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次重生》山泽以南

16、小枝第二世

　　小枝第二世

　　小枝重生了。

　　作为一个言出必行的妖女，她觉得她得去履行上辈子的约定，杀了楚云封。

　　她后半辈子没能突破，早早死了，也有楚云封的功劳在里面。但她没什么好怨的，自己作的死，那不就是活该么。

　　她找到楚云封的时候，他还没去剑宗学剑。蠢倒是和以前一样蠢，楚家的子弟谁都能欺负他。

　　“楚云封，你过去看看。”楚家试练，一群熊孩子闯进了秘境，为首的人习惯性地就支使起了他。

　　“里面有灵草，就肯定有伴生的妖兽，他进去死路一条。”妖女枝混在这群小屁孩里。

　　“他能为咱们楚家嫡子去死，也是他的荣幸。”小屁孩趾高气昂地回答了她。

　　只见楚云封用他一贯与世无争高冷的表情回了一句：“确实是我的荣幸。”

　　妖女枝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握起来的手，比起以后那个不动声色隐忍百年的楚大贱，楚小贱你还太嫩了。

　　见楚云封要往洞里走，妖女枝一把拉住他，然后把刚刚那个出言嘲讽的小屁孩踹进了洞里：“那么荣幸，你咋不去死。”

　　她这一脚一踹，楚家弟子都吓得跑走了。她也没兴趣追去，就看着身边的楚小贱。

　　“楚小贱，你不走？”你要不走，我就动手了。

　　“……前辈，在下楚云封。”

　　“我知道，楚小贱。”

　　“……”

　　“你以后会达到人剑合一的高度，俗称剑人。正道第一非你莫属。”

　　的确没错，在她死了之后，楚大贱因为卧底有功，踩着她的尸骨一点一点往上爬，最后成了举世闻名的那什么剑尊，形容词太多，估摸着有六七个，她记不全。

　　“楚小贱，你走吧。”妖女枝还是没能下得了手。倒不是余情未了，只是觉得楚小贱还没变成楚大贱，她下不了手。

　　然后妖女枝就回了魔教。

　　魔教众人奔走相告，一生放荡不羁致力于离教出走的圣女居然回来了。

　　“小糙啊，你居然回来了！”妖女枝的师父是个大美人，然而处事上却是一个糙的不能再糙的汉子。

　　“是小枝不是小糙。”

　　“都一样都一样，小糙啊，师父还以为你被妖精抓走了。”抠鼻。

　　“最近这世道，生物是不许成精的师父。”

　　无论怎样，妖女枝还是回去了。

　　然后再也没见过楚小贱。只是偶尔会听到正道后生第一人楚云封的消息。

　　在妖女枝还没反应过来的某一天，正道攻上了山。魔教节节败退，妖女枝是最后的底牌，所以她躲在高处，伺机而动，她看到了站在前列的楚小贱。

　　褪去了青涩，一身凛然剑气的楚小贱越发像楚大贱了。

　　眼瞅着师父对上正道的那么多人，颓势将现，妖女枝觉得自己现身的时候到了。于是跳到了师父的身边。

　　然而，师父夺了她的剑，封了她的穴道，把她推到了楚大贱的身边。

　　她倚靠在楚大贱的怀里，听到她师父声泪俱下地对她说道：“你这小贱人，我养你多时，没想到临阵却被你反咬一口。”

　　妖女枝被封了穴道，讲不出话，只能在心里默默叹一句：师父您老演技越发精湛了。

　　最后师父死了。

　　楚大贱带她回了门族，她穴道没解，只能任由楚大贱胡说八道。

　　等她能说话了，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下来。这回，她成了那个卧底的大功臣。

　　“楚大贱，你什么时候勾搭上我师父的？”妖女枝一眼就看出来这俩货肯定背着她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

　　楚大贱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

　　“我会好好照顾你。”楚云封避而不谈，“我喜欢你。”

　　“我知道。”前一世你就喜欢我。姐已经是老油条了。

　　妖女枝一连几天都不想和楚大贱讲话。她拿出以前师父给她的令牌，在山后面挖了个坑，堆了一个无名冢。

　　“师父，所以上辈子的那些破事，你肯定知道。”要说她离教出走没人找得到她，她是不信的。以前想不通，现在明白了。

　　“师父，你一定希望我好好地活着。但是你家小糙一直都是个渣。”

　　上辈子渣。

　　这辈子更渣。

　　楚大贱封了她的功力，她依旧顺了一把剑，一个人杀去了刑场，今天是魔门余孽的处决大会。

　　妖女枝就站在所有骂她的魔门同门面前，握着剑，指向正道所有人，语气平静。

　　“我不是你们正道的卧底。我是魔门圣君季寒霜的徒弟，唯一的徒弟，魔教圣女季小枝。”

　　然后和同门一起死在了刑场上。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人说，曾经有个傻逼魔人，莫名其妙地就自寻死路来了。

　　“小枝。”楚云封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时候小枝的血就溅到了他的脸上。他后来替小枝报了仇，正道那些人，和他也有仇怨。

　　他现在就像当初小枝讲的一样，当上了正道第一人。

　　他隐忍了很久，最后拥有了梦寐以求的权势。

　　小枝和他不一样。

　　就像季寒霜那时候说的，小枝脑子有坑，不适合魔教的弯弯道道，如果可以，我宁愿她一辈子都走在离教出走的路上。

　　楚云封叹息想到，做人哪能事事如意，求仁得仁，大抵如此。

　　有什么不好。

　　他该知足了。

　　临走，把小枝堆的那个无名冢推倒了。

　　名曰，手滑。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