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寒]魔环效应》破军星子

17、正十 呼延觉罗家小修修的年少往事

　　家里多了一位性格活泼的不是一点点的老妈的好处在于，这所房子再也不会被左邻右舍认为是白天无人夜晚闹鬼了。你就单看她带来的那十几个男女佣人忙进忙出，把本来已经很干净的房子打扫的连门口的报箱都锃光发亮，连院子里小盆栽的叶片都有如春回大地般新绿无比，连厨房的抹布都用消毒柜蒸过并且喷上了水果味的洗洁净。
　　寒从一大早就被焰拉住帮她选适合今天天气和心情的衣服跟搭配衣服的妆容，等到走出焰的卧室房门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一幕，明亮通透到几乎看不见的窗玻璃，大敞着方便人群进出的门，跟到处被嫌弃碍事几乎把自己藏在墙角里的修……
　　[你家平常也是这么夸张么？]自从焰来了之后，寒发现自己跟修用传音术对话的机会越来越多了。
　　只见修垂头丧气的点点头。这么没精神的修寒还是第一次见到。解决了那么多异能界的难题之后的修，因为搞不定眼前的状况，皱着眉头说：[所以我才要搬出来住。这房子小，还不够我妈她发挥的。]
　　没想到修居然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看他平时平易近人，好好先生的样子，真是一点富家子弟的气势都没有。寒这么想着，看着他又因为妨碍到打扫被人赶到沙发另外一边的样子，忍不住觉得这样的修也满可爱的，笑了起来。
　　修奇怪的瞪她，虽然不明白她忽然笑什么，不过估计和自己有关系。更加的不爽了。
　　寒见状赶紧调整表情，正色说[抱歉啊我不是在笑你。我只是……很难想见你在家的样子而已。]说着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修本来很郁闷，看寒笑的那么开心，想想也觉得自己好像很有趣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正说笑的当打扮停当的焰终于出现了，她风风火火一手拉了寒一手拉了修说：“孩子们今天陪我去逛街吧。我请你们吃好吃的去。”

　　百货公司里人潮汹涌，正值节日促销期间，每一家专柜都挤满了人。寒有点不适应的被焰亲热的挽着胳膊，跟着步履轻盈的她从一家店飘进另一家店。而跟在后面的修苦着脸拎着越来越多的购物袋，还时不时的被焰叫过去试穿衣服。自家妈咪的购物战力有多强，修再清楚不过了。他看到寒时不时不知所措的转过来看他的眼神，只能用安定的微笑安抚她。
　　她带他们去做头发，寒看着修因为发型师要帮他染头发，头上夹着大夹子披着罩衣在店里乱跑着拒绝跟焰在后面大叫着追赶的样子，一边对给自己做头发的发型师说请给我按照原样稍微修剪一下就好，一边笑个不停。
　　午餐的时候焰真的带他们去吃了昂贵的法国料理。寒看着焰贴心的告诉侍者换掉菜品里面的茄子，把寒的红酒换成香槟，觉得如果这就是有一个妈妈的感觉的话，这种感觉看起来还真不赖。
　　其实寒在面对焰的时候一直都有些惴惴不安。也许是焰的身份的原因，或者是其他说不清的感觉，在见到焰并不如她自己所想的严厉之后，寒的这种不安并没有放松下来。毫无疑问焰是个好妈妈，虽然性格稍嫌夸张，却是个很会照顾人的妈妈。可是焰越是对她毫无嫌隙的亲密，越让她感觉到无所适从。在她从前所遇到过的人里面，有怀着各式各样目的的人，也有许多很有个性的人，可是她从没见过像焰这样待她如此亲近的人。如果焰是因为她跟修的关系而对她很好的话，寒觉得自己更加的无法接受。因为，她跟他，又能算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被误会跟被善待的负罪感让寒最终决定还是去找焰说清楚比较好。晚上的时候，她敲开了焰的房门。
　　焰刚做完面膜，见到寒进来微笑着拉她过来说正好有东西给她，说着就在白天采购的大包小包中翻了起来。寒不明所以，只见焰翻出来一只大礼盒，说是送给她的。
　　寒打开盒子，只见里面端端正正叠放着一件黑色的小礼服。柔软的丝绸闪着华美的光华，还配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水钻拼成的雪花图案嵌在鞋子上面，低调的淑女风。却都是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寒连忙摆手说不能要。原本就平白无故的享受了焰的热情相待，却又如何能收这么昂贵的东西呢。越推辞越着急，心里的话就脱口而出说：“阿姨，我跟修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所以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焰愣住了。
　　气氛一下子僵硬了起来。
　　寒觉得真正难熬了，可是其实只是过了一刹那，焰就又恢复了柔和的表情。她轻轻的抽开寒僵握着的盒子，按住她的手问：“想不想听小修修小时候的事情？”
　　“啊？”好像焰的这种快节奏跟跳跃思维，寒一直都没适应过。
　　“别紧张啊傻姑娘，我又没有要吃了你。”焰好笑的抚上寒新剪的头发，因为刚刚做过护理的缘故头发又顺又柔滑，发丝细细的从焰手指中滑过，她感慨着说：“年轻真好啊。看到你现在全身上下KIRAKIRA的样子，我就想起我以前了。”
　　此刻的焰，不复白天的华丽跟情绪高昂，寒可以看到她眼角细小的皱纹，跟一双并不十分柔软的手，她不再像白天那样态度热情热烈，只是温柔的笑着，又有些劳累的样子，这样的焰反而让寒觉得多了几分真实感。至少，她看起来还并没有因为寒刚才的话变得生气。
　　“寒，你知不知道小修修有一个哥哥？”
　　修有个哥哥？寒从来没有听他本人或者别人提起过。疑惑的摇摇头。
　　“呼延觉罗敬。前前任的铁克禁卫军战斗团团长，曾经的内定盟主接班人人选。呼延觉罗家百年一出的真正天才。”说起未曾闻名的另一个儿子，母亲的语气中是掩饰不了的骄傲自豪。
　　寒睁大了眼睛。原来修的哥哥是这样优秀的人。可是……
　　“可是为什么完全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对不对？”寒没有用传音术，焰却像通透的知晓了她所想般的接了下句：“敬……已经去世五年了。他在修十五岁那一年与魔界的防守反击战中牺牲了。”
　　寒不敢相信的捂住了嘴。那场战争寒有听说过，据说因为铁克禁卫军的英勇保卫才把战争控制在最小范围内结束，除了引起大面积的海啸，并没有危害到太多异能行者跟麻瓜世界的秩序。她从没想到，原来此刻的和平是用许多跟修的哥哥一样优秀的前辈的生命换来的。看着焰变得沉静的眼睛，她第一次觉得原来死亡跟悲伤离她如此的接近。
　　“小修修从小就很崇拜他哥哥，开战前还一直嚷着要跟着哥哥上战场。对于那个年纪的他来说，大概也从没想过敬会回不来吧。我跟修的父亲其实也没有想过。”
　　“对不起，阿姨……我不知道……”寒难过的低下了头。
　　“好孩子，说什么对不起啊。是我要跟你说过去的事情的啊。还想不想听修的事情了？”说着不顾寒的迟疑，又继续说了下去：“修跟敬一样，都是优秀、坚强、有责任心的好孩子。或许这是呼延觉罗家男人们的共性吧。敬走了之后，修意识到他必须承担起呼延觉罗家一直以来的家族责任，跟我们这个家庭的担子。所以比以前更加努力的训练，步他哥哥的后尘进了铁克禁卫军，然后这几年做的也很不错。”
　　寒想起修说自己是喜欢揽麻烦上身的人，点头认同的说：“嗯，修是个很负责的人。”
　　“可是小修修的性格还是跟敬有一些不同。这孩子正直，也固执。认定了的事情总是埋头去做，不管自己是不是头破血流。他从小就不喜欢讲话，我知道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所以我常常担心他是不是会在无形中背上太多的东西不懂得放下。又或者是在外面受了欺负却不吭声。你别看他现在看起来好像很强的样子，即使他再强，他在我心里还是那个小修修。我是他的妈咪，所以我一定要对他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好。即使他在外面受了委屈，我也想要给他补回来。……寒，你怎么了？”
　　寒眨眨眼睛，让眼中不知不觉积攒的湿润散去。才笑着说：“没什么，阿姨，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原来这就是母亲的感情吗，虽然自己不曾拥有，亲耳听到了，却还是感动的汹涌澎湃，一塌糊涂。
　　焰看到寒这么坦率的感动，也觉得心里动容，她轻轻揽过这个小姑娘，慈祥的说：“傻孩子，世界上的每一个妈妈都是一样的疼爱自己的小孩的。你小时候妈妈一定也很喜欢你。……跟你说哦，我以前的名字不叫焰，是鲜艳的艳哦。”
　　？
　　寒又一次惊讶的抬起头。
　　“我有时候常常觉得，呼延觉罗家的男人们，好像生来就是不会好好保护自己，注定为他人奉献的家伙。这种笨蛋有时候真的能把你恨到牙痒痒。所以呢，想要成为呼延觉罗家的女人，就一定要有配的上他们的坚强，要强到能包容他们的脆弱。所以啊，我嫁给小修修的爸爸的时候，给自己改了名字，听起来有没有比较强势啊？”
　　“所有您对修才会那么的……热情？”寒看着眼前这位洗净铅华，也变得沉静跟温婉的女人，忽然觉得明白了些什么。
　　“有点意思哦。不愧是韩克拉玛家的女战士呢。如果修不知道向人打开心房，那么我就去主动靠近他。我是这样想的……听起来会不会像对情人一样？”
　　寒摇摇头。每多听她说一分，她就越了解眼前的女人一分。原来她并非天生华丽，并非总是充满激情，一切的一切，全是源自她作为女性一颗强大坚韧的心。
　　“寒，我喜欢你。我可以直言不讳的说，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修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只是我觉得你是个聪慧并且坚强的女孩子。虽然有时候跟小修修一样往往苛责了自己，可是我还是欣赏本质坚强的女生。我也许并不能给予你跟给予修一样的母爱，可是我还是想要尽我所能的多照顾你一些。所以，我对你好，请你安心的接受，不要有压力好么？”
　　寒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也不声不响的又跑了出来。
　　焰抽一张面巾纸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像哄劝疼爱的小女儿似的打趣说：“再哭就不漂亮了哦。新衣服拿出来试试看好不好？我趁你们做头发的时候溜出去买的，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每个女孩子都要有一条适合自己的漂亮裙子跟一双合脚的鞋子哦。”
　　事实上，这身衣服真适合寒。黑色越发衬托出了她的肤白跟冷凝气质，丝绸静静的贴在她的肌肤上，勾勒出美丽的身形。因为穿着高跟鞋，好像肩颈也比以往更加的挺直。第一次穿裙子跟高跟鞋的寒，美丽的好像个小公主。
　　“啊～真是漂亮的小姑娘啊，我都忍不住心动了～”焰赞叹着拉着寒转圈，正过来侧过去的端详她：“说真的，我还真希望我们家小修修有福气娶到你这么漂亮的媳妇呢。又聪明又漂亮，光这两点让全天下的男人嫉妒到死都不为过。”
　　面对焰暧昧的赞叹，寒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酡红色的苹果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