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君子如玉》然心

2、第 1 章

　　天外有仙山，其名曰蓬莱。
　　据《六界神录》中所录，这蓬莱山乃东华帝君统管的三岛十洲之一，已记作在他小弟子善月神君的名下。

　　说到这善月确也是朵无仙不羡慕的大奇葩，拥着一双造梦的好手，常年累月的在梦境中摸爬滚打，偶有路过的仙君前去拜山，想观观这神君到底是何等仙姿，实则想瞧他是男是女，但得的答复十有八九是小神君正在休息，是以九重天的众仙暗地里送他一道小梦神的名号。

　　由着古仓将有关她这些年的小道事迹娓娓道来，斜靠在仙榻上的善月头疼得抚了抚额：“所以，我睡得这三千八百年，使得没人知晓我是男是女。”

　　古仓随性|欲答，但不知想到什么，话在脑里过了数弯才犹犹豫豫的道：“小仙猜来……大概，就是如此。”

　　这话答得十分善解人意，善月心内还是生出几许惆怅，纠结的倒非这性别问题，而是那个“小”字。
　　虽说这一睡三千多载，沉睡前的很多事都已不大记得，但想那时她年纪小尚可称道，如今十七八岁的样貌，委实对不住这个“小”字。

　　好在这时有一青衫淡淡的女仙来到，用甚是温柔地语调唤了声“小神君”，善月方把这愁绪抛之脑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视线往古仓方向一睇。

　　古仓颇为上道的往后一退，接着朝女仙行了一礼：“小仙告退。”

　　女仙轻轻颔首。
　　等到古仓足音远去，才步伐轻轻地走至榻前，望着善月湛湛有神的双眼，温言说道：“小神君初醒，当多加休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听来作甚。”

　　善月嘻嘻一笑，当即坐直了身，赤着双玉足踩地道：“清词，你看我都睡了这么久，怎说也得出去活动活动，舒展下灵力。不若怎对得起你们叫我一声神君？”

　　善月诚想。
　　自己这般无知无觉的睡了三千八百年，再休息下去，说不定会睡出个什么娇弱的病症。而那娇弱一词显又与她气质不符，故她动之以情的开导了女仙一番。

　　然而善月着实给睡忘了。
　　早在几千年前蓬莱山的小仙们就知，清词仙君是个不开窍的女仙，事事秉公办理，不允自己出丝毫差错的主。所以，帝君夫人才把小神君的起居交由她来照料。

　　这不善月话音刚落，清词就已厉声否定道：“万万不可！当初你应劫归来，灵力损耗极大，如非帝君用花界的石灵果保你元气不散，哪能这么快醒来。”

　　善月不禁呆了一呆。
　　灵力损耗极大……她当真只是渡了场晋升劫吗？

　　当日初醒，她意识恍恍惚惚，诺大的云莱宫里一片静谧。床前守护的小仙童看她睁眼高兴的竟失了分寸，转身就跑。
　　紧接着师尊师母及几个师兄陆续到来，久未见光的眼看谁都是重影，不知发生何事的她委委屈屈的叫了声“师尊师母”。

　　师母素来疼她得紧，温柔的上前握住她手。师尊声音一如往日，清清冷冷：“既是醒来，便是无碍。”这话显然不是说给她听，师母似松了口气的点点头。

　　旋即才是对她说：“你这丫头此次历劫确是胡闹了些，但也算是福泽深厚，旁的仙君若想长上一点修为必要日夜苦练，你却生生睡出了三千修为，总归是因祸得福。不过……你这造化实属逆天，为师还是得将你这些修为封印，保你大道长顺。”

　　说罢，两指微并的往她眉心一点。她尚还在为师尊之言犯着迷糊，修为就被封印去了大半，连带额间淡银色的水滴印纹消失不见，原本清丽的容貌也跟着敛去了七八分。

　　体内顿时少去这么多修为，令她惊慌失措了一阵。幸师母予以安抚：“莫慌，只是封印。待你心境稳固，封印自可去除。”又见众人并无异色，她才稍稍放下心，乖巧的点了下头。

　　随后又从师尊口中得知，她睡了有很长时间，事起缘不过一个晋升之劫，又以这劫来得突然，且她当时身处凡间，历得有些凶险。

　　“ ……所以，这劫云去后你就这样睡了过去。一睡，经年啊！”

　　回忆至此，善月深感汗颜，难怪白师兄笑她这个劫历的很是悲催，没想其中还承了花界的人情。真真丢脸丢大发了！

　　善月面莹如玉的脸上突然涨红，清词担心她是被自己刚露出的严肃之态吓着，转而又道：“要不先休养个几百年再说。”

　　此言一出，当下便将善月从羞愧中拉回，翘嘴一瘪，可怜兮兮道：“只出去走走，也不行？”她可不要再休养个几百年。

　　善月本就生得好看，即便眼下只有她原貌的三分姿色，仍是个见者生怜的玉人儿。偏清词当作没看到般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

　　“噗——”几乎同时，殿外传来道隐耐不住的轻笑。
　　清词立刻拢起眉心，旋身瞪去。

　　只见殿门边慢慢悠悠的走出一个白衣男子。

　　原来是他。
　　善月顺势一望，双目登时澄亮。想她与此人也是有着难以言说的不解之缘啊！

　　此人名叫牧生辰，原是个凡间道士，因有一天无意窥见天道一角，得了天道的一个机缘，突然就飞升在了蓬莱山。

　　那时善月还只是个两百岁的小娃，初见天上的第十三天还能掉下一人，特是新奇的把此人从坑里扯出，然后拍掉他脸上的尘土，愣愣地说道：“原来是个美人姐姐。”接着此人就被赶来的大师兄给拎走了，直到后来再见，才知他是一名男子。

　　白师兄说，作为一个男子，长得这般貌美，实在罪大恶极。
　　善月极是认同，就听从白师兄的话叫他美人姐姐，但看白师兄因此没少吃牧生辰的亏，她还是善良的改了口。
　　再然后也就没什么然后了，她历劫沉睡，也不知他现在在蓬莱是何仙位，不过看他今日这身云锦白衫，想来混的是相当不错。

　　善月歪着脑袋又仔细思考了片刻，能从今时她为数不多的记忆里，记着一个仅识十几载的牧生辰，大约还要归功于白师兄吧。

　　殿内一时沉寂。
　　清词恨恨地瞪了牧生辰好一会，牧生辰竟能一直笑得温文，其气度令清词钦佩，不过钦佩是回事，这背后偷听又是另一回事。

　　于是，清词慢敛去几分怒气，神色淡淡地问：“牧辰仙君不在紫阳殿处理山内事务，跑来云泽殿干甚？”

　　牧生辰微微笑道：“我奉帝君之命代掌山内事务，算来也是小神君的下属。小神君醒来，怎能有不来看望之理？何况我还耽误了些时日，还望小神君不要怪罪。”

　　见牧生辰把目光投向自己，善月忙摆手：“不怪罪，不怪罪。”能这么快得到师尊赏识，以外来人身份代掌紫阳殿，牧生辰果然好本事。

　　清词秀眉闻之一蹙：“如此，便是清词的不是了。”
　　“非也。”牧生辰轻轻摇了摇头，“清词仙君与我同是为小神君分忧，何来不是一说。”

　　清词面色稍缓：“那牧辰仙君又因何而笑呢？”
　　牧生辰听了晒然一笑：“自然是为小神君。”
　　“哦？”
　　“牧辰以为，小神君现今灵力匮乏，多出去走动走动，吸收一下天地灵气，终归有益无害。清词仙君又何必阻拦呢？”

　　清词听得脸立时青一阵白一阵，善月在旁看得是啧啧称奇，心里好生佩服了牧生辰一番。
　　转继又觉得这样不好，偷偷向牧生辰传了道密音，让他悠着点说。
　　清词性子傲，别被刺激的动起手来，虽说到时还不知是谁吃亏，但伤了和气总是不好。

　　牧生辰默默回了句，他自有分寸。
　　面上笑的是儒雅依旧。

　　清词看他这副模样，怒火是怎么也发不出来，何况他说得也有些道理，最终还是妥协，同意了善月外出走动，但只限于蓬莱山内。

　　善月忍不禁赞：生辰君果真貌美如花！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捉个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