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平均数写真》蓝唯

12、Section 4

　　回到家，真纱专心研读剧本，不看不知道，越看越心寒。
　　第二幕要跟岚跳舞！！！！
　　第四幕要跟政仁接吻！！！！！！！！
　　“不是吧！这是什么烂剧本啊？”真纱在自己的家里晕倒了。
　　她在想她会怎么因为与岚太靠近而心脏爆裂，她在想她会怎样被政仁的追捧者杀死。啊……不对，不会真的接吻的，肯定是借一下位，或者甚至不用这一幕，对对对！没错！我在怕什么啊！
　　想到这里，她突然很恨政仁。（一辈子都不原谅他！）

　　第二天，本来早上是真纱与政仁约好要在练习室见的日子。可是自从文化节准备工作开始后，真纱就没再来过了。可是政仁却每次都准时地来到。
　　于是，这部钢琴每到星期二、星期四的时候就会奏起美妙的旋律。
　　今天下午，正式开始排练。
　　第一幕是介绍故事的背景和一些无关紧要的剧情——公主克斯汀娜在梳妆台前，仆女告诉她关于邻国王子的事情以及化妆舞会的事情。
　　真纱还未能脱稿，照着台词念，一点感情都没有。
　　“卡！”导演组的人大喊。“同学，克斯汀娜是一个有着少女幻想、又有点任性甜美的公主，这里应该更加地……”真纱不好意思地，唯唯诺诺地听他说教。
　　“好吧，从这里开始，仆女说，‘公主殿下，你的未来是属于那两位英俊的王子里的其中一位的。’” 导演说。
　　“公主殿下，你的未来是属于那两位英俊的王子里的其中一位的。”
　　“我的天啊……我的青春啊……父王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年轻女子应该……”
　　“卡！！！”导演大喊，“同学，你看一下台词，这里的标点符号是叹号，对不对？你应该用更加感叹的语气！还有，这里，克斯汀娜是对着镜子，怜爱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出感叹的。”
　　“可是，现在是在排练，这样做会很怪吧……”真纱不好意思地说。
　　“同学，请你专业一点好不好？虽然是排练，我们也希望你能做出那种感觉来。”导演有点生气地说。
　　“好的。”真纱点点头，有点没信心地回答、
　　接着下来，虽然断断续续地排完了第一幕的上半部分，可是比想象中用多了很多时间。导演组的人非常不满意。接着便是两位王子的对话戏。这仍然属于第一幕。
　　岚先出场，老实说，大家都有点担心，因为小王子的性格和岚的性格反差很大。岚是那种冷淡的人，而小王子的性格是英勇热血、热情的，对爱情有一种激情的。岚真的能演好吗？
　　真纱排完自己的那一部分，感觉非常不好，正在沮丧不已。她心情复杂地看着岚排练。
　　岚一反平时的常态，按着剧本描写的小王子的步伐，大步大步地向前走到政仁的面前。“埃德加！今天打猎不错吧？今天真是个打猎的好天气！”
　　自信的眼神，充满阳光的笑脸，给人一种刚毅的感觉，粗犷豪放的举止……这些从来不会出现岚身上的东西，这一瞬间却这么自然地从他在空气中划过的轨迹里流露出来。好厉害！完全投入到角色中了！！真纱不禁感叹道。
　　“哈哈，你真的要把克斯汀娜让给我吗？好吧，我知道你心里就只有一个玛蒂尔！太好了！我早就听闻克斯汀娜是一个大美人！”政仁也很自然地投入到角色里面，虽然他们都拿着台词读，可是感觉就是跟真纱不一样。他们都已经对剧本理解得很好了，所以他们把感情拿捏得很好。
　　两位王子的演技都很好，让在场的人都惊诧不已。他们的表情、他们的语气都表明他们在很认真地演绎他们的角色。尤其是岚。
　　（果然很厉害，果然，我越来越崇拜他了。）
　　导演喊停的那一刻，大家都一致地热烈鼓掌了，大家都赞叹不已。虽然真纱都跟大家一样鼓掌，而且也有惊叹不已，可不同的是，真纱的心里刺刺地痛。
　　（对比肯定很大吧？我真是没用，丢光了日文班的面子了……）真纱的脸上掠过一秒钟的落寞，然后又跟她的姐妹们谈笑了。可是这一秒的落寞却被政仁和岚同时看到了。
　　第二幕要开始了，舞会的进行曲。
　　真纱又要上场了，而且这是舞台剧的第一高潮的地方。真纱暗暗对自己说，“这次一定要让大家划目相看！一定要做好！不要再被叫‘卡’！”
　　于是在真纱跟岚做对手戏之前的部分真纱的确比上一次有进步了，没有出错。大家都说：“也许之前她是太紧张了，所以做不好，现在总算进入状态了。”可是，让真纱烦恼的，让大家期待了很久的这一场戏到来了。
　　舞会开始了，戴着面具的爱德华王子走到同样戴着面具的克斯汀娜公主面前邀请她跳舞。
　　现实中，岚正走向真纱，岚身上的气味、岚有如磁石般的眼睛，岚诱惑的嘴唇，岚俊美的轮廓，岚脖子与肩膀相连的完美线条……都犹如炙热的火焰，一步步靠近，使真纱窒息。真纱数着他靠近的每一步，心跳随着那逐秒增加的步数平方加速。真纱睁大眼睛看着岚，紧张得嘴唇在微微蠕动，身体不由自主地一点点向后退。在旁人看来，简直就像是在拍岚正一步步带着威胁走向真纱似的。
　　这使带着期待的大家非常失望兼奇怪：真纱怎么了？
　　“卡！”
　　真纱像获救一样，身体有点失重向后倒了，岚见状一个箭步向前抱住了真纱，岚一个大特写地呈现在真纱的视野里，她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
　　（惨了，这么近的距离，连毛孔都被看见了……早知道前天做皮肤护理了啦……）真纱晕过去了。
　　“啊！！真纱！你怎么了？！”曼琪首先大叫了起来，紧接着，在场的人都围在岚的身边看看真纱发生什么事了。
　　“还是快点送她去校医室吧。”岚冷静地说。
　　原来真纱自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都没有吃过东西，因为低血糖而晕倒了。于是大家都把刚才真纱的不佳表现归咎于她的身体不适。
　　真纱再次醒来时，已经只剩下她的姐妹淘们了。
　　“你没事吧？自己一个人住就这么不会自理了啦？该不是最近在减肥吧？你最近已经瘦了好多了吧！没必要再减啦！”卓樱一看见她醒了便马上教训起来，她实在很担心真纱。“我……我没有在减肥啊，只是我已经没钱出去吃了……”真纱嘀咕着。
　　“什么？你不会自己做菜啊？”卓樱惊叫起来。
　　“你真是不了解真纱，她哪里会做菜啊！她是那种泡方便面都会被开水烫到的人啊。”曼琪解释道，“人家才刚醒过来，别那么粗声粗气了啦！”
　　“真纱，你要找个老公了。”yuyi怪里怪气地说。
　　“对，是老公，可以照顾你生活的老公。”suki附和着。
　　真纱没有理会她们说话，自顾自地说：“今天，你们觉得我表现怎么样？很丢脸吧。”
　　她们一时都没有了话，最后还是曼琪先说话：“你说什么啊？你低血糖呀！还能来排练已经让大家很佩服你了！”
　　真纱自知道这跟低血糖无关，在跟岚练对手戏之前她根本没有一点不适。
　　“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不停出岔子，真的很丢脸，还拖慢了练习的进度。我真的很没用。看来本来是应该放弃的，不应该答应出演舞台剧的。”
　　“真纱，你真的太累了，都在乱说话了！好好休息吧！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搞笑清赶在卓樱发怒之前说了这一番话。她摸着真纱的头，“你走好自己的步伐就够了，不需要太在乎别人的。一步步来也是能够变优秀的，不要太心急，你一点也不丢脸！我们永远都不会觉得你丢脸的！我们对你能出演这个舞台剧都觉得很骄傲，所以很想全力支持你，因此首先你自己要支持你自己。”
　　“没错，今天大家都知道你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才表现得不太好而已，别太怪责自己。”曼琪也安慰道。
　　“就是嘛！今天要吃好点啊！别再让我们担心了！我们买了些面包给你，就放在桌子上，吃完了还要吃饭啊！不要吃完面包就算了！如果没钱又不会做饭的话就来我们家吃呀！我们五个人轮流供你吃饭的话一点都不困难！可是别让我们再担心你了！”卓樱也按捺住怒气说。
　　“嗯，谢谢你们。”被她们感动得有点眼眶湿润的真纱对自己更自责了。
　　Suki看出真纱的心事，她拿出一只CD出来。“真纱！你看这是什么？”
　　“啊？这什么啊？”真纱被她弄得莫名其妙的。
　　“这是我特地带给你的BL耽美广播剧CD啊！！”suki兴奋地说。
　　“你这个傻瓜！！！”除了yuyi外，其余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朝suki的头重打了一下。
　　“什么嘛！我只是想给样东西真纱看而已。”
　　“啊？你要给什么我看啊？”真纱温柔地笑着，期待着。
　　“你看，”suki拿出CD的表纸，那是一个漫画插画家替这广播剧画的插图。Suki指着其中一个男的，说，“这男的是不是特像岚啊？”
　　真纱认真地朝着suki指的地方看去，表纸上写着《星と桜の祭り～少年花嫁2～》，suki指的是右边的黑头发美男。
　　“咦，真的很像啊！简直一模一样。”yuyi故作惊讶地赞叹道。
　　“感觉真的蛮像的。”连曼琪都跟着这么说。
　　“可是，这是漫画人物啊？怎么会跟现实人物像啊？你们想象力太好了吧？”真纱无奈地笑着。“不过那种发型，神韵，气质，甚至连轮廓眼神都很像啊！”卓樱也惊叹道。
　　“HO LA HO LA！（她们的惯用感叹词，源自日语）你看我对你多好，你要多点听用来做日语听力啊！最重要的是！每次看到它你就好像看到岚一样！真的忍不住的时候就亲一下它当作亲了岚吧……”
　　“………………”真纱脸上好像蒙了一层乌云似的，然而在这层层的乌云后，仍然看到有两道锋利的刀光朝着suki闪闪发亮。
　　“哈哈！suki你真是的，哈哈，现在好像七点多了吧，我们要先走了，外面还有一个人在这里等了好久啊！”yuyi帮suki解围道。
　　“HA？有人在外面等？是谁啊？”真纱问。
　　“另一个王子殿下啊！”yuyi怪里怪气地感叹着。
　　“对对对。我们要走啦，哈哈。”曼琪识相地拉住其余的几位，匆匆地向外走出去了。
　　她们出去没多久，门又重新开了，出现的是政仁略带忧郁的样子。
　　“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一点了吗？”政仁体贴又语带担忧地问。
　　“托你的福，我现在身体很好，心情很差。”真纱语气冷淡地说。
　　“对不起……”
　　“当然了！你……”真纱转过头来，正要大骂，却看见政仁低着头，悔疚不已的样子。她还是头一次看见他这样的表情，心不禁软了下来，一点都骂不出口。
　　“是我没有顾及到真纱的感受，我太自私了，”政仁轻柔地把视线转移到真纱脸上，用忧郁却能让任何人都会融化的眼神看着真纱，“可是也请真纱理解我想跟喜欢的人做对手戏的心情。”
　　“…………”（跟喜欢的人做对手戏？他是……是在表白吗？不可能吧……）真纱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真纱把脸扭过去了，怕被政仁看到她脸红。
　　（我输了……再看下去我肯定会被融化的……这个人的眼神怎么这么……）真纱那要恨死这个人一辈子的决心被这眼神彻底地软化了。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不过别再跟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了，我听不懂。”真纱完全没深究政仁话里的意思。“我现在要回家了。”
　　可怜的政仁一听到真纱说原谅他，便高兴得不得了了。也没想到真纱到底听明白他的话没有，“让我送你回家吧！”他马上伸手去扶起真纱。可是真纱天生对男生就有一种紧张感，马上甩开政仁的手，脸红地说：“啊，行了，我自己就可以了，哈哈。”
　　“好吧，那……我们走吧。”政仁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
　　回到家后，真纱拿起suki给的CD看。
　　（现在认真看，那黑头发的男生果然是有点像岚。再看看旁边灰色头发的男生……好像有点像政仁吧。虽然发型不像，也没有政仁这么华丽的气派，不过那种温柔的神情倒是有点像。这时她回想起政仁说过的话“可是也请真纱理解我想跟喜欢的人做对手戏的心情。”难道……suki想告诉我的是这个？这是BL的广播剧CD吧，这是岚，而这个是政仁。难道政仁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就是岚？）
　　“是我没有顾及到真纱的感受，我太自私了，” “可是也请真纱理解我想跟喜欢的人做对手戏的心情。”
　　（果然如此啊！他是为了自己的自私而道歉啊！啊！可是这样的恋情有点困难吧！怪不得要靠这种手段啊！政仁……你好可怜啊！我怪错你了！！）真纱不禁为政仁的处境感到悲哀。（这是不会有结果的单恋吧！算了，就让我牺牲一下成全他吧！再怎么说他也是免费教了我钢琴啊！我应该为他做点什么的！加油啊！政仁！要抓紧机会享受跟岚相处的时光啊！）
　　真纱看着CD表纸上的两个人，莫名地悲哀起来。
　　现在我们知道，我们的主角是一个迟钝的傻瓜，理解能力为零。
　　（难怪今天政仁能演得这么好。既然政仁都这么努力了……不，应该是大家现在都很努力了，曼琪也是，搞笑姐妹花也是，搞笑清也是，卓樱也是。大家都在发挥自己的能力！我不能成为别人的麻烦！不能做拖后腿的！我也要尽力做到最好！）
　　这么想着，真纱马上从包包里拿出台词来，重新理解一次剧本。她这一次如此认真，还做备注，哪里需要什么的表情，某一句台词需要的语气和长度，她都认认真真地斟酌。
　　“第二幕——舞会进行曲。
　　克斯汀娜公主与爱德华王子的邂逅。”
　　真纱看到这里就傻了眼了。她还清楚记得今天她怎么看到岚就头晕的感觉……啊，果然是不行啊！跟自己崇拜的偶像合作果然是会紧张的！与其说自己是因为崇拜他而紧张，不如说是因为他长得太美了，而且自己对男生连自然的态度也摆不出来，所以才会至今还未交过男朋友……
　　（可是，不行动的话就永远不会有成果，不面对的话就永远不能克服！所以我不能逃避！无论如何一定要克服自己的紧张！）
　　真纱望向自己的门口，又望向贴近岚那边的墙壁。心里犹豫不决。
　　（豁出去了！我这就去找他练习！不管他会不会理我！就当训练我在他面前表现得自然一点吧！）她拿起台词，一股脑儿地冲出去了。
　　她鼓起勇气敲门，心里又开始紧张了。她努力催眠自己：“要平静下来，不然你永远跨不过这一关！那么你就永远不要想演好这次的舞台剧了！”
　　门打开了，岚有点惊讶地看着真纱。
　　“啊……啊……我有点事要找你。”
　　“我知道，要不然你来干吗？”岚很冷静地说。
　　“是关于这个的。”真纱竭力压抑着自己手的颤抖，拿起剧本给岚看。
　　“哦，先进来吧。”岚说。
　　这是真纱第三次进来岚的屋子，依然如此地干净，不过却少了狗的叫声。
　　“啊，对了，你之前的那只狗狗呢？”真纱尽量找话题。
　　“它被带回我家了。”岚轻描淡写过去了，根本没办法就一个话题打开话匣子。
　　“哦……这样啊……”真纱又开始紧张了。
　　“你吃了晚饭了吗？”岚问道。
　　“啊？那个……哈哈，我吃了面包了。”真纱这时才记得她忘记了卓樱的嘱咐，没有再吃饭。
　　“为什么不吃饭呢？难道你想明天也在排练中间晕倒吗？”岚放了一杯水在真纱面前，“里面放了点葡萄糖，补充一下能量吧。”
　　真纱看着那杯水，就像看着圣水一样。（岚好细心体贴……）
　　“哎，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啊，干吗不吃饭了？”岚走进厨房，伸出头来问真纱。
　　“啊……因为，因为我不会做饭……”真纱一个字比一个字小声地说。
　　“什么？？！”岚觉得不可思议地看着真纱喊道，“不会吧！你到底是不是女生啊？”岚走进了厨房，穿了围裙，一边唠叨着一边拿出冰箱的东西，“不会做饭还自己搬出来住！你这一段日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呀？”
　　“方便面和外卖……”真纱低声地说，脸早就很不好意思了。
　　“什么？？！！”比刚才更加惊讶，大声，岚开始唠叨了，“真是的！老是吃这种垃圾食品！怪不得这么笨了！你在外面等着，我现在做饭给你吃！真是的！”
　　真纱受宠若惊地抬起头来，（我居然有机会吃偶像做的菜？还是专程为我做的？）真纱心里的紧张感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现在取而代之的满溢心中的幸福感和熟悉感……熟悉感来自岚口吻与真纱母亲口吻的相似……
　　岚把饭做好了，端出来放在饭桌上，“过来吃吧。”
　　真纱此时就像岚家里曾经养过的阿博一样，她走到饭桌前，感动得一塌糊涂。香味扑鼻，而且都是些营养小菜，“啊！爱德华王子做菜好厉害啊！”真纱看到眼睛都发亮了。
　　“你快点吃完然后回你家！”岚冷淡地说。
　　于是两个人便坐在一起吃饭，真纱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家常的饭了，眼眶都湿了。这时她突然想起了舞台剧的事。“爱德华王子（她已经习惯这样叫他了），我今天的表现是不是很糟糕啊？”
　　“是的，糟透了。”
　　“啊！好过分啊！！竟然这么直接地说出来！”真纱对岚的坦白大受打击，他竟然这么坦率地说出来。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这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根本就很正常，而且主角本来就要求更高，出错的机会也更多。”
　　他没有觉得我很丢脸？太好了……
　　“可是，可是我并不想做拖后腿的人！虽然大家都肯原谅我，可是我不想做拖慢大尽进度的事！就像政仁和爱德华你一样就演得很好！所以我也想更加努力！特别是跟岚做对手戏的时候！我真是觉得自己太烂了！我想练习得更自然一点！我想跟爱德华你多练习一下”
　　（全都说出来了！我居然全都说出来了！岚会把我当傻瓜看吗？）
　　“好啊，没问题。”岚依然很平静地说，“可是你激动个什么？”
　　真纱脸一下子涨红了，“没……没什么。”她不好意思说她因为崇拜他连靠近他也会紧张得要死。
　　吃完饭，真纱与岚继续练习今天没有进行下去的那一幕戏。
　　岚慢慢地向真纱走过去，真纱心里的那种紧张感又开始了，（奇怪，明明刚才都没有紧张了，为什么现在……）她忍不住了，大声叫：“等一下！！”
　　岚站住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这样……这样太没气氛了，”真纱终于知道让她紧张的是岚的眼神，“剧本上不是说爱德华王子跟克斯汀娜都戴着面具的吗？我们也戴上面具吧。”
　　“我去哪里找两个面具？”岚开始不耐烦了。
　　“随便找个什么都行，只要遮住脸就行了……就拿块毛巾之类的吧！”然后随手拿起了两块毛巾，一块给岚，一块完全地蒙住自己的脸。
　　真纱完全看不到东西，“好吧，开始吧！”
　　“开什么始啊？这样完全看不到啊！”岚一把拿开了真纱脸上的毛巾，“你到底要不要练习啊？快点给我回去！”
　　于是真纱被赶出去了。
　　没办法，真纱只好打电话叫道具组的人明天准备好王子与公主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