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旧时模样》CANDY萌

8、不变的号码

　　“好安静呀，放首歌可以吗？”

　　“随你。”

　　夕霖按下了播放键，深夜的电台，充斥着各种情感节目，搜索了半天，找到了一个音乐台。旋律刚响了两下，夕霖就尴尬的看向果玏，这是她刚刚邀请他唱，他拒绝过的那首歌。就在几个小时前的ktv里，夕霖看着果玏，曾经很希望可以跟他合唱完的那首歌。

　　那首歌首发的时候是高几？夕霖已经记忆模糊了，可清楚的记得刚刚一推出，就用心的开始学。忙碌的学习时光里，周末只有短短的几小时上网时间，夕霖下载了那首歌，认真的一字一句的学。偶尔会在□□上看到果玏上线，会先闲扯几句，然后各自忙各自的。不记得哪一次无意谈到了这首歌，果玏还嘲笑她的品味。

　　对呀，对于满耳朵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英式摇滚的果玏来说，听歌是很挑剔的。但对于对音乐很随意的夕霖来说，她只是很喜欢那首歌的歌词和旋律，还有那颗懵懂的少女心在作祟罢了。

　　但嘲笑归嘲笑，果玏也默默的学了那首歌。甚至有一次两人语音聊天，还隔着电脑合唱了一次。那时的夕霖多希望可以在现实里跟果玏对唱一次呀，可谁知道后面会这般阴差阳错，直到八年后，才有机会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果玏一次出现在ktv唱歌。

　　记忆里果玏就是那个爱嘲笑夕霖每一个行为却又默默无条件支持的男生。其实这样的行为很幼稚，就像一年级的小男孩儿故意去拽小女孩儿的辫子一样。就是喜欢一边欺负你，一边看着你顶嘴的模样，这就是夕霖记忆中果玏的样子。

　　尴尬的听完了电台播放的那首歌，夕霖长舒了一口气。她忍不住去看果玏的表情。好平静，似乎不觉得这是一首特别的歌，也并不觉得刚刚的拒绝多少伤到过夕霖的心，仿佛一切都已经过去。

　　夕霖读不到果玏的想法，只好接着闲聊：

　　“没想到你现在歌唱这么好，刚刚把我的两个麦霸闺蜜都征服了。”

　　“还行吧。”

　　“你现在的声音好好听啊，很成熟，很有磁性，跟高中的时候不一样了。”

　　“是吗？可能是变声了吧，以前还是小男孩儿。”

　　“对呀，都八年了，好快。”

　　“是呀，都八年了。”

　　又是一阵安静，车里只有电台的音乐声音。缓缓的音乐，今天好像是那个女歌手的专辑，都在播放她的歌。对于近年来她的作品，夕霖已经很少再听了，但记忆里有好多歌都是她的。失恋时有倒带，热恋时有马德里。

　　“你困不困？要不我先上楼了。”

　　“不困，本来打算看两点半的英超直播呢。”

　　“哦，那你快回家吧，改天聊？”

　　夕霖虽然就想一直这么待着，但确实已是深夜，她不想他太劳累，所以提出了想回家。

　　“话还没说清楚，不许走。”

　　印象里，这好像是第一次果玏对夕霖用命令式的口气说话。他从来在她面前都是仰视的角度，从来没有硬生生的提出过什么要求，命令过什么行为。

　　面对略带陌生的语气，夕霖看着果玏：

　　“为什么呀，很晚了呀。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呀。”

　　“你真的想要再开始吗？”

　　“想。”

　　夕霖回答完，静静的看着果玏。她很少这么直视他的目光，但她想告诉他她很坚定。

　　“给我一个开始的理由。”

　　夕霖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件事儿。她慢慢地说：
　　“也许你早不用了第一个号码，可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大学时的第一个号码。”

　　“我还在用。”

　　“不可能！”

　　夕霖不敢相信。

　　“已经换成了全球通，不会不用的。”

　　“我不相信。”

　　夕霖边说边去摸手袋里的手机，她急匆匆的掏出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播下了那个电话。少顷，车里真的响起了手机的铃声。

　　夕霖的眼泪夺眶而出，瞬间喷涌而下。没有一点点防备，她真的没想到他还在用这个号码，这个她怎样想忘记也忘记不了的号码。

　　哭了多久，夕霖已经记不清了，可是哭到最后都有些抽泣，仿佛眼泪是八年中所有的空白，流尽了，他们之间便再无缝隙，还是前后桌时最亲密的朋友。

　　如果是旁人，应该早就递了纸巾过来吧，可哭了半天的夕霖没等到果玏递给她任何可以擦眼泪的东西，她刚想抬起头质问果玏，迎上来的确是果玏的手。

　　轻轻地拭去夕霖脸上的泪痕，这动作好像已经演习了千百遍一样，那么自然。平时夕霖对于旁人的亲密行为都带着距离，会本能的闪躲，就算亲密的闺蜜也少有肢体接触，可唯独面对果玏，她似乎都来不及退缩，眼泪就已经化在果玏温暖的手里。

　　“还是这么爱哭，真的拿你没办法。”

　　“你不似乎最讨厌爱哭的女生了吗？”

　　“对，我讨厌爱哭的女生”，果玏擦完眼泪又转回去，安静的看着前方，接着说，“可我不讨厌你。”

　　这算是表白吗？其实夕霖心里没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