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婚途》陌陌光影

118、物是人非

　　岑臻与黄其琛离开广北机场，召了台出租车回到岑臻的家里。岑臻虽然已经离开广北很久，但却并未将房子放租，只是留了条钥匙给相熟的邻居，拜托他们帮忙照看。这次回来之前，她也提前请人打扫了房间，家里十分清爽干净。
　　岑臻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对黄其琛说：“你住这间好不好？”
　　黄其琛心里有点失望，但仍然笑着点点头说：“好，是你的房间吗？”
　　岑臻点点头说：“我住我妈之前住的那间。”
　　黄其琛点点头，只好先回房休息。他换了住处难免有些不习惯，夜晚辗转难眠，直到凌晨方才入睡。
　　黄其琛恍恍惚惚地睡了几个小时，早晨6点钟便已清醒过来。他从床上起来，见时间尚早，不愿去惊扰岑臻，便在房间里的书柜里找书来看，但书柜里面摆放的几乎全是岑臻的法律书籍，每一本都是内容专业，文字晦涩。
　　黄其琛从书柜里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只觉得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便又将书放了回去。他刚把手里的书放好，忽然看见了一本经济学书，便将那书抽了出来翻看。这本书在7、8年前非常出名，黄其琛也曾经看过，此时见到，便拿过来重温。
　　黄其琛将书翻到第三页时，忽然看见里面的扉页处写着几行字，笔力刚劲，与岑臻的娟秀字迹完全不同。黄其琛怔了怔，随后便意识到了这本书真正的主人是谁。
　　如今黄其琛与顾绪安之间几乎可以算是仇深似海，黄其琛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岑臻的房里见到属于顾绪安的东西，他的心里本能地有些憎恶，立即便将书放了回去。只是他盯着这本格外显眼的精装书看了片刻，终于还是又将它拿了下来。他随手向后面翻了翻，没想到竟然又在里面看到了一张已经有些泛黄模糊的照片。这张照片是几年前颇为流行的大头照，照片里的岑臻与顾绪安都非常年轻，2人的脸颊贴在一起，笑得格外开心。
　　黄其琛的心里一沉，岑臻与顾绪安毕竟在一起经历过接近十年的悠悠岁月，感情也曾经异常深厚。如今自己真的能够取代顾绪安在岑臻心中的位置么？
　　黄其琛心情沉重地放下书，打开门走了出去。岑臻此时正在厨房里低头忙碌着，乌黑的长发挽在头顶，露出一片雪白的后颈。
　　黄其琛走近岑臻，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了吻她的后颈。岑臻转过头，黑亮的眼睛里泛起几分羞涩，对着黄其琛笑了笑说：“是不是饿了？很快就可以有饭吃了。”
　　黄其琛从身后抱住岑臻说：“虽然你的过去我无缘参与，可你的将来我却不愿缺席，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岑臻反手抱住黄其琛，将脸颊埋在他怀中说：“我们之间至少还可以有三十年的时间，不是吗？”
　　黄其琛的心里登时释然了，顾绪安就算与岑臻相识十年又如何？她未来的三十年却都将是属于自己的。这笔账一算，他的心里总算舒坦了很多，再又一想，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竟然在这种不相干的问题上斤斤计较起来。他抚着岑臻的肩，忽然托起她的脸颊吻了下去。
　　岑臻的身体本能地有些僵硬。一直以来，除了顾绪安，她没有让其他任何男人亲近过她。对于黄其琛，她不知道是不习惯还是排斥，虽然任由他亲吻，却几乎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黄其琛在女人方面也是颇有阅历，虽然岑臻没有拒绝自己，可是这种僵硬的反应却足以说明她对自己的不接纳。黄其琛有些失落地放开了岑臻，勉强笑了笑说：“需不需要我帮忙，我煮饭的功夫也还过得去。”
　　岑臻心里很抱歉，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说：“不用了，我很快就好的。厨房里油烟味很重，你先出去吧。”
　　“那我在这里陪陪你吧，油烟味仔细闻起来，其实也是很香的啊。”
　　岑臻笑着说：“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说，油烟味会很好闻，你这喜好还真是特别。”她边说边利落地将煮好的早餐端出来，放在餐桌上。
　　2人吃完早餐，岑臻便问黄其琛想去哪里。广北不但商业发达，历史陈迹和休闲胜地也是不少，足够二人游玩数日了。
　　黄其琛虽然曾经来过广北很多次，但每次都是因为公务而来去匆匆，从没花时间在这里游玩过，如今能和喜欢的女人一起携手同游，意义自然不同。他想了想说：“你在这里长大，能不能带我去你曾经读书的学校和工作过的律所看看？”
　　岑臻意外地说：“那些地方都很普通，又有什么好看了？”
　　“只要是你待过的地方，我都有兴趣去看一看。”
　　岑臻心里暖暖的，便点头同意。2人先在附近租了台车，然后便开着车去了岑臻工作过的德信律所。
　　岑臻离开三年多，德信律所虽然没有搬走，但办公的大厦显然未曾被妥善维护，看起来已经有些陈旧了。
　　黄其琛停下车，两人在附近看了看，岑臻便拉着黄其琛走向大厦楼下的一间餐厅说：“这间餐厅里的菜品很好的，我们就在这里吃午饭吧。”
　　黄其琛自然没有异议，便拉着岑臻的手进了餐厅。岑臻习惯地找到从前喜欢的位置坐下，感觉自己仿佛又再回到了曾经的那段日子。只是当她看向黄其琛时，才忽然意识到，如今物是人非，当年陪伴自己的那个人早就已经与自己渐行渐远。时光，终究也是无法再回复到从前了。
　　黄其琛拿起餐牌递给岑臻说：“你比较熟悉这里，还是你来点菜好了。”
　　岑臻点点头，刚翻开餐牌，黄其琛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接听完之后，抱歉地对岑臻说：“加州那边有些事，需要我过去处理一下。”
　　岑臻有些失望地问：“你几时过去，需要去多久？”
　　黄其琛无奈地说：“明天过去，应该三、四天就可以回来，只是只怕来不及陪你过除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