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不再孤单》菊咲

142、Chapter 88（裏2）

　　「你在操作回廊？」乌()尔奇奥拉问向还想故意装傻的銀发笑脸男。

　　他来到监控室，本来只是想确认是否已经有入侵者进入十刃的行宫，要是早知会遇上市丸银——那个他甚至懒得去猜测对方在想什么的男人——乌()尔奇奥拉才不会特地跑来给自己找麻烦。

　　「哎呀，我才不会做那么坏心眼的事呢。」市丸依旧保持着笑容，「况且我这个人最讨厌伤心的故事了。」

　　一听就很假，况且他才不关心他的喜好。

　　叹口气，乌()尔奇奥拉正准备转身离开，视线却忽然被其中一个微微泛光的监视画面吸引。市丸也不刻意隐瞒，笑咪咪的指着银幕说：「在意吗？他们已经对峙好一会儿了呢！」

　　他靠近一看，果然没错，圆形画面里的两个身影正是纵灵者——月宫绯音和最近刚来到虚圈的红发男人，炎之。看起来像是在本宫回廊，月宫绯音被对方用纵灵术逼到墙边，两人正为了什么而争吵着。

　　『才叫她不准再靠近本宫……』乌()尔奇奥拉有些烦躁的皱起眉头。

　　井上织姬被抓去密室那次也是，刚才被诺伊特拉挑衅也罢，为什么有她在的地方总是会出现状况？偏偏本该负责监视她的葛力姆乔此时又不见踪影。

　　眼看状况越演越烈，整个银幕几乎都要被红色光芒填满，乌()尔奇奥拉问：「你不去阻止吗？」

　　「我？为什么？」市丸歪了歪头。

　　「自从那女人来到虚夜宫之后，你不就一直带有私心的在帮助她？」别以为他看不出来，想必蓝染也只是故意放任不管而已。

　　「呵呵，那我们应该算是半斤八两吧？你不也在无意中帮了她不少忙吗？」

　　谁知对方反将一军，使乌()尔奇奥拉微微一愣。

　　他？在无意中帮助那女人？……别开玩笑了，乌()尔奇奥拉从来都是在遵循命令行事，只不过从结果看来刚好成为了她的助力而已。他完全没有理由，也没有义务以「私心」的名义帮助她。

　　答案明明很明确，然而摆脱不掉的烦躁感却让乌()尔奇奥拉保持沉默。

　　「不过嘛，这是他们的问题，我们或许都不该再介入太多。」市丸撑着下巴，盯着银幕里几乎就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激烈风暴。

　　「……什么意思？」

　　「对喔，当时十刃都被赶走了，所以你还不知道『纵灵者的秘密』——或者应该说，是『他们的秘密』。」听来事不关己的语气却又略显无奈，「被一分为二的灵魂迟早会回归成一，所以这场争斗对他们来说是无可避免的……为了决定谁才是能够活下去的那一个。」

　　只有一个人能活？

　　乌()尔奇奥拉眯细眼，想从至今以来对纵灵者的观察与理解去分析那句话，忽地又听到对方「啊」了一声。

　　「看来还是有人去阻止了。」市丸笑着耸耸肩，「也好啦，否则再打下去别说毁了回廊，说不定还会波及无辜呢！」

　　那两件事想必都不是市丸银真的会去担心的，当然乌()尔奇奥拉也不会。

　　他重新将视线放回银幕上，确实已经不见任何一抹红，取而代之的是第一十刃与第三十刃的身影。市丸继续说：「我记得十刃会议结束后，前三位十刃有被蓝染队长留下来传达关于进攻现世的事，大概刚好赶上结束吧——嗯？你要走了？」

　　「我已经得到我要的情报了。」只留简单一句话，乌()尔奇奥拉快步从监控室离开。

　　「情报？」

　　市丸看回监视画面，从映有纵灵者的银幕隔壁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橘发身影，恍然一笑。

　　「唉～真可惜！还以为乌()尔奇奥拉能代替鲁比跟我多聊聊的……嗯？」突然，一股不协调的感觉闯进他的感应中，「是我的错觉……还是又有人用纵灵术在宫里闹事？」

　　但月宫绯音还在本宫的回廊上，已经离开的炎之也没有理由在宫里乱来，莫非是抓走葛力姆乔的那个人……在猜测中一边操作监视画面，没一会儿便被他找到了力量的来源，令他有些意外的抬了抬眉。

　　「哎呀呀……第八行宫？」

　　萨尔阿波罗那个坏孩子又在耍什么花招了？

　　……
　　………

　　轰！轰！轰！

　　爆破声源源不绝，阿散井恋次忙着到处闪躲，一边小心不要被落下来的天花板砸扁。偏偏他还得顾及不久前才把他压扁过的唐多恰卡——自称是妮露哥哥的怪胎破面。

　　「喔喔喔喔喔！！那是什么力量啊！？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的说！！」

　　「啊！你别把鼻涕蹭到我身上来啦！」躲在碎石后面，恋次一把将泪涕横流的唐多恰卡推开，满脸嫌弃的拍着衣服道：「所以刚才不是跟你说明了吗！那叫『纵灵术』，也就是在尸魂界名为『纵灵者』的古代一族所持有的能力——」

　　「我听不懂啦啊啊～～～！！」

　　「你根本就不打算听吧！？小心我真的揍你！！」懒得继续和那张惊悚大连鬼扯，恋次将注意力放回远处的敌人身上。

　　——萨尔阿波罗·格兰兹，似乎是排位第八的十刃。

　　不久前，恋次疏忽大意掉到了对方的陷阱里，本以为分不清东南西北就已经够糟糕了，谁知在这早就布置好机关的房间里，他甚至没办法使出卍解。根据对方的说法，似乎是因为他拥有自己卍解的相关情报。

　　「只有和我作战过的人才有可能晓得……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大哥。」粉色头发的十刃推了推眼镜。

　　「……什么？」

　　「我说过的吧？我叫萨尔阿波罗·格兰兹……伊尔弗特·格兰兹是我的兄弟。」

　　露出吃惊之色，恋次脑中立刻就浮现出了一张难以忘记的面孔——那是曾经入侵现世，留有一头金色长发的傲慢男破面的名字。

　　然而忘不掉他并不是因为他们进行了一场刻骨铭心的壮烈战斗，而是在对方占据上风，几乎就快要拿下胜利之时，竟忽然以飞快的速度退出战场，脸上还挂着不符合上一秒那个嗜血战士的不安神情。

　　等恋次拖着伤追去，并和日番谷冬狮郎他们会合时，金发破面的灵压早已消失无踪。

　　“——你相信破面会挺身保护人吗？”

　　袭击事件结束后，日番谷带着沉重的神情向他问道。若是以前的他，或许会大笑「怎么可能！日番谷队长莫不是在开玩笑吧！」……但不知怎么的，当下他没能回答得上来。

　　他也不确定了。那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然而隐隐作痛的肋骨却提醒着他事实。

　　之后他才从松本乱橘口中得知，有两个破面为了保护纵者女孩死在日番谷的刀下，其中一人正是和自己战斗的金发破面。

　　「那家伙啊……」从记忆中回过神，恋次不自觉的感叹。

　　——为了伙伴牺牲自己，简直就跟人没什么两样啊。

　　「哎呀，没想到你还真的记得那个废物？还真是令人感激呢！」

　　「废物？」对于萨尔阿波罗那句以兄弟来说也太过冷酷的言语，恋次微微皱眉问：「听你这口气，你似乎不是为了替报仇的样子啊。」

　　「哈，我为什么要为了那种理由盯上你？」没想到却引来对方的讥笑，「再说他不是废物是什么？他的用处就只有被我的录灵虫寄生，并收集你的卍解资料罢了，他却连这点小事也完成不了，半途离开战场，毫无意义的跑去送死……」

　　摇摇头，萨尔阿波罗又推了推眼镜一笑。

　　「不，也不算是完全无意义，至少还是为我带来了一些日番谷冬狮郎的资料，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你简直就是人渣。」恋次狠瞪着他。

　　不管他们是兄弟还是什么，和这个资料狂人比起来，金发破面——伊尔弗特简直讨喜多了。

　　「反正你赢不了我，也逃不出去了。」

　　萨尔阿波罗显然对恋次的挑衅不理睬，并伸出双手。就在恋次注意到他手腕上似乎带着什么透明方块的装置时，对方又开口道：「你可千万别乱来喔……我是第一次见到可以使用卍解的个体，老实说我非常兴奋！而你将成为我研究成果的第一个实验品！」

　　「实验品……？」恋次警戒的压低了身姿。

　　他眯细眼想看清对方要耍什么花招，只见萨尔阿波罗手上的装置突然开始闪起蓝光，紧接着成千上万的具现化灵子从他身边浮现，掀起滔天巨浪般的波动。

　　『那股力量……莫非是！？』

　　等恋次发现不妙，萨尔阿波罗已经高抬双手。

　　「没错，只要你别乱来，我就会让你在全尸的状态下死去——用我亲手改良过的『纵灵术』！」

　　回到现在，他和唐多恰卡只能不停闪避如落雷般的纵灵术，尽管蛇尾丸能够与敌人保持一定距离战斗，但光是迎击从四面八方袭来的灵子就已经够手忙脚乱了，根本没有余力对付施术者本人。

　　只是，一看到对方使用灵子时，恋次就确信那是纵灵者女孩的力量。虽然只有非常薄弱的感觉，但他确实能从中感受到那女孩的灵压。

　　『事情变得麻烦了啊……』汗水直直从恋次的下巴滴落。

　　是被夺走力量了吗？还是纵灵者女孩靠着自己的意志将力量传授给敌方了？

　　无论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了，此刻他最需要思考的是如何突破眼前的困境。虽然卍解失效，但若是能让对方用不了纵灵术，他就有反打的机会。

　　『这么说来，他手腕上戴着的装置——』

　　另一边，萨尔阿波罗陶醉在自己的研究成果之下，并颇有兴致的盯着手中的灵子能量。

　　「嗯……还不能完全随心所欲地控制呢，难道是我的分析出现了瑕疵吗？……不，或许我只是需要时间习惯。」说着，他再次将手抬起来，「不知那红色的『赤杀』该怎么用来着？好想快点试试看呢……呵呵。」

　　「萨～尔～阿波罗大人！」
　　「萨尔阿波罗大人！」

　　这时，两只圆滚滚的人造虚，萨尔阿波罗的从属官像青蛙一样蹦蹦跳跳出现在房间内，引来他轻轻一瞥。

　　「是鲁米纳和贝罗纳啊，怎么了？」

　　「亚罗尼洛他死了！」
　　「他死了！死了！死～了！」

　　就像是迫不及待报告同伴的死一般，他们笑着、跳着，而萨尔阿波罗一听，轻轻将手压在耳部确认。

　　「真的呢……有收到报告，我太投入了所以没注意到。」而后，他对着躲在石块后的恋次喊道：「——听说是两败具伤呢，死神！」

　　「你在说什么……？」恋次困惑的探出头来。

　　「我说你的同伴跟其中一位十刃对决，结果两败具伤。恭喜啊，这可是大功一件！」

　　见对方响亮的鼓掌起来，恋次眉头一蹙，「是不是两败具伤还很难说……」

　　「你还不懂吗？不要太乐观比较好，我已经听说死掉的人是谁了……」露出特别愉快的笑容，萨尔阿波罗念出了恋次最不想听到的名字：「那个叫『朽木』的……是你的同伴没错吧？」

　　——伸长的蛇尾丸飞向高空，再甩着弧线直击萨尔阿波罗。

　　但萨尔阿波罗凭单手就将其接下，眯细眼笑道：「这种反应我早猜到了，你的确是很有趣……不过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吧？光凭始解根本就无法伤害我们十刃，更别说我现在还有新的玩具——」

　　话还没说完，忽地一股重压传来，蛇尾丸的刀刃沿着萨尔阿波罗的手用力一勾，竟让他的手重击了自己的头部。

　　「……给我滚开！」从石堆后出来的恋次恶狠狠瞪着对方。

　　感受温热的液体从额头留下，萨尔阿波罗感到些许烦躁，但很快又恢复余裕，「哼……愤怒让你的判断力变差了吗？特地离开庇护来到我眼前——我就当你乐意成为实现品吧！」

　　说着，他挥手准备下一波纵灵术攻击；爆破声响起，下一秒他竟感觉到疼痛。

　　「什么……？」

　　侧目一看，他戴在手上的装置何时被切开了一个口子，正冒出阵阵电流，也是他炸伤了自己的手的原因。

　　「你以为我什么都没想，就只是随便攻击你吗？」恋次的视线依旧锐利。

　　萨尔阿波罗大声咋舌，试图用双手稳住逐渐失控的纵灵术，无法驾驭的能量却越来越膨胀；最终，它们暴走的从装置中喷发，变成蛇行的蓝色电流四处乱窜，打断了柱子、冲出天花板，更撞破了厚实的墙壁——在整个虚夜宫内肆虐横行。

　　短短几秒间，四周已经像是经过大战一般惨烈。

　　传进耳里的讯息，也从入侵者的战况转变成了同胞们的哀号与愤怒。

　　瞪大眼盯着损坏的装置发出滋滋声，顾不得自身被波及的伤势还未完全自愈，萨尔阿波罗喃喃自语着：「这……不可能……我的精密计算不可能出错……」

　　恋次把用来防身的岩壁推开，顺便一脚踹开扒在自己身上的唐多恰卡，重新握紧刀，站稳备战姿势。同时，他带着嘲讽的口气喊道：

　　「显然那力量根本不是你这种家伙能驾驭的对吧？好好用自己的力量战斗如何啊！」

　　一句话直接踩进了萨尔阿波罗的雷区。

　　那不只是羞辱了他拥有的知识与技术，也羞辱了他的人。这世上没有他不能掌控、不能分析的东西，谁都不能傲慢自大的将那种东西占为己有后，再指着他的脸告诉他「你没办法」。萨尔阿波罗绝不认同，也不接受。

　　然而今天，四周狼狈的惨况却证实了唯一的事实；纵灵术不属于他。

　　『无法原谅……无法原谅无法原谅无法原谅……无法原谅！！』

　　既然他萨尔阿波罗拥有不了，那么谁都别想拥有。纵灵术这种东西就应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使用它的纵灵者更是如此。

　　「……别得意的太早了，死神。」调整自己的失态，萨尔阿波罗直起身推了推歪斜的眼镜，终于将佩在腰间的刀拔/出来，「好戏才正要开始呢……」

　　同时，他对身后被电流伤了一只手却依旧笑容满面的从属官使了个眼色。

　　「有什么吩咐吗～萨尔阿波罗大人！」绑着马尾的贝罗纳跳着靠近。

　　「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照着我说的话去做。」

　　「那我呢？我呢？」

　　留着长发的鲁米纳也一并凑过来，但萨尔阿波罗只是把他推开说：「你不用，你就留下来以备我不时之需……虽然那个时候应该也不会到来。」

　　知道必须分开，从属官两人稍微惋惜的看看彼此。

　　「那我要做什么呢～萨尔阿波罗大人？」贝罗纳问。

　　同胞的哀号还在持续传进耳里。萨尔阿波罗没有思考太久，只是微微露出阴险一笑，并把贝罗纳拉过来低语道：「这个嘛……你只要在虚夜宫里到处跑就好了，最好能跑到每一个角落，并且大声地告诉所有人——纵灵者叛变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讲述chapter88背后发生的事，建议看过chapter88和chapter74（裏）之后观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