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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告状 ...

  •   已经好些天没有看到管德多来叨扰的慕容不凡这一日和父亲下了朝,刚出了宫门,就看到管德多站在他那特制宽大的轿子外不停伸着脑袋朝宫里的方向看,不由皱了皱眉头。自从上次和小毛联手吓坏了这个草包管德多后,管德多显然是打了退堂鼓,不再去慕容府和找慕容不凡,可这会儿突然又出现,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慕容不凡正在猜测对方这次来是又有了什么鬼想法时,同样也看到了慕容不凡的管德多,立刻“滚动”着圆圆的身体,跑到慕容不凡身边时,平日懒散不爱动的他,就开始上气不接下气起来。

      “不,不凡兄,可,可等到你出来了。”

      “噢,原来是徒弟德多啊,怎么几天不见,都不叫师傅了?”慕容不凡嘴角带着一丝淡淡讥讽的笑意,
      “你这会儿过来,难道是眼力练好了来告诉为师?”

      “这个先不说,”听着慕容不凡一见面张口闭口就“徒弟”“师傅”的管德多心里可不是滋味,但是既然来谈“大事”,他心里再不愿意也不好去计较。于是对着站在慕容不凡身旁一脸严肃的慕容毅,管德多赶紧弯腰行了一个礼,
      “慕容伯父,德多这里给你见礼了,我想和我师傅谈几句要紧话,请慕容伯父恩准。”

      尽管慕容毅一直很不待见花天酒地,好吃懒做的管德多,可是看了看和几个文官一起慢悠悠此刻也出了宫门的管方等人,慕容毅看在管德多爹管方是同僚的面子上,也不想让对方太难看,点了点头,
      “不凡,既然你徒弟找你有事,你就去吧,我先回府了。”

      “是,爹。”看着爹慕容毅上了轿子离开后,慕容不凡跟着管德多来到他的轿边,面无表情地问道,
      “徒弟,你这般心急火燎的样子跑来找我,到底何事??”

      心里其实极其后悔当初认了慕容不凡为师,可是此刻想要告状说出委屈的管德多也顾不了其他,立刻拉着慕容不凡的胳膊,轻声道,
      “师傅,有一件天大的事我今儿必须告诉你,你听了可别太生气难过。”

      “什么天大的事你就直说吧。”好笑从管德多那张嘴里能说出什么可以让自己生气难过的话的慕容不凡拨开管德多拉着他的手,一本正经地道,
      “我听着就是。”

      “你那少夫人上元节的时候可是回了娘家?”

      “正是。”事情过去这么久,管德多居然又提起那晚的事,慕容不凡的好奇心倒是被提了起来,
      “如何?”

      “你可能没想到,我上元节就见到过你那位少夫人。”

      “是去看花灯时候遇到了吗?”慕容不凡依旧毫无表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可不是?然后,”管德多看了看四周,除了自己带来的几个仆从,没有外人过来后,立刻接着说了下去,
      “我看到她和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在一起。”

      “戴着面具的男人?”慕容不凡看着一脸愤愤不平样子的管德多,忍住笑问道,“他什么样?”

      “不是说了戴面具吗?我哪里看得到他的样子,重要的是,”发现慕容不凡完全不激动的管德多倒是来了个“太监急”,
      “你那位少夫人不在府上的时候,居然和一个戴面具的男子大半夜独自一起在外,我都快气死了。”

      “你都快气死了?原来是这样,”慕容不凡点了点头,“徒弟费心,为师我知道了。”

      管德多看着依然毫无生气表情的慕容不凡彻底不懂了,
      “那可是你媳妇儿,她和别的男子大晚上街上在一起,你就没一点气?”

      “这媳妇不是大家都知道,不作真的?更何况也许那夜过节,我家这位少夫人只是和街坊邻居家的少年在街上偶尔碰到也不可知,我生气做甚?”

      “可是,可是,”听到“不作真”三个字的管德多彻底傻眼了,这慕容不凡还真不拿自己这个假媳妇当回事,这可能就要戴到头顶的帽子都能够无视?

      依然有些不甘心的管德多担心慕容不凡会离开,连忙继续说了下去,
      “就算师傅你说的对,上次是在大街上,又是过节,可这次呢?这次可是在你老岳父的肉铺,大半夜进的屋子,一大早你那少夫人人就在那里了,那有怎么说?”

      “你说什么?面具人大半夜在我岳父的肉铺?”

      看到慕容不凡脸上终于有些反应的管德多立刻趁热打铁道,
      “可不是吗?还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

      “你见到过那个人?他长什么样子?”

      “别提了,这家伙可是鬼的很,上次是戴个面具,这次这个野小子虽然没戴面具,可是却把头发放下,披头散发的也看不真切脸。”

      原本听着管德多来告自己状的慕容不凡心里越发觉得好笑,努力板着脸不让对方发现,可是听到这里,居然又多出来一个男子,他到也不由有些困惑,明明上元节戴面具的人是自己,哪来的一个披发散发的酒鬼?

      “果真是你自己见到的?“

      “虽然我没亲眼见,可是我家的家丁可都看到了,“管德多的手指点向轿子旁的两个手下,那两人立刻点了点头。管德多自然不会对慕容不凡说出自己早上去叶家肉铺肚里曾经打过的“算盘”,只将挨了打的事情倒是老老实实吐了出来,

      “为了师傅你不被人背后使坏,我一晚上没睡好,一大早就起来去堵那个野小子,可是谁能料到,那野小子居然翻窗跑了,你那媳妇到来了劲,你看,”管德多低下头,肥胖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门前后几个小青包,
      “都是被你那少夫人用扫帚打的,我好歹也是大理寺少卿家的公子,如果不是为了师傅你的脸面,我哪里会受这个气。”管德多越说越动情,好像自己都信了此刻编出的“高尚”的理由,听着声音都有些哽咽。

      “好了,德多徒儿,你就别再难过了,此事我会去了解清楚,还你一个公道的。”心里也是很多疑问的慕容不凡拍了拍管德多的肩膀后,对着等在一旁牵着他的马的慕容小义招了招手。

      看着骑马扬长而去的慕容不凡的背影消失后,管德多转头望向管虎,
      “你说,小将军这回去了,会怎么样?”

      “那还用说?以小将军那个傲慢的性格,如果真被他查出来他那少夫人在外约见了什么男人,即便他那个少夫人不是真的,面子总是要到吧?定然会找出那个野男人,要了他的命,给少爷你报了挨打的仇。”

      “不错,”管德多满意地点着头坐进轿子,心里舒坦了许多,
      “小辣椒打我,我拿她没办法,只要小将军替我找出她那个野男人,一刀劈了,也算是解了我今日之气。”

      纵马疾驰到家的慕容不凡匆匆换下衣服,知道晚饭后老耿爷会去接小毛,可是一想到管德多再混,也不会无端编出肉铺大晚上有个男人的话的慕容不凡等不及小毛回府再问,尤其回了府问起来反而没在外面自由的他,就和爹娘编了一个理由,说要去齐三哥那里一趟,谈谈春狩防护的事情,得了慕容毅的首肯后,慕容不凡立刻带着慕容小义加快步伐朝悦来客栈赶去。

      这里说起小毛一大早气呼呼打走了管德多后,和爹叶屠重新走进里屋看了看四周。

      “我估摸着你那恩人是从窗子翻出去了,还好,若是给管家那个不讲理的少爷看到,”叶屠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之前急得冒出的冷汗,
      “到时候那可真是有嘴说不清了。”

      “我什么也没干,清清白白的,怕他说什么鬼话?”小毛生气地哼了一声,
      “下次见到他,他再敢胡言乱语,我还要揍他。”

      “话可不是那么说,有些事,就怕人言可畏,呦,”叶屠话刚说到一半,目光落在屋内的小桌子上后不由惊呼了一声,
      “这孩子走了怎么也不带上他身上唯一的这些碎银子,京城的花度这么大,他一个人在外,可如何是好?”

      “是不是那位大叔走的匆忙,忘记拿走了?”刚才急着进屋通知管德多来了的蜻蜓,因为着急,并没注意到鹰奴的模样,虽然听着叶屠叫少夫人口里的“灰发大叔”为“这孩子”有些个奇怪,但是也并不知道事情经过的蜻蜓,倒是觉得在林子里救了少夫人的这位大叔听了自己说的话,为了不让少夫人难堪,已经翻窗跑走,心里倒也很感激对方的义举,于是在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能是忘记了,你们瞧,他媳妇儿给他做的鞋垫,就在银子旁边,他可是拿走了,”叶屠摇了摇头,
      “这碎银子多半是谢我昨晚照顾他一个晚上的,这孩子还真的是...,”话音未落,小毛已经拿起桌上的碎银,迅速跑出了门,四处张望着看了看。

      “别瞧了,人肯定早走了,”叶屠跟着走出来,跟着也四处张望了一下,可什么也没有发现,“小毛啊,我们还是先回悦来客栈吧。”

      “可大叔身上没了银子可怎么过?”

      “他既然留下了银子,总会有办法的,不用担心,”叶屠劝慰自己闺女道,“兴许下次我们又在路上碰到也不一定,到时候爹再把这银子还给他。”

      想想的确也找不到人的小毛将碎银递到叶屠的手里,
      “那也只能如此了,爹,今儿我就要回慕容府了,我们一起回客栈再说说话。”

      一直躲在附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的鹰奴,看着来闹事的人被小毛打出肉铺,显然不需要自己暗中出手相助,也就没有动手。很快瞧热闹的人群散开,鹰奴躲进附近一个阴暗的屋檐下,远远看着父女二人一起说着话出了肉铺,朝着别的地方走开,等着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后,鹰奴才转身大步走向他必须要去的地方。

      叶屠父女对鹰奴善意的对待对鹰奴来说如同美梦一样温暖甜蜜,可以前偶尔夜里也做过一两次短暂好梦的鹰奴知道,无论多么甜的美梦都是会醒的,醒来后的彷徨和失落没有人比他更懂,作为一个像他这样亡命的刺客,是不能有梦的,尤其是好梦,因为好梦总会让人沉迷,而沉迷的结果往往可能会伴随着可怕的死亡,鹰奴知道他绝对不能死,他还有个母亲在遥远的地方等他归来。

      ——————杀了要杀的人,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对于没有退路的鹰奴来说,他是绝不会去追逐不属于他的梦和温情的,他相信从此再也不会见到在中原的这对父女,带着唯一的纪念——————捂在胸口那块和他母亲做的那双鞋垫一样,让他能感觉到温暖的手帕,很快鹰奴的身影就消失在白日拥挤的京城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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