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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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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老马识途,新马也一样。当一个长期吃素的人某天开了荤,那可谓是一发不可收拾。
天刚蒙亮,凌茹杉还在睡梦中,突然感觉嘴上有异动,酥酥痒痒的。
她不适地呢喃:“唔……”
异动越来越大,她蹙眉睁开一双惺忪睡眼,只见眼前一大黑脑袋,正笑意满满望着自己。
顿时睡意全无。
他怎么可以……明明昨天才……
“媳妇儿,醒啦啊。”某人明知故问。
她倒是想回答,可是嘴被堵住,无法言语。
感觉睡衣被推高,某只大爪探进来。
她挣扎了两下,嘴巴终于得空,压住他胡作非为的手:“白天呢…”
某人不以为然,继续扒她衣服,“一男一女,工程有些大,我们得抓紧。”
说得有理有据,她无力反驳,只能与他共赴云端。
日上三竿,凌茹杉醒来,揉着酸痛的腰杆。
一双温热的大掌覆上来,细心替她揉捏,“好些了吗?”
凌茹杉虎脸,嗔怪道:“不知节制!”
赵淮军一脸真诚,“我家茹杉让人欲罢不能。”
无赖!
不与无赖辩高低,凌茹杉翻身起床。
结果又被他拖进被窝,“你继续睡会儿。”
“可是该吃午饭了。”她眨眨眼说。
赵淮军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该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呃…能吃吗?
赵淮军摸了摸她的脸,“乖,再睡儿。”
没想到真的睡了个回笼觉,凌茹杉醒过来时就闻到饭菜香,腾得一下坐起来,该不会把厨房点着了吧。
穿着拖鞋噔噔跑出去,意外看到餐桌上色香俱全的饭菜。味儿嘛,有待考证。
“收起你那充满怀疑的眼神,你老公是全能的。”
赵淮军端着最后一道菜走出来。
凌茹杉吐吐舌头,进了洗漱间梳洗。
“怎么样?”他满怀期待地望着她。
“好吃。”是真的好吃,牛肉入味极佳,肉质也嫩滑。
她舔了舔嘴角残留的汤汁,“这道水煮嫩牛是从哪儿学的?”
“秘密。”他才不会告诉她,他的兵被他拿来当了一个月的试菜员。
“当真是刮目相看。”她竖起大拇指。
他笑,“是不是该表扬一下。”
凌茹杉歪头想了想,“老公你真棒!”
“来点实质性的。”
“那你想要什么?”
“要……”他转过眉眼看着她,“你。”
凌茹杉鼓起腮帮子,“你!吃饭!”
赵淮军吃饭都含着笑,媳妇真的真的太可爱了。
正在洗碗的凌茹杉听到有人敲门,她擦了擦手,打开门,是手上提满礼品的士兵。
“嫂子,新年好啊!”
她笑着迎他们进来,“进来坐,想喝什么?”
副连说:“白开水就好。”
小五环视屋内一圈,“俺们连长哩?”
话毕,各个都在找赵淮军的身影。
凌茹杉端着茶水出来,“他在洗澡。”
“大白天洗澡?”
“喔唔噢噢……”
“连长禽、兽了啊。”
“白天也不放过嫂子啊。”
赵淮军推开浴室门出来,看见自家媳妇红着脸站在一旁,登时脸色严肃起来。
“他们欺负你了?”他低头看她。
“没有没有,开玩笑而已。”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凌茹杉好心替他们解围。
“是这样吗。”他眼神扫向沙发上排排坐的人。
副连拿茶杯的手缩回去了,小五刚喝进去的水呛住了。
凌茹杉扯了他衣角一下,“他们是来拜年的。”
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茶水喝了,东西吃了,嫂子见了,可以滚了。”
这个人!凌茹杉瞪他。
“别听他的,一会儿留下来吃饭。”
副连偷瞄一眼赵淮军,不确定地问凌茹杉,“真的可以吗?”
赵淮军欲再说什么时,凌茹杉看着他道:“是谁说在党听组织,在家听媳妇的?”
赵淮军默言,首长发话了,要服从。
副连心里诧异,连长刚刚是吃瘪了么?连长也有今天啊。
这顿饭最终还是没有吃成,因为紧急集合号令响起来了。
赵淮军他们穿戴整齐后,准备出发。
在大门关上的前一刻,赵淮军对凌茹杉说:“在家等我。”
凌茹杉走到阳台上,看见楼下士兵们都快速跑向操场集合,气氛紧张严肃。
看来出事了。
果不其然,晚上6点,赵淮军回来时,表情凝重。
“怎么了?”她问。
“鲁子出事了。”
凌茹杉心头一沉,“鲁大哥……严重吗?”
“刚送去军区医院,还在抢救。”他眉头紧锁,双拳握得紧紧。
她握上他的手,“没事的,鲁大哥一定会没事的。”
赵淮军抬眼看她,有些不忍地说:“上级派我接任,明天就走。”
她沉默片刻,“要去多久?”
“最少一个月。”
她突然起身抱住他,“我不想你走,但也知道阻止不了你,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就当……是为了我。”
他抚着她的长发,一遍又一遍,“我的茹杉很坚强,不哭不闹。”
她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抱起她回房,“希望下次回来,我已经是爸爸了。”
一室缱绻。
凌晨三点,天还未亮。
赵淮军在客厅将写好的信放进信封,提着整理好的行装下楼集合。
门刚关上,床上的凌茹杉就睁开眼。
她走到客厅,茶几上放着他刚刚用完的笔,上面还有他的热度。
他写的是遗书。
眼泪就这样落下来,她猛然抓起桌上的钥匙追下去。
跑出楼栋,看到前方他的背影,她喊:“淮军。”
步伐并没有停住,微微一顿后,继续前行。
她更大声地喊:“淮军。”
赵淮军提着行李袋的手,指尖泛白,他咬牙不让自己回头。
对不起,茹杉。我不能回头,优柔寡断只会更加痛苦。
她蹲在地上,大哭,连鲁大哥都受重伤的任务会是多么危险。她担心他,非常。
“连长,嫂子她……”副连拦住他,看了眼身后蹲在地上的凌茹杉。
“列队集合。”这四个字,他咬得很重。
直升机盘旋直至飞走,凌茹杉才站起来,拖着发麻的双腿回到宿舍。
“鲁上尉是在第三次围剿'医生'时中了埋伏,传闻'医生'心狠手辣,狡猾奸诈,不然也不会一次次逃脱。”在缅甸卧底的情报员向他们介绍道。
他将几张照片放在板报上,“这几个人是他的手下,代号分别为眼镜蛇,毒蜥蜴,黑蜈蚣,红蜘蛛,蝎子精。”
“呵,五毒。”赵淮军手指敲打桌面。
情报员指着其中脸部有纹身的人说:“此人是五人中最聪明的,同样也是最多疑的。”
毒蜥蜴,赵淮军深深看了两眼他的照片,问:“缉毒警察在哪里,一共多少人?”
“行动小组一共6人,全部…牺牲。”情报员双拳捶在桌面上,“队长是因为保我才死的。”
赵淮军抬眼看他,“你跟我出来一下。”
指挥部在一家钢材地下室,赵淮军走到吸烟区,转过身,“把你这几年在这里收集到的所有情报,做成卷宗给我。”
情报员递给他一根烟,“你找我不止为这事吧。”
赵淮军没有接他的烟,“不抽烟。你现在的情绪不适合跟着我们出任务,你就在后方给我们提供信息。”
情报员点燃烟,吸了一口,“你不带我,在这里一句话都沟通不了。”
“我要鲁上尉行动的全部细节,明早给我。”赵淮军转身走掉。
“喂,我们这儿都要叫代号,你代号什么?”
他回头,“狼。”
“我代号豹,这里人称呼我为乍仑先生。”
Z市军区医院,凌茹杉来到重症监护室外。
鲁霄天戴着呼吸器,头上,身上缠满了纱布,静静躺在那里。
“他的命真大。”
凌茹杉侧头,看见佘曼站在旁边。
佘曼望着玻璃后面的鲁霄天说:“中了三枪,腹部被穿了钢筋,还能活过来,你说是不是命大。”
“鲁大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难说,失血太多,有可能一个月,有可能…永远。”
凌茹杉皱眉,“他还有一个儿子。”
佘曼点头,“我知道,叫嘉和对吧,我见过他。”
“嘉和还好吗?”
“不哭不闹,说好,不好。”佘曼沉默一会儿,提高语调,问她:“你说他们是不是经常受这么重的伤?”
“他们?”凌茹杉疑惑。
佘曼看了她一眼,“你上次遭枪击住院,赵上尉其实来过。”
凌茹杉抓住她的手,“什么时候?”
“你做完手术的当晚,刚好我值班。他满身是血冲进来抓着我问你在哪个病房,我想先给他止血,但是他直冲你的病房。我不放心跟上去看,发现他只站在门口却不进去。你知道吗,当时他的神情,我从没见过,是那种万念俱灰的感觉,痛不欲生。”佘曼回忆道。
他来过,他真的来过,那不是梦。
“他当时一定很痛。”凌茹杉表情木然。
“当然疼,流了那么多血。”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佘曼耸肩,“其实这些,我答应某人不说的。”
凌茹杉双手合握放在膝上,淮军,你要好好的,一定要。
缅甸某个街头闹市,赵淮军和乍仑伪装成商人坐在一家露天咖啡馆下。
“你的线人什么时候来?”
乍仑悠闲地喝着咖啡,“耐心点,你这么严肃,很容易暴露的。”
赵淮军抿了一口咖啡,看见远处有个满头卷毛的人,朝他们走来。
乍仑顺着他眼神看过去,放下手里的咖啡,“人来了。”
他们与线人擦身而过,线人将一包东西转给赵淮军。
乍仑准备去接东西的手,落了空。
“边走边看。”赵淮军找了一个隐蔽地方,将包裹拆开。
里面有一些照片和遗留的弹壳。
“你要的东西。”乍仑看了一眼说。
鲁霄天出事当天的遗留现场图。
赵淮军将东西重新包好放进衣兜里,“回指挥部。”
“据弹壳来看,是德式的。”副连说。
“恩,他们拥有先进的军事化武器,但不是大量。鲁队与他们三次交战,他们武器亏损量一定很大,接下来肯定会大量收购武器。副连去看一下哪个武器贩卖点近期有大量武器出入。”
“是。”
“小五联系其他情报员,打探‘医生’最新的动态。乍仑,你把情报卷宗送到我办公室。”
“好。”
夕阳西下,湄公河面上的晚霞如血一般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