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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王爷的傻妃(一.捉虫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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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潮湿的牢房里老鼠在“吱吱”地叫着,犯人们嘴里喊着冤枉。
在偏西方一间里,关着一个气质不凡脸上全是鞭伤的男人,他的手脚都被锁链锁着,眼神冷淡地看着散发异味的狭小的空间。
男人百无聊赖地活动了几次手指,然后看着跳在身上的老鼠时微微扬起了嘴角。
“知道我是谁吗?”
“吱吱……”
老鼠被男人这么看着忽然双肩发抖,迅速跳下去逃离了这里。
“之前被逼宫,现在直接成了阶下囚。”
男人看着脏乱的地面往后面的稻草贴近,靠在快要裂开的墙壁,这算是被变相囚禁了吗?
摸了下自己的脸触到那些伤口疼辣的感觉让他眉头紧皱,这是用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打的么。
【欢迎幻神大人来到王爷文世界。您在这里叫言幻皌,是这个王朝的闲散王爷,您有个妻子叫纳兰魊绮。】
008的声音不出意料地在幻皌耳边响起,她就这样坐在那看着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屏幕。
她依然选择沉默,她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这个身体,尽管可以当做是角色扮演,但还是觉得有些怪。
幻皌感受到下面的某个地方很痛,猜测着这个男人不会被阉割了吧。
听008的语气这应该是个渣男,会有这样的下场也不很符合虐渣套路,只是为什么她要这么尴尬地在这种身体体会那种无法言说的痛。
“那么008说说剧情吧。”
幻皌淡然地一笑,尽管008少了些自我意识,但她知道并没有彻底根除。
【王爷在所有的皇位竞争者中是最不得宠的,皇帝给他指了一个官位低级家的小姐为王妃。
王妃生了一场大病心智停留在了六七岁,不通人事。
过门后王爷也不待见她,整日花天酒地,甚至扶正王妃身边的侍女,侍女为了上位嫁祸王妃和管家私通,王爷心里知道王妃并没有做这样的事,但因为不想跟个傻子继续生活,就把王妃赶出去。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受了风寒死在了荒野。
吾魊绮知道后就让时间逆转,附身在了王妃身上,和王爷离婚后一路开挂逆袭,并设计杀了那个侍女。然后让人制造莫须有的证据诬陷王爷贪污公款。
皇帝知道后就把打入宗人府,在用刑的时候王爷被吾魊绮废了……您懂得,要不了三天王爷就会死去。
在这之前请您务必保证他活着。】
“都渣成这样了还让我怎么洗白?难道强行安装杰克苏光环,就可以让人忘掉他是渣的事实?”
幻皌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这种人不尊重自己妻子的人,值得被洗白吗?
当初她洗白了贾笑颜和北辰流黎,可仍然有人对她们很反感。
黑料太多的人哪有这么容易就可以随便漂白。
【幻皌大人,您真的相信这些表面吗,难道您一点也不期待后面的反转?】
008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在这么个崩坏严重的常见梗,确实有些为难了幻皌。
“连你也叫我幻皌。那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呢,太监吗?”
幻皌语气自嘲地问道,所谓反转难不成王爷其实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那样对待自己的原配呢?
傻,就是可以抛弃的借口吗?
【怎么可能呢。您需要根据接下来的发展随机应变,不用太刻意。】
“我明白,意思是我要再死一遍。”
说完,幻皌看到008的数据忽然停顿了下然后消失不见,估计是不想跟她继续交流吧。
徐风月,我对不起你。
我以救赎者自居却从未帮得到你,反而害你陷入危机。
想到这里,幻皌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她看着墙壁上斑驳的光线,回忆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微微勾起了嘴角。
幻皌用指甲在墙上画着徐风月三个字,努力好几次也没有勾搭成,最后变成了惺惺相惜。
明明只要说句我愿意,她就可以带她脱离那个格格不入的世界。
幻皌垂眸掩盖了里面的感伤,也许她一开始就想错了,摆错了自己的位置。
这时她听牢门开了的声音,进来的是一个翩翩公子,看守牢房的那些人也都在收了银子后识趣地离开了。
唇红齿白肤如凝脂,散发着女儿香,再加上洁白细腻的手,可不就是女扮男装么。
这么近距离看确实比韦魊绮好看几分,眼神还带着那么点稚气,但很快又被高傲所取代。
“你来迟了。”吾魊绮用袖子捂了下鼻口,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见幻皌依旧望着墙壁发呆,心中不由得恼火,“你少给我装蒜,是不是你让时间倒退了?!”
说完,吾魊绮故意朝着幻皌腿中间踹了一脚,开始在晋江国她就觉得所发生的很熟悉,到了这里,她才记起,这是她曾经来过的小说流世界。
而这所有的异常都是幻神出现后才开始的,也就意味着她之前做的都要从头来一遍。
“嘶……不是你自己造成的么?”
幻皌忍受着剧痛看吾魊绮笑问道,真不明白对方到底为了什么,总是做这些偏激的事情。
“我告诉你,我会证明我没有做错!”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吾魊绮不由得提高了声音,然后捏住幻皌的下巴,看着那双狭长的凤目倒映自己凶狠的样子时怔了怔,语气变得有些不自然,“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洗白这个现在连男人都不是的渣男。”
“那又如何呢。你证明了有谁会承认呢?你以为只要你认为是对的,人家包括你师父就会认同你了吗?别这么天真好吗。”
幻皌听了后笑出声来,曾几何时她也做过这样的蠢事,结果却不尽人意。
她看着吾魊绮兽瞳里燃烧的怒火,眼里闪过一丝玩味,这个小兽就像是看多了洗白反派小说的穿越者,以为自己做的就是改变了别人的悲剧。
要如何告诉这只不听话的野兽,故事因为对方的介入变得更可悲呢。
“那不然让我眼睁睁看着一个天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的女人就那样死去吗?!难道她所受的委屈就是活该?”
吾魊绮转过身掩盖眼中的泪光指控着事情的本质,她何错之有让师父和幻神这样看不起?
“你在为她觉得委屈还是为你自己?你怎么就那么断定觉得她就是善良之辈?真是有什么师父就有什么徒弟。”
幻皌嘲讽地笑道,一个个自诩为了正义,其实不过为了满足那份道德感。
如果真的有这份心,早干嘛去了。
“……你就这么没有同情心吗?王妃被害成那样,还要洗白渣男?”
吾魊绮不可置信地看着神情淡漠的幻皌,她没想到堂堂的幻神居然是这么个冷血的人。
“同情?”
幻皌闭上眼希望疼痛早点过去,也就没有在跟吾魊绮继续争论这个。
同情这种东西在关键时刻真的是个很大的累赘呢。
“我真没想到我的对手是这么没有三观的人。”
说完,吾魊绮愤然走了出去,随后跟衙役说了什么,才离开了牢房。
——
幻界。
“编剧又在说那句话教育人了。”
贾笑颜吃着月饼看到幻皌被糟蹋成不像人样,眼里闪过一丝不忍,虽然以前吧她恨透了对方,但当真相大白的时候,那种恨只会显得她很不讲道理。
“少吃点。我刚从天帝那边回来,听说那些人好像要推行新的改革。对了,我看到了聂权了,他说之前被大表姐送去的仙魂都不翼而飞了。”
常乐芊看了眼上方的虚空结界,要不是她顺便打听了这个,还真不知道这东西的威力远远超过她想象的。
“我闻到了阴谋和危险的味道。”
贾笑颜习惯性地舔了舔手指沾染的饼屑,继续看上方的画面变成了吾魊绮和幻皌来回切换。
闻言,常乐芊缄默不语,怕就怕有人想要搞一场新的浩劫,对幻界不利。
与此同时在牢里被折腾到只剩半条命的幻皌,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动用了点法力暂时逃脱了牢房。
浑身痛到让她无法快速行走,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为了不被抓到只好慢慢地爬着。
一个王爷没了权势就被当畜生对待,更何况普通的恶徒。
但是这其中就算有天大的隐情,又能怎么样呢?
没人买账强行洗白又有什么意义。
然后幻皌终于爬不动了,看着手背被磨出红色的伤痕,她用力望向蓝的让人心醉的苍穹。
“你生气了吗?不甘心别人改变你的意愿吗?你让幻界出现又让人忌惮它的存在。干脆一个天雷劈死我算了,何必如此麻烦玩弄我。”
说完,幻皌觉得脸上有个湿润的东西,原来是下雨了。
这个时候下雨配合她这副惨样还挺应景的。
然后她看到前面有个屋顶随时都会被刮走的茅草屋,就继续往前爬,进去躲躲雨也是好的。
屋里结满了蜘蛛网,一些器皿也落了很多的灰尘。
看样子这里被废弃很久了。
幻皌随便躺在一个角落试图运功疗伤,依旧没有怎么见效。
忽然间脑海里隐约闪过些片断,天真的少女语笑嫣然地站在对面,心中也多了不属于她的情绪。
一种强烈的悲伤。
幻皌觉得这可能是王爷的潜意识吧,她能感受到心中的那份悲伤不是为了现在的遭遇,而是因为失望。
“轰隆!”
外面响起了雷声,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幻皌面无血色的脸。
她费力地睁开眼发觉屋顶漏雨,就往干燥的地方挤了挤。
幻皌想着自己的处境很是糟糕不能就这样下去,又因为实在太困最后还是睡了过去。
这时有两个人走了进来,拍掉身上的雨水边聊着天。
“这好好的天怎么就突然下雨了呢。”
胖一点的女人把手里的剑放在桌子上,但看到都是灰又拿了起来。
“这天气还不是得看老天爷高不高兴。那儿是不是有一个人?”
黑瘦的男人指着沉睡中的幻皌疑惑地问道,这破茅草屋居然还有人,看样子应该也是躲雨的。
“他身上那么多伤脸色又那么红多半是发高烧昏迷了,看来江湖最近也不怎么太平。”
女人看着幻皌摇了摇头,然后把那些陶罐放到中间用来接雨水。
“你说我们要不要救他?”
男人看幻皌快奄奄一息的样子问道,一个快要死的人就在面前,不出手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先让他烧退了再说吧。”
女人看着屋中的设施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然后用手绢浸泡雨水放在幻皌的额头上,看到下面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时眉头微皱,这小伙子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这么狠心地对待。
“我来吧,等雨停了你去找个大夫。”
男人见女人神色不对,于是就接过帕子,就在他要检查伤口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在干什么?”
吾魊绮看着男人放在幻皌衣襟的那只手,眼里的光变得有些暗沉,然后快速地把幻皌揽在了怀里。
从幻皌逃出去的时候她就跟在身后,看着对方在痛苦中挣扎,也看到这对疑似夫妇的人进来。
她本想继续观察的,却在看到他们靠近幻皌的时候没忍住就出现了。
“公子是这位的?”
莫名被推开的男人见吾魊绮这么紧张和担心的样子,以为她有龙阳的癖好,于是就往女人那边走了几步。
“来找他的人。”
吾魊绮语气冷淡地答道,看着不省人事的幻皌,她的心情变得比之前和对方吵架时还要烦。
“姑娘既是这位公子的朋友,还请快些找大夫看看,以免耽误了性命。”
女人一眼就看出来吾魊绮是女儿身,从对方刚才的举动判断,这个女子应该是那人的恋人吧。
“多谢。”
吾魊绮点点头,然后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下抱走了幻皌。
“那是姑娘?”
男人不解地看着很快就消失在雨中的吾魊绮,那明明是个男的啊。
“……你傻啊,哪有男人像她这样细声细气的。不过她的力气真大,居然能抱得动那位公子。”
女人一脸啧啧称奇的样子,随后就把手帕洗干净晾在旁边。
——
装饰精致的房间里,上了年纪的老大夫神色凝重地把着脉。
“这位公子伤势很严重,以后怕是不能行人事了,最好尽快敷药把外伤治好,再内服几贴药高烧就可全退。”
老大夫收回了手,一边不断地叹息究竟是什么仇非要断人子孙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