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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是你毁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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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针转动的哒哒声萦绕耳畔,有什么在窃窃私语。
“忍耐……”
“不会失败的……”
“我能比他做的更好……”
一个男人——或许这样称呼也不太准确,他大约摸二十岁左右,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双臂环膝,蜷缩在床与墙壁的夹缝中。
在房间外,与他有一墙之隔,一个年迈的家养小精灵悄悄念叨着:“小主人当然是最好的,比那个败家子好了不止千千万万。”
他的手和脚上都缠绕着厚厚的白纱布,对在一起,看起来紧张而难过。
“都是克利切不好,克利切是个又老又没有用的精灵。”
“克利切又让小主人难过了。”
克利切自顾自嘟囔着,它拼命忍着想要撞墙的冲动,以防惊扰了里面的小主人。
“你在干什么?克利切。”一道有些刻薄的女声传来。
“克利切不对,克利切老了,克利切马上去工作,我最伟大的女主人。”
“去吧,”沃尔布加有些厌恶的说道,他的大儿子离家出走,二儿子生性懦弱、优柔寡断并且怀着令人啼笑皆非的同情心——他给了除了克利切那个老家伙之外所有家养小精灵衣服!
如果,如果不是她只有两个儿子!
她恨铁不成钢的剜了紧闭的房门一眼,仿佛这样就能使自己的二子成为自己期待的人一样。
“祖母。”弱弱的声音,从楼梯口探出一个小小的,苍白脸的小脑蛋。她走路磕磕绊绊的,扶着墙磨了好久才到沃尔布加身边。
“小孩子要好好呆着,等在长大些就可有的忙了。”沃尔布加看着这病秧子似的后代,“你或许需要个眼镜。”
眼镜是什么?这么小的孩子当然不知道,她的小脑袋或许还不足够思考这个问题呢。
她慢慢挪到雷古勒斯的门前,用肉肉的小手拍打着门:“pa,papa。”
沃尔布加见此叹了口气,没再管,揣着复杂心情离开了。
小孩子声音拍门力气都小,在雷古勒斯还没听见之前就已经累的睡着了。
等雷古勒斯打开门,房里就滚进来一团小东西,见此他后退了一步,像是对这团恐避之而不及。
小孩儿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在特别高的高处一张黑眼圈极重的憔悴脸庞。
“papa?”
“克利切,带走她。”雷古勒斯扶额,他关上房门,满是沮丧的栽倒在床上。
“克利切,我——我不知道怎么办。”
克利切“啪”的一声又出现,不管在何时何地他都会在主人需要的时候出现。
“两年了,我还是面对不了这个孩子。”
“就在我也不清楚的时候,我把她人生毁的一塌涂地。”
克利切静静听着,他没资格发表任何看法。
“是时候了,克利切。之后好好照顾她。”
“还有沃尔布加,她是个值得尊敬的女人,”却不会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与祖母。后一句雷古勒斯没有说出来。
“主人……别!老克利切求你了……总会有其他办法的……”
“不会有的。”雷古勒斯说。他低头瞄见克利切身上的纱布,皱了皱眉,“下次别这样了,影响行动。”
家养小精灵的秉性他最清楚,不这么说克利切是怎么也不会停止自残的。虽说他们痊愈快速,但也经不起这样自我虐待。
“是,主人,克利切再也不敢了。”
雷古勒斯点点头,看向还地上坐着的莱克里斯,眼神有些复杂。他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串怀表,银色的链子和繁复古朴的花纹。
“送你了,小家伙。”他把怀表塞进莱克里斯怀里,“或许哪天他看见了,还会念下手足之情。”
说罢他苦笑了一下,“带她去自己房里吧。”
克利切闻言点点头,抱起一脸好奇看着自己父亲的莱克里斯,“噼啪”一声消失了。
“我,雷古勒斯·布莱克,将舍弃一切,或许将永不见天日。”
……
门外的敲门声持续了很久,莱克里斯才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布莱克,维克多找你。”门外的人大概是敲的不耐烦了,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莱克里斯能听出那是潘西的声音,这个爱尖叫的女生现在和德拉科一样读二年级,不得不感叹时间过得可真快速。
莱克里斯抹了把脸,将杂乱的黑发全都弄到后面,露出红肿的双眼。无视洗漱间里镜子“哦,你的眼睛美丽的像成熟的核桃!”恨不得让人吐血的赞美,用了个小咒语遮住这点小小的瑕疵。
她把放在枕头底下的怀表塞进口袋才出了门,在见维克多后,莱克里斯得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拉里被石化了。
这点不只是维克多,莱克里斯也异常震惊,向纯血出手?
“不,密室不会向纯血出手的。”维克多肯定的说。
唯一的可能是拉里并不是纯血。
这件事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眼前,这绝对不是拉里又或者弗林特家隐瞒这么多年想要的结果。莱克里斯沉默了许久,问:“知道的人多吗?”
“不多,弗林特先生极力要求封锁消息。”本来被石化后是不会先通知学生家长的,这会导致混乱。
拉里是混血,连他父亲都变相的承认了。
莱克里斯不知道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是鄙夷还是漠然?一向自视高人一等的,特别是一直信奉偏激的纯血论的拉里却是个混血,讽刺?
维克多安抚,“已经不能挽回了。”
“一直都是。”莱克里斯低头淡漠的说,“他和我没有关系,和你也没。”
她感觉自己已经对密室的事情没了兴趣。
回到房间,拨弄着怀表盖内不太明显的字母,一个仿佛有光芒流动的花体“R”字,摆动又下的那笔时表面会再次翻新,两个并肩一起的少年出现,同样的黑发,相似的外貌,可莱克里斯知道他们的内心却完全不同。
兄弟?
或许这才是吧,她拿起另一个标着“S”的怀表,那里也有两个勾肩搭背的少年,同样的黑发,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一个发型混乱且带着眼镜。
克利切说他是波特,和救世主波特一样的波特,抢走了雷古勒斯兄弟的波特。
脑袋里好像有根弦弹了一下,她瞳孔一缩,知道又要来了,像是从上方传来撕裂般的呼喊:
“你都做了什么!沃尔布加!”
“那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毁了她!”
“是你毁了她——她不该存在!”
“克利切!把他关到楼上!”
“她不是我孩子!绝对!沃尔布加,你自己创造了一个杂种!!!”
不,这不是父亲,绝对不是!他爱我,祖母也爱我,我是布莱克最后的继承人!
怀表从手中滑落,莱克里斯如梦中的雷古勒斯一样蜷缩在角落,滑稽的,可怜的低喃着什么。
一切只能怪西里斯,布莱克家史上最失败的小天狼星,还有波特,抢走布莱克家小天狼星的波特。
还有那个人,该死的伏地魔,没有他布莱克家根本就不会分崩离析,身首异地。
眼中崩出刺骨的恨意,不该死的都死了该死的却没死光,这不正代表着需要有人去解决吗?
“西弗勒斯,最近那孩子情况如何。”邓不利多坐在桌后,摆弄着盘子里跳来跳去的蟑螂巧克力。
“眼神很惹人厌。”斯内普面无表情,眼里透出几分厌恶,“比她那个以欺负别人为乐的大伯更让人看了不爽。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个祸害。”
“西弗,做人可不能太绝情,”邓不利多看着那混成一堆的蟑螂巧克力,它们挣扎,逃窜,“黑暗势力,家族,她还小,一切都未定型,没有生来就坏的孩子。”
黑暗将挣脱牢笼,一切的一切都将不服平静,未来一切都是未知,他不会事先放弃任何被无辜牵连的人。
桐木支架上的火凤凰动了动脑袋,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叫,邓不利多扭头看它,和蔼的眼里透出几分严肃,“看来你有什么事情要去做,福克斯。”
凤凰又长啼一声,拍打着像是燃烧着的翅膀飞出校长室。
第二天醒来好像有些东西变了,拉里没有表情夸张一动不动的待在医疗室的床上,而是如往常一样带着他的跟班一脸我才是霍格奥茨的老大整栋楼瞎转悠,维克多像是极力压抑些什么,但脸上始终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微笑。
莱克里斯最终是没探清密室的秘密,因为它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呈现在了大众眼前。
蛇怪是罪魁祸首,而格兰芬多的救世主打败了蛇怪。
毫不意外,学院杯属于格兰芬多,荣誉属于格兰芬多。留给斯莱特林的只有随时发怒的暴躁马尔福、弗林特与帕金森三个可怕的主儿。
在满是金红的大厅内,欢呼着的格兰芬多长桌上,有个红头发的高个少年朝着斯莱特林长桌一笑。
莱克里斯奇异的没有发怒,在乔治挑衅的笑容下,她感觉胸腔里有个东西砰的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