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5、最后一赌 ...
-
“司空你没事吧。”花满楼首先上前扶住司空摘星。
“没事我穿的衣服宽只是划破些皮。”司空摘星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当然是我叫来的。至于树林里的事都要靠龟孙大爷帮忙,龟孙正好比我矮上一个头,换上跟我一样的衣服再加上司空摘星的易容化妆就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陆小凤道,其实他和司空刚一进到树林里就朝这间庙堂赶来,而龟孙扮成没有头的陆小凤也早在黄昏时就躺在那里。众人听到的那几句话也不过是龟孙大爷在那里自言自语。
“你怎么会有时间去找龟孙我一直。”赵苍雁看向本应一直守在门外的双胞胎兄弟。
“一直让那对双胞胎监视我是不是。”陆小凤为他将话说完。
“你们两个背叛我。”赵苍雁看着他们。
“话不能这么说。那两兄弟是你一手带大的怎么可能会背叛你。”陆小凤说着走到两人身边,拍怕其中一人的肩膀。“只是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
那两人揭下面具,面具下的人竟是西门吹雪和卓仲龙。
“西门和卓兄的身高体型相似扮演双胞胎再适合不过了。”陆小凤说着向两人投以感谢的目光。“你说呢,赵镖头。”
“等一下,陆小凤。你刚刚叫他什么。赵镖头!”老实和尚惊奇。
“没错,他根本就不是赵苍雁,而是赵苍鸿。”
陆小凤的话一出全部人都吃了一惊。“可是我们明明看到赵苍鸿的尸体的。”
“赵家鸿雁兄弟本就是双胞胎,你们见到的尸体恐怕才是赵苍雁。”陆小凤道。
“陆小凤,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你心虚太害怕被我认出来,所以一直不敢在我面前出现,我才开始怀疑。”陆小凤道。
“但这只是你的怀疑。”
“不错。而当我看到雪鹂为酒婆送口信时我就在想,赵苍鸿会不会根本就没有死。”
“看来我用错了雪鹂这一步。”
“不,你这一步用的真是绝妙。只是这世上有太多让人想不到的事情。”
“怎么妙了。”赵苍鸿不相信陆小凤连这一步也看出来。
“相当的妙,你让雪鹂和三大邪贼有联系简直就是绝妙。首先你一早就算准了他们三个会自相残杀鱼死网破,即便没有你也会帮他们,等他们三个都死了。到时候你就可以让雪鹂站出来说,他们三个是想要出卖我这个老板,所以被我灭口。”陆小凤说着看向赵雪鹂。
赵雪鹂垂下头避开陆小凤的眼神
“那你又是从何时起怀疑到我就是老板的?”
“就是从你邀请我一同上路的时候。”
“那时?”赵苍鸿大笑起来。“你陆小凤真当自己是神仙吗,尽可以未卜先知。”
“我不是神仙,当然更不能未卜先知,只是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陆小凤也笑道。
“什么事?”
“那就是碰到你们之前,花满楼便已经托我和司空摘星,查你们的苍鸿镖局。”陆小凤道,所以他才和司空约好了在卧云楼见面。“可是没想到半路会遇到你拉我入局。”
“查我,为何?”
“因为花满楼发现,最近两年里你们镖局为花家押送的银两数目有问题。”司空摘星道。
“银两少了。”有人道。
“不,不是少了而是多了。”花满楼的话一出全部的人都大吃惊。
“而且经过我们的核算,花家每次多出来的那部分银子不多不少,正好占了那时被客栈劫走银两的两成。要是这件事抖出来,花家一定跟客栈脱不了关系。”陆小凤道。“那怎么样才能让这件事被翻出来呢?”
赵苍鸿沉默。
“所以你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那五百万两黄金。你费这么大神,无非是想要人们都认为我就是老板。当然不是为了找个替罪羊那么简单。那分给老板的一百万两才是关键,要是老板死了而没有找到钱,那受到怀疑的一定是我的一票朋友。”陆小凤道。“到了那时花家的账目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被查出来。”
“没想到我一个人处心积虑做了三年的算盘,还是栽倒你陆小凤的手里了。”赵苍鸿道。“可我想不明白,你究竟把那剩下的黄金藏在何处。你的那十辆马车进入作坊的前后的重量没有差别。而我将整个作坊翻过来也没有找到。”
“其实很简单,我只是让车子和黄金稍稍调换了一个位置而已。”陆小凤说着翻一下手腕。
“原来如此。那你现在猜猜我这一百万两黄金在哪里?”赵苍鸿道。
听到这问题陆小凤不急不慢的向着那座泥佛像走去。而就在他要碰到佛像的时候,赵苍鸿突然从背后向他出手。
两人打斗起来,其他人也不好插手。就在赵苍鸿处于弱势的时候,他一掌拍上那泥佛像之上。推着它撞向陆小凤,陆小凤并不躲避同样一掌拍上去。在两人内里的冲击下,泥佛上出现了裂纹而后随着外面的那层泥外壳脱落。里面露出了纯金打造的金佛像。
陆小凤继续和赵苍鸿较着内力,两人可以说是不相上下。甚至可以说陆小凤略占上风。但就是如此,陆小凤不知怎么了突然脸色一变。再跟着被赵苍鸿的内力逼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
陆小凤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整个人都呆立在哪里。用手撑着头。
赵苍鸿怎么会放弃这么一个好机会推着佛像继续向前,眼看就要撞到陆小凤。可就在这时却有另一人挡在了陆小凤面前。
“雪鹂。”赵苍鸿看着被他撞开的柔弱女子,收起内劲。“我做了什么!”
赵雪鹂被撞到陆小凤的怀里。两人都倒在地上。
“雪鹂你。”陆小凤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我要是说,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会相信我吗?。”
“我相信。”陆小凤说着。
“谢谢。”
“雪鹂。”赵苍鸿走到那里看着她。
“对不起,爹。最后我却背叛了你。”
“雪鹂,不能死。这孩子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赵苍鸿从陆小凤手里接过赵雪鹂。“谁来救救这孩子。”
“让我试试。”突然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站了出来。
“你是谁,不要乱。”跟着来的汪子规也站出来叫道。话音刚落手臂上不知怎么突然被扎了一针。汪子规的手开始不听他使唤的自己打起自己的嘴巴。
见到如此,自然也无人敢质疑什么。
“这是我们家祖传的还魂丹,可起死回生。”那位年轻公子道。在赵苍鸿面前蹲下,拿出一颗药丸。“服下后,在过入极强的内里方可无事。可过功者,赵前辈应该知道。”
“我已是死犯,我不能害了我女儿。这一切与她无关,还请各位英雄好汉放过她。”
“我们不会为难赵姑娘的。”花满楼道。
“多谢。”说完为赵雪鹂喂下那颗丹药。
过功救人自然没什么好看的。同来的几个六扇门的人留下两个看着赵苍鸿,金佛也被抬走了。余下的人也都散了。
七月初七
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陆小凤总算是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这一觉睡到了快黄昏,收拾整齐了。打开房门第一眼看到的竟是赵雪鹂。
“雪鹂,你没事了。”陆小凤看着她,又看到她背着包裹。“你这是。”
“我是来跟你告别的。”赵雪鹂道。
“对不起,雪鹂。”
“你别把自己想得那么好,我可不是为了你才走的。”赵雪鹂道。“黄泉路上走了一趟我也想明白了。你们这些大侠只能是个梦,梦醒了。就应该去找属于自己的现实。”
“你打算去那里。”
“不知道,也许去大漠看看吧。”赵雪鹂。“那时候光顾着找你也没好好看看,现在我想去好好看看。”
“盘缠够不够。”陆小凤问。
“钱我不需要,不过你可不可以最后帮我个忙。”赵雪鹂长大眼睛看着他。
“什么忙?”陆小凤问道,就看赵雪鹂合上眼做了一个深呼吸。
“你这个混蛋陆小凤,留着两撇烂胡子以为自己很帅啊。人家花满楼,西门吹雪哪个都长得比你好。而且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脾气幼稚,个性白痴。喝起酒来没完没了,又喜欢在外面乱惹风流债,这个世界上能受得了你的人恐怕还没生出来呢。”赵雪鹂指着陆小凤的鼻子一口气骂下来,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冲着陆小凤笑一笑。“好了,这回我舒服了。”
“你!”陆小凤愣了一下,突然也笑了起来。
“那我走了,以后有缘再见了。”说着转过身离开。
“一路小心。”
“对了。”回过头看着陆小凤。“你最好看看司空摘星,昨晚我刺伤他的那一刀虽然没要他的命,可也不是闹着玩的。再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陆小凤点点头,跟她挥挥手。
送走赵雪鹂,陆小凤来到大堂,只看到汪子规坐在那里揉自己红肿的脸。
“脸还疼呢。”陆小凤拍拍他的肩。
“你睡醒了。”汪子规看着他。“给你留了饭在厨房。”
“他们人呢?”
“花满楼和西门庄主刚出去了。卓庄主说庄里有事,吃过午饭就走了。司空的话应该是在他房里。其他人一早就散了。”汪子规说着。
“那你怎么不走。”陆小凤问道。
“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七月初七。今晚灯会,我还不好好物色几个美人。”汪子规说着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师傅他老人家的一番栽培。”
司空摘星在房里,脱去外衣,看看内衫的腰后,又红了一大片。将衣服向上撩起,已经凝结的血将皮肤和衣服粘在一起。痛得司空摘星倒吸冷气。
“他的,做好人就要倒霉。”嘴里骂着,手中将纱布过水拧干。尽量轻的擦拭着伤口,但伤口在腰上自己处理起来还是很不方便。
“这也叫只划破些皮。”
“你小子难道进门不敲门的吗。”司空摘星回头看到陆小凤,差点被他吓死。
“我没走门,我走窗户。”陆小凤一把拉过司空摘星的手臂,把他拉到床边让他坐好。“趴下。”
“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行。”司空摘星自然知道陆小凤要做什么。
“你脑袋后面也长眼睛了,自己能行。”陆小凤不管司空摘星的抗议,让他趴好在床上。把水盆搬过来给他清洗着伤口。“不满我给弄的话,就赶快好。”
“不过也确实该你这个陆小鸡负责我的伤。”司空摘星不在说什么,将手臂迭起,趴好。“我要换药就去找你。”
“你能找的到我再说吧。”拿过金疮药。
“我跟你打赌,花满楼过几天一定会把他的百花楼托付你。”司空摘星说着,药粉接触伤口有些刺痛。
“为什么。”陆小凤惊奇。
司空摘星只笑不答。‘不过以后要找花满楼就麻烦一点了。’
后山的小亭。西门吹雪和花满楼两个人来到这里后,已经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花满楼先开了口,毕竟是自己把人家叫出来的。
“西门,记得咱们的赌局吗?”
“记得。”西门吹雪道。
“那你答案呢?”花满楼问道。
“抱歉,我想不到可以在花期过后同你赏花的方法。”西门吹雪道。
“可你也还没有给我一个答案。”花满楼笑道。他已经决定无论西门吹雪说什么他都会接受。
西门吹雪没有立刻回答,而拉过花满楼的手。“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个。”
冰凉的手指碰触着花满楼的手心,花满楼知道西门吹雪要做什么了。
可他不知道西门吹雪会写些什么,花满楼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
西门吹雪一笔一划的在花满楼的手上书写着,很慢甚至连他自己的手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生怕自己写露了一笔。更怕花满楼会‘看’不懂。
这是他唯一可以将话‘说出口’的方法,也是他此生的承诺。
简单的六个字,却用了很久。
花满楼一个字一个字的辨别,将六个字连起来。花满楼惊呆了。这不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吗?
西门吹雪将花满楼的手和上,让他握紧这个承诺。轻轻的附上一个吻。
“可以吗七童。”
花满楼不停的点头,握紧自己的手。上前搂住西门吹雪的脖子。西门吹雪给花满楼的绝不是什么甜言蜜语,更不是海枯石烂的毒誓。只是一份期盼。一个要用一生完成的承诺。
少儿看花,林间戏,朱落雪,离时衣襟携朱。
青年看花,楼栏望,香雪海,风过几缕含香。
暮年看花,厅堂上,花期过,白首相依听雨。
花听雪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