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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不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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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营帐,天已完全暗下来,各营帐前皆已点起篝火,空旷的营地中心更是升起成片篝火,将士聚在篝火前喝酒烤肉,分外热闹。
凤殷将众人遣退,独自到天启帝的营帐内复命。
今日早上天启帝并未命人给凤殷送去奏折,于德未拿到天启帝那儿送来的奏折,十分着急,甚至开始怀疑父皇对是不是他有什么不满。
凤殷这才想起他忘记知会于德这回事,父皇让他这几日专心围猎,奏折的事情便先隔着了,昨晚燕青山还特地跟他说了这事。
他将将此事告知于德,于德才将心放到肚子里。
不过虽是围猎,但政事依旧要处理,往日的那些折子便还是天启帝批阅。
凤殷进去的时候天启帝正在翻阅奏折,见凤殷进来,示意他先等等,看完手上的奏折才与凤殷说话。
“都送到了?”先返回的太监已经将凤殷在女眷营地的事情禀报于他,所以他并未提此事。
凤殷点头。
“好。”天启帝起身,“今日的双箭齐发极好,朕竟不知你还有此等射技,着实让人惊喜。”
他叫来门外候着的太监,对凤殷道,“这是朕今日猎的豹子,朕亲自烤的,后妃那里分过了,你也拿些过去。”
“多谢父皇赏赐。”凤殷接过太监手中的豹子肉,还热着。
凤殷颔首垂着眉似是十分听话,但只有天启帝知道,他看似乖顺的表情下隐藏着多么倔强的性格,甚至不惜顶撞他、惹怒他,这点和他母后也是极其相似。
“今年刚酿的酒朕已让人送到你帐中几坛,可配着肉吃。”
看着他这副样子,天启帝的心便不可自控地柔软起来,不管再怎么稳重,再怎么处变不惊,凤殷终究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他自小在宫中长大,鲜少出宫,而宫中沉闷,对于他这个太子要求更是严格,更没有乐趣,此次围猎终于有了玩乐的机会,凤殷玩一玩也是可以的。
他道:“外面篝火正盛,你也出去寻寻乐子吧。”
“谢父皇。”
凤殷出来天启帝的营帐,便回了自己营帐,父皇虽让他寻乐子,但他不喜热闹,反嫌外界吵闹,所以并不想找什么乐子。
没有奏折批阅,也无凤阳府的事务烦忧,他倒是有些无所事事,又拿出话本看。
昨日看的那本是个侠客故事,快意恩仇,这本竟是个才子佳人的缠|绵悱恻故事,倒也是十分的感人,凤殷逐渐看得入迷。
“殿下可在帐中?”帐外突然传来聂铎的声音。
凤殷将话本塞到了枕下,然后才说了句进来。
聂铎进帐站于他身侧:“陛下道围猎首日收获颇丰,命卑职叫殿下出去玩乐。”
竟还让专人叫他出去,看来是不去不行了,凤殷不得已以手支着身子站起:“走吧。”
聂铎却未动:“殿下便这样出去?”
凤殷这才想起自己今日骑射的劲装还未换下,身上的衣物也略显单薄了,再看聂铎已经换下骑装。
跟来围猎的太监宫女不多,此时都在忙碌,喊他们进来换衣服略有些麻烦。凤殷展开双臂:“聂统领便给孤换衣吧。”之前在聂府,聂铎给他换过一次,应是十分熟悉。
聂铎呼吸一滞,好久没有动作。凤殷突然意识到,将羽行军统领当做他的随身宫女太监使唤怕是不妥,聂铎或许以为自己在羞辱他。
他叹道:“孤没有这个意思……”又想这个解释似乎并没有说服力,无奈道:“还是孤自己来吧。”
他自幼长在宫中,即便是被流放北疆时,父皇也给他配了几个伺候的人,所以习惯了被人伺候,不觉便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正要解下腰间的玉扣,聂铎的手掌骤然覆上他的手背:“卑职来吧,能伺候太子更衣是卑职的荣幸,还请殿下不要多想。”
他熟练地剥去凤殷的外衣,纯白的里衣领口稍宽,露出纤瘦的锁骨,劲瘦的腰肢即便是隔着一层里衣,仍可感受到细腻的肌肤。
他的肌肤微冷,在聂铎火热的手掌触上去的时候,发出慨叹:“聂统领的手好热啊。”他似乎有些享受,眼睛微眯着,表情舒适。
聂铎喉结滚动,口舌有些干燥。
上衣已经脱下,聂铎就要为他脱裤子,手已经触到腰间绸缎制的细绳,凤殷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裤子便不换了。”
他的手指和手掌都是极冷的,好像没有一丝热气,聂铎骤然回神,天寒衣薄,太子殿下会着凉的。
他忙选了件白玉色的棉衣为凤殷穿上,即便是如此他的腰身仍是极细,像是一手便可握住,任人玩弄,不可自持,哭泣哀求。
聂铎闭眼深呼了口气,不可以,不可以。
再睁开,眼中已是清明:“太子殿下,已换好。”
凤殷放下手臂:“走吧。”
二人出了营帐,夜间的风有些冷,吹在凤殷脸颊干干的,聂铎道:“卑职去为您拿斗篷。”
“不用了,一会儿便热了。”外面篝火正盛,篝火旁可是热的很。
聂铎未再坚持,跟他身后往营地中心的篝火堆而去。
凤殷突然开口:“多谢聂统领教孤的双箭射技。”若无聂铎教他,今日围猎不会被父皇称赞。
聂铎道:“是殿下聪颖学的快,卑职并未做什么。”
一弓双箭的射技可不是想学便能学会的,也不是他教就能教出来的,要看个人的天赋和能力,有些人一辈子也练不成一弓双箭,大多数即便可以练成也至少要花费月余,但太子殿下只花费不到半月的时间,可见天赋非凡。
“聂统领太谦虚了。”凤殷转身对他而笑,“聂统领的射技让孤佩服。”
他也曾尝试一次三支箭,但次次失败,看来力道是后天弥补不了的,他大概是无法练成一次射出三支箭了。
想到此处他不免有些失落。
营中生篝火的地方距离凤殷帐中还是不近的,走过来花了些时间。
生火的小太监见凤殷来了,忙给他送上个小凳子让他坐下,跳跃的火焰带来浓浓暖意,瞬间暖了很多。
篝火上烤着鹿肉,是整只烤的,太监宫女忙不迭地涂抹香料,时不时转动,以防烤糊。
殷勤的小太监给他倒了一杯酒:“太子殿下,这酒是热过的,暖身子。”
凤殷一饮而尽,酒气凌冽很不错,但香气不足,和他在宫中喝的酒更是比不得的,但味道新奇,他不免多饮了几杯。
凤殷距离火焰很近,暖意袭来他的指尖都变得暖和,整个人舒适慵懒。
他的脸颊被红色的火焰映衬成桃红色,颈间的肌肤似乎也便红了,淡色的唇像是抹了胭脂,轻启:“聂统领也来一杯?”他唇间带有水气,轻摇着酒杯,似是刚饮完酒便有了醉意。
酒杯空了小太监就会添上,不一会他便饮了小半壶。
聂铎道:“卑职夜间还需巡逻,不可饮酒,殿下也需少饮,莫醉了。”
凤殷嗯了一声,这点酒倒不至于让他醉,只是被篝火暖暖地烤着很舒适,像是醉了,而且喝到后面,这个酒酒越让人不适。
他皱眉,他不太喜欢这个酒。
他对聂铎道:“我营帐内有陛下新赏的酒,麻烦聂统领让于德拿来,还有今日陛下赏了我亲自烤的豹子肉,今日能得赏少不了聂统领的功劳,聂统领一定要尝尝。”
聂铎蹙眉,太子殿下似乎已经有了醉意,他叮嘱太监:“别再给太子殿下倒酒,这酒太烈。”他虽未喝,但嗅到了酒气,这酒不是宫中的酒,行军营中倒是常见,非常的烈,易醉人。
小太监连忙应着是,他并不知道这酒烈,旁边篝火的人传过来的,都是已经喝过的,没有什么问题,他便给太子殿下倒了几杯。
“太子殿下还未进食,先给殿下弄些鹿肉垫垫。”空腹饮酒更会伤胃。
他叮嘱完小太监,便又回凤殷的营帐取豹子肉和天启帝赐的酒。
待他走后,凤殷越发感觉的热,被热气的熏着似乎更容易醉,他站起往一旁树林走去,吹吹冷风就好了。
冷风一吹脑子的确清醒了些,但还有些醉意,聂铎说的没错这酒太烈,而且后劲大,喝了几杯就有些头疼。
他揉着太阳穴,斜靠在树上,身子隐入树影中,因为篝火太热脸颊仍带有绯色。
月光下,凤殷刚清醒了几分,蒋沉便从树的另一侧走出,眼睛闪着光,直直盯着他。
凤殷微蹙着眉,蒋沉怎么会在这里?
“殿下?”蒋沉试探往前走了两步,与凤殷的距离更近,他比凤殷要高半个头,似乎要将凤殷整个揽住。
凤殷伸手欲拦住他,反被他整个抓住手掌,身子压了上来,后背被牢牢地压在粗大的树干上。
树影昏暗,看不清蒋沉的表情,但仍可见蒋沉那微扬的唇角和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他伸出另一只手想把蒋沉推离,同样被抓住。
“殿下。”蒋沉在他耳边轻呼,凤殷皱眉想离开,但被蒋沉抓住双手压在树上动弹不得。
“你想做什么?”凤殷问他。
“呵呵。”蒋沉在他耳边轻笑,“想教教太子殿下不会的事情。”
今日凌晨看到凤殷一身劲装他便兴奋了,忍了整天,自凤殷到了篝火旁便注意着,终于得到机会。如果不是人太多,他真想现在就让凤殷怀孕,这样他就不能再接触那些女人了。
他轻嗅着凤殷颈间清新气味,凤殷身上那股慵懒的热气把他熏的也醉了。
“殿下今日选妃没有看中的?”他语带轻佻,“还是说不知道选妃是用来作什么的?”
他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轻,带着诱导:“太子殿下知道如何用那些女人吗?我来教太子殿下如何用好不好?”
他一只手箍住凤殷,另一只手向下蔓延。
“蒋沉。”
凤殷的声音忽然清醒。
蒋沉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凤殷摔在地上。
凤殷的脚踩在他脖子上,眼神清醒而冷冽。月光下他闪闪发光,犹如天神。
“就你还不配教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