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哈利——波特！我供你吃穿不是为了让你在周末埋头睡大觉的！起来干你该干的活儿！”佩妮尖利的嗓音几乎要穿破哈利的耳膜，哈利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没精打采的耸拉着走进厨房，踩着凳子开始准备一家人的早餐。
他的肚子又叫了起来，哈利叹着气推推歪歪斜斜的眼镜，希望今天他得到的早饭分量能稍微多一点，韦斯莱家偷偷给他邮了一个蛋糕，但他又不可能靠一个蛋糕和一点零食在整个假期内填饱肚子。想到这儿，哈利盯着锅里滋滋冒油的煎培根，不由地开始怀念霍格沃兹的伙食。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哈利正在给培根翻面，整个人显得兴致缺缺。反正无论来的人是谁、无论他是来找谁的都跟自己无关不是么？反正哈利波特在女贞路永远都是个不受待见的坏男孩。
佩妮拉开门，疑惑地打量着站在她家门口的女人，然后眼尖的发现这个女人身上穿的衣服自己在商店橱窗里见过，上面标的价码让人望而生畏。佩妮盯着她脖子上的蓝水晶项链和手里拿着镶满小颗珍珠的手包问道：“你找谁？”
艾格瑞丝扶了扶帽檐，冲佩妮笑了一下：“我找哈利，哈利波特。”
佩妮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这儿没什么哈利。”她急促地想去关门，艾格瑞丝却先她一步扳住了门，力道大得让佩妮发慌。
“我知道他住这儿。”艾格瑞丝漫不经心地一推门，把佩妮推了个踉跄。她像是脑门上安了个雷达似的径直走向厨房，然后不出意外的看到哈利忙忙碌碌的瘦小背影。
哈利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艾格瑞丝的声音，他嘲笑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脑袋却依然不受控制的回过头去。
“嗨，哈利。”艾格瑞丝向前走了两步，笑眯眯的弯下腰：“想我了吗？”
“艾格瑞丝？你、你怎么、你来看我吗？”哈利惊喜交加的看着她，下意识想向前靠近，结果一脚踩空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来。艾格瑞丝连忙伸手一捞，拖着哈利把他轻轻放到地上。
艾格瑞丝抿了抿嘴，犹豫着摸了摸哈利的头发，表情有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局促：“我想接你出去住．．．．．．你说过你姨妈家对你不怎么好，哈利，嗯．．．．．．我问过邓不利多了，只要每周有几天你晚上回这里睡觉就可以，我就在对面买了房子，很近的不会让你来回折腾，我不会打扰你，你在那里想做什么都行，所以你愿意、你愿意白天跟我出去住吗？”她一口气说完一长串，然后紧张的看着哈利。
“你说真的？”哈利激动得声音都劈叉了：“我能出去住？跟你出去住？”
“有几天晚上要回这里睡。”艾格瑞丝连忙补充一句。
哈利乐坏了，他高兴得几乎跳起来，艾格瑞丝被他的快乐感染，微笑着催他去收拾行李，哈利冲进他的碗橱里胡乱扒出几件衣服塞进箱子里，等他拖着箱子出来的时候，佩妮已经跟艾格瑞丝吵了起来。
“我亏待他？这么些年我让他饿死还是冻死了？是他自己从小就不学好天天惹是生非！我让他住碗橱怎么了？我好歹没让他睡大街！我和弗农给他口东西吃给他个地方住已经是我们心善了！”佩妮尖利的嗓音让哈利觉得胃里泛起一股灼烧感，他想反驳姨妈的话，却因为过往顶嘴之后的下场迟疑了。
然而下一秒，佩妮又惊又惧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德思礼家，几只利箭划破空气、穿破佩妮的衣服把她牢牢钉在了墙上，而最后一支箭从艾格瑞丝的魔杖尖端弹出正急速逼近她的脸，佩妮拼命挣扎起来，嘴里发出的尖叫能震破耳膜。
“艾格瑞丝——！”哈利惊恐的去拽她：“不要！”
利箭在穿破佩妮脑袋的前一秒突然碎成湮粉，血花四溅的场景没有出现，钉在墙上的箭也慢慢消失，佩妮从墙上滑落跌坐在地上，吓得头发散乱双眼涣散。
“知道上一个得罪我的人是什么下场么？”艾格瑞丝不紧不慢的走过去，脚下踩的小皮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笃笃声，听在佩妮耳朵里却几乎跟催命咒没什么两样，她惊恐的想退后，可背后的墙壁让她退无可退。
“他被我砍成六块，先砍手臂，然后是大腿，最后等他喊都喊不出来的时候我砍掉了他的脑袋。知道血流了一地是什么样的么？你都想象不到从你的身体里能流出多少血，红艳艳的像满地的樱桃汁。”艾格瑞丝面无表情的半蹲下去，跟佩妮脸贴着脸：“你对哈利不好，还对我大喊大叫，我没杀你已经是我心善了。如果还有下次——”她冷笑着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地上抖成一团的女人：“你不会希望自己也变成樱桃汁的。”
半掩的门被猛地推开，外出回家的德思礼先生喘着气跑进来，见到艾格瑞丝的时候瞪大了眼睛：“你是谁！你为什么在我家！”他想跑去扶他坐在地上的妻子，结果刚动了两步就被艾格瑞丝反手一甩，巧之又巧的一头撞进了哈利住的碗橱。
“麻烦。”艾格瑞丝不甚在意的抱怨了一声，她打了个响指，纸钞如同下雨一般从碗橱的顶部掉落在德思礼先生身上，几乎把他肥胖的身躯淹没。
“算是你们给哈利这个碗橱的房租，还有你们这十一年给他投喂的那点少的可怜的食物
。”艾格瑞丝冷笑起来：“哈利欠你们的还清了，至于你们欠哈利的那些辱骂和冷嘲热讽、哦对了，还有你儿子给哈利吃的那些拳头，我的好邻居，我们慢、慢、算。”
艾格瑞丝从哈利手里接过他轻的可怜又破破烂烂的箱子，牵着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德思礼家。
“娘的。”在走出德思礼家之后，艾格瑞丝破天荒的爆了句粗口，然后一脸郁闷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德思礼家的老爷们怎么这么沉，甩他还把我胳膊抻着了。”
哈利目瞪口呆的看着小声抱怨的艾格瑞丝，然后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
艾格瑞丝带着哈利疯玩了一整天，晚上回到新家的时候哈利甚至来不及看一看屋子里的环境就累得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艾格瑞丝张了张嘴，还是没忍心推醒他告诉他这是自己的卧室、他的卧室在隔壁，于是只好苦笑着抱着被子决定在哈利的卧室住一晚。
当哈利半夜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下意识的以为自己依旧在那个潮湿逼仄的碗橱里，可当他一伸手就摸到床头的灯并点亮它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艾格瑞丝家里了。
哈利不知道现在几点，他唯一拥有的破旧手表在一周前被达力扔进水池一次之后就彻底罢工了，他拉开门，却发现对面的卧室还隐隐透出暖黄色的灯光。
哈利睡得发懵，甚至忘记敲门，下意识就握住门把手推来了门，眼前的场景让他张大了嘴，浑身血液冰凉到几乎把自己冻起来。
“艾格瑞丝？！”哈利惊恐的扑了过去：“你怎么、你这是怎么了？！”
艾格瑞丝吃了一惊，往身上涂药的手顿了一顿，扭过头来有些无奈的看着哈利，哈利这才意识到艾格瑞丝上半身只穿了一件文胸，大片的皮肤都裸露在空气里。
“对不起——！！！”哈利吓坏了，他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转过身去：“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
他转过身去，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他看到的那一幕——艾格瑞丝的后背层层叠叠满是青紫和伤疤，有些看起来是陈伤，有些却是新添的，一条从左肩向下划过大半个后背的伤疤甚至还在流血。
她在受这么重伤的情况下还要去德思礼家接自己出来？还要带自己玩一整天？！
哈利的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大块海绵，他呼吸困难地想象着在自己兴奋大叫的时候艾格瑞丝却在默默忍着疼痛，想得眼眶直泛红。
“怎么醒了？”艾格瑞丝安抚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是床睡得不习惯吗？抱歉……我的床可能是有点硬，但是我保证你卧室里的床一定很舒服，真的。”
该死的，这个时候干嘛还要关心自己睡得好不好。哈利不争气的狠狠抽了下鼻子。
“哈利？你生我气了？”
“当然没有！”哈利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几乎跳起来。
“那你可以帮我上药吗？后背我不太够得到。”
哈利结结巴巴的应着，转过身走到艾格瑞丝背后，头也不敢抬的接过艾格瑞丝递给他的药瓶尽量轻手轻脚的给她的后背涂药，他看着那条长长的还泛着血色的伤痕，觉得自己后背都火辣辣的疼了起来。药水涂在伤口上的时候艾格瑞丝安静的一声叫痛都没有，如果不是突然绷紧的皮肤，哈利都快觉得这道伤口不是她身上的了。
“艾格瑞丝，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伤、你的伤是怎么来的？你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哈利知道自己不该多嘴，谁都有自己的秘密，艾格瑞丝半夜躲起来偷偷涂药也一定是不希望自己知道，但他还是担心得要死，疑问不受控制的从嘴里吐出来。
艾格瑞丝迟疑了一下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你知道我在德国杀了……八个人。他们是一个很大的团伙，成天想用残酷的手段逼迫别人加入他们替他们卖命。我之前从他们手里逃出来，但是我发现我有东西落在他们手里了，所以我……”她扭过头，冲哈利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笑：“我去把我的东西拿回来，结果被他们发现了，就跟他们打了一场。”
哈利听得心惊肉跳，几乎想要质问艾格瑞丝干嘛为了一样东西就以身犯险，可最后他只问道：“你要找的东西……很重要？”
艾格瑞丝微笑起来，转过身给了哈利一个安慰性的拥抱
“非常重要。”她说。
艾格瑞丝花了好久才终于把处于惴惴不安中的哈利哄睡着，她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卧室，从抽屉里取出半张泛黄的被撕裂过的羊皮纸，拿在手中细细摩挲。
纸上画着三个大笑着的男孩，乱糟糟头发的男孩一只手揽着他旁边微笑着的好朋友，另一只手却从伸出去的地方被撕裂开。艾格瑞丝轻轻念了句咒语把它贴在自己卧室的墙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又拿起另外半张羊皮纸，看了看上面挂着懒洋洋笑意的少年。
她轻轻叹了口气，把它扣过去，压进了抽屉最底层。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