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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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竞川坐在位置上看着身旁的人渐渐走远，最后融入嘈杂的人群中。他转过身，问一旁坐着的许良烨，“刚才那小子是谁啊？”
许良烨转过头见他还没走，面露吃惊：“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啊？”言毕又笑道，“打听谁呢？”
张竞川当即不说话了，许良烨的为人他可是领教过的，把事情交给他办，难保不会搞砸。
“没什么。”他摆了摆头，“不多说了，我真要走了。”
许良烨也不留他，两人不客套地打过招呼，张竞川起身离开了。
他并没有走远，下了吧台之后，张竞川熟门熟路地来到酒吧二楼的楼梯间，选了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窝在沙发上观察着一楼来来往往的人群。
张竞川的视力一向是最好的，不过片刻功夫便在人群中找到了之前那个少年。
他随手从口袋里取了一盒烟，点了一支，静静地观摩着他的举动。
“老地方”生意很好，直到凌晨三点，客人才三三俩俩地散去。
此时的张竞川已经没有多少精力，然而当他看到从员工更衣室里走出来的那个人，换了一身便装，俨然是一副下班的模样，他便又来了兴致，急忙起身，尾随着那个男孩走出酒吧大门。
外头的天黑漆漆的，夜风一阵一阵地吹走了人的睡意。
张竞川把外套随意地套在身上，经过街角的站牌时，看到椅子上坐了一个人，孤零零的背影，仰着头在喝饮料，深蓝色的T恤衫，位置旁边是一个巨大的背包。
他走上前，“哥们，借个火。”
那人听到他讲话，抬起头打量了一眼，从兜里摸出打火机。
张竞川点了一支，吐出一口烟，“谢谢。迷路了？”
少年摇摇头，手指着站牌，“等公交。”
张竞川咂了咂嘴，心里嗤笑一声，“现在才三点，你至少要等两个钟头。”
那人又摇头，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没有关系的。”
他忽然就不说话了，咬着烟立在原地。
两厢皆是沉默，少年见他没走，转过头看着他，一脸疑惑。
张竞川让自己尽量显得随意淡然，“我的车子就停在前面，送你回去吧。”他说，“就当是谢谢你的打火机。”
少年面露不解，当即回绝他：“不用了，举手之劳，不过还是谢谢你。”
张竞川没再强求，索性把车子开到站牌前，摇下车窗，“现在这个点，你一个小伙子在外头也不安全，回去吧。”
少年咬着嘴唇站在原地，犹豫不决的样子看得张竞川心猿意马，好在他的理智战胜了冲动，看到对方最后还是束手就擒地打开车门爬上来，张竞川的心情忽然变得异常地好。
车子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路灯投射过下街道两旁的梧桐树的阴影，映在车窗玻璃上。
张竞川坐在位置上，心不在焉地开着车，车厢里谁也没有说话，电台播放着一首安静的歌。
张竞川首先打破沉默，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抬起头，微微笑道：“顾远航。”
“张竞川。”他回道，“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
顾远航点点头，“我是C市人。”
张竞川说，“看你样子还很年轻，几岁了？”
“21。”
张竞川心想，居然比他小一轮。
他又问，“在哪儿读大学呢？”
顾远航一怔，“没有读书了。”他顿了顿，补充说，“在一家酒吧当服务生。”
张竞川点点头。
车子驶出市区之外，顾远航指着道路一旁的标示牌说：“在那里拐弯就可以了。”
张竞川仍旧不动声色，他把车子开进了巷口，停在一旁的人行道上。
顾远航提着背包站在车前和他道别，“今天谢谢你。”说完，从口袋里翻出一叠纸币，递上前，“给你车钱。”
张竞川看了看他手里的零钱，差点就要绷不住笑了出来，正色道：“算了，就当交个朋友吧。”
“这怎么行。”小鬼很是执着，“钱是一定要给的。”
张竞川摇上车窗，朝他挥了挥手，“真的不用了，没事我先走了。”
小鬼收回手，对他点点头，“那谢谢你。”
张竞川笑了笑，车子驶离巷口，黑暗中只剩下两个亮点。
回去的路上张竞川一直在心里回想着顾远航的模样。
年轻就是好啊，有肆意张狂的资本，即使是对着陌生人，随随便便的两个眼神，就能够电力十足的把他钓上钩。
当然，张竞川是不会承认自己这么容易就被他吸引的。美人虽美，却也不能破坏了他入行十几年的规矩。
没错，规矩。
张公子之所以能够用这种手段熟稔地引起对方的注意，可见这并不是他第一次钓男人了。
京城圈内，谁不知道他张竞川身为flipper的传奇故事？张公子出马，从来都是手到擒来的！
张竞川很有自信能够拿下这个名叫顾远航的小鬼头。他琢磨着，小鲜肉虽说鲜嫩，也怕到时候吃得太撑，万一甩不掉那更是个麻烦。
他在心里暗暗给自己定了个目标，一定要拿下！
第二天一早，张竞川还没睡醒便接到了电话。
“老张，心情不错？”
张竞川被扰了清梦，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心情的，而是问他，“你又想干什么。”
许良烨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听说昨天晚上有人想要近水楼台，我就多嘴问一句，需不需要我拔刀相助？”
“你能拔刀自尽我就谢谢你了。”张竞川没好气地回他，“有时间操心我，不如多想想怎么打理好你自己的生意。”
许良烨幽幽地来了句，“哎呀……看来小纪该伤心了。”
张竞川回，“我要挂电话了。”
许良烨仍旧不死心，“最后问一句，真不需要我出手帮忙？”
这回张竞川连给他辩驳的机会都省了，直接摁断来电，倒头继续睡觉。
经过昨天一夜的思考，张竞川心里已经有了一套大致的路数，到底该怎么吃掉顾远航，他并不心急。
或许是心里想着这档子事，一连好几天，张竞川都是精神饱满，工作的时候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良好状态。
于此同时，他仍不忘每天晚上光临“老地方”。
第一周去，顾远航在一楼端酒瓶子，他在二楼的VIP包厢里，对着那小子的身影发了一晚上呆。
第二周去，顾远航仍旧在端酒瓶子，他倒是换了个位置，坐在一楼的吧台前喝酒，假装无意地与他“偶遇”。
小鬼头一下子就认出他来了，“张竞川？”
张竞川瞥了一眼，疑惑道：“你是……顾远航？”
小鬼头低着头腼腆的笑，形状漂亮的嘴巴紧抿着，不说话。
“原来你在这里打工啊？”张竞川故作惊奇，“那真是太巧了，你那天怎么没和我说啊。”
顾远航显然不适应他的热情，一抬眼，瞧见了坐在隔壁吧台的老板，低声应付，“我晚点再找你聊。”说完，拿起托盘立马就闪人了。
许良烨看了一出好戏，端着杯子走上前，“我说你今天怎么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这里，敢情是有预谋啊？”
张竞川尽量和他保持着距离，从牙齿缝里发出声音，“你离我远点，没见我忙正事吗？”
许良烨自然是知道的，看来又有人要成为张公子的盘中餐。
他坐在高脚椅上，透过人群打量着顾远航的身影，小伙子的确不错，身材颀长，脸蛋漂亮，胳膊结实有力，狭窄的腰包裹在白色衬衣里，再往下就是不能描述的……
他啧啧赞叹，的确是张竞川喜欢的风格。
许良烨和他碰了碰杯，“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张竞川没有理会，一颗心仍旧挂在顾远航身上。
好不容易熬到酒吧打样，张竞川看到顾远航走进员工更衣室，不一会儿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男更衣室里没有隔间，张竞川一打开门便瞧见了正对着大门换衣的人。
顾远航没想到这个点了他还没走，正欲开口，却听到对方开口道歉：“对不起，走错了。”说完，大门又被人重重地关上。
张竞川站在长廊外头，心里默念着数字。
果不其然，没过半分钟，里头的人就跑了出来，衣服已经换过了，凌乱的衣衫却难掩仓促。
张竞川心里满意地笑了。
顾远航见他走错门，以为他是醉了，连忙跑上前询问：“你还好吧，没喝多吧？”
张竞川清醒了不少，见目的已经达到，这个时候也就不再假装，而是双手插口袋立在原地，“我没事，你呢？怎么还没走？”
顾远航再看他语速正常，也没有醉客常有的大舌头，稍稍安心了些，“哦……我刚刚下班。”
张竞川环顾四周，“看来我的那群朋友也走了。”他坦然地笑道，脸上却是落寞的表情，“没什么事的话，陪我一起出去吃顿夜宵吧，我饿了。”
顾远航见此情景，不忍拒绝，“那好吧。”他顿了顿，补充说，“不过，应该是我请你才是。”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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