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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下篇 ...


  •   从那日起,白兰的态度依然,那奇怪的梦和奇异的感觉纲吉几乎要觉得只是错觉罢了。只是每每床第之间,白兰索求得却越发无度起来,从前总是温柔而节制的,但眼下每次都要弄得他受不住告饶哭泣才肯罢休。

      但是下了床,白兰仍是一贯笑眯眯的表情没有什么差别。只是纲吉不敢告诉他,那个似曾相识的青年还曾几次进入过他的梦,每次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每次的轮廓越发清晰。

      在梦里,那个人说,彭格列十代看你平时一副纯良外表没想到是个没良心的,连我都被求着硬拉出来救你了,更不要提你那些忠心的下属们。外面打得不可开交,你倒在这里什么都抛在脑后,风流快活得很,早知今日我当年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当什么雾守。”
      每见一次便要说一次,开始纲吉还是乖乖听着,又是郁闷又无言以对,到后来听得多了竟本能地吐槽说,谁都知道你当雾守是一时心软还是另有所图,现在还好意思说我。
      但看到那人睁大眼睛吃惊的样子随即有觉得头疼,一时想不出这话的理论依据在哪。

      他不愿再想下去,因为某些原因而觉得恐慌。
      这里就是他的归所,现在不是很好么?他抱紧白兰,一次又一次地主动地去求索更紧密深入的结合。

      “我很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吧?”

      “我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我们一直像现在这样,好不好?”

      每次从梦中醒来,白兰总是在他身边不断重复着这样的话,让他觉得既安心又迷惑。

      直到又过了些时候。
      那日有着异色双眸的青年仍旧站在他的梦里,却不再念叨些有的没的,认真地看了他许久,然后叹了口气。
      纲吉便觉着好笑,好像记忆里从未见他如此态度。

      他走上前,忽然单膝跪下,吻了他的右手,静静地说:
      “该做的我们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你不争气,还不如把身体给我。”

      纲吉只觉得右手的手背一片冰凉,正要说什么,就觉得一阵呼吸困难,于是醒来微微张开眼,白兰正扼住他的脖颈使力。
      毫无防备,他徒劳的张开嘴,伸出手本能地想推开他获得呼吸,但是他看到白兰的面孔,冷冷的透着恨意。

      他忽然不觉得怕了。仿佛心里从未有过的安定宁静。推拒的手指便柔软下来,轻轻抚摸他的脸:
      “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不会痛苦了。”

      那一瞬间,他看到在他上方的人仿佛露出既痛苦又迷惑的表情,但随即白兰微笑着松开了手。
      “刚才我脑子不清醒了,我不杀你,我怎么舍得杀你。”

      “你愿意同我出去么?”
      听到这话时,他正躺在白兰的膝上懒懒地养神。

      “……为什么要出去呢?”

      他的耳垂被温柔地含住吸吮。
      “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有些人……不允许我们这样下去。”

      “嗯……”
      微痒的触感使得他有些心猿意马,只是勉强地应着。

      “本来我自己就可以应付的,但眼下有些麻烦……所以……我们要一起证明给他们看。”
      他吻住他的唇,
      “好不好?”

      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阳光了,有暖洋洋的微热感触及皮肤,泽田纲吉竟有些微的颤栗。

      “……我们两个家族从来都是友好相处的,我从来没有绑架过他,我们是自愿在一起度假的,绑架什么的只是误会。”
      此刻,他正和白兰并肩座在彭格列家族和密鲁菲奥鲁家族的所有干部面前。桌子下面,白兰微笑着牵着他的手,十指绞缠,正如他们两人一起时那般亲密。
      “是不是,纲吉?”

      “我爱你。”
      白兰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唔……我也爱你。”
      纲吉轻声答道,满足地眯起眼,如被疼爱着的小动物。

      所有人都在看着,接着便看到白兰温柔愉悦的笑容——就是这一刻了,眼中波澜不惊,然后,与白兰相执的右手缓缓地燃起冰冷的火焰。
      在目光相接的那一刻,那个人被冻在一片冰蓝色之中,那人甚至还保持着习惯性的微笑。

      然后在包含各种情绪的目光洗礼中,他平静地站起来,向他的守护者们说:
      “我回来了。”

      ——是的,我爱你,也相信你爱我。

      但是,但是。
      如果你要毁掉我的家族我的亲友们,我还会爱你吗?
      如果我背叛了你甚至在你背后捅上一刀,你还会爱我吗?
      我们还会一直在一起吗?

      由来已久的默契让彭格列家族的其他成员迅速采取行动控制了形势。

      自始至终,他再没有看向那个人。

      “这次我真是低估你了。”
      走出会议室,六道骸靠在墙边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看他。

      “那还不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自己吞下死气丸,用幻觉把死气附着到我手上的法子,我即使有心也打不过他不是么?”

      骸却半真半假地摇摇头,“我原以为你是更软弱的人,彭格列或许就此易主了呢。”

      泽田纲吉笑而不言。

      几天后,彭格列家族的高级干部开始讨论对密鲁菲奥鲁家族的处置问题。
      平时哪怕水火不容的人,这次的意见都出奇的一致——其他人可以留下可以从轻发落,但白兰不能留着了。
      留下这个人,只会种下祸根。

      彭格列十代静静地听着,轻轻地转动手里的圆珠笔。直到所有人停止了讨论,等待他的决策。笔尖慢慢转动停止,落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么,就这么办吧。”

      ……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不想杀他,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会议结束,只有六道骸还站在他的面前,探身敲敲桌子,“我以前不觉得你是这么绝情的人呢。”
      其他人大抵都以为自家BOSS被囚禁起来定然受到百般胁迫虐待或是非人的凌辱,小心翼翼不敢问及这些日子的经过。只有他知道。

      “我为什么觉得立场反了?”年轻的彭格列十代歪头看看他的雾守,噗哧一声笑了,“这完全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六道骸立刻露出一副狗咬吕洞宾的表情。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休假结束,就该回来上班了。”

      如此而已。

      END

      附记:

      这是篇挺莫名其妙的文章的,上篇本身就很莫名,结果下篇更莫名OTL所以很感谢能看到这里的大人TT
      其实在写开头的时候,我想了两个结局。
      一个就是严格按照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特点写,最后的结局就是纲吉完全爱上并服从了白兰,彭格列家族也抛开完全忘记了,纲吉幸福地生活在白兰所建构的那个与世隔绝的房子里,直到死亡。
      但后来想想,又觉得没什么意思,咳,于是有了这第二个。

      而严格来说,到此为止,这个心理疾病只能算是这个文章的一个噱头和一个基础。真正的主题则变成了爱一个人的限度在哪里呢?
      纲吉是喜欢白兰的,白兰也喜欢纲吉,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在一起待太久的缘故(殴打)但不管怎么说,是喜欢的。但是喜欢能喜欢到什么程度呢?如果纲吉一直待在白兰身边,不对他的家族造成危害,那么白兰会一直爱他的,而且有一个人是完全属于自己,始终等待着自己的那种感觉,我觉得肯定是挺不错的,喷。
      如果白兰没有要夺取彭格列,没有危害到纲吉的家族他的亲人朋友们,那我想纲吉也会很幸福地心甘情愿地待在白兰身边。

      不过这都只是如果罢了。
      回过头来看,如果说真正爱一个人的定义,就是不惜与全世界为敌,不惜舍弃一切的话,那他们的爱就是虚假的。
      但是我觉得,白兰掐住纲吉脖子的时候,那种恨自己又恨他的无奈的心情,纲吉对他说杀了我你就不会再痛苦时的表情,还有每一次他们的拥抱,应该都是真实的,只是要成就起来,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所以不能说他们的心情是虚假的,但是有一个界线的,那个界限是被放在他们各自的家族之后的。

      这个文章说起来只是由一些片段组成的,可以扩展得很长,写成一个长篇。
      而且也有很多需要探讨也可以详细写的地方,比如骸同学是怎么通过幻觉进入纲吉的梦境的,还有如何把死气通过吻传递到纲吉手背上的这样的技术性问题囧,还有彭格列家族的其他成员都做了怎么样的努力使了怎样的手段,才能逼得白兰带着纲吉出来,而白兰又是怎样算计的,以及纲吉慢慢恢复的心理过程……
      不过我最近迷上了8018,咳嗽……而且工作太忙实在没时间写长篇了(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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