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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离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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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卿说去修炼,实际上却是去折腾炼丹炼器去了。上次外出买下的疑似含有鸾鸟尾羽的法衣,他在凭着自己的理解,以及容书不负责任的指点下,竟真的提炼出了三团红色精华。
容书说若是他修为更高些,说不定能提炼更多。
不过对于新手的洛卿来说,这个成绩他已经相当满意了。
他还想要试着自己炼制法衣,无奈材料所限,只能暂且遗憾的放弃。在后来尝试炼丹时他都无法集中精力,满脑子想着他要炼制的法衣适合样式,以至于炼丹的材料全部成了一对废弃的黑灰。
而那件法衣谁穿?洛卿认识的具有火灵根的修士只有水火灵根的靳川行。
至于那些流言他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他拿不出确切的证据证明自己。
其实最好的办法,无疑是他将当年那个魔修亲自抓出来扔到他们面前,然而以他现在的修为只是痴人说梦。
毕竟就连九日剑尊都没能将其斩草除根,而九日剑尊当年便已是元婴大能了,更别提剑修本就比同阶修士战力高些。
洛卿想的很好,对于那些窥探防备的目光视而不见就是,上辈子万众瞩目也没见他怯过场。
可恶意仇视的视线与欣赏仰慕的目光究竟是不一样的,仅仅是两三次外出置备材料都被人用防贼一样对待,他再好的脾气也会受不了。
再想到容书成长所需的东西,以及他自己需要的九天凝露,洛卿想这或许是一个契机。先去东海,再去探那魔修踪迹,他倒要让其他人看看,究竟他是不是魔修。
靖玄出关那天,洛卿对靳川行说,“我们可能要浪迹天涯了。”
靳川行并不懂洛卿的冷幽默,不过这不妨碍他毫无异议的默认洛卿的话。
洛卿对他笑了笑,然后潇洒转身。
他要去找靖玄说离宗之事。
靖玄对他的来意十分惊讶,皱着眉说,“我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严峻的地步。”执法长老呢?
洛卿倒是不怪靖玄,他师父有多忙他再清楚不过,而且别人要害你总是防不胜防的。
“你大可不必轻易做下决定,我会将此事解释清楚。”靖玄以为洛卿是为此才离宗。虽然不错,但也不尽然。
“不是,师父,”洛卿摇头,脸上没有半点勉强,“弟子已然筑基,也该离宗历练了。”
靖玄凝神看了他半晌,确定洛卿不是逃避而是有所打算,这才欣慰道,“想做什么尽可去做,一切有为师在。”然后便掏出一个储物戒递给洛卿,似乎早有准备。
洛卿并为多问,很自然接过储物戒,在靖玄的指导下将戒指祭炼认主。“弟子还有一事需要师父帮忙。”
这件事便是与九日剑尊有关。
当初那件事,没有人比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九日剑尊更清楚,洛卿一开始便打算去找九日剑尊了解魔修的信息。
可是九日剑尊虽然没出宗门,但修行的山头却剑意遍布,洛卿别说踏足,就连传讯纸鹤飞上去都被绞了个粉碎。
靖玄显然知道这些,看着洛卿略有些尴尬的表情更是忍不住露出笑意,掏出一块玉牌递给他,上面有他绘制的防御阵法。“去吧。”
直到洛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靖玄的面色才渐渐冷凝下来,他看着桌面冷透的灵茶低语,“离开也好,宗门的人也是时候该清理清理了。”
执法长老,可不是谁都可以做的。
洛卿对此一无所知,有了靖玄的玉牌,他很顺利的登上了九日剑尊的曜日峰。入眼满目荒凉,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刚要抬脚,背脊突然窜上一股凉意将他钉在了原地。
“谁?”一道雄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炸的他脑袋嗡嗡作响。
洛卿运用灵气平复翻涌的气血,定了定心神,“在下洛卿,靖玄门下弟子,前来拜见九日剑尊。”
“哦?是当年那个小娃娃。”这次声音平和了许多,“找我何事。”
看来对方还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洛卿心想,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并表明自己想要了解当年的情况。
九日剑尊估计也没料到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还会被翻出来,惊疑的“咦?”了一声,才开始告诉洛卿,“当年我一共发现二十三个孩子,除了你,都被检测出有傀引。”
其他人都被种下了傀引,怎么可能就那么巧合的只有他遗漏?相比起九日剑尊盲目相信宗门的检测法器,洛卿更愿意把事情往坏的方向去想,他只是,没有被检查出来而已。
他问起那些被查出来的孩子,得到的答案是被废了灵根丢进了世俗界。
“小娃娃,那魔修当年突破之际被我重伤脱逃,若是不死,如今必然已是分神修士。我劝你没有到元婴还是不要去送死的好。”
“多谢前辈。”
虽然九日剑尊不曾露面,但好在没有为难他,该了解的事情总算知道的差不多。洛卿拜别九日剑尊后,正打算回升仙崖叫靳川行准备离开之事,不想却在山脚遇见了鬼祟徘徊的季翱。
季翱看见洛卿从山上下来表情惊愕,不明白为何修为更高的自己都不能抵挡那些剑气,而对方却能行走自如。
洛卿像是知道他所思所想一般,“莫非季师兄也是前往拜见剑尊的?师兄修为果然高深,若是没有师父的玉牌,我怕是连山脚都不能靠近呢。”季翱不是想拜靖玄为师吗?他偏要用靖玄刺激他。
他知道季翱去找九日剑尊,十有八、九是为了他的事,可是那又怎样?
看见季翱铁青着脸,洛卿脸上笑意更深,直到回到升仙崖心情都十分不错。
可是想到即将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情绪又低落下来,他是把升仙崖当做自己的家的。
那几亩灵田他离开后倒是可以交给张师兄照料,然后给红袖留了消息,其他便没有什么了。
“靳川行,走吧。”真要走,又哪里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