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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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看着鲁阿光努力堆起笑脸，象蚊子般哼哼唧唧着说出他一整天都是去发皇榜的指定地方排队给小毛报名，又因为那里人实在太多，好不容易报上了名字和生辰八字才回来后的叶屠肺都快气炸了，质问的吼叫声简直可以把整个悦来客栈的屋顶彻底掀翻。
“你个小王八犊子，你怎么敢这么胡闹？”
原本揪着鲁阿光领子的小毛听完这件荒唐的事情，一下子倒是愣住了，听到爹的大声喊叫，才立刻反应过来。咬着牙，小毛红了眼睛，一拳头对着鲁阿光的肚子狠狠“砸”过去。鲁阿光的领子被小毛的一只手紧紧揪着，一时间没躲过，挨了拳头后，“嗷”地怪叫一声连疼带装倒在了地上。
“这是出什么事了？”
“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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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掌柜夫妇和小二阿饼，大真几个大晚上的听到叶屠房里传来的叫骂声和随即而来的吓人的惨叫声，都急匆匆纷纷跑了过来看个究竟。
“阿光哥，你怎么样？可别哭啊。”大真和小天一左一右扶起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疼得看上去脸都快要变形的鲁阿光。
“哎！”看到来的众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场面的叶屠拍着大腿一屁股蹲在地上，重重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而站在他旁边的小毛红着脸，双眼圆睁，小拳头依然握的紧紧地像要拼命似地瞪着鲁阿光。
“阿光，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坏事，惹得你叶屠叔和小毛这么生气？”尤掌柜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鲁阿光的脑袋。
鲁阿光一脸委屈地看了看尤掌柜夫妇，哭丧着个脸，
“我不就是去报了个名嘛？”
“报了个名？那你报的是什么名？”尤掌柜夫妇异口同声好奇地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鲁阿光也有些傻了眼，自己如果说出真相，小毛的身份可就会瞬间跟着暴露。他再一寻思，岂不是连小将军跟班的假话也要一并被发现，这下估计还要再吃大真小天一顿揍，正转着脑筋想新花样时，蹲在地上的叶屠却猛然站了起来，
“这事还是让我来说！大真，小天，阿饼，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和小尤子夫妇两个说几句话。”
眼看着事情瞒不住，又担心鲁阿光再来胡言乱语，叶屠一横心，打算今晚就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毕竟小毛是女娃的事情一直没告诉老实忠厚的小尤子一家，让一向坦荡荡的叶屠到了京城后，夜里总是睡不踏实，他不想再继续这么隐瞒下去了。
猜出叶屠叔要说出真相的鲁阿光，担心大真几个在门口偷听，把自己撒谎的事情彻底暴露了，就立刻主动提出来看门，
“叶屠叔，我在门口守着，您们慢慢谈，慢慢谈。”
想要自己把事情说清楚的叶屠并没有拦住鲁阿光，只是气呼呼看着他随着其他几个人出去，关好了门，才收起怒容看向叶掌柜夫妇。
听完老掌柜叶屠简短地将三毛不想来京，小毛顶替了她三哥来悦来客栈的事情一一竹筒倒豆子般说出来后，尤掌柜夫妇不由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
“所以说现在的这个老三其实不是老三，而是叶掌柜你唯一的闺女，那个最小的小毛？”
“是啊，小尤子，真是对不住，欺骗了你们，我....”叶屠说着话脸到脖子都布上了一层红云。
“全是我的错，”感觉对不起爹和大家的小毛说着话，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是我一直缠着爹非要跟来京城，连带着爹也跟着撒了慌，千错万错都是我不对，您们可别怪我爹，还是罚我吧。”
一向倔强好胜的小毛，眼里露出了羞愧的泪光，正要重重地磕下头，却被一边的尤掌柜媳妇一把拉住了胳膊，
“哎呦，罚什么罚？这脑门还包着呢，可别再磕破了。”
“我说呢，”完全明白过来的尤掌柜露出了一个宽厚的笑容，“我对三毛还有些个印象，每次看见这个三毛就觉得哪里不对，小毛可是比她哥哥秀气多了。”
“可不是，好几次我也奇怪，叶掌柜的你怎么总是叫三毛作小毛，还以为是什么习惯，倒是没想到是个顶包的。”叶掌柜的媳妇拉住小毛到身边，也笑着道，
“这下也好，这个客栈全是帮男人，以后终于有个姑娘陪我了。”
“你们不生气？”叶屠看着小尤子夫妇，睁大了眼睛，“我们可是骗你们了。”
“老掌柜啊，你这是骗我银子了？还是骗我什么了？你和小毛在店里可是帮我们很多，如今说清就好，可别再自责了。”小尤子爽快地笑出了声，安慰起叶屠。
“那个报名的事情，我没猜错的话，是不是阿光替小毛去报了做将军夫人的名？”突然想到挨打的鲁阿光，毕竟女子心细，尤掌柜媳妇不由压低声音询问道。
“可不是，这小混蛋根本都不知道我们小毛的生辰八字，居然敢连招呼也不打就做出这等事情。”叶屠懊恼悔恨地摇了摇头，
“原本想着他到了京城多半会收敛一些，哪里能料到居然是变本加厉了。早知道他还是这么能惹事，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他的师傅把他带来。”
“事已至此，叶掌柜的你也别生气了。”尤掌柜媳妇爱惜地轻轻摸了摸小毛的头，
“我今儿不是也说过，如果小毛是个姑娘家，我就去给她报名了。而且，小毛不是也一直很钦佩小将军，这报名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坏事。”
“我只是生齐三公子朋友的气，才和他赌气说那种话。我虽然仰慕小将军，可是我不想嫁人，只愿为他祈福。”小毛急忙解释起自己的心思和别人可不一样。
“知道，知道，你喜欢和你爹一样杀猪卖肉。”尤掌柜媳妇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小毛啊，你知道这京城有多少人家会去报名吗？我呢，猜也猜到了，终究普通百姓人家可比达官贵人多多了，这全城只要能达到皇榜要求的人家，估计都会去给自己闺女报名的。”
“那是，”尤掌柜也搭上了腔，
“真有心替小将军避祸的人家肯定有，但是更多的怕是为了这三年后的荣华富贵。况且，最起码和慕容府攀上了亲戚，就算以后闺女被休，这份情谊也还在，好处是一辈子的，谁家不愿意去试试？”
“还有啊，阿光那个小子也不知道小毛的生辰八字，他胡乱报上去的，多半就不对。”尤掌柜媳妇接着替自己的男人补充了几句要紧的话，
“所以，叶掌柜的大可放心，没准八字这一处，小毛就没机会了。就算真的蒙对了，最后不是还要小将军点头？这过五关斩六将的和选妃似的，哪能那么容易？”
听了尤掌柜夫妇的话，叶屠和小毛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大半。鲁阿光这个破嘴，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几乎重来没算准过，只会胡吹。他报上去的生辰八字，一定不是皇上手里的，这嫁嫁之事肯定不会成，更不用担心去将军府丢人现眼。
几个人又说了会话后，回到自己屋里的尤掌柜媳妇拿出一柱香点燃，打开窗，跪下对着天拜了好几拜。
“我说，婆娘，你这是在做什么？”尤掌柜好奇地望着自己媳妇，
“你平时可不怎么烧香念佛的，今晚怎么了？”
关上窗，齐掌柜媳妇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旧香炉，虔诚地把香插了进去，
“不光是今晚，这接下来的每晚我也要插香。小毛这么做是为了祝小将军早日康复，我呢，这么做，是希望鲁阿光这个小子送上去的生辰八字和皇上那个对的上。”
“你不会是希望小毛嫁给小将军吧？难道也要小毛去凑这个热闹？”
“当然希望，为什么不希望？既然知道小毛是女娃，她那么可爱机灵，又肯干活，嫁给小将军不是挺好？”
“媳妇啊，可是人家小毛可不愿意嫁人。”
“那不是更好，现在说不嫁人会被人耻笑。三年后，说不嫁人，别人当她忠烈。反正又不同房，又不吃亏，干嘛不愿意？”
听了媳妇的话，尤掌柜想了想，虽然也点了点头，却突然担心地问道，
“你说的话是有些道理，可是这个生辰八字是假的，就算真的如你希望，小毛嫁入了将军府，万一日后有人发现，那不是有欺君之罪？我们不会跟着连坐吧？”
“瞧你这胆子，我这也就是做做梦，希望我们小毛运气好被选上，日后我们客栈的生意也能借光跟着蒸蒸日上。”尤掌柜媳妇轻轻拍了拍自己男人赤裸的肩膀笑着道，
“其实我心里也清楚的很，选中机会不大。就算选中了，我们几个知情的人不说，谁会知道小毛递上去的八字是假的？”
“也对，嗨，我们也别操别人的闲心了，不如自己现在再努力努力，生个一男半女？”尤掌柜对着自己媳妇笑了笑，
“日后也能有个人给咱们养老送终不是？”
“瞧你平日里一副老实像，只有我知道你到了夜里就不是好东西。”
夫妻两人说笑着，熄灭了屋里的烛火。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摊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