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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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岁的赵淮军，在大哥婚礼上，有那么一瞬间幻想过自己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子，是会像梁茗这样活泼俏皮，还是会像部队里的女兵粗糙得像个爷们？而命运的最终，让他遇到的是这样一个她，文静又坚强。
最初，茹杉哪里吸引到他？是家长会后烈日下的长谈，还是放学后餐厅里的那次约见，亦或是她眼神里平静淡然的神态。他已经记不清，只记得他知道相亲对象是她之后，就不想错过了。她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静然，素净的旗袍，古色的木簪，从内而外透出的气质，是一种安定。让漂泊四处的他，生出扎根落地的想法。
他从不急于感情这回事，因为他知道，世上总有一个人最适合自己，而他需要的，是等待。
所以他等到了茹杉，他最爱的女人，他孩子的妈妈。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
训练了一天的赵淮军，洗完澡靠坐在床上，手上翻开着新兵选拔的名册，“明天下午两三点左右的样子。”
凌茹杉床头边，放着轻柔的胎教音乐，她闲逸地闭着眼，“你想吃什么口味的粽子，我给你包。”
“我想吃......凌茹杉口味的粽子，不知道有没有。”
她轻轻一笑，嘴上却说着，“当着孩子的面还这么不正经。”
“孩子还没出生，怕什么。”
“胎教，胎教很重要。”
“不正经的话不让我说，那不正经的事呢？让不让我做？”
“赵淮军！”凌茹杉喊了声，鼓起腮帮子。
赵淮军浅笑了两声，合起名册放到一边，继续说：“老婆，你是想让我禁欲十个月吗？”
“不，是一年。”
“老婆......”这一声叫得极委屈。
凌茹杉笑了两声，“不和你贫了，你明天回来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哦。”
“嗯，我会小心。”
凌茹杉浅浅打了一声哈欠，“那我先睡了。”
听到她娇憨的声音，赵淮军深邃眸子里的目光随之变得柔软，“晚安，老婆。”
“晚安，老公。”
挂了电话的赵淮军，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了两分钟后爬起来。
寂静的午夜，路上偶尔几辆拖着沙土的大卡车呼啸而过，一辆军绿色越野正在道路上飞驰着。
凌茹杉某一瞬间突然醒过来，感觉腰上好像搭着什么东西，有温度，有力量，紧紧圈箍着她。
她陡然一惊，身边不知何时躺着一个人。
她拉开床头灯，看到赵淮军已经枕着手臂睡着了。
因为他不在家，所以凌茹杉睡觉时都睡在大床的正中间，而此时他高大的身躯就蜷曲在床边，生怕挤到她一丁点。
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揽住他的腰使他贴近自己，以防掉下去。
谁知她的手刚搭上去，他就醒了，紧紧抓住她的手。
“连睡觉都防范意识这么强，把我当成坏人啦？”
赵淮军眼里恢复清明，揉揉了她的后脑，“如果是坏人，现在你的手已经断了。”
凌茹杉一愣，暗自抽回自己的手。
“搭都搭上来了，还怕什么。”他眸中含笑地望着她。
凌茹杉索性离他更近一点，“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好下午回的吗？”
“想你了。”
凌茹杉抬头看他，所谓久别重逢徐徐念之，她对他的念想又何曾不深呢。
她吻上他，混合着泪水。
他扣住她后脑，攫取她嘴里的馨香，如甘泉一般清甜，欲罢不能。
久久之后，他揩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柔声说道：“不哭，我就在你身边。”
凌茹杉听到这句话以后埋在他胸前，哭得更凶。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也许是太惊喜，也许是太思念，她只能以哭的方式来宣泄。
“再哭下去明天就要肿眼睛了。
“已经是今天了，现在都凌晨3点了。”
赵淮军失笑，刮了她鼻子一下，“看来还没哭糊涂。”
“你开了一晚上的车，睡会吧。”
“恩，我们一起睡。”他轻轻拍抚她的后背，拥着她入眠。
第二天清晨，和凌茹杉一起下来的赵淮军，没把二老吓一跳。
张明婉吃惊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晨三点。”
“这次休几天？”老将军开口问。
“正常假期，三天。”
周嫂将南瓜粥，白面馒头，煮鸡蛋，油条一一端上来，特意将油条放在离凌茹杉最远的地方。
赵淮军注意到，看向一旁的凌茹杉，“你现在还是闻不得油味？”
凌茹杉喝了一小口粥，“嗯。”
“生完这一个不生了。”赵淮军突然来了一句。
“可是宝宝们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正在喝粥的张明婉望过来，“什么名字？”
“瑾萱，瑾瑜。瑾萱寓意像玉一样高贵典雅，瑾瑜则是怀瑾握瑜，拥有美好品德。”
赵顾北点头，“名字寓意都很好，就这样定了。”
“我们只生一个。”赵淮军将剥好的鸡蛋，放在她碗里。
桌上另外三个人都望着他。
他指指凌茹杉的脸，“你们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
凌茹杉拍掉他的手，“我脸一直都是这样，现在已经105斤，长了十斤了都。”
他拎起她一只胳膊，“你看看，细胳膊细腿的，还说自己胖了。”
凌茹杉无语地看着他，懒得和他说，反正到时候她有的是办法怀上。
“爸妈，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们说。”
赵淮军一本正经的样子，令两老都放下筷子，“你说。”
“我准备补办一场婚礼。”
二老听他这么一说，都很赞同，“确实该办，不然杉杉肚子大起来就不方便了。那就选个好点的日子，我去找酒店定位置。”
“妈，我打算在部队办，曹司令做主婚人。”
司...司令做主婚人？！这得是为军队做出重大贡献的人才能享有的权力吧。凌茹杉此刻只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很快很迷糊，好像淮军确实在之前出过什么任务，但是具体是什么，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茹杉，怎么了？”赵淮军见她不停揉着太阳穴。
“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她低着头，没注意到自己这句话说出来时，在座的三个人脸色均是一变。
“茹杉......”赵淮军不知从何开口。
凌茹杉摇了摇头，释然一笑，“算了，既然想不起来，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张明婉暗自舒一口气，现在杉杉的情绪不能有太大的起伏。
“你准备什么时候办？”赵顾北转开话题。
“下个月18号。”
“嗯，那就开始着手准备吧，部队都是男的，多买点烟酒什么，喜糖也备多点。”
张明婉，“婚纱酒宴什么的，也要找人订吧？”
“这些倒不用，部队里都包办了。”
“那亲友能进去吗？”
“可以，不过肖敏去不了。”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
“啊，为什么？”凌茹杉疑惑地看着他。
他笑了笑说：“鲁子和我们同一天办婚礼。”
“霄天他要结婚了？”张明婉非常惊讶，她知道晓君离世后，鲁霄天从没动过再婚的念头。
“嗯，他老婆是茹杉的同事。”
张明婉一副明了的样子，“他能走出来是最好不过了。”
凌茹杉脑子里还停留在肖敏要结婚的消息上面，他们动作也太迅速了，两个人认识两个月不到吧。
“敏敏，你要结婚了都不告诉我。”
肖敏在另一头哭嚎，“我也就比你早知道半小时，我现在整个人还是懵的啊。”
凌茹杉轻笑一声，“两个月不到，你们进展真快。”
“手没拉过，嘴没亲过，抱也没抱过，这哪里是正常情侣啊。”
凌茹杉使了使眼色，一旁的赵淮军立即打电话给鲁霄天。
“敏敏，你刚刚说什么？我这边信号不好，没听太清。”说完就按开了电话的免提。
肖敏这次嗓门大，“我说没亲过抱过根本不像谈恋爱。”
“嗯，这点确实是鲁上尉做的不到位，要批评。”
凌茹杉和赵淮军对视一眼，赵淮军微微一笑，走远了些，“鲁子，听到了吧。”
“她想要的这些，我今晚就能满足。”
“呦，兄弟，收着点，人家姑娘还是第一次。”
“滚犊子，想哪去了！”
赵淮军笑了两声，“兄弟，恭喜你。”
“你也是，你和弟妹经历了那么多，都挺不容易，好好待她。”
“一定会的。”
赵淮军收了电话，进了房间，看见凌茹杉正在照镜子。
“在看什么？”他凑近问道。
凌茹杉指着鼻头上的几个小雀斑，“你看，好像长斑了。”
“我来看看。”
凌茹杉转过头，面向他。他捧着她的脸，仔细看起来，“确实长了两个。”
“哪里只有两个，再仔细看看，有好几个呢......唔...你干什么吖......”鼻头有湿感，他居然亲了上来。
“茹杉。”他抱着她。
“嗯，怎么了？”
“让我抱会儿。”
茹杉，没有把你照顾好，是我的错，可是我又很自私，不想放你离开，余后半生，你就是我的命，你生我生，你亡我死。
一个月后。
经过张明婉的悉心调养，凌茹杉肚子里的宝宝各项指标都很健康，张明婉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安心为两人婚礼做准备，
凌茹杉和张明婉两人正在整理带去部队的行装，“妈，我爸他说一会儿就到了。”
“嗯，明天婚礼要是太累，一定要说出来，不能逞强。”张明婉叮嘱道。
“嗯，我知道的，妈放心。”
“那就明天见喽。”
“好的，妈妈。”
凌国辉开车来接女儿回家，看着她圆润的脸蛋，欣慰不少，“看来婆婆把你照顾得不错。”
凌茹杉揉揉脸蛋，“爸，你是变相说我长胖了嘛。”
凌国辉笑了两声，“胖点好，看着有福气。”
对于爸爸的说辞，凌茹杉郁闷地鼓起腮帮子。
明天要穿婚纱，可是长圆了一圈的腰身怎么见人啊。
当晚，凌茹杉不出意外地接到肖敏的电话。
“杉杉，部队里的男人就是一头狼啊，还是饿了很久很久的狼！”
“听你这意思，是被吃干抹净了啊。”
“连骨头都不剩！”肖敏想起昨晚羞人的场景，恶狠狠地说。
凌茹杉忍不住笑出声，“敏敏，祝你早生贵子哦。”
肖敏瘪嘴，语气相当委屈，“杉杉，我是准备留在新婚之夜的。他怎么......呜呜......全被他破坏了。”
“安啦安啦，只要那个人是他不就好了。”只要是对的人，早晚都是一样。他会对你负责，会疼你爱你，不会负你。
“你这么说也是。杉杉，你紧张吗？”
“我要是说紧张，你会笑我吗？”都怀了他的孩子，没想到临近婚礼还是会紧张。
“当然不会。我也很紧张，还很兴奋。”肖敏说着说着不禁笑起来。
“敏敏，一定要幸福哦。”
“杉杉，你也是，一定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比我还幸福。”
“傻妞，我们都会很幸福。”因为对方，是很爱很爱我们的他们。
早上6点，李绾为凌茹杉穿上中式礼服，替她整理好衣服，眼泪就流了出来，“虽然你们早就领了证，但是这一刻，妈妈才觉得你是真的嫁人了。”
“妈妈，我们说好不哭的。”凌茹杉替她擦去眼泪。
“嗯，不哭，妈妈不哭。”嘴上虽这么说，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掉。
凌茹杉忍了忍也跟着哭起来，“妈，奶奶在就好了，这么热闹的情景，她老人家一定喜欢。”
李绾突然想到什么，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绒面盒子，她打开，是一个玉镯，“这是我当初嫁给你爸爸，你奶奶给的，你现在戴上，以后奶奶就永远陪着你了。”
凌茹杉紧紧握住手腕上的玉镯，浅浅抽泣，直到楼下响起一声声洪亮的嗓音，“嫂子，嫂子，我们来接你了！”
“接亲的来了！”
赵淮军同样以一身中式礼服出现在门口，看见梳妆打扮后的凌茹杉竟一时愣住说不出来话。
副连在旁边捅了捅他手肘，“别愣啊，快接新娘啊。”
赵淮军回过神，一把就将凌茹杉抱起来，“媳妇，我来接你了。”
凌茹杉搂住他脖子，红着脸点头，“嗯。”
到了部队，门口都扎着红色大花，士兵们都整齐排列在门口，一看见婚车过来，就开始大声唱，“春暖的花开，带着冬天的感伤，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
婚车里的赵淮军对他们的表现很是满意，“他们还是有心准备了的，我生怕他们今天给我唱团结就是力量。”
后座上的凌茹杉‘噗嗤’一声，“赵淮军，原来你还懂幽默。”
赵淮军扶她出来，“我还有很多属性，你以后可以慢慢挖掘。”
凌茹杉将手放进他的掌心，跟着一起走进部队大门。
耳边络绎不绝响着的都是一声声高昂的叫声。
“嫂子嫂子，新婚快乐！”
“嫂子嫂子，早生贵子！”
“嫂子嫂子，白头到老！”
这样的婚礼，凌茹杉从没想象过。士兵们淳朴的热情，感动到她，看见他们脸上真诚的祝福，笑着大声说：“谢谢大家！”
“嫂子是不是该发喜糖啊？”
“喜糖？你们自己凭本事拿。”赵淮军说完，一只猎犬就冲过来，叼走喜糖袋子。
士兵一看，各个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不一会儿，凌茹杉就看见他们快速冲出去，跨过重重障碍，飞檐走壁。
“看不出你的兵，都身怀绝技。”
“我的兵，当然如此。”
凌茹杉看他一脸骄傲的样子，微微一笑，“可是，分个喜糖，你至于这样吗？”
赵淮军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他们现在累了，晚上就没人闹洞房了。”
这个人！
晚上酒宴，考虑到凌茹杉身体状况，赵淮军早早就送她回宿舍休息，“我一会儿就回，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嗯，你也别喝太多。”
凌茹杉洗了个澡，身上疲倦感也轻松不少。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拿起一看，是夏樟晨打来的。
“姐，你在哪？”
“在宿舍啊。”
“姐夫呢？”
“还在喝酒呢。”
“哦，姐，你手边有电脑吗，我传个文件给你。”
凌茹杉打开笔记本电脑，“什么东西，这么急着给我。”
夏樟晨嘿嘿一笑，“新婚礼物，好好享受哦。”
凌茹杉看见她传过来的文件，一串英文乱码，也看不懂是什么东西，索性就让它慢慢下载，自己回房整理了一下衣物。
不久之后，赵淮军就回来了。
“樟樟说有文件要我接收一下，所以我就用了你的电脑。”
“嗯，什么文件？”赵淮军解开衣领的扣子，坐在沙发上休息。
凌茹杉把电脑抱过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下载了98%，还有2%没下载好。”
赵淮军眯起眼瞅了瞅，顺势抱起一旁的凌茹杉，“剩下的2%我来为你完成。”
当自己被他压在身下时，凌茹杉顿时明白过来那是什么视频，脸如火烧一般，推拒他，“你别乱来，别压着宝宝。”
赵淮军依言从她身上下来，解她衣服的手却不停，“媳妇，医生说四个月的时候可以的了。”
“......你先去洗澡，臭死了。”
赵淮军闻了闻身上，确实一股酒味，“媳妇，等我。”
看着他进浴室，凌茹杉穿好衣服，抓起手机准备找夏樟晨兴师问罪的时候，就听见赵淮军在浴室里喊：“老婆，我忘记拿衣服了。”
凌茹杉只得放下手机，拿了睡衣给他送去。
“开门。”
浴室门打开，透出一股热气，凌茹杉眼前一片模糊，下一瞬间就被他的胳膊带进浴室。
“你！......流氓！”她看着他赤、裸的身体，捂住眼睛。
赵淮军浅笑，都做过那么次，她还这么害羞。
“媳妇，你不想看看你老公完美的身材？”
谁要看啊！
“不看。”
赵淮军更靠近她一步，身子都快贴上她，“可是我想看媳妇的。”
“......”
就这样，凌茹杉被迫又和他洗了一个鸳鸯浴。
而另一边，G军区，宿舍里。
肖敏拖着烂醉如泥的鲁霄天进浴室洗澡，“臭河马，这么重，没事喝这么多酒干什么！累死我了。”
好不容易把他搬进来，肖敏身上已经热出一身汗，她干脆脱掉汗湿掉的外衣，只穿一件内衣，低身把浴缸放满水，继续把这个庞然大物扔进去。
谁知刚扔进去，他伸出手一扯，把她也拉了进去。
她猛地跌到他怀里，撞出一池子的水。
忽然，一阵天旋地覆自己就被庞然大物压在身下，她气得牙痒痒，“鲁霄天，你装醉！”
鲁霄天脱掉她身上仅存的衣料，“不装，怎么能让你投怀送抱。”
“......”
这一晚，幸福，甜蜜，美好。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