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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笑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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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驾到!”一阵响亮的喊声传来后,小毛眼看着宫门两侧原本在马车里没有出来的各府的女眷和那些刚刚站着说话的世家子弟们都纷纷跪下,又看到被杜鹃和蜻蜓扶下马车的慕容雪和之前同齐佳在说话的慕容不凡也立刻和齐佳停止了说话,相继跪下行君臣礼时,小毛才慌忙跟着跪在了地上,睡着周围的人低头三呼万岁起来。
喊完后,匍匐在地的小毛看不到周围发生了什么,就觉得刚才还热闹的宫门口突然鸦雀无声,等待了一会却依旧毫无动静的小毛正打算抬起头偷看一眼,这皇帝到底出来了吗?为何还不说话,到底在干什么时,就听见一个十分尖细的嗓音响起,毕竟小毛去年秋天也到过宫里,不再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乡村野丫头,立刻估摸到这说话的不是齐公公,就是钱公公。
“皇上说了,众爱卿都平身吧,别在这耽误了,这就启程赶路,早点到了行宫才是。”
“谢主隆恩,”“微臣遵旨,”.....等等话语此起彼伏,小毛也跟着哼哼“唱”了两句后,就要起声,一抬头,但见周围密密麻麻的一片匍匐在地的人,不远处十几匹高头大马上都是些盔甲在身的应该是御林军的人马正虎视眈眈地开道前行,后面一个大大的金灿灿的黄色马车缓缓驶来,马车前站着小毛见过的齐公公。
“我的妈呀!”小毛心里暗叫一声,立刻把头又低下,心想不是说可以起来了吗,为什么大家都还跪着,希望自己没被发现的小毛心脏还在噗噗加速跳个不停,就听到周围传来一阵惊呼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毛忍不住又微微抬起头望去。
听到突然传来的惊叫声,而这声音正是发自小毛那个方向的慕容不凡担心地侧过身体,抬眼望去,就见小毛身旁歪倒了一片人。
原来跪在小毛身旁的管德多看到小毛身体抬起,也从没见过皇帝,不懂规矩的他自然也不多想,撑着地打算站起来时,看到小毛又慌忙低下了身子的管德多抬眼看到前面皇帝出来的阵势,一慌神,本来平日就不大跪人,连起床还要人拉起来的管德多半个起来的膝盖一软,整个人倒向了他的右手方。管德多这一倒可不得了,把跪在他一旁的人压住,立时一个接一个,都连着串倒下,有些人吃不得重,自然发出了“哎呦”,“噢啊”的叫喊声。
跪在管德多左侧,幸运躲过一劫的小毛望着离开自己不远处的这座“肉山”要不是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怕是早就笑出了声。
“大胆,放肆!”站在马车前方的齐公公抬起右手指向管德多的方向,尖着嗓子呵斥了起来,
”圣驾在此,你们大呼小叫惊了圣驾,该当何罪?”
“齐公公,外面出了什么事?”正搂着小陆美人的皇帝皱着眉头问道。
“皇上,”弯腰低头的齐公公将自己在马车上看到的情形向皇上禀告后,皇上还没说什么,小陆美人却扑哧笑出了声,
“早就听说大理寺少卿管大人骨瘦如柴,精明能干,可他的儿子却肠肥脑满,蠢不可及,现在听来还有些道理,可惜不得亲见。”
“美人这一笑可把朕的七魂六魄都笑走了,”皇上摸了摸陆美人怀了身孕后,气色极佳的美人脸,笑着对齐公公道。
“去,把那个蠢材给朕带过来,让朕和美人也见识见识。”
被两个御林军兵士架着来到皇上出行的马车前的管德多尽管平日里作威作福,神气惯了,可是这一刻却像是个卸了气的皮球,整个人被放在马车前后就如同一滩烂泥般倒在地上,嘴里哼哼唧唧地说着,
“皇上英明,皇上饶命,小民知罪了。”
“要饶命,就抬起头来。”透过揭起的帘子,皇上一眼望去,但见一座穿着衣服的“肉山”慢慢抬起了头。
“你果真是管大人的儿子?”望着地上不停冒着冷汗,脸如面团,除了一双绿豆一样的小眼睛和管大人有“异曲同工”之处外,整个人从上到下都看不出一丝一毫相似的管德多,皇帝忍俊不禁地问了一句。
“我,我爹说我是他儿子,大家都说他很聪明,应,应该不会错。”
听了管德多磕磕巴巴的解释,连齐公公都忍不住抿着嘴吃吃笑起来。心想着,难怪人人都说这管大人的一世英名都给他的小儿子毁了。
“说的有些道理。”抬头笑了一会的皇上重新看向跪在地上还不知道众人为什么大笑不止,只跟着咧开嘴也跟着乐呵呵的管德多道。
“太子当初荐你此次也随朕去春狩时,朕可问过他你有何本事,你知道你有何本事吗?”
“我?”管德多的肥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哎呦,管公子,皇上在和你说话,自然是指的你,还不回答。”齐公公笑出了声。
“哦哦哦,”想了一会的管德多一时间也有些糊涂,自己到底有什么本事,发了一会呆,
“皇上,我能吃能喝,我还会养八哥...,”
说不下去的管德多绞尽脑汁一脸愁闷的蠢样子又让平日里见惯了一本正经大臣的皇帝抬头大笑了起来。
“你的本事朕来替你说,春狩闲的时候给大家讲讲笑话解解闷,你一定行。”
“啊?讲笑话,”管德多的冷汗又不停冒了出来。
“怎么,做不到?”
“做得到,做得到,”怕皇帝生气的管德多立刻使劲点着头,
“小民有一肚子的段子。”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笑得也差不多的皇上摆了摆手,对着齐公公吩咐了一声。
“时日不早了,起驾!”
关上帘子后,皇上笑着看了看身旁的小陆美人,
“如何,和你想的是否一样?回头倒要听听他能说些什么笑话段子逗我们开心。”
“我看这位到不用讲笑话。”陆鑫儿微微笑了笑。
“为何?”
“他本人就是个笑话。”
当初陆鑫儿的父亲京兆尹陆大人曾经寻求过管德多的父亲管方的帮助,希望早日找到害死自己女儿,外孙的真凶,可是谁能料到不但真凶的调查不了了之,连赶来京城的自己的儿子也莫名其妙死于非命。所以在陆家父女报仇的名单里,除了那个凶手,肖贵妃母女以外,还有自然就是对他们来说“助纣为虐”的管方。
“一定是管方那个老匹夫和宫里的人通了气才害了你哥哥,既然我的儿子没了,我也要让他的宝贝儿子丧命,你一定要找准机会让管家那个少爷上西天,好给你哥哥报仇。”
想起自己进宫前爹的嘱咐,看到一无是处,愚蠢的管德多后,陆鑫儿知道要除掉这样一个蠢材对她来说易如反掌,可是宫里的敌对势力已经够强大了,她不想再在外面马上树立一个同样可怕的对手,毕竟失去儿子的人会很没理智,如同她自己的爹,也已经入了魔一般,恨不得想把所有和他做过对的人,即便对方是无辜的都要一网打尽。
此刻陆鑫儿的头靠在皇上的怀里,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如今她真的是没有退路可寻。
擦着冷汗,目送着皇上的马车和紧随后面的娘娘,公主的马车队前行后,管德多才气喘吁吁地走到小毛身旁抱怨起来。
“你好端端的抬起头看什么?害得我以为可以起来,出了这大洋相,还好皇上赏识我,我没事,要是你的话还不被砍头了。”
原本听了管德多之前说自己娘是丫头,大家都瞧不起他的小毛对管德多的怒气刚收了些,可瞧他这会儿又开始唠叨个不停,还一副被皇帝表彰了的自以为是的样子后,立刻走到千里锥的身旁,也不理睬管德多,牵着马就走。
看到小毛要走的管德多才伸出手要去拉人,已经和齐佳暂时告别,齐佳回了轿子,走过来的慕容不凡一把抓住管德多的领子,冷笑了一声,
“徒弟,你师娘的胳膊可不是你能拉的。”
被抓的差点憋过气去的管德多瞧着慕容不凡上了马,突然回过神来,拉过身旁的管虎急吼吼地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个面具人,上元节那个面具人是慕容不凡。”
“少爷,您刚才可吓死我了,”瞧着被御林军拉走的自家少爷到了皇上那里的管虎当时差点吓晕,好不容易看到少爷“脱险”回来,居然又开始口没遮掩胡说八道起来,于是压着嗓子道。
“皇上那里刚没事了,少爷您就别说些不靠谱的话,万一传到小将军耳朵里,我们可都要倒霉的。”
“我说的是真的,刚才他揪我脖子的手劲和力道和那晚的人如出一辙,一定是一个人。”
“那岂不是那天我们去抓奸的人也是小将军?”看自己少爷信誓旦旦的样子,管虎也有些糊涂了,
“如果是这样,少爷您那日去告状不是等于告他?”
“可不是!”管德多两只肥手使劲一和一拍,
“难怪他当时听到那么镇定,我那会儿还奇怪,有人给他戴帽子,他居然不生气?这对奸夫□□!”像是自己被戴了帽子的管德多圆圆的脸此刻都扭曲的不规则了。
“少爷,这话可不能这么说,”管虎硬着头皮道,
“他们可是夫妻啊。”
“啊?”才反应过来的管德多气急败坏地歪着个脑袋生起了闷气,突然眼角处扫到一个绝世美貌的少女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上了轿子,立刻拉住管虎指了指,结结巴巴道,
“那,那是谁?”
“她啊?小将军的妹妹慕容小姐。”
“为什么以前去慕容府没见过,慕容小姐简直是仙子下凡,要是谁娶到她那可是比当皇帝还快活。”
望着显然要留下口水的自家少爷,管虎咳嗽了一声,
“少爷,您怎么又变了?上次还和老爷说以后要娶小将军的那个媳妇,还...,”
“呸,”管德多对着地上啐了一口,翻了一个白眼,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不知道嘛?小将军可是我师傅,他媳妇可是我师母,你不要胡说,当心我揍你。“
话音才落,管虎看着自己少爷追着前面慕容不凡骑的马屁股后面,心甘情愿地高喊着,
“师傅,等等,我来了。”
知道少爷是个什么德性的人的管虎,料到少爷又要去讨好小将军夫妇以便接近慕容小姐,不由抬头看了看骑在不远处马上也挺神气的慕容小义,叹了一口气,
“同人不同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