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记得你的生日 ...
-
钱程突然笑起来，“我有点好奇那个小女孩长什么样？”
徐州看了他一眼，“可以，但前提是你要把衣服穿好，不能抽烟，不能爆粗。”
他张口，“哎呀呀！这就怕我带坏你家的小丫头？你这么一说我更好奇了。”
他淡淡道：“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个嘴巴。”
钱程啧了一声，刚要说话。包厢里响起手机铃声，他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机，“老头子的夺命连环Call。”
说完接起电话，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钱程的心情好似一下子变得极差。脸上仍是笑着，但那感觉已经不对。
徐州心里有底，钱家现在就像前几年老爷子还没去世的徐家。人人各怀鬼胎，居心不良。
“有事你就先走。”
钱程也不客气，拿起外套随意搭在肩上，“行吧，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回去看看他们到底在唱什么戏！”最后一句带着漫不经心的讽刺。
徐州在他出门前说了一句，“有事打我电话。”
钱程脚步微顿，拉开门走了出去。
徐州坐了一会，也起身走了。
他开车回到徐家，隐约听到悠扬的钢琴声。声音不大，所以听的并不真切。
管家看到徐州，上前接过他脱下来的衣服。
“您用晚饭了吗？”
管家从来不会毫无意义问这么一句话。
徐州看了眼摆钟，确认现在已经将近七点。“我记得之前打过电话回来今晚在外头吃。”
“小小姐说要练会钢琴，顺便等等您。”
“所以你也就由着她。”
管家垂着头没有说话。
楼上的钢琴声停止，伴随着哒哒的脚步声，庄瓷很快便出现在一楼。
“哥哥，你回来了！”她的欢天喜地并没有迎来应有的热情。甚至是平时略显温和的神情也没有。
徐州冷淡的看着她，“如果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就不准备吃饭？”
他的怒火来的莫名其妙，庄瓷吓的小脸一白，低着头默不作声抠手心。
管家看不过去，“家主……”
徐州抬手制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上去，弹一百遍刚才的曲子。”
庄瓷咬着唇，转身的瞬间眼眶就红了。一路小跑到楼上才任由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很快，钢琴声又重新响起。只不过断断续续，听的人更加烦躁。
徐州径直上了二楼，进书房准备处理文件。
敲门声响起，徐州大概猜到是谁。“进。”
“少爷，您刚才不应该那么说小小姐。”
这个称呼，自从他接掌徐家之后就没再听到了。
徐州也缓了语气，“李叔，小孩子不是这么宠的。”
管家叹了口气，露出了心疼的神色，“您大概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小小姐特意让小方出去买了蛋糕回来，想要给你个惊喜。”
徐州浑身一震。
近几年太忙，他已经都快忘了生日是什么时候。竟然是今天吗！
管家离开之后，他盯着电脑看了几十秒突然起身走出房门向着琴声的方向去。远远的就看到小人儿坐在诺大的钢琴面前一边哭一边抖着小手弹。肩膀一颤一颤。
“弹错了一个键。”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庄瓷心里一紧，眼泪掉的更厉害。
徐州闭了闭眼，在她身边坐下来。修长的手指跳跃在黑白琴键上，一段雀跃的音符仿佛有生命一样缓缓流淌出来。
庄瓷怔怔的望着他冷冽坚毅的面容。
啪嗒！一个鼻涕泡破了。钢琴声戛然而止。
徐州沉默几秒，转身站起来。“李叔，拿包纸巾过来。”
庄瓷低着头盯着地面，如果她能将地板劈开，此时一定立刻钻进去。
眼前递过来一张洁白的纸巾。
庄瓷接过来擤了擤鼻涕。
徐州等她整理的差不多了才开口。
“今天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顿了几秒，“对不起！”
庄瓷还是不抬头，低声道：“就算是监狱里的犯人，在没定罪之前都有权利解释。你却让我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独裁、霸道、蛮横无理。”
小丫头片子还挺能说！徐州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嗯，还有吗？”
庄瓷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触及到他平静的目光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变结巴。“还……还有的我没想出来。”
徐州觉得好笑，“那你原谅我了吗？”
庄瓷鼓起勇气，扬了扬下巴，“既然你都认错了，好吧！我原谅你。”分明是个小大人的样子！
徐州揉了揉她的脑袋，“听说你给我买了蛋糕，在哪？”
庄瓷兴冲冲站起来，自然而然拉起他的手往楼下去。“在厨房，我带你去看。”
两人走到楼下，到了厨房门口庄瓷突然反应过来。
“不行，你不能看。”她叫着，“管家伯伯，你带哥哥去餐桌。”
管家的表情有几分促狭，“少爷，您还是先跟我过去吧！”
徐州：“嗯。”
餐桌上摆满了各色的菜，唯独中间空了一大块出来。
庄瓷提着蛋糕过来，她人太矮，要爬到凳子上才能将蛋糕放到正中间。正当她准备爬的时候，一双大掌伸到她背后，轻而易举将她放到凳子上。
庄瓷将蛋糕放好，笑眯眯道：“转过去，不许偷看。”
徐州挑了挑眉，转过身去。
“关灯，快关灯！”她小声叫着。
周围似乎一下子变得安静。生日快乐的钢琴曲响起，一只小手拉起他的手掌，“可以睁开眼睛了。”
徐州睁开眼睛的瞬间看到星星点点跳动的烛光，烛光并不亮，却好似一下子照亮了他的整个世界。
“哥哥，生日快乐！”稚嫩而又欢快的声音响起，“快点许愿！”
徐州有些恍惚，他想起了幼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母亲还没有死，父亲推掉了所有的饭桌回来帮他过生日。
如果一切都没有变……
徐州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的波糖汹涌，而后慢慢闭上眼睛。
吹完蜡烛，灯亮起。
庄瓷从背后拿出一个长方形礼盒，徐州挺意外，“还有礼物？”
他接过来正准备打开，庄瓷赶紧喊停。
“等你一个人的时候再拆。”
徐州嗯了声，拿给管家，“放到我房间。”
庄瓷立刻接了一句，“床头边！”好像生怕他忘记。
两人吃着饭，徐州突然问：“如果我给你一个手机，你能不能控制自己？”
庄瓷眼前一亮，使劲点头，“可以！我保证！”
两人达成共识。
庄瓷愉快的吃完晚饭，欢欢喜喜回自己房间休息。
徐州继续回到书房处理公务，再抬头时已经是夜深人静。整个徐家别墅静悄悄。
他走到阳台，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
走出书房，回到卧室。习惯性第一时间进浴室，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到了床边，视线在黑色长方形礼盒停住。
他伸手，拿起黑色长方形礼盒拆开。
是一副相框，相框里面是一副素描画。画里的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谁。
他嘴角微勾，笑意慢慢扩大，像是破冰的湖面露出底下真实的样貌。
收到消息是一个礼拜后，钱程亲自拿了一个文件袋过来。
“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搁了。”
徐州明白他指的什么，“都解决了？”
钱程轻笑，长了一张那么漂亮的脸，笑起来却让人觉得莫名邪气。
徐州打开文件袋，确认内容并没什么问题，放到一旁的抽屉里。
“州哥，年纪轻轻就成了监护人是什么感觉？”钱程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他就是这样，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肆无忌惮，也不管别人的想法。
徐州看了眼他的脸，好在这张脸长的不错。
“你自己养个孩子不就知道了。”
钱程嗤笑，“我连条狗都养不活！”
徐州隐约知道他进钱家之前有条狗，后来……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
“有没有时间去我那吃顿饭？你不是要见见那个小丫头！”
他摊了摊手，“虽然想，可惜今天不行，我约了其他人。有没有相片？给我看一眼认认人。”
徐州默了一秒，“没有。”
“我去！这么上心怎么照片都没有。学学沈西沉，手机相册里都是小甜甜的照片。”
徐州吐出一口气，“不是约了人吗？”
哟！赶人了！
钱程笑，“州哥你这样很不厚道啊！”他看了眼时间，算着也差不多了。慢吞吞起身，挥了挥手。
晚上徐州回到家里，庄瓷坐在他右手边安安静静吃饭。就算以他挑剔的眼光来看，小姑娘的长相还是相当精致。继承了庄家人外貌的所有优点。
白嫩透亮的肌肤，清澈透亮的眸子，及肩乌黑的长发。笑起来明媚可人。
徐州越看越顺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