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陪你醉笑这一场》唐少爷

28、欠债还钱

　　月色晦明变化的夜晚，柏翘梦见法庭宣判，李伟聪无罪，他无罪。被可乐罐割破喉咙的人来问他，为什么杀人犯无罪，为什么他就这么白白死了。柏翘惊得一身冷汗，坐起身来。
　　阳台上，从来不抽烟的柏翘点起了一根香烟。他反复想着今天李伟聪的话。
　　李伟聪对柏翘说：“我当了那么久警察，一直在保护着别人，不管阴天雨天还是三十几度的大太阳，我们扣着那顶大帽子。看上去好像很轻松地在巡逻，你也是从低级警员一路上来的，你应该知道，夏天有多热，冬天有多冷，阴天雨天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有多难受。我们就这么辛辛苦苦地维护着香港的治安。可是需要别人来保护我的时候呢？他们在哪儿？我是做错了事，可那个是罪犯，那个是伤人的罪犯。我打死了他，我就成了罪人？”
　　“你之前的经历是很惨，但是被你伤到的无辜的人呢？”柏翘说着，把死者的照片放在李伟聪面前。
　　李伟聪看着，甚至一张一张拿起来看。然后忽地丢开，叫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是他，是他，都是他，他恨、他怨、他说这个社会对不起他。”
　　“他是谁？”柏翘厉色问他。
　　“李伟聪，是那个李伟聪。”李伟聪神色张皇，好像李伟聪根本不是他。
　　柏翘怒道：“你演啊，接着演，演技精湛的可以进综艺台做演员了。你曾经是个警察，保护市民是你的责任，你为了保护市民犯错，被折磨成这样，是可怜。但是你现在做的，连那些曾经欺辱你的犯人都不如，他们恨你，因为你是警察，是有怨的。可你伤的，杀的这些人，你睁开眼看看，这些人。他们不认识你，他们没有欺负过你，没有做过任何事伤害你，可就因为你的愤愤不平，他们没有命了，他们受了重伤。他们是别人的儿子，兄弟，姐妹，他们是有亲人的。一个个家被你毁了，他们的亲人，朋友，会有多痛苦你想过么。你进了监狱，有人心疼你，有你的哥们惦记着你。你看看，那些你说对不起的同仁，他们的探视记录，你看看他们去了多少次北角监狱，想看看你。”
　　柏翘扔给李伟聪一份监狱的探视记录，他的同事，曾经无数次想去见他，看看他，但是都被他赶走了。
　　李伟聪愣了愣。
　　“你认了罪，我们帮你求情，仍旧念的是过去你也曾是一个正直的警察。希望你不要再耍什么花样。”
　　审讯室里安静了许久，接着爆发了李伟聪歇斯底里的笑声。
　　柏翘闭上眼，这个世界，越来越不像他当年想象的样子。立文从一个优秀的警察，变成了混混，爸爸去世了，却出现了一个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竟然是进兴的头目。为什么，为什么周围的人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这个案子破了，可是，他做的却是错的。还有那个向卓仁，不知道，他找到立文没有，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立文让他帮忙查过他的资料，他只是个普通的小警员，可怜的是他年少时父母双亡，父亲也是位警察，可在他十二岁时因公殉职，母亲第二年自杀身亡。后来自己考上了警察，可是没想到碰到这样的事情，连警察都不能做。
　　隔天，柏翘把查来的资料通通告诉立文。立文想了想，买了蛋糕和水果去看唐心。
　　laughing见立文来了，才被唐心赶着回家去换衣服，休息。他的确得回家去，不仅仅是因为衣服已经三天没换过了，还有，有事情，得安排安排。
　　立文拿着蛋糕坐在唐心旁边，唐心揪着上面的草莓吃得正开心。“唐心，向卓仁是你什么人？他为什么想要找你，是不是你欠了他钱啊，人家要你还？”
　　碰到一颗酸草莓，唐心被酸到说不出话，闭眼缓了半天，才说：“谁？向卓仁，怎么找到我的？”一副真的欠了钱的面孔。
　　“哇，你欠了人家多少钱啊，听柏翘说，他现在可真是身无分文，等着钱过日子呢，你还不还得起啊？”立文惊讶道。
　　“谁欠钱了，你这怎么直线思维，想什么是什么啊？”唐心无语。
　　“那你这个表情！”立文解释。
　　“怎么？他找我？”唐心正色问。
　　“嗯”立文点头，说了来龙去脉，又问唐心：“所以，柏翘不好言而无信，你要不要见他，但是如果你真的欠他钱，我可以帮你的。”
　　“钟立文，我不欠他钱，不欠钱，你怎么……”唐心气得恨不得翻白眼。
　　“那就麻烦了，那恐怕是你欠的情债了。这样我还是别让你见他了，要不laughing哥非得掐死我。而且据说，他长得还挺帅。”立文嘀嘀咕咕。
　　“钟立文”唐心运着气爆喝一声。“你这脑子用来拍肥皂剧的么？我又什么欠情债？他是我收养家庭的弟弟，你个神经病！”
　　立文一听：“啊，弟弟，那不是前男友了，那可以，那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看看你？”
　　唐心却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说：“你把他的号码给我，我回头打给他吧。”
　　立文又问：“不见面？”
　　唐心又静了静：“再说吧！”
　　立文顿了顿，然后说：“听说他十二岁时失去了父亲，那时你多大？”
　　“我……”唐心低下了头，如果说老天不公，对她恐怕是真的。出生便被抛弃，八岁上找到了一个好人家，可谁料到，养父竟然去得那么早，。好好的一个家，又一次支离破碎，十五岁啊，别人的十五岁还在国中谈恋爱，玩游戏，还在和爸妈耍脾气。可唐心的十五岁，父死母亡，带着一个弟弟，艰难地生活。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我只是想到，那时候，你应该也不大。”立文慌忙道歉。他看到唐心红红的眼眶，知道自己这张嘴，又触到了她的痛处。
　　“你别啊，我也没说什么不是，你忍住”立文慌慌张张，看着时间看着门口，真怕laughing就这么开门进来，要是看到这样，天！！！他有几条命够这醋王宰的！
　　唐心无奈笑看立文：“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怕laughing哥。”
　　“怕什么怕，我才不是怕他，我是受不了他醋王上线，咦”立文仿佛想到什么可怕事情，浑身抖了一抖道
　　“好，好，好，不怕不怕，你说也奇怪，有时候我怎么觉得，你怎么三句话不离laughing哥，还动不动宝贝laughing，宝贝laughing地叫。诶，立文，你是不是比我还喜欢laughing哥啊。从做他手下开始，心生爱慕，不小心一步步泥足深陷……”唐心慢慢地说，一副陶醉表情，越说脸上笑意越浓。
　　只见钟立文眼睛越瞪越大：“唐心，你你你，你学坏了你啊，这么恶心的话你你你，也说得出口”立文一下子站起身，仿佛鸡皮疙瘩掉一地。
　　唐心笑得扯了伤口，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又笑个不停。而立文的面孔竟然一点一点红了起来，好像唐心说中他心事一般。
　　是啊，他梁笑棠，多吸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