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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

  •   白简所说的舅妈是个beta,从事在车行的,和另个男beta一起生活,生了四个孩子。一家六口在小市区租了间房,位置偏僻。

      舅妈的人不爱说话,沉默寡言,但很照顾白简。不知道白简之前跟她在电话上沟通了什么,舅妈看到他并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当他是白简的朋友对待。

      就是舅舅见到他愣了一时,有些出乎预料,很快就把心思压下去,招呼大家去吃晚饭。

      舅舅主内,舅妈主外,这顿晚饭是舅舅煮的,两菜一汤,菜色少,但量多,足够给他们一家六口吃,但再加两个人,就显得有点少了。

      许若晏心里不安,自然也就少吃了些,也不敢夹菜。

      白饭上多了几根青菜,许若晏筷子一顿。白简说着:“多吃点。”

      白简吃了几口饭,后知后觉才想起他并不喜欢吃别人夹过的饭菜。转头再看,许若晏头微微低着,嘴巴轻微蠕动,碗里已经没了菜。

      之后许若晏饭碗里的菜都是白简帮他夹的。

      屋子闷热,屋子门口大开,让风吹进来。屋外的草丛,时不时唰唰两下,蟋蟀鸣叫。

      这里和城市里的住宅区不一样,小路是泥石,和市区有一段距离,每家户都有一片草地,但大多都没时间打理,草丛杂乱。

      舅舅拿起筷子,但没开始吃,就止不住上下打量白简,连连感叹:“你上次来我们家住的时候那会儿几岁?现在都要毕业了,人都大也变好看了。”

      白简嗯嗯应和着,嘴贫打趣:“就是就是,舅舅你也肥了好多。”

      舅舅咬牙,狠狠拍了下白简的手臂:“你张嘴怎么就还是那么欠呢?跟你妈一个德行。”

      白简脸色骤变。舅妈看了舅舅一眼,用眼神制止:“你提她作甚。”

      舅舅自然也知道白简和她妈妈之间的事,两人的关系逐渐热化,每次一见面都会吵架,提个名也会惹对方不高兴。没想到他就这么嘴滑提起了,这就马上止住话题,眼睛一转,把话题扯到旁边安静吃饭的人儿上去。

      舅舅禁不止感叹:“白简,你从哪找来那么个精致的人回来?”

      许若晏长相白净,眉眼俊美清淡,与身俱来的沉静气质,就只是端端正正坐在那,慢条斯理吃着饭,就已经精致得叫人不敢轻易怠慢。

      旁边的四个孩子眼睛骨碌碌转,目不转睛看着许若晏,像是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一样。

      白简:“偷回来的。”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偷回来的。

      只是舅舅不相信,还用死鱼眼瞪她。

      很快里头就没了饭。许若晏把碗搁下,舅舅见状问了一声:“还要饭吗?后面还有。不用客气的。”

      许若晏连忙摇头:“不用了。谢谢舅舅。”

      白简多扒两口,也吃完了,站起来拿了许若晏的碗去后面厨房洗。舅舅哎了一声,回头喊:“放在后面就好。等会让我洗。”

      厨房传出水声,白简已经开始在刷碗了。他们家并没有洗碗机,只能手洗。

      舅舅听着就要起身,舅妈却拉住他,态度随意,“让她去。”

      舅舅只得坐下,带着点埋怨的意思说,“这人总是讲不听。”话是这般说着,可他眉开眼笑的,显然很是受用。

      白简行动力强,心思细腻,许若晏是见证过的,所以他并不觉得奇怪。

      许若晏出于礼貌,还是坐在那,和舅舅一来一回聊天。

      舅舅边吃边问:“你跟白简几时认识的?”

      许若晏老实回答:“学校。”

      舅舅:“在学校认识好啊。互相扶持帮忙。有跟白简讨论过上什么大学吗?”

      许若晏:“目前还没这个打算。”

      舅舅:“得赶紧想叻。不然高考到了,很快就要上大学了。”

      聊天一会儿,大家都已经吃完了,他就没继续问下去,站起来收碗。许若晏有心想帮忙,但怕反而弄巧成拙,就只是帮忙收碗碟。

      白简从厨房走出来,把他的手给牵过,往房里拉:“舅舅我们先去冲凉啊。”
      舅舅哎了一声应答。许若晏无法,只能跟上去。

      她手上还在滴水,牵着许若晏的手也湿了,白简一愣,下意识想松开。可手忽地被牵扯住,许若晏抓着两人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摸,神情自然,好似真的是顺手为之。

      进到了房间,房里很小,一张床就已经占了整个房的三分之二,但至少还有厕所。墙面上尽是涂鸦,还有歪曲扭巴的海报,是那个四个小孩的房间。

      许若晏一眼就看完了整个房间,目光稍移,发现白简抱臂靠墙看着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许若晏一顿,问:“怎么了?”

      白简回过神,收回视线:“没事。”

      许若晏便也不多想,打开行李箱,拿出了衣服。白简也拿出自己的衣服,大剌剌摆放床上,深色内衣就在上方。许若晏眉间一拧,替她用衣服把内衣给盖起来才去冲凉。

      许若晏冲凉的那会儿,白简就在房里守着。门被敲了下,白简起来去开门,舅妈站在走廊,低声问:“聊一下。”

      该来的总会来。白简回头看了一眼,厕所还有水声,她把门给轻轻关上,对舅妈说:“就在这聊吧。”

      舅妈收住脚,又退后几步,靠在走廊里边。

      舅舅已经进了房间,客厅没人。

      舅妈:“他是omega?”

      白简背挡在门前,嗯了一声。

      舅妈神色不变,显然已经早已知道。

      舅妈:“他爸妈知道吗?”

      白简:“不知道。”

      舅妈问到关键性问题了:“他也喜欢你?”

      白简不答。

      舅妈眉头一点点紧蹙起来,面色难看:“不喜欢?”

      白简依旧不看人,避而不谈:“给我一点时间,很快我就跟他走。”

      舅妈眼睛都瞪大了,只觉不可理喻:“他不喜欢你,你还把他带到这里来?你他妈脑子被踢傻了吗?”

      “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都他妈白读了?!”
      “我把你教到那么大,不是让你被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这样耍着玩的!”
      “到时候人家反悔了,反过来告你,你说要怎么办!”

      舅妈声量愈发大,整个人止不住颤抖,脖子带青根,可见是真的被气疯。白简不得不打断他:“舅舅他们还在。”

      舅妈反射性看向房间,舅舅站在外面看着他,手还放在门把上,面露担忧。舅妈喉咙动了下,勉强把气给压下来。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白简:“走一步是一步。”
      “怎么走一步是一步?”舅妈连连摇头,对这个侄女,算是寒了心,“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明的,
      跟你那死性不改的妈妈,完全不一样。”

      “可我没想到你竟然比她还要无药可救。”
      舅妈转身就走了出去。

      “白简啊。”舅舅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如果执意要走这条路…”
      最后叹息出声,“我也不懂该怎么办了。”说完,他只是拍了拍白简的肩膀,回了房间。

      许若晏才刚从冲凉房出来,抬眼就见白简从外面进来。

      白简一顿:“洗好了?”

      许若晏揉搓头发的动作不止,嗯了一声,在她进去之前,提醒她:“我带了洗刷用具,就在里面。”

      厕所地上摆放着一罐用过的沐浴露,洗手盆上牙刷两支,还有崭新的牙膏。
      白简觉得好笑:“我都忘了带了。”
      “我去冲凉了。”说着,她就关上了门。

      白简洗好的时候,许若晏坐在床边上,侧着头往窗外看,目光虚放在一处,不懂在想什么。

      直到许若晏被凉意给惊醒,下意识缩脚,结果被抓住,只见白简蹲在他脚边,捏着他的小腿肚,床边摆了个药。

      定睛一看,是止痒药。

      白简往他小腿上的红点处抹了点药,边问着:“还有哪里被咬了?”

      许若晏默声看她,朝她伸出手,手臂上也被蚊子叮了几粒,上面有几个红红的抓痕。白简一顿,放下他的腿,站起来坐在他旁边,拿起他的手,手沾着药,一点点抹着。

      她洗过了手,指腹冰冰凉凉的,加上药膏清凉,带着刺鼻的茅草味。床尾站着个风扇,左右转着,发出难听的嘎嘎声,就像个乌鸦在不停惨叫一样,倒是把茅草味给散开了。

      窗口开了点缝隙,凉风吹着进来,窗帘时不时波动两下。两个人坐在床上,头顶上微弱的灯泡,照不亮整个房里的角落,可一个专注抹药,一个垂眼看人,画面平和得紧。

      白简全程默不作声抹完了药,上下看了他的手一遍,又看了他另只手,眉头紧蹙着,面色不好,又问:“还有吗?”

      许若晏低声回答:“没了。”

      白简便收手,随意给自己也抹了些。下床前把窗口关实,把药给放进行李箱里,关了灯。

      整个房间顿时被夜色给吞噬,唯有窗口洒进些许月光。

      许若晏眨了眨眼,适应了突然转变的光线,手心莫名冒汗,慢慢躺下。

      白简就躺在他旁边。
      屋内又小又热,他头上方就是窗口,月光朦胧柔和。
      “明天我会出去找工作。”许若晏说。
      “不行。”旁边的人马上出声,才注意起声量,低声说,“不行。你呆在家。我出去找工作。”
      他没了声。

      白简躺在外边,而许若晏在里边,一动不动,连躺着都规规矩矩。
      白简身上披着个床单,即便布料再薄凉,夏天的热难以忽视。她慢慢开始觉得热,不免动了动。

      手边碰到了个东西,温温热热的。紧接着,白简的手背一暖,他已反手握住她的手。

      被子底下,那人的指腹若有似无拂过,竟是在摩挲着她的手背。

      白简一时间猜不透他这举动的心思。

      昆虫鸣叫声,风扇悠悠的转动声。
      还有一个人的呼吸声。

      “热?”

      他突兀开口。

      白简犹豫了下,才回。

      “没有。”

      话一说出口,她感受到许若晏慢慢靠过来,手臂挨上了她,他身子天生凉,手依旧被他紧抓不放,甚至用力得有些疼了。

      “白简。”许若晏声音低下来,近乎是哑了声,“你过去些。”

      白简笑了笑:“你要我跌下去吗?”
      她要是再往旁边挪就跌到地上了。

      手臂上的温热越发明显,呼吸声缓慢而清晰,存在感十足。白简眼前盖上一片阴影,他的手压在她的床边,手背的青根微浮,骨节分明。
      五指深陷进床单。
      白简不动如山,看着他。
      视线适应了黑暗,采着月光,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崭露无遗。

      他下颚线条优美,衣领微松,隐约可见里面的胸肌纹理,光洁而白皙,身下,他还曲着膝盖跪在她的腿间,白简感受到床微微的下陷,莫名就想把腿给关上。
      哪知她就这样夹住了他的大腿。
      白简感觉到他的肌肉一瞬间紧绷起来,硬邦邦的吓人。

      他带给她的压迫感更甚,白简都看见了他的喉结上下滑动,是一种克制的暗示。

      许若晏低垂下眼睑,肩膀抵着她。一低头,嘴巴就触碰到她脸颊。

      肌肤柔嫩光滑。

      他的眼睛深了一个度。

      慢慢往下移,在她嘴边顿住。

      轻微摩擦着,拂过脸颊,唇纹清晰。

      就像个浅尝辄止的亲/吻,

      白简再看不懂就真的是傻,偏头,迎合了上去。

      气息渲染,嘴唇润/湿/滚/烫。

      月光之下,他伏在她身上,衣襟松懈,露出一大片肌肤。察觉到她视线所在之处,许若晏神情微动,眼神中竟是执拗深沉之色。

      接下来一切就变得顺其自然起来。

      有人的舌/尖撬进嘴里,肆意莽撞,好似在寻求安全感。
      有人在喘/熄低/吟,暧/昧难/耐,仿佛在温柔宽慰。

      两人隐在夜色中亲/吻,缱/绻难舍。

      白简又燥又热,神智迷蒙,隐约听见他又提起自己出去打工的事。

      她想开口,又被他以唇封缄。
      美/色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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