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土》啰哩啰嗦

17、心怀

　　回去的路上，杨青开车，叶曼坐在副驾看着窗外，从小熟悉的景色一点点褪去，她想起昨晚叶母到她房间说的话。
　　“小曼。你爸爸那边前两天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想见你一面。”
　　“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没来看过我们，现在突然见面做什么？”
　　“他病的很重，肺癌晚期。”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妈，自从他背叛这个家庭开始，就不是我爸爸了，何况十几年没见面，我对他没什么感情，他自有儿女给他送终，我就不参合了。”
　　“可他毕竟是你父亲。”
　　“他没尽过父亲的义务，我也无需尽儿女的义务。妈，我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这件事不用再提了，就算他走了，您也不用通知我。”
　　叶母低头叹了口气，再没说什么走出了房间。

　　转眼看着杨青的侧脸，他坐的笔直，每次他开车时都很认真专注，也不会翻看手机，看着这样的杨青，叶曼的心慢慢安稳下来。

　　回来以后，叶曼的积攒的事情比较多，每天从早忙到晚，杨青的店里每天生意也很火爆，每天回家已经很晚了，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每天两人都会打电话或者发短信，晚上不是在叶曼家，就是在杨青家，叶曼的衣柜里也放了杨青常穿的一身衣服。而且叶曼家里也被杨青收拾的整整齐齐，所有东西都必须按照规律摆放，虽然以前也不乱，但他好似有强迫症一般，凡是用过的东西都会马上放回原地。叶曼对此倒是无所谓，反正她平时也不在意这些。
　　天气越来越冷，一天早上杨青趁着没开店的时候给福利院送过一次东西，叶曼也买在公司里发起捐助活动，集捐了一些棉衣羽绒服，又了一些日用品和零食让他一起带过去。

　　叶曼加班加点忙了一周，这天晚上总算可以早点下班下班，六点的时候叶曼正收拾东西准备去取车，杨青的电话打了过来。
　　“几点下班？”
　　“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去。”
　　“晚上想吃什么？”
　　“你今天不用看店？”
　　“不用，已经走向正轨，我每天只要看看帐就好。”
　　“那我想吃什么你都做吗？”叶曼靠在椅背上，笑着道。
　　“嗯。”
　　“我想吃红烧鱼。”
　　“好，开车慢些。”
　　“嗯，我知道。”

　　杨青挂了叶曼电话，轻笑一声。
　　“老板，鱼来一条。”
　　“好嘞。”
　　杨青拎着菜一边往回走，一边脑子里想待会要做的菜。
　　叶曼回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个菜，红烧鱼和凉拌黄瓜，杨青一边把炒好的油麦菜盛到盘里，一边对叶曼道，“去洗个手，开饭了。”
　　叶曼笑，“好。”
　　叶曼洗好手，杨青已经盛了两碗米饭，她的碗里还弄了些鱼汤，她比较喜欢用鱼汤泡饭。

　　吃完饭，杨青洗好碗筷，拿起桌上的钱包准备出门，叶曼诧异道，“这么晚了，要出去么？”
　　“到超市买些东西，你这里很多东西用没了。”
　　叶曼正好没有换衣服，于是道，“一起吧。”
　　杨青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开车去了最近的超市，这个时间段超市人还比较多，两人先在日用品区逛着，杨青推着车时不时从货架上拿些小东西，比如锅刷、抹布、洗洁精、洗衣液这些，叶曼在旁边漫不经心的走着，她并不知道家里缺些什么。
　　到了蔬菜区，杨青直接走了过去，叶曼转头问他，“不买菜吗？”
　　“不用，晚上的不新鲜，明天我去菜市场买。”
　　叶曼点点头，“嗯！”
　　杨青放在购物车里一袋大米，一桶食用油，到了零食区，杨青问道，“你有想吃的吗？”
　　叶曼摇了摇头，她从小就不太喜欢吃零食。

　　两人都不是爱逛的人，于是杨青推着车直接去了结账区，排队的时候，从货架上拿了两盒杜XX。
　　叶曼扫他一眼，昨晚用的时候确实只剩一个了，米油这些菜市场都可以买，今天主要想买的是这个吧？
　　杨青面色不变，快速的结了账，出去的时候，叶曼要接过比较轻的购物袋，杨青摇了摇头，直接左手提起大米，右手拎起食用油和超市购物袋，叶曼看他神色轻松，就没再坚持。

　　回去后杨青直接去洗澡，门没锁…
　　叶曼穿着睡袍走到门前，慢慢的旋转把手打开门，隔着雾气，杨青背对着她。
　　叶曼踮起脚尖，悄悄的走进他，伸手去拍他的背。
　　“嘶…水怎么这么烫。”
　　杨青瞬间关了水龙头，转身抓住她的手，“没事吧？”把她有些烫红的食指手放在洗脸池的水龙头上冲了冲，“你怎么进来了？”
　　叶曼看着他冒着热气的身体道，“你不烫吗？”开关那里显示的最热，她平时水温都设置的四十五度，即使现在天冷，这个温度也太高了。
　　“不烫。”说完又重新调试了下温度，直到用手反复尝试后，才把花洒对向叶曼，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他伸手扯下她身上的浴巾，搂过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一起洗吧!”
　　……

　　夜半，叶曼轻手轻脚的起身，赤脚走到床边拉开一小角窗帘，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雪，路面和屋顶都落了手指厚的一层，最近她总是想起十二岁时，父亲离开时的场景，原本以为忘掉的画面，因为上次母亲的提起，现在时不时的涌现在脑海里。
　　当天也是这样一个雪夜。
　　杨青睁开眼睛，但没有动，他知道叶曼自从上次从家里回来后晚上偶尔会失眠，她不说，他也从不多问什么，只是在睡前会给她多准备一杯牛奶。
　　他知道，她的心还不曾打开。
　　她从不曾表现出对谁的依赖，不过现在他有时间去等待，相信总有一天她愿意敞开心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