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和反转1》莫城学徒

7、Chapter7

　　等我穿好衣服，从衣柜里出来的时候。她静静地坐在床上。那一刻，时间仿佛是凝滞了，她像是一尊安静的雕像，而我只是一个游览者，虔诚地欣赏，着她的美丽。
　　“林成海。”我已经记不清当时，她是用怎样的语调叫出我的名字的，我只记得，当我听见我的名字的时候，双眼突然酸涩，喉咙里有些哽咽。
　　“嗯。”我咬着下唇，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们是朋友吗？”
　　当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也不知她的问题饱含着怎样的深意，便只好下意识地去看她的脸。可是却只能看到她柔和，恬静的侧脸，以及有些微乱的长发。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闻言，我扯了扯嘴角，接着又收了回来，耸耸肩，却降了下来。压抑住心中苦涩的感觉，“是啊，我们是朋友。”我注意到她将垂在一侧的手抬了起来，放在眼角处，像是在拭泪。
　　“我们，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我不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我听到她轻声地问：“阿海，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呢？”可是就是那样轻飘地语调，却像是尖细而冰冷地铁钩，一把勾住我的心房。痛苦、难受。是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不禁在脑海中回放着，与她的几次相遇。第一次是和煦，第二次是惊喜。像是一部言情剧里的男女主角。。。然而，她是有未婚夫的。“和我说说他吧。”
　　她身子一僵，半天没了动静，良久才开口。“你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我那样害怕和男子相处吗？”我没有回答，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其实，你从网上应该也能窥知一点吧。没错，我曾经差点被性、侵。”听见那两个字，我的心一揪。
　　“那天雨很大，我被一群人，打晕，醒来的时候、、、”讲到这里，她的身子开始颤抖。我坐在她身边，搂住了她的肩膀，“不想说，就不要说，不要回忆。”
　　但她摇了摇头，顺从地靠在我的身上，一手环住我的腰，继续道，“我当时很绝望——甚至想过咬、舌自尽，但是——”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我握住她肩膀的手，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量。她抬头看了看我，又重新依偎在我的怀里，继续道，
　　“——我多么希望，那一刻能有一个人能来救我。”玉冰的语气轻飘飘的，那种淡漠的、却又成熟的声音，是以往的几个月里，我从未听过的。可是明明，那句话背后所蕴含的感情是那样惊心动魄，而她——却这样平静、疏离地和我说出了她那时的愿景。我很难受很心疼。“是他救了你？”我问，
　　“虽然，那时候他什么话也没说，甚至去了警察局后录完口供就离开了，但是，我现在仍然记得那个破败阴暗的屋子里，他出现时的样子，像是踏着光进来的。”“他叫林海——说起来，和你的名字也很像——”玉冰直起身子，一双眼睛恍惚地看着我。
　　“我没有想过，还能再次遇到他，他待我，真的很温柔——温柔的就像你一样。”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抚上了我的面颊，又略过我的眉眼。温柔细密的触摸，让我的心跳开始紊乱。她那染上醉意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毫不闪躲。
　　我才发现，她的一双眼睛，是那般魅惑人心。明明散发着沉静的气息，可是却使人产生一股躁意。我知道我那藏在单薄衣衫下的身体已经烧的火热。
　　“玉冰——”沙哑地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却见她闭上了眼睛，微扬起下巴。我的心跳得很快，紧张地靠近着她的红唇。然而毫厘之近时，她的却手机响了。
　　她毫无征兆地站了起来，我扑了一个空，脸奔向了白色的被子里。
　　“对不起。”她低声说了一句，拿起手机就走向了阳台。看见她在阳台，接电话的背影，心开始不安地跳动。离开那种暧昧的情境，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的飞机票，我动摇了。

　　可是她有未婚夫了，但是从她刚刚的表现来看，至少，她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吧。我皱起了眉，心中迫切地想知道，那个凭空出现的未婚夫在玉冰心中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也许——摸摸我平坦结实的胸膛，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
　　从阳台回来的玉冰，脸上的红晕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苍白。那虚弱的步伐，让我异常担忧。我连忙从床上站起，走到她身边，伸手想要扶住她，但是她却退开了。我僵在空中的动作，停顿了几秒，才收了回来。“你还好么?”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走向卧室的门。
　　“你要走吗？”我有些慌乱的问道，
　　她停住了脚步，“谢谢。”
　　“什么？”对于她突然的道谢，我愣住了，等回过神时，她早已不在我的房间了。
　　我心下一空，连忙走到客厅，发现客厅的门，已经打开，而客厅里已经毫无一人。。。

　　她走了，酒醒了本就应该走的，难道奢求她在这留宿一晚不成？她走了，清醒了本就应该走的，可这空拉拉的心怎会如此低落？难道还想和她发生些什么不成？我颓丧地将自己陷在沙发里。闭上眼就是她的样子，那眼神，那手，那香气，那触感——心烦意乱。
　　她的一系列行为教人摸不着头脑，她把我看作朋友，还是对我掺杂了爱意？若是朋友，怎么敢用那种眼神看我，怎么敢用那气息包裹我，又怎么要预备接收我的吻？若是掺杂了爱意，她又如何狠心将我一个人丢弃在这客厅，又如何狠心告我她有未婚夫？
　　那未婚夫在她心里又是什么地位？难道她今夜的买醉也是为了她未婚夫？是了，她未婚夫叫林海，有个海字。那时候她许是把我当做她未婚夫了。所以柔情蜜意着，等被风吹醒了，便走了。
　　未婚夫啊？将来要成为她的丈夫？未婚夫啊，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是了，玉冰说这个人曾将她从黑暗的窠臼里救出。玉冰说这个人温柔如水。
　　玉冰也应是喜欢他的，两人的结合当是天作之合。若是这样，我又算什么？我难道要去，扰乱那一池水不成？但，难道我就这么走了？
　　我心里有那么多疑问，我就要走吗？难道前世今生的第一场爱恋，在还未说出时就要被扼杀在摇篮里吗？这如何叫我甘心。而且纵使理智如何打击我，在直觉上，我总觉得玉冰对我也是有些不寻常的感情在里面。不要和我说，前世不过是涉世未深的天真的姑娘，现下，我只愿相信自己的直觉。无论如何，我必须要向她告白，并寻求她的回应。只要她干脆地拒绝我，我就令自己死心，若是有犹疑，我就不会放手。
　　这样想着，我的心顿时明亮起来。我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拨通她的号码，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我急忙开口：“你在哪？”
　　“在回家的路上。”她声音很小，有气无力似的。
　　“你不要挂电话。”
　　“怎么？”
　　“你醉了的，万一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她浅浅的呼吸声。
　　“你一个人——还是——”
　　“他也在。”
　　我的心蓦地一顿，生疼，可还是咬紧了牙，扯出一个笑来，“那我就放心了——你让他接下电话，我有事告他。”
　　“他——不方便。”
　　“怎么就不方便？”
　　“他在开车。”
　　闻言，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刚刚是他打电话给你的么？”
　　“嗯？”
　　“就是在阳台的时候——”
　　“嗯——是吧。”
　　“你和他坐在一起？”
　　“嗯？嗯。”
　　我压下心里苦涩和落寞地感觉，继续道，“那你把手机放在他耳边——这样总可以吧。”
　　“阿海——”
　　“玉冰。”
　　“好吧。你可以跟他说了。”
　　“林海，她今天喝了不少酒，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是男人，就不要乘人之危——还有，我喜欢她——男女之间的喜欢，我希望我们能公平竞争。”
　　意料之外的，那个男人没有回答我，倒是传来玉冰有些奇怪的声音。
　　“林海你在听吗？”良久没有回应，我不确定地再问了一句。
　　回答我的是玉冰，“阿海，我累了，改日再聊——”
　　“不是——玉冰——喂——”
　　“嘟嘟嘟——”
　　她挂断了电话，我的心一时忐忑起来，暴露自己心意地过程，总是令人不安和恐惧。但我安慰自己——她总有一天要知道的，这样间接的方式就当是跑步前的热身好了。
　　我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