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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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泽从海量卷宗中微微抬了抬眼皮就放下了：“嗯，你们去办手续吧。”
白乐慈不敢相信他居然对自己如此冷淡，不管怎么说，时隔五年，他之前不记得她也算情有可原，可距离她上次自我介绍只隔了不到一个月，他总该有印象吧？
在顾小姐陪同她去人事部办理入职手续的路上，白乐慈怅惘得几乎很难支撑住表情——要知道为了能来到他身边，她可是狠心辞掉了在言氏收入很不错的工作，也连带放弃了自己已经驾轻就熟的职业之路。甚至为了能在面试中脱颖而出，她还熬了好几个通宵。
所幸她当年是凭真功夫考进F大的，想捡还能捡回来，才不像某个靠捐楼进来的花瓶，呵呵。
说到那个杜小贱人，她倒是忽然消停了，拍完广告片之后也没削尖了脑袋求签约，大概又混到哪里做车模和礼仪小姐去了吧？算她还有点自知之明，不过就算没有又如何呢？像杜萌这种渣渣，就算她能想走她白乐慈这条路，恐怕也只有初试就滚蛋的份吧？
想到这里她终于心情好了些，没关系，景学长向来气质比较清冷，对别人也是这样的。上次拍照他也只是敬业而已，就是这样没错。
白乐慈做过几年模特，仪态确实比常人挺拔显气质，又长了一张清新讨喜的脸蛋和一副纤细修长的身材，放在模特堆里可能泯然众人，但如果身边都是凡人，就很能凸显出她的美来。所以走向人事部的路上又吸引了不少围观，对此她故作没看见，时而不经意地拨一拨乌黑垂顺的长发，时而侧脸欣赏落地窗外的风景，同时悄悄竖起耳朵——
“这就是新来的总秘？哇靠好正点！”
“老板就是好，还能为自己这么谋福利，唉。”
“身材真好，你看那小腰细的，九十斤都没有吧？”
“怎么，敢不敢追？”
“不行不行不行，这种三高美女一看就很难追的。”
“试试看嘛，不试你怎么知道？”
“那你自己怎么不试？”
……
没人知道白乐慈淡然飘逸的外表下内心已经炸开了国宴级烟花——对于女人来说，还有比男人热烈的眼光更让人身心舒畅的保养品吗？不过然并卵，你们这些loser也只配跪舔，我是绝对不可能看上你们的呵呵。
这样想着，她对帮她办手续的男职员露出了甜美而略带拘谨的微笑，对方立刻就殷勤地给她指了行政部的方向，让她不要忘记去拿文具。
男人啊男人，你们真是好简单呢。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甜嫩中略带沙哑质感的女声：“请问人事部往哪里走？”
怎么这么耳熟？一种不安的预感顿时击中了白乐慈，不可能吧……？
杜萌话音刚落，五个男性职员就从近则两三米，远则二三十米的座位用一种五十米赛跑的劲头冲了过来，剩下的人则因为根本挤不进去而只能伸长了脖子流口水。
今天过年了，过年了啊！男职员们在心里高唱哈利路亚！女职员则感受到了全宇宙的恶意！
白乐慈刚从人事部出来，看到的就是这种盛况，而刚才刚刚疯狂YY过她的几个男职员，现在就在那一堆指路送行的男人中——五米的路程要这么多人指路干嘛？
杜萌看到她也愣了住了，两人就这样站在人事部门前对看。
“这么巧啊学姐？”看着白乐慈手里用来办手续的身份证和新人入职表，杜萌率先反应过来，虽然心里高喊着卧槽爸爸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但脸上一定要hold住，于是她甜甜一笑：“那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
“是啊，这么巧。”白乐慈强撑笑意的嘴角微微抽搐：“是啊，我是景总的秘书，你呢？”
杜萌心里顿时把桌子掀了八百张，这个贱人很有本事嘛啊啊啊！她当时第一志愿也是投的总秘，结果连面试机会都没给呜呜呜呜……
撑住撑住，于是杜萌甜蜜笑：“是吗？那以后就麻烦你好好照顾学长了。”
诶卧槽你哪位？学长是你家的吗？白乐慈不敢相信自己在嘴上居然没能占到便宜，杜小贱人真是大写加粗72号字的不要脸！
虽然脸上始终保持笑容，但杜萌满胸腔的怒火实在是很旺盛，于是直接结果就是，在两个女人恨不得用眼神把对方生吞活剥的当口，杜萌胸前的衬衫扣子忽然爆掉了。
现场一片静默，大家都好像同时发条走完了似的。
呃，考虑到入职第一天，她特意翻箱倒柜地找了件衬衫来穿，虽然这件衬衫已经特意买大一个号，胸口依然绷得她都不敢好好呼吸，她已经很努力在憋了，没想到最后还是……
杜萌只好捂着胸口去地上捡扣子，不捡还好，一捡窄裙忽然往上提了两寸，还紧紧包裹着又圆又翘的……
沉默的空气里，于是多了一些吞咽口水的声音。
杜萌起身看了看手里的纽扣，忽然放开遮胸的手，各位男同事瞬间觉得脑血管要爆，不过仔细一看，原来里面还有一件蕾丝小背心。
作为一个爆纽扣是家常便饭的波霸少女，她怎么会傻到不打底呢呵呵哒？
于是她干脆解开了最上面那颗纽扣，采取了敞开式穿法，至于露沟那也是在所难免的呀，毕竟她总不能在衬衫里穿个高领吧？
于是杜萌整了整衣装，以非常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走进了人事部。
而各位男同事在她进去以后立刻炸开了锅！
“卧槽这个又是谁？我先订下了，你们谁也不许和我抢！”
“放屁！你算老几？是我第一个冲上来的好吗？”
“去去去，你不是喜欢骨感型吗？凑什么热闹……”
“什么骨感型？女孩子就是要有前有后，抱着才舒服！”
“别逼逼了，还不赶紧去打探她哪个部门的？”
……
白乐慈气得都快维持不了表情了，只能低头冲进行政部，结果下一秒杜萌就进来了，跟在她身边的分明就是刚才那个殷勤为她指路的男职员——拜托行政部就在人事部对面，这也需要引路？
啊啊啊这群好色的猪！
看着甜甜一笑就有人自动帮她拿文具的杜萌，白乐慈暗暗握紧了拳头：很好，接下去我们走着瞧！
按照流程，新来的总秘要先跟原来的总秘顾小姐交接一周，所以暂时并不会出现在景泽身边，对于这件事，景泽奇异地觉得有点松口气。
白乐慈说她是他的学妹，但他真的不记得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在面试中表现得非常完美，法语专业的她就连语言都很过关，足以陪他回法国参加总部的会议。
没理由不选她的，然而似乎有股神秘力量困住了他的笔尖，让他生平第一次任性地写下了“no pass”。虽然后来因为因缘际会还是录取了她，可这段隐秘的心理活动却让他困惑极了，要知道凡事一向只认客观数据的他，这种莫名的情绪化真的很诡异。
放下工作，他抵住眉头放松片刻，言昱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他。
就连她都觉得有点稀奇。
她单手勾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熨得笔挺的黑衬衫把她瘦削却挺拔的身形勾勒得更加潇洒，比起方少睿刻意招蜂引蝶的花蝴蝶属性，她却往往更有种不经意的帅气。
“我姑姑那边你去过了？”
“嗯，已经去过几次了。”
比起预设的严肃形象，言昱的姑姑意外的是个爱开玩笑又很nice的女性，对于治疗中略显拘谨的他来说，是一个很令人感谢的存在。
景泽对于接受治疗的事虽然没有提出过要保密，但她和方少睿都默契地三缄其口，不过，虽然他们都尽量让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姑姑私下给她的反馈却还是让她有些担心。
“你的这位朋友很……奇怪。”当时她姑姑，言医生，踌躇了一下才使用了这个措辞：“我先是给他做了一个常规的测试，可他做出来的结果让我很意外。
他在逻辑思维能力、空间推理能力等理性指标上的分数远远超过常人，智商也非常高。但是在情感测试方面的分数却很不均衡，尤其是亲情和爱情相关的部分分数低得惊人。虽然他有先天性的自闭倾向，也确实经历了一个封闭型人格从里世界突破出来的过程，但根据他现在的行为举止来看，一切都和常人无异，最多就是内向一点，不应该会出现这么明显的短板，这一点我比较困惑。”
言昱想了想：“你下次什么时候去？我陪你吧。”
话音刚落，方少睿欠扁的大呼小叫就传进来了：“你要陪他去？那我也去！”
言昱翻了一个漫长的白眼：“你是跟屁虫吗，怎么哪里都有你？”
方少睿一脸“来打我呀”地走进来，双手环胸地靠在景泽桌边，一双长腿交叠，居高临下地看着言昱：“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上次让你陪我去小酒窝还要三请四求的，怎么阿泽有什么事你就这么关心？”
言昱回以冷漠笑：“我就是关心他，你不服气可以去死啊。”
方少睿不开心地瞪了她一眼，忽然用娘出天际的小碎步跑到景泽身边，伏在他的肩上作势嘤嘤哭：“阿泽你说，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这个小贱人？”
景泽对这种三天两头来一出的浮夸戏码早已习以为常，他正要回复言昱，却忽然看见了门口正在发呆的顾小姐。
顾小姐表示，临行前还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二男夺夫戏码，真是太赤鸡了……
方少睿依然娘兮兮地翘着个兰花指给景泽捶肩膀，戏多得不要不要的，言昱痛不欲生地掩面——仿佛在说：我不认识这个人，别看我。
顾小姐清了清嗓子，又抽了抽嘴角，非常勉强地想要保持公事公办的专业态度：“景总，我得抓紧时间和白小姐交接，所以我和行政部那边沟通过了，如果你这几天有复印之类的简单需求，可以让公司新招的前台帮忙。对了，这个前台很漂亮哦。”
“好的。”
“很漂亮？”方少睿眼前一亮，两只手搓啊搓：“我去看看！”
……顾小姐表示她要精神错乱了。
“不是还有一个白小姐吗？”言昱凉凉地问：“怎么对前台这么感兴趣，总秘却毫不关心？”
“不就是你们公司的那个‘叛徒’吗？”方少睿一脸“什么事也瞒不过我”：“没想到她还挺厉害，居然成功了，才女嘛。”
“我们公司的人事变动，怎么你比我还清楚？”虽然言昱并不觉得白乐慈的离职是什么大损失，也并不想绊住人家的少奶奶梦，但方少睿这家伙对他们家的模特也太关心了吧。
“顺便，顺便而已，”方少睿厚颜无耻地在胸前比划着：“难道你以为我会对她有兴趣？没前没后的，还不如你呢，别吃醋啊乖。”
言昱一言不发地抓起桌上的琉璃镇纸，分分钟打算给他来个血溅五步，方少睿立刻识时务者为俊杰地哭喊女侠饶命！而顾小姐则忍笑忍得好辛苦。
然后方少睿就屁颠屁颠地看前台去了，言昱也迈开长腿跟着。
方少睿不干了：“我看妹子你跟着我干嘛？”
“哪条法律规定只有你可以看了。”
看着撞来撞去互相牵绊着出门的两个人，景泽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嘴角。
方少睿好不容易凭借身高优势提早一步到了前台，看见的却是早已见过八百回的那个老前台，虽然她也挺漂亮，不过眼光不咋滴，pass。
“kitty啊，新来的前台呢？”
“不知道，放下东西就走了，大概办手续去了吧。”kitty一脸敷衍，一抬头忽然看见跟在后面的言昱，忽然跟打了强心针一样双眼冒绿光：“言总你怎么来了？我给你泡咖啡啊你稍等一下。”
方少睿看着瞬间挂到了言昱臂弯里的kitty，一脸吃屎——瞧瞧，他就说这个前台眼神不好吧？
与此同时，景泽的办公室大门也被敲响，他头也没抬地说了句进来，脚步声是听见了，却迟迟没听见说话声。
他有点诧异地抬头——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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