真是有趣。”卓仲龙道。“这两幅诗的笔迹相同,而且从墨迹上看时隔不会太久,可是意境心态却截然相反这是怎回事。”
“官人你还真有眼光,这两首都是尘荷她在三年前写的,前后只差了不到一月。”老鸨道。“那时候尘菏来我们这里刚一年,可从没人见她笑过。但说来也奇怪有一夜她接待过一位客人后就又写后面的诗。而且人也变得特别爱笑。再后来好几人想为她赎身她都没答应。”
“我还真想见见她了。”陆小凤越听越觉得有趣。
“我可以帮你问问但能不能见到就说不准。”
“真舒服,再用力点。”相貌清秀的人,趴在床上。露出十分享受的神色。他身后的女子也十分卖力的为他捏肩。
“这么久不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美貌脱俗的女子不满道。
“我怎么敢。”在那里享受的人道。“这几年你帮我收集那么多关于药王庄和血灵芝的情报。我还没有好好谢过你。”
“是我要谢谢你才是,如果不是你三年前那句‘唯有枯木过苦海’。我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呢。”女子笑道,就跟她的名字尘荷一样她真得很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你能常来看看我,我就很开心了。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成好弟弟看。”尘荷道。“你知道为什么药王要抓你?”
“因为我偷了他一个秘密。”司空摘星拿出那个玉牌,陆小凤让他带着。
“我觉得不像。你想想看如果要为这玉牌中的秘密不被发现,他直接杀了你夺回来不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活捉你,还费尽心思布局陷害你在万梅山庄夺宝杀人。”尘荷道。
“你说的有道理。”司空摘星认同的点点头。“对了,你收集血灵芝情报的时候有没有听过,血灵芝会让人出现迷失心智的消息。”
“血灵芝本就是医人神智涣散的良药,又岂会迷人心智呢。”尘菏不解司空为何要这样问。“你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只是近几日比较嗜睡。”
“这倒是正常的。”
“还有,不管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怎么从义庄到客栈的。从我睡下到再醒来,这之间五日记忆完全是空白的。”司空躺在那里。若说他在万梅山庄杀人的事情肯定是药王设局诬陷的。可是在义庄死的药王庄的人,他真的不敢确定人究竟是不是他杀的。
“你怕自己丧失了理智杀人?”尘菏看他苦恼的模样问道。
“若真是我自己杀的,忘记了倒还好,就怕不是。”司空摘星道。
“别想了,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尘菏安慰道,看着司空担忧的模样。“不过我倒是想起几件关于药王的事你可能会想知道。”
“你怎么还有事请瞒我?”司空摘星不满道。
“因为这几件事和血灵芝没什么关系,都是些闲言诳语所以我也没跟你说。”尘荷道。并不在意司空的指责。“不过现在想想很可能就是药王为何会,千方百计要将你逼入绝境声名狼藉,还誓要将你活捉。”
“那是什么事?”司空摘星道。
“你穿女装到也有几分姿色,这几日正好姐姐不太舒服。你也会弹琴。”尘荷道。
“行行,等这件事完了我在你这里一个月任你差遣。”司空道。“你就别吊我胃口了。”
“说定了,耳朵过来让姐姐咬一下。”司空摘星把头伸过去。尘荷在司空摘星耳边说了几句。然后真地咬了一下。
就在司空摘星消化尘荷的话的时候,老鸨进来,告诉尘荷有人想见她。尘荷本没有兴致,可是听到老鸨形容过来人的容貌,便又起了兴致。让老鸨一炷香后带他们上来便是。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夜就帮姐姐一下吧。”
尘荷同意见他们,而且还是将他们请到自己的得香阁之中。这当然是莫大的荣幸要知道尘荷姑娘的香闺可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陆小凤看到尘荷的那一瞬间他真得很吃惊。陆小凤在烟花风尘之地出入的不少,但是像尘荷这样脱俗的女子他却真是很少看到。不过比起尘荷的美更吸引陆小凤注意力却是她头上那一朵不起眼的簪花。
尘荷为他们弹奏了一曲‘凤非离’,琴音很美。可陆小凤并不懂音律所以他听不懂各中好坏妙处,这反倒让他注意到更有趣的事情。
一曲末。尘荷看着依旧沉静在其中的众人表情笑道。
“几位公子觉得小女子琴艺如何。”
“妙真是妙,尘菏姑娘这一曲。”卓仲龙说了一大堆的评价。光是听他这么说就知道卓仲龙对音律很有研究。
“公子对小女子过誉了。”尘荷对卓仲龙轻笑,转而看向陆小凤。“那不知这位公子呢?你对小女子这曲有何见解。”
被问道的陆小凤愣了一下他那里懂什么音律。可又不能不说。
“刚刚那首曲子确实好。只是姑娘你的琴弦倒是需要换过了。”陆小凤道。
“原来陆公子更是行家啊。”
“我对音律不懂,但是我倒是很想知道尘荷姑娘你这只簪花是哪里买的很是别致啊。”
“这只吗?一位朋友送的。”尘荷说着将头上的簪花取下。“不如陆公子今夜便留下过夜,好让小女子为你解开疑问。”
尘荷的话音刚落就有一群的女子近来,热情的迎向卓仲龙和凌智,将两人簇拥的挤出房间。两人一独处尘荷就很热的脱去外衣,可现在明明已是入冬。
“尘荷姑娘这是做什么?”陆小凤看着把自己逼到床边的尘荷。
“陆公子你觉得呢。”尘荷道。将陆小凤的手引向自己的腰。
“尘荷姑娘,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我姓陆。”陆小凤问道。“你以前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可是我认识的一个人却跟你很熟。”尘荷道。“陆公子竟然已经看出琴弦有问题,难道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弹得今夜的曲子吗?还有这簪花是谁赠与尘荷的。”
“尘荷姑娘愿意告诉我吗?”陆小凤听不懂曲子,所以反倒是他注意到尘荷不过是在那里空弹曲。她将琴弦放得很松,根本发不出音。真正在弹琴的另有其人。而尘荷所带的簪花更是他先前在布庄挑选给司空的。
“陆公子来此不就是为了找他的?”尘荷笑语从陆小凤身上起来穿好衣服。“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说完尘荷就从另一扇门离开到了与之相通的隔壁房间,出去前往她刚刚所坐的位置后的雕花屏障看了一眼。陆小凤走过去绕过屏障,是一个小小的琴室。在屏障后还坐这一个人,正在那里调着琴弦。
“我怎么不知你还会弹琴,什么时候学的。”陆小凤很不客气地找一个地方坐下。
“被我师傅逼的。”回答却根本不抬头去看陆小凤一眼,专心致志的调整手下,颇有那么几分架势。
作为一个小偷可能只要专研如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盗就好,可要做一个名誉江湖的大偷还从来不会偷假东西那就要琴棋诗画样样精通。难怪花满楼和陆小凤说过他认识的所有人里最能跟他聊得来的不是任何名门望族的公子反倒是他这个贼。
调好琴后,司空摘星又开始弹起另一支曲子。陆小凤不懂音律但这首曲子他听过,花满楼也常弹。是高山流水,可是各中味道却显然不同。这种不同陆小凤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现在他实在没心情再听一曲。
冬天的柿子解出了霜,陆小凤拿一个把柿子吃完。不过他的目的不是为吃而是为那颗核。
将核打出去落在琴弦上打乱曲调。曲调一乱司空摘星果然也停下来扶住琴弦。可是他依旧没有抬头看陆小凤一眼,接着又弹起来。陆小凤很奇怪的连对他抱怨一下也没有的人,如此装聋作哑那可不是司空摘星会有的表现。
不过陆小凤还有绝招让他再也装不下去,他干咳两声然后放开喉咙唱了开来。陆小凤唱歌对付其他人倒可以,若想对付司空摘星却没那么容易。毕竟司空摘星是他的克星。
人总是有一种跟着调子走的习惯。有了伴乐陆小凤也不自觉地跟着司空摘星弹曲的调子。司空摘星就开始不断的换调子,将音弹的一会很高一会又很低。陆小凤根本就唱不上去。几次下来。陆小凤也发现自己完全是被司空牵着鼻子走的。
陆小凤终于忍不住了他走过去一把扣住司空摘星的手腕,把他拉起来。
“我有话问你。”陆小凤道。
“那个药王是不是给你说什么了。”司空摘星却先道。
“你有服用灵芝的习惯,你吃下血灵芝后可能会送命。”陆小凤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有一半是真的。”司空摘星道。
“你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听到这话激动的拉住他的手腕。看着那已经开始淡去的红印,还有他发白的脸色。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司空摘星反问。“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好。这个你应该明白吧。”
陆小凤松开手。司空摘星说的不错很多话真的不能说。自己不就有很多话都没有勇气说出口的吗?等到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司空摘星已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