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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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égante棚拍那天，言昱也早早到了现场。事实上在内容开发部低调学习的这一年，言昱不动声色地学习了不少，发现缺乏自己的艺人，再好的节目也难免为他人作嫁衣裳，所以下一步就要关注签约艺人和模特这块了。恰逢légante这次招募了不少模特，所以特意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看看有没有可造之材。
只是言昱刚在棚外站定，就猛地被来自背后的一股冲击力撞得一个踉跄，又被人猛地圈住了肩膀，言昱深呼吸，闭眼，努力克制住把这家伙过肩摔出去的冲动，只给了他一个不动声色的肘击。
方少睿立刻痛得惨叫一声，捂着肋骨连退三步：“卧槽，来真的啊你？”
言昱活动了一下指关节，面无表情：“你来干什么？”
“你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方少睿一脸悲愤：“就为了你一句话，我昨晚刚通宵完成网站新功能改版，你看我这黑眼圈，多少BB霜都盖不住！”
“你还涂BB霜？”言昱一脸厌弃。
“难道你不涂？”
“从来不涂。”
“……那你皮肤蛮好的，给我摸一下。”
方少睿说着就要上手，却被猛地扼住手腕——
“滚。”
“……”
“改版的事情我明明给了你十天时间，前九天找不到人，最后一天被逼得通宵难道怪我？”
“……”
“再废话不要合作了。”
“……不要啊言总！”
言昱带着嫌弃的姿态，以及方少睿含泪抱大腿的贱样，在加上颜值滤镜后，在其他女性工作人员眼里却成了养眼的画面，顿时“腹黑冷淡受”“阳光贱气攻”之类的词汇就在她们脑内飞翔了起来~
方少睿嘴里和言昱哈拉着，一双贼眼却不断飘向棚内——今天不是légante拍宣传片吗？那些美丽火辣的女模特呢？难道他来早了？
言昱无声地冷哼了一下：“你来得正好，上午我们的技术尝试嵌入了同步广告，但和你们网站的适配性还有点问题，我们公司就在隔壁楼，你过去帮忙调试一下吧。”
方少睿立刻急了，什么鬼？他今天可是特意来把妹的，怎么可以被抓去工作？可言昱铁钳般的手已经不由分说地抓上了他的衣领，一路拖着他绝尘而去，空气中只残留着他绝望的呐喊声——
把方少睿扔到公司后，言昱愉快地回到摄影棚，白乐慈已经领着一众模特到位。设备在调试中，模特也在妆发中，就等那位重金礼聘来的留美著名摄影师Owen了，Owen这次是专程飞过来工作的，特别金贵地只给了他们三个小时，拍完就要回去。刚刚他的助理又来电通知飞机延误了一个小时，所以大家只能等着他。
白乐慈踌躇再三，终于鼓起勇气来到言昱面前，却又被那冷淡的表情吓得差点把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
事实上那天被杜萌将了一军后，她真是要被活活气死了！她原本是想把当年的事翻出来汇报上去，让公司知道一下杜小贱人当初被各大导演摄影师联合抵制的事。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因为要说那件事就不可能把自己摘出来，万一被公司认定她公报私仇，反而弄巧成拙。但要是让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小贱人做主秀，她也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言昱看着她脸色阴晴不定，有点莫名：“有事？说。”
“是这样的言总……”白乐慈鼓起勇气：“这次做主秀的那位杜小姐外形条件确实很突出，但我后来查了一下，发现她的履历可能有造假，事实上她并没有任何大秀的经验，平面模特的经验也很少……”
“所以？”
这，这是什么反应？白乐慈觉得自己好像瞬间被投入了冰柜，冻得直哆嗦，她只好结结巴巴硬着头皮继续：“我是觉得……这种不诚信的人，让她做主秀是不是……不太合适？”
言昱在商言商地思考了片刻，觉得模特圈子里耍点小计俩抬身价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既然督导提出来了，也不好打击人家的积极性，于是折衷道：“这样吧，反正等会儿légante亚太区的负责人也要来观摩，人家才是正牌客户，我问问他的意思吧。”
“亚太区负责人？”白乐慈有点意外：“légante我们不是一直都跟法国那边直接联系的吗？”
“新来的，等会儿我介绍你认识。”言昱朝门口瞥了一眼：“看，说曹操曹操到。”
白乐慈顺着言昱的眼神望向门口，恰好看见景泽走进来。
景泽一身妥帖合体的手工西装，神情清淡笃定，姿态温和如水，此刻正对为他开门的前台小姐礼貌颔首，没有半分狂傲或自负，依稀还是当初那个沉静内敛的F大校草。
她看着他，刹那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是的，她曾经暗恋了他整整两年，早在杜小贱人出现之前。虽然当时在F大，一个招牌掉下来能砸死好几个喜欢景泽的女生，但她始终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作为校花，她自信地以为自己总有一天能得偿所愿。
然而不管她怎么明示暗示，他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后来杜小贱人又横空出世地杀出来搅局，更是闹得她不知道要怎么下手，只好眼睁睁看着景泽被杜萌全家逼得逃到国外，居然就这么失去了联系。
很好，杜小贱人，我们这场战役还没打完呢，我倒要看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于是她拨了拨清汤挂面的长发，露出惊喜的笑容迎上去，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景学长！居然是你？”
景泽诧异地望了她一眼，很有礼貌地开口：“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白乐慈差点没厥过去！她，她好歹也是校花好吗？而且曾经无数次地在他身边飘过，无数次找机会向他请教和他攀谈……就换来一句你是哪位？！
她只好强忍住想哭的心情：“学长，我是你F大的学妹白乐慈，比你小两届，法文系的……”
“哦，你好。”
虽然他礼貌地伸了手过来，白乐慈还是觉得很沮丧，因为他的表情根本就不是“终于想起来了”，而是“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姑且信吧”。
不过，她转念一想，忽然就高兴了起来，虽然他不记得她，那最多就是重新开始啊，可他肯定记得杜小贱人，毕竟他曾经被她害得这么惨，零分怎么都比负分强对吧？刚才言总怎么说来着，让他决定要不要让杜萌主秀？哈哈哈，这岂不是天助我也？
于是她言简意赅地说了说杜萌的情况，故意没提她的名字，还用了很中立的语气。景泽听完也是不置可否，转头问了言昱：“你觉得呢？”
言昱耸耸肩：“我带你过去看吧，模特都在那里，哪个适合主秀你自己决定。”
模特基本上都已经妆发完毕，正在调光试造型。为了配合这款价值六位数的橙黑相间鳄鱼皮包，杜萌一身艳丽的亮橙色洋装，正拿着包包摆pose。她边摆边和造型师吐槽：“怎么会挑这款作为主打？légante的设计师眼光不对啊。”
“我觉得很好看啊，”造型师羡慕地看着她：“你看多衬你？特别惹眼。”
“那是因为我好看！”她说得特别理所当然：“你想想看，皮肤要是没我这么白，身材要是没我这么好，脸蛋要是没我这么漂亮，能背这包？对客户要求太高了嘛！”
这种话别人说了是要讨打的，偏偏从她嘴里说出来，造型师竟无法反驳。
“其实那款会卖的比较好，”杜萌指指另一个模特手里的白色拼皮包：“显气质，又不挑人。”
她正点评着，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过来，于是自然而然地转过身，却不期然地傻眼——
即使淡定如景泽，那一秒也真真切切地愣住了，两人之间的空气顿时像被冻住一样，谁都没说话。
等缓过神来，杜萌差点想直接扑上去！可言昱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生生定住了脚步。
“杜小姐，这位是légante亚太地区负责人景先生；景泽，这位就是我们这次安排的主秀模特杜小姐。”
还是一片静默。
言昱有点意外地看了看他们俩，杜萌是不熟，但言昱和景泽在法国也算私交不错，见惯了他淡如水的姿态，这么看着人家半天不说话，那显然是不正常的。
此刻白乐慈心里爽到不行，不过考虑到景泽这么内敛的人，让他自己表态可能有点难度。为了推动好戏上场，她不得不出马：“杜小姐，虽然我们之前选了你作为主秀，但你履历造假的事让我们很为难，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话音一落，周围本来各忙各的模特们都偷偷把视线投到了这里，比起惊讶，看八卦的兴奋感瞬间占领了制高点，毕竟主秀的位子谁不想？现在似乎大家都多一份机会了！
杜萌根本就没空管白乐慈，一双美眸热烈地粘在景泽身上——什么叫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楼下超市买醋！如果现在不能扑上去的话，那什么时候比较方便？拍完以后？还是等他走的时候再突袭他？
“我造什么假了？”杜萌保持着视奸景泽的痴汉状态，看都不看地回应白乐慈：“我胸是隆的还是脸是整的了？真搞siao~~”
杜萌尽可能保持着不屑的气势，心里却打起鼓来……不就是一份工作吗？反正她本来就没有多稀罕，如果他们不让她上了，那就不上呗！可是上次见到景泽时就很狼狈，这次如果又被临时赶出去……玛丽隔壁的白莲花我和你没完！
白乐慈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又没出息地懵逼了一秒，不过这次很快就缓过来了，她刚要继续和杜萌理论，却听见景泽开了口——
“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拍摄吧。”
What？什么情况？
“学长，那主秀……”
面对白乐慈期待的脸，景泽沉默了两秒，那两秒里杜萌的心都碰到了小舌头，手里的天价包都快被捏烂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