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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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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救护车,两辆警车停在酒吧门口,引来众多的围观人群。
枫子被台上救护车,凌茹杉几人被带回警局做笔录。
了解事情原委以后,凌茹杉和夏樟晨被告知可以离开。
“谢谢你。”凌茹杉对清扬说。
清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没事,作为律师,这是本职工作。”
等在外面的赵淮军也走上来,“谢谢。”
清扬笑了笑,“你是位军人?”
赵淮军点头。
清扬意会,“我先走了,这是我的名片,”瞥了一眼凌茹杉两人,“最好带她们去医院检查一下。”说完,微微颔首,离去。
赵淮军接过,上面写着,清扬律师事务所。
赵淮军看向凌茹杉姐妹俩,“去医院吧。”
凌茹杉不想麻烦他,“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买点药涂涂就好。”
“不行,必须去。”赵淮军表情有些严肃,态度坚决。
军区医院,神经外科当值的医生是林川。
枫子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心跳,血压都不稳,头上还有碎玻璃渣。
林川翻看他的眼皮,握了他的双手,将笔插回胸前的口袋,“推去做脑部扫描,怀疑颅内出血。”
外伤处理室内,夏樟晨右脸红肿,脖子上也有淤紫的指印,护士给她上了药,“你们放心,伤得不严重。”
“谢谢。”
护士回了一个笑脸,端着护理盘走出去,处理室只剩他们三人。
“你干什么不好,非要跑到酒吧去当驻唱!”凌茹杉突然一声斥责,吓了赵淮军一跳。
一向温厚的人,发起脾气来还是很可怕的。
夏樟晨坐在处理台上不吭声。
“这么大个人,做事要想后果,你这个样子,让姑姑看见不得担心,外婆知道又该着急,一家人都跟着操心。”
夏樟晨一瘪嘴哭了起来,“姐,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这样,那个人有没有伤着你?”边说边查看她全身。
她的哭声,一下就让凌茹杉心软了,“没有,我没事。”
夏樟晨抹了两把眼泪,呜咽道:“我想去看看枫子。”
林川和佘曼在影像室看枫子的片子,“说说你的看法。”
佘曼咬着笔,又仔细看了一遍,才说:“出血点不大,先观察48小时,再拍CT复查。”
林川站起身,认同,“就按你说的做。”
凌茹杉扶着夏樟晨到护士站询问枫子的情况,赵淮军见两人都没吃东西,便出去到一旁的便利店买了点吃食。
“凌老师?”林川和佘曼同时看到她,感到意外,她看起来有点疲倦。
凌茹杉似乎被吓着了,缓了一下才回头看他们,“佘医生,林医生。”
夏樟晨见林川是主治医生,一下抓住他的胳膊,“你有没有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病人送进来?”
林川看她身上的伤,明白些什么,“你是他朋友?”
夏樟晨点头,“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严重?”
林川看了眼佘曼,佘曼上前安抚,“你放心,不是很严重,不过要留院观察2天,最好通知他家人过来一趟。”
夏樟晨眼神黯淡下来,“他没有父母。”
“这……”佘曼有些为难,不知怎么答。
“我来照顾他。”夏樟晨抬头,眼神里带着一种笃定。
“行,他在这边病床,我带你过去。”
林川上下打量了一下凌茹杉,“你没什么事吧?”
凌茹杉摇头,“没事。”
赵淮军拎着东西走过来,注意到她旁边的林川,林川自然也注意到他,两个大男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凌茹杉想起来还没互相介绍,于是指着赵淮军对林川说:“林医生,这位就是我上次和你说过的,我的……对象。这位是林医生,我爸爸同学的儿子。”
赵淮军伸出手,“你好,赵淮军。”
林川眸色染上一丝狡黠,握住他的手,“原来凌老师是因为你,才不要我的啊。”
凌茹杉呆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她刚想说些什么,赵淮军回了一句,“这是我的荣幸。”
林川笑了两声,“我叫林川,刚刚是开玩笑……”
“林医生,有急诊。”一名年轻的医生跑过来,“车祸送来的,已经昏迷,呼吸正在减弱,有气胸。”
林川走出去两步,意识到什么,回过头对两人说道:“回头聊。”
赵淮军收回目光,转头望向凌茹杉,“你和他相过亲?”
凌茹杉莫名有种被抓包的感觉,“不是,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他见面的,我们现在仅仅是朋友。”
赵淮军心中偷乐,媳妇实诚就是好呀,一个眼神,立马就坦白从宽。
“把这给樟晨之后,我送你回家。”赵淮军提提手中的零食袋。
“恩。”
头绳有些松落,凌茹杉重新梳理了一下头发,额前的碎发被梳上去。赵淮军一眼瞥见她额角青了一块,神色紧张,“你受伤了?”
他轻揉上她的额角,凌茹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很痛?”
“有点。”凌茹杉自己小心翼翼摸上去,好像有点肿。
赵淮军抓住她的手腕,往里带去,“让医生看看。”
他的力气是真的大,抓得她手腕都微红,她轻轻扯了他一下,“其实买瓶红花油擦擦就够了。”
赵淮军仿佛没听见一样,依旧带她挂了个号。
值班医生看了看,开了一瓶红花油,“涂在肿痛处,轻轻按摩一下,坚持三天应该就能好。”
赵淮军手里拿着医生的药单,“我去领药,你在这里等我。”
医院长椅上,赵淮军替她上药,揉着她青紫的包块,“只有你,我不能马虎。”
凌茹杉偏着头,看不见他的眼睛,只听出他言语间浓浓的疼惜。而自己心脏在这一刻似乎停掉,随后又剧烈地跳动起来。
上好药,赵淮军将药装进盒子里,拎起她的包,“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车停在单元楼门口,凌茹杉准备推门下车。
“你明天放学后有时间吗?”
凌茹杉想了想,明天周五,学校下午3点就放学了,“有。”
赵淮军点点头,“上去吧,早点休息。”
凌茹杉刚走两步又折回来,敲了敲车窗,“你开车小心点。”
枫子头上的碎玻璃渣已经被清理过,缠着白纱布,嘴上带着呼吸器,躺在病床上。
夏樟晨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什么枫子,明明就是傻子。”
她今晚驻唱的蓝河酒吧是一家清吧,不知怎么就来了一位不讲理的客人,酒喝多了,非要拉她下来陪酒,她不愿意,还与客人发生了冲突,在后台的枫子一下冲出来保护她,结果被那人的手下给打成重伤。
枫子是她大学里认识的同学,两人都是吉他协会的。枫子成绩不好,但是喜欢玩音乐,毕业了就到处在酒吧里跑场,渐渐在各个酒吧也混得有些名气。
枫子喜欢她,她也是知道的。
只是,她不知道,他竟然会为了自己做到这种程度。
“你一定要醒过来,你只有醒过来,我们才能在一起啊。”夏樟晨脸颊滑落两行泪,头埋在床上,身子一抽一抽的。
“凌老师,你的黑马王子来接你啦。”和凌茹杉一起在校门口护送学生放学的肖敏打趣道。
凌茹杉娇柔地瞪了她一眼,转头就见到那辆熟悉的越野车停在对面马路的树下。
为什么要说黑马王子呢,因为赵淮军黑啊,整天在烈日下暴晒的肌肤,能不黑嘛。
车停在一家跆拳道社门口。
凌茹杉有些不解,“你要教我跆拳道?”
“没有那么专业,教你点防身技巧,好保护自己。”以免他不在,又发生昨晚那样的情况。
他领她进了一间屋子,递给她一套衣服,“这是给你准备的,右边顶头是女更衣室。”赵淮军抬手一指,凌茹杉跟着望过去。
凌茹杉扯了扯身上空空的跆拳道服,她太矮小,这衣服大了点。
“茹杉,到这儿来。”赵淮军站在不远处一块软垫上,对她招手。
凌茹杉走过去,有些不自在。
“没事,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赵淮军看出她有点放不开。
赵淮军摆出一个动作,“这是格斗式,最基本的准备,接下来你所有的动作都要在这个动作基础上进行。如果做得不标准,动作完成度也不高。”
俨然,他是把她当成了他的兵,严肃又严格。
凌茹杉按照他的样子摆出来,实话说,很不标准。
“来,左腿在前,两腿成线与前方成45度站立,两腿与肩同宽,可以稍微调整一下,以自己站着舒服,保证灵活性为准。”他手把手教,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纠正。
“两腿屈膝,重心调整到偏向前腿,后脚跟稍稍离地。对,就是这样。”
凌茹杉很努力地去做,奈何她是一个文人,在武学上没什么细胞。
“上身放松,两肩内扣,胸部内收,腰稍向前弯,感觉背后有轻微的绷紧感。”赵淮军脑门上已经有些薄汗,凌茹杉不比士兵,不能采用放养模式,每个动作都得是他亲自督促完成。
好不容易教完格斗式,凌茹杉和赵淮军两人都大汗淋漓,背靠背坐在垫子上休息。
他递给她一瓶水,“慢慢来,不急,刚刚已经做的很好了。”
他的兵要是知道他居然这么温柔这么耐心的教学,一定惊掉大牙。
凌茹杉想到刚刚训练里僵硬的动作,讪讪地说:“我是不是很笨?”
赵淮军转过身和她面对面,认真地说:“我对你严是怕你又遇到昨晚那种情况,我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万一我不在,你也能自保。我不想你受伤,只能用这种方式保护你。”
他的话,很质朴很平淡,她却听出他的真诚和用心。
“恩,我会认真学的。”她保证道。
赵淮军躺下身,“下面就教你一个保命的。如果你被人压倒在地,该怎么脱身。”
他躺在软垫上,拍拍腿,“来,坐我身上,手卡住我脖子。”
凌茹杉依言照做。
“一般这种情况,正常人脑袋当时是发懵的,很难脱身,所以拼的是心里素质。如果压在你身上是男的,直接踢他下盘,然后迅速推开他,以最快速度跑掉。如果是女的,同样弓起膝盖抵住她后腰,然后用力往前,就像这样……”
凌茹杉只觉后腰被顶住,下一刻人就被往前一送,一下扑在他身上。好在她反应快,双手迅速撑在他脑袋两旁的垫子上,才防止两人头撞到一起。
两人之间距离不过咫尺,呼吸都交错在一起。
凌茹杉顿时大气都不敢出,正准备起身,结果眼前一阵天翻地覆后,竟变成她被压在下面。
赵淮军就这样望着身下的人,红扑扑的脸,白皙又嫩滑,眼睛明媚亮泽,正直勾勾盯着自己。他喉头一紧,咽了一口唾沫,接着又咽了一口,徘徊犹豫不定间,想到鲁霄天说的,要下猛攻,于是慢慢低下头。
凌茹杉看见自己眼前的脑袋越来越下,条件反射,就将他刚刚教的,学以致用了。
赵淮军捂着下身,倒向一旁,“媳妇,我是让你防坏人,不是防老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