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郭襄遇到李莫愁》温璨

19、当郭襄遇到李莫愁（捉虫）

　　“你才来多久，这事没你听的那么邪乎，我看她最多也就五六十罢了。”

　　妇人说的煞有介事，其实她也没见过李秋涧本人。

　　听闻李秋涧是个驻颜有术的美人，再想想自己黄脸婆的样子，心中对李秋涧不免有些嫉妒。

　　“哎，那些被她推进坑里的人真是可怜。”丫鬟语气中充满了对被卖进遥雨居的人的同情，然后看着身旁疑惑地说道，“咦，刚才的那个姑娘呢？”

　　此时郭襄已经把清洗过的衣服搭在衣架上，细想着刚才所听到的，觉得李秋涧是个古怪年龄成迷的女人。

　　遥雨居应该离这里不远吧。

　　但光知道这些是远远不够的，至少要清楚对方的喜恶才好对症下药。

　　这时小二把晚饭送了进来，郭襄把饭菜摆好，都是李莫愁平时爱吃的。

　　看了眼还没有醒来的那人听到小龙女在隔壁闹腾，她想也许这一路漂泊让李莫愁觉得累了吧。

　　就在郭襄想叫小二把饭菜撤回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楼下的吵杂声，正要去探探是什么原因，却看到李莫愁醒了。

　　“师姐快些洗漱吃饭吧。”

　　她微微一笑把碗筷放在旁边，看着对方有些酡红的脸色，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情绪。

　　比抹了胭脂还好看呢。

　　“楼下怎么了？”

　　李莫愁揉了揉眼睛，看着自己的里衣心想应该是小梅襄帮我换的吧。

　　听到楼下的哭喊和怒骂声她眉头微皱，这古代的隔音真不是一般的差。

　　“不清楚，我也刚听到。”

　　郭襄摇摇头，然后把李莫愁喜欢的都推到对方的面前，不管什么事总得先解决温饱才行。

　　“我听那哭声很惨的样子。”

　　李莫愁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菜，耳朵依旧在听楼下的动静，喝了口水随意套了件外套，准备要去打听遥雨居。

　　“师姐你还没吃完……”

　　郭襄看李莫愁着急的样子以为是想去看热闹，虽然她也很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她更在意的是李莫愁。

　　“三分饱就够了，吃太多我怕减不掉。”

　　说完，李莫愁抹了下嘴，然后整理衣服随即被郭襄拉住，只见一只洁白的手帕从眼前晃过，感觉到那温柔的触感时她怔了怔。

　　“好了，擦干净了。”郭襄很自然地收起手帕，望着还在发愣的李莫愁，微微一笑，“师姐你在想什么？”

　　“我……我没想啥，我们先去看看吧，之前不小心睡着了，现在我觉得我很精神。”

　　李莫愁虽然有那么点尴尬但还是用嬉笑掩饰过去，毕竟她已经习惯和小梅襄偶尔的亲密举动。

　　像这样让她会晃神的，似乎也并不是经常有，但却让她觉得内心被什么填满了的感觉。

　　“那就走吧。”

　　郭襄知道李莫愁这是在掩盖那份不好意思，也就没有继续追问怕李莫愁会尴尬。

　　她想以后这种举动要更加地自然而然，这样李莫愁习惯了，她就可以慢慢地进行下一步了。

　　扶着楼梯扶手，郭襄眼神温柔地看着李莫愁的背影，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要牢牢的抓住这个人的想法呢。

　　短短的六年里，这个人已经占据了她心中大部分的位置，而她对对方的内心所想却并不了解。

　　但是有一点她知道的，那就是李莫愁多少对她，或是这张皮囊有些感觉。

　　她上辈子从没有什么特想抓住过的人和事，哪怕寻找大哥哥的那几年，其实如果她有心，肯定会找到。

　　可是她很清楚杨过对她避而不见，否则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四处找他的消息。

　　不想见她可以直说的，虽然会失落但还不至于难怪。

　　现在上天让她遇到了李莫愁，她第一次体会到原来拼命想要抓住某个人的感觉，如此的微妙。

　　而已经走到大厅的李莫愁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吃定了，她看着一身打扮奢华情绪气急败坏的贵妇人，以及忙不迭哄贵夫人的土豪男，还有掌柜无语的眼神，包括地上的狼藉，猜想这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家庭伦理大战。

　　“我说夫人啊，我跟那丫头真的没什么，你何苦为难我。”

　　土豪男苦着脸解释道，他最怕家里这个母老虎，偏偏又不敢惹怒对方。

　　“呵，少给老娘装好男人！你把她带到这里不是行那苟且之事，难不成是看风景？！我告诉你，今天要是被我抓到了，非把她卖到遥雨居不可！”

　　贵妇人上去就给男人一大嘴巴子，然后带着那些面色凶神恶煞的家丁离开了这里。

　　土豪男瞪着女人肥胖的身躯敢怒不敢言，他发誓总有一天要把这个毒妇休了！

　　事端的男女主角们都走了后，李莫愁走到满脸不高兴的掌柜身旁，听见对方碎碎念什么。

　　“这对每次吵架都往我这跑，打碎东西不赔钱得营业多长时间才能补回来！”

　　说完，掌柜心疼地看了眼地上的那些茶具，然后让小二那些扫帚清理。

　　李莫愁见掌柜心情不好，犹豫了会才缓缓开口。

　　“请问掌柜的知道遥雨居怎么走吗？”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掌柜脸色变得相当诡异，心想不会连他也认识李秋涧吧。

　　“你个姑娘家家的去那种地方作甚？若是问事儿我劝你别做不平等买卖，若是有别的目的，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掌柜语气十分慎重地说道，他就知道这阵子突然来了那么多的中原人，定是因为遥雨居而来。

　　“小女子只是有个小问题想要讨教李居士，我想这点代价还是付的起的。”

　　李莫愁淡然地笑了笑，她记得时老板是这么称呼李秋涧的吧，况且如果代价超过她能负荷的范围，她完全有理由放弃。

　　看掌柜这表情，李秋涧真的有那么可怕？

　　闻言，掌柜眼神古怪的看了眼李莫愁，随即看了看她身后一言不发的郭襄，抚着半长的胡须，沉默了会才说。

　　“我看二位姑娘都带着剑，想来也是会武之人，但遥雨居都是高手，你们又长得这般貌美如花，难免不会有人动心思。要想去遥雨居也不难，遥雨居立在迟暮湖上，就在港口偏西方的对面，只不过早晨雾气太大，当心迷失其中。”

　　掌柜原本还想劝劝她们不要去，但他又觉得既然会武功，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只是去了那儿的人多半都会落进李秋涧的圈套，下场不是一般的惨。

　　“多谢掌柜的关心，如果与我们同来的婆婆和小姑娘问起，就说我们去探路了，很快就回来。”

　　李莫愁拿着剑拱手抱拳，然后对郭襄眨眼示意出发。

　　夜晚的城中比白天热闹的很，有漂亮的小玩意也有表演杂耍的，还有附庸风雅的诗人猜灯谜，以及本地人出售土特产之类的。

　　感觉除了来去匆匆的那些西域人，和中原没什么区别。

　　郭襄跟在李莫愁身后不到一厘米的距离，看到好看的西域风格的小饰品，心知如果买下直接送给李莫愁，对方肯定不会接受。

　　在古墓派的那些日子里，她摸出李莫愁是那种愿意为别人付出，但不想别人为她付出的性子，虽然觉得奇怪，但她又不好说什么。

　　看了眼摊子也没觉得有啥特别的，于是她决定有时间像李莫愁那样亲手做一个。

　　两人走到港口看到有些工人在卸货。

　　旁边都是装烂菜叶的篓子，估计都是菜贩扔的，郭襄看到其中一个底部居然露出了双小脚，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儿，这是哪家大小姐在玩躲猫猫？

　　李莫愁注意到郭襄的视线，借着船头灯笼散发的光，也看到了那双鞋面有好几个洞的脚。

　　仔细一看那个‘篓子’正瑟瑟发抖。

　　这里不会躲着人吧？

　　想到这里，李莫愁就揭开了盖子，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瘦小的少女眼神惊恐万状地看着她们。

　　“呜……不要抓我，我不要去遥雨居，我和老爷真的什么都没有！”

　　少女边哭边说，然后她感觉身上一凉，她愣愣地看着把篓子从自己身上抽走的李莫愁，眼角还挂着泪滴忘了发出哭泣的声音。

　　“你就是逃跑的那个小姑娘？”

　　李莫愁猜想这个可能就是贵夫人说的那位，只是这么……没有女性特征的小丫头，那男的真的能下的去手？

　　在现代猥/亵幼女可是重罪好吗！

　　虽然这里不是，她也不懂大宋和西域的律法，但这种事在这个时代真的没有约束么？

　　然后李莫愁嘲讽地笑了笑，跟穿越世界讲正常逻辑，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我……我没有逃跑，我是被骗进王家的。他们说王家认识我爹，我才去的，谁知他们不止骗了我还逼迫我为奴为婢。王老爷对我稍微好一点，夫人就说我勾引他，要把……我卖给遥雨居……我不得已才跑出来。”

　　少女见她们不像是王家人就怯怯地说了始末，虽然她没有去过遥雨居，但也听说过遥雨居有多可怕，所以她宁死都不会去的。

　　“……我看你也是中原人，找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你娘没告诉你不要相信陌生人吗？”

　　李莫愁和郭襄对视了一眼，然后无奈地看着抱着双臂的少女，商量了会，决定先不去遥雨居了。

　　此时又刮起了风，她们就带着少女往回走。

　　“我自小在西域长大，我娘……很早就去世了，她说和爹曾经约定，十三年后就会在这里见面……如今我正好十三了，可我仍没有遇到爹爹。”

　　少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眼里闪过一丝泪光，如果她找到了爹，她肯定就不会被骗被欺负。

　　李莫愁见少女的脚趾头都磨出了血，于是就蹲下把对方背在背上，郭襄见到后心中没来由觉得有些不适，但她又不好直接阻止，这样只会显得她不通情理。

　　可……看到那孩子被李莫愁这样背着，她就想起初遇李莫愁的时候，对方也是这么小心翼翼地背着她。

　　如今又有别人享受到这个待遇，郭襄心中自然会有些想法。

　　“小妹妹，你有没有想过你爹爹可能……太忙，不会来了。”

　　李莫愁本想说‘你爹可能是个渣不想对你娘负责才不守约’，后来又想对这么小的孩子说这样的话，简直就是找抽，于是她就换了委婉的说辞，没有看到郭襄复杂的眼神。

　　“不会的，我娘说过我爹是个大英雄，肯定不会食言的。”

　　少女语气笃定地说道，然后她让李莫愁放自己下来，对方没有理会，她只好小小的放肆一下趴在那温暖的后背。

　　我妈还说我爸当年是整个市里最帅的市草呢。

　　李莫愁在心里吐槽了句，嘴上还安慰着少女。

　　小孩子嘛，总是喜欢把大人随口的一句谎言当真。

　　“小姑娘，你叫什么？”

　　郭襄见话题越来越插不进去的感觉顺势问道，虽然帮人是件好事，如果带回去是个麻烦，而且还是占据李莫愁注意力的那种……

　　想到这里，郭襄怔了怔，她刚才竟然想要这孩子立刻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然后她看了眼李莫愁没再吱声。

　　“我叫洪凌波。我娘说是爹给我起的名字。”

　　少女想也没想的答道，然后她感觉李莫愁脚一滑差点就摔倒，幸好郭襄即使拉了一把。

　　“师姐……”

　　郭襄看着李莫愁的反应欲言又止，心中也很是震惊没想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了李莫愁原来的徒弟洪凌波。

　　然后她看李莫愁神色如常站好，难道是因为没有吃饱的缘故？

　　“洪凌波啊……好名字。”

　　李莫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的样子，然而心中早已不淡定，她真的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人啊。

　　洪凌波是因为什么被原主打死的来着？

　　她一时想不起来，她有些犹豫要不要按照剧情收洪凌波为徒。

　　如果收了，万一以后还是有冲突……如果不收，古墓派就少了个传人，况且洪凌波的资质本就不错。

　　“我也这么觉得。”

　　洪凌波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她真的很想见到爹，可是她没有足够的盘缠肯定去不了中原。

　　三人说话的功夫就到了客栈。

　　李莫愁让掌柜又开了间房，小龙女和洪凌波相仿，住在一起也有个伴，这样孙婆婆耳根子也会清静点。

　　掌柜见李莫愁把洪凌波带回来，心里很怕王夫人来找麻烦，于是就把她拉到了旁边，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我这小本经营，希望姑娘不要难为我个老头子。”

　　“没事的。王夫人若是闹事我来顶着，况且凌波没有签定卖身契，她不能拿她怎么着。”

　　说完，李莫愁又给了掌柜一些银子，才打消了他的顾虑，哪知楼上那两个小丫头吵了起来。

　　“我又没打你哭什么？！”

　　小龙女见洪凌波哭哭啼啼心里就觉得烦，声音也就大了点。

　　“你还说没有，你刚才一掌就劈过来……”

　　洪凌波听小龙女的大嗓门委屈地瘪嘴，看李莫愁和郭襄都来了，哭的更凶猛了。

　　“好了好了，二师姐你就稍微体谅她，目前你们就暂时住在一起，等我们离开西域再说。”

　　郭襄语气温和的说着，看向洪凌波的眼神也多了分释然，如果以后这小姑娘真的成为李莫愁的她徒弟，那她也就无需担忧这么多了。

　　只要她把握住李莫愁的心，一切顾虑都是多余的。

　　“小梅襄说的对。不早了，你们快点睡觉吧。”

　　李莫愁赞同地说道，然后带着郭襄回了她们的房间。

　　如果以后洪凌波找到了亲爹，那么她也就不必收对方为徒。

　　如果没找到那就收下好好教导，保持师徒互相友爱的关系，以后也许就没有那么多的分歧了。

　　想到这里，李莫愁觉得有些困，刚挨着床倒头就睡。

　　郭襄把李莫愁的鞋子脱掉轻轻地放下，然后关好门再躺再躺在里边。

　　她从没有想过有天李莫愁会被人抢走。

　　而刚才那份危机感，让她有些惴惴不安，患得患失不像她平时的作风。

　　“小梅襄……”

　　李莫愁呓语了句手很自然地搭在了郭襄的腰上，嘴里念叨着什么。

　　“我在。”

　　郭襄轻声答道，食指贴着李莫愁的薄唇眼神若有所思，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张三丰临走时的那些话。

　　说是不会出现就真的不再出现了吗？

　　他当时是想警告她不要陷的太深？

　　如果是这样，郭襄觉得自己就是料事如神了。

　　张三丰临走也没有说为什么会让她来这里，现在她又觉得纠结这个似乎没有什么必要。

　　郭襄伸手摩挲了李莫愁的唇角，抿了抿自己的唇忍不住轻吻了那个位置。

　　然后她满足地闭上眼，幻想着以后李莫愁的点点滴滴。

　　与此同时，在神秘的迟暮湖周围已经萦绕着一些薄薄的雾气。

　　湖面上有个很大三层高的房子，风格不似西域也不像中原。

　　一群人走了很长的过道，才到了门口。

　　“禀告居士，新买的那些货被易盟的带走了。”

　　为首的正是被截胡的时老板，他把欧阳锋的话也转告了下，内心在看到背对着自己的女人变得紧张，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领到的处罚会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晚安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