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恋爱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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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01
《男孩后O自O指导丛书》《待到菊花烂漫时》《常用的前OO按摩方法》《后O保养手册》《后O刺激入门》——
当黑崎晴人因为没收到短信回复而放心不下拉肚子的白河拓海在上课途中赶回宿的时候，还没来得及问“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就见趴在床上的竹马像是偷吃藏起来的坚果被发现了的小仓鼠，手忙脚乱地要把摊在床上的一堆书往枕头下塞，结果噼里啪啦打翻掉了地上，黑崎晴人本能地弯腰准备替他捡，伸出的手却在半途僵硬起来。虽然都是小薄本，但那艳俗的封面和加粗的粉色字体……实在是令人无法装作没有看见。
寝室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私底下已经默默地在一起了，又是同住一个宿舍的精力旺盛的男孩子，白河拓海和黑崎晴人晚上经常会在寝室里做些不可描述的二三事，但也只是……
因为不管是黑崎晴人还是白河拓海都没有想过和另一个男生发生O关系，而且两人对于□□了解不多，并不是同龄男生那种对AOV黄漫有所深究的老司机，除了单纯的抱抱亲亲，忍住害羞摸一摸……并没有其他更大尺度的事情发生。
黑崎晴人是因为从小就隐约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所以对男女之事不太感兴趣，又因为白河拓海喜欢女孩子而压抑自己的感情，认为自己就当兄弟一样单纯守护他就好。所以也没有幻想过和白河拓海会有什么□□接触。白河拓海但是有过背着老妈和小黑偷看小黄漫的经历，但他因为受的教育比较正，又因为被宠得有点幼稚，平时更多想的是钢琴文学打篮球之类的事，完全是把小黄漫当有趣了。小黄漫最喜欢把男种马的鸡O鸡画得巨大无比，有时候甚至比女主角的腰还粗，每次他看着这些场景都笑得不行，而且像他这样受了文学熏陶的人，没办法忍受长时间看剧情人设对白都没什么亮点的作品，就算是巨O乳O御姐也不行。所以，比起大多数男生，白河拓海也是正经得不行。
不过再正经也是男生，只要已经开始和喜欢的人亲密互动了，总会想要更深入地发展下去……
不是说男人对着心爱的人的一个特征就是吊硬如铁，心软如棉么。好像有那么点道理，至少在吻小黑之前，正经人家的少爷•白河拓海是没想过做些污污的事的。
现在之所以没有化身大色狼，一个是还没有完全适应将心态转换到喜欢男孩子的侵犯，一个也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做。
不过日本一向腐文化十分发达。约会的时候，去吃的西式餐厅人多得排出门口好几米。小黑怕他晒得不舒服，就让他去对面的漫画店里坐一会，他在那里排队。白河拓海当然不会同意啊，虽然他很喜欢欺负一下小黑没错，但是那是玩闹性质的，是确信不会给小黑造成困扰，并会在其他地方照顾回去的，他才不是娇纵任性的大少爷好吗——不，以前的白河还真可能这么做，毕竟这毛病不是他有意的而是被惯出来的，他可能自己完全意识不到，不是说他以前不在意小黑，只能说他现在慢慢地在小黑的事上变得细心了——太阳这么晒，排队可能要一个钟头，他说什么也不会自己在阴凉下看漫画，让小黑在大太阳下排队吧？两个人就商量轮流排队，每个人都排30分钟。小黑坚持先排，白河拓海进了路边旧书店，随手翻二手漫画打发时间，看到灌篮高手的白河拓海本来想缅怀一下自己的童年，结果一打开——WTF!为什么流川枫变成了机器人，要樱木花道按他的咪O咪O开启他？！
他觉得一定是自己打开书的方式不对，于是合上书，先看看一眼直男脸的忠厚的中年老板一眼，然后再次打开漫画，翻到了中间部分。
他的心脏受到了更强大的刺激……白河拓海当时就觉得他快疯了。
排队中的小黑时不时地扭头看这边一眼。但是白河拓海别扭地转过脸，当作没发现。
凌厉的黑色短发下，带点冷酷的精致面庞……即使是担心他的时候也绷着张煞气脸的小黑，却张开大腿，在他身下……
白河拓海抓住自己的金发死命揉了揉，觉得自己的脑子快烧坏掉了。
好不容易将胡思乱想压下去，白河拓海看看时间，走过去和小黑换。看到小黑望着他的脸，他稍微偏开脸避了一下，觉得有点不能直视。
原本面无表情的小黑微微笑了下——那种又冷又宠的笑容让一边的姑娘都瞧得呆住了——他伸手拨顺白河拓海乱糟糟的头发。
“小黑，这里交给我吧。”
“嗯。”
白河拓海等在队伍里，但是没过一会儿，已经离开的黑崎晴人又回到白河拓海身边，“……渴吗？”
他递给白河拓海一瓶水，白河拓海并不渴，不过觉得小黑拿着矿泉水瓶挺麻烦的，就接过来喝了一口：
“小黑真好~”
黑崎晴人和白河拓海相处了十几年，怎么会看不出来白河拓海并不是想喝水。他也没说什么，伸手将水瓶拿过来自己拎着，陪白河拓海站着。
“小黑不用陪我了，去休息吧。”
白河拓海看了看黑崎晴人鬓发间渗出的汗，推了推他，“说好了一人半小时，我来等就好了。”
“这儿很好，”黑崎晴人看着对于前方，淡淡地说道，“我喜欢呆这儿。”
白河拓海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什么嘛。”
坚持先排队然后在他排队的时候又过来陪他吗？超狡猾的啊，小黑。
“我输了……”
白河拓海捂着额头喃喃道。
“……什么？”
黑崎晴人转脸看白河拓海，白河拓海没有回答，却低下头趁机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黑崎晴人吓了一跳，耳朵立刻就红了。虽然在寝室里，有时候拓海也会腻得慌，但是在外面两个人一直是以朋友的方式相处的。
“……喂！”
黑崎晴人有些紧张，冷着一张脸扫视周围。他倒并不是害怕自己被当成同性恋，但是这会对白河拓海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困扰。他不希望被认识的人看到。
不过白河拓海永远不会像黑崎晴人这样认真谨慎。因为即使被人看到他也可以用自己讨喜的笑容说着“在街上玩腐梗很有趣啊”“你被吓到的样子好好玩”这种话轻松地一笔带过。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和白河拓海相比，黑崎晴人在某些问题上显得有点一根筋。
“……你发现了吗？”
白河拓海揽着黑崎晴人的肩膀，欢快地在他耳边道，“来这边吃饭的不是一家人就是情侣呢！”
黑崎晴人紧抿了唇，垂下了视线。
心尖好像被线扯了一下，有点酥又有点颤的。
02
黑崎晴人一言不发地将几本书整理整齐放在课桌上。
白河拓海连忙起身解释：
“……小黑，我没别的意思！”
“嗯。”
“我不是想……那个你……”
“……嗯。”
黑崎晴人顺手整理白河拓海整个书桌，鼻腔里应着，却没转过身。白河拓海有点尴尬：
“……周末我要回家一趟，小黑要一起去吗？”
“……不了，”黑崎晴人平静地回答道，“我等你回来就好。”
白河拓海星期五下午坐车离开了学校，黑崎晴人一个人回到寝室。以前他感觉不到天黑的过程，因为拓海那个喜欢明亮的家伙总是在不知什么时候把灯点上了。
黑崎晴人搞定作业的时候，寝室里已经暗了下来。他摘掉黑框眼镜，揉了揉鼻根，起身打开室内灯，走回来便看到那几本被压在底下的羞耻之书。黑崎晴人沉默地定了片刻，记下了本子的排列顺序，这才将这几本书一起抽了出来。
这几本书有的是彩页的有的黑白，大多数是文字解说，但也有的配图丰富。即使是冷面如黑崎晴人，也不禁露出窘迫的神情，他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烫得不行的耳朵，但是还是将整个过程仔细看完了。
黑崎晴人将书塞回白河拓海桌上的一堆书里，摆回原样。
……拓海，会想要这样做吗？
黑崎晴人的手指战栗了一下，就好像黑暗中从火柴头忽然跳动出的火苗一样……他似乎体会到了火烧屁股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他会喜欢吗？
黑崎晴人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脸，想要给脸降降温，但是手心的温度也很高。
……
黑崎晴人将白河拓海的衣服一起收进来叠整齐了，帮他放到衣柜里。
衣服都是黑崎晴人洗的，所以白河拓海的衣柜里不会有谜之气味，但也有些乱糟糟的，这个家伙拿衣服的时候总是喜欢拔来拔去。黑崎晴人帮白河拓海将衣柜收拾整齐之后，随手拿起来看了眼手机。除了到家了报平安的短信，白河拓海没有发来别的讯息。
他在干嘛呢？
黑崎晴人忍不住想，只是手指按出了发简讯的信息狂，又停下了。最后将手机搁在了一边。
黑崎晴人坐到课桌前，耐心地啃大部头的战国史。白河拓海喜欢看历史故事，但是他天性跳脱，性不持久，很难坚持看完一套史书，但他又很喜欢历史。所以在不聊天的晚上，黑崎晴人就会给白河拓海讲些历史故事，哄他睡着。以前白河拓海闹腾着不肯睡觉的时候，白河夫人就给他讲睡前故事，哄他上床，后来他开始住校，只会上课睡觉的黑崎晴人被逼着念故事给他听，他这个孩子气的毛病就一直没改掉。而一个学期下来，黑崎晴人的国文成绩也被逼成了全班第一。
那个时候黑崎晴人还没开始住校，还要每次等白河拓海睡着了，爬墙出校园回去。为了这个，黑崎晴人没少挨父亲的训斥——尽管父亲也很少回家——但是一看到白河拓海因为怕寂寞而难过地揉眼睛的样子，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然后掏出按着白河拓海的喜好在书店里淘了半天才找到的书，继续干巴巴地念着。
有一天，当他认真地念着书本的时候，偶然回头，看到专注地凝视他的白河拓海——那种让他难以形容的眼神，让他的心猛的一跳。
……也许，也许是拓海怕他会寂寞，才让他每天晚上都留下来的吧？
那时候一瞬间闪过这样的想法。
因为那个时候，母亲去世不久，而冷酷的父亲忙得几乎不回家。黑崎晴人很多时候都会选择在街上游荡，然后被找茬的混混约架，打上一场。
如果不是因为他发泄般地放任这种暴力的往来，也不会发生初三那年，白河拓海被混混绑架差点毁容的事。如果不是因为有他这种朋友，白河拓海这样品学兼优的贵公子又怎么会和混混有什么交集？那个笨蛋还总是以为是自己连累了他。
拓海总是这样，身为朋友，他从来不会说小黑你要认真学习才对，小黑你不要打架。他只会在复习课本的时候，抱着头作出痛苦的样子，任性又撒娇地非要他把课文念给他听；或者明明已经把英语散文背得滚瓜烂熟了，却装出没背通的样子，一遍遍背给他听；又或者考出比他还差的成绩，哭唧唧地让他给他讲解题目。黑崎晴人被他折磨了一年，硬生生被磨成了学霸；傻乎乎地跑去钻研中国武术，然后在生日的时候送了他一本自己采集编纂的武功秘籍精华版。
白河拓海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严肃却十分关爱他的父亲，和一个无条件宠爱他的温柔的母亲。从小到大，被父母深爱着长大的白河拓海，个性其实十分娇气——和总是独来独往的黑崎晴人不同，白河是绝对无法忍受寂寞的家伙。他会无意识地希望成为人群中心，不自觉地用笑容、幽默……用大家欣赏的东西去吸引他们的目光，然后让大家用他喜欢的方式对待他。他喜欢把自己的世界营造出他熟悉的温暖友善的氛围。就像一只小企鹅，一定要努力地钻到取暖群最暖和的中心，或者散发出我很温暖的讯息，让大家挤到他身边来一起取暖——也许他自己都没有留意到，他会本能地想让周围的人都散发出暖洋洋的感觉——尽管有时候，这个世界的复杂性也会让他觉得疲惫。
任性时总能把握分寸，骄纵时也不忘内心的温柔——如果不是初三的那件事，白河拓海也许会继续任性娇纵下去，而不是在人前戴上面具假装成一个完美的王子。
他总以为那些人是冲着他来的。
他觉得对不起他。
从来没有一刻怀疑过是总是和混混搭上的黑崎晴人搞乱了他的人生。
……虽然他还是要对他耍赖。
黑崎晴人笑了一下。
他又回想起在幼稚园第一次见白河拓海的场景——
插班幼童•冷冰冰的黑崎豆丁不爽地咬了热情地拉着他的手一定要带着他出去转给他介绍的白河豆丁一口。
白河豆丁的小胖手上留下了一圈深深的牙印。白河豆丁大声哭起来，彼此因为白河豆丁颜值爆萌，是幼稚园老师的心头宝，看到他被欺负了，女老师气得眼睛都红了，抱着白河一边哄他一边厉声斥责黑崎晴人。
白河豆丁努力地擦着眼泪，哽咽着说道：
“老师姐姐我不痛呜呜呜，我不是觉得痛才哭的呜呜……我是想和他做朋友，你让他和我做朋友好不好？”
……最初被温柔以待的人，是他啊。
虽然从来没有想过用那种地方……但是如果是拓海的话，黑崎晴人可以坦然地接受。
……虽然那样做难免会感到羞耻，但心理上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黑崎晴人看着眼前发亮屏幕中的讯息界面，最上方是白河拓海的名字。已经9:50分了，他看书看得有些走神，想了太多事情。
他们很少分别。
他毕竟是想他了。
但是“我想你了”这种话，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去。黑崎晴人呆呆地注视着手机屏幕，想打个电话，但也没什么特别可说的，而且也怕自己更想他，勉强自己放到一边，告诉自己该去睡了，没一会儿又拿起来。
这一次还没舍得放下时，手机一震，是白河拓海发来的简讯：
“小黑，我想你了。”
黑崎晴人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他立刻回复短信道：
“早点睡，好梦。”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恋爱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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