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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话: ...

  •   高桥启介将车停在女友楼下,翻出手机再次确认地址,的确没错,才拨了电话过去,不多时,斋藤树里就从四楼的阳台上探出头,看启介等在楼下,她拿了钥匙就匆匆下去接人。

      公寓楼的管理员看她牵着个陌生男人的手,还调侃说:“大美女换男朋友了?”

      斋藤树里也没辩解,等进了电梯方才捏捏高桥启介的手抬眼直视他。

      高桥启介不像他哥哥凉介那么懂得克制情绪,他心情好或者坏,他在想什么,斋藤树里或多或少都有察觉。像这会儿,感觉他心里起了波澜,斋藤树里解释说:“启介先生是我的初恋。”

      “……你这边常有其他人来?”

      “乔伊斯来日本的时候会过来,他很爱恶作剧,大概趁我没注意偷偷同管理员先生说了什么。”

      正说着,电梯叮一声响,四楼到了,斋藤树里是403号,她牵着启介穿过楼道,转了个弯就到门口,正要拿钥匙开门,就被昨天刚上任的男朋友禁锢在他与门之间。

      “乔伊斯是谁?”

      斋藤树里愣了愣,然后就扬起唇角笑开来,她在启介恼羞成怒之前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回说:“是弟弟。”

      “我爸是个画油画的,在他看来艺术至高无上不容亵渎,我妈同他志同道合了一段时间,后来矛盾还是爆发了。那段时间我爸的画作越来越被认可,他快速蹿红成了新锐画家,两人之间的落差让我妈感到苦闷,她觉得自己做不了宠辱不惊的艺术从业者,坚持要半路改行,自学服装设计,创立个人品牌,成了个保有特点的同时也屈从市场的商人……我爸不能接受我妈的转变,分开是自然而然的结果,又因为担心我爸不吃不喝创作会饿死我这个女儿,协议离婚的时候我跟了我妈。”

      “大概在我小升初的时候,我妈找到又一春,对方是个浪漫的意大利男士,她跟着搬去了时尚之都,我在跟她走和留在国内上寄宿学校之间选择了后者,确定被早稻田录取才搬来这边。”

      “乔伊斯是我妈再婚对象带来的儿子,我们是异父异母的姐弟关系。”

      高桥启介也没想到她家庭关系这么复杂,觉得这番问话掀了女友的伤疤,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斋藤树里看出他自责,笑道:“离婚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虽然分开了他们还是很爱我。我没跟我妈去米兰也不是因为排斥她的再婚对象,主要是我不太能记住别人的脸,留在国内仅仅只是记不住,去国外都分不清人和人的不同,这得多坎坷?”

      ……

      信息量貌似有点大。

      高桥启介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完全没有被安慰到,从第一天认识他就没看出树里有任何问题,这还不够失职?

      把乔伊斯的事情解释清楚,斋藤树里就拿食指戳戳启介的胸膛,让他退开些,然后转身开门。高桥启介首次造访她的公寓,感觉和去凉介哥那边很不一样,就好像每一处摆设都有树里的影子。他暗自打量的时候,斋藤树里取了弟弟过来时穿过的拖鞋让启介换上,然后先一步进屋里。

      因为男朋友君过来,斋藤树里可以说忙得团团转,一会儿给启介倒水,一会儿给他切果盘,启介刚开始没说什么,等她第三次借口走开,才伸手握住她手腕,用了点力将人拽自己腿上坐下:“我不饿,不渴,不觉得热不用开空调,也不想看电视节目。”

      斋藤树里闻声回头看他,胭脂红色就在颊边晕开。

      “那……”她有点反应不过来,直觉想问那你想要什么,高桥启介就心领神会回说:“只要树里陪陪我。”

      心跳噗通噗通,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斋藤树里正准备将眼神从启介脸上挪开,她低头去看脚下的木地板,下巴尖就被捏住,整个人都被男性荷尔蒙包裹,她心里像是倒进了桃红起泡酒,甜蜜微醺,她只看得到启介的脸,只闻得到他的呼吸,只感觉得到他不容拒绝的亲吻。

      她平时还挺聪明的脑袋瓜晕乎乎的,恍惚听见启介低沉的轻笑。

      “每次被你凝视都想这样,想亲吻你,想狠狠欺负你。”

      “我们树里真是太可口了。”

      虽然告白是她主动,比起男孩子们无师自通,她还是太单纯了。斋藤树里假装自己是一只鸵鸟,正赶上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

      她想借着拿手机的动作从启介腿上下来,男朋友君仗着手长已经取过手机递到她面前了。

      斋藤树里认命的接起,还是联谊的事,电话那头说商学院那朵交际花确定会过去,哪怕是为文学院全体女生的脸,让她千万别临到事前借口缺席。紧接着又重复了一遍时间和地点,没给斋藤树里开口的机会,啪叽挂断电话。

      高桥启介真的没偷听,只是因为距离太近,他被迫听了个全程。他心里还嘀咕,没想到女大学生都有这么强的胜负欲和攀比心……看他这样就知道是想岔了,斋藤树里拿过水杯抿了一口,说:“商学院三年级的清水学姐每段恋情保质期都很短,校内有不少女同学因为她的关系被分手,看到她光鲜亮丽的样子就总有人不痛快。”

      其实也不止被分手,还有更多人梦想破碎。暗恋对象被交际花勾走了、和交际花在一起、被交际花甩……这种事让斋藤树里说来是你情我愿,可想不开的也不少。

      倒是不用解释得更详细,启介已经听懂了。

      这是男朋友被抢的愤怒,广大女同学的打击报复对吧。

      “我解释过已经有男朋友这回事,她们不太相信。”说这话时,斋藤树里满是无辜。

      启介闷笑着安慰她,心道人家不相信想来也情有可原,那边不是说了,树里常找借口推掉各种活动,是惯犯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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