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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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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过来的林小凡，发现自己仅着内衣，躺在床上。她掏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
看着自己的小米5手机，林小凡一阵失神。继续在这个圈子里待下去，继续做交际花，难免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难道，她要选择离开吗？
离开的时机，是否成熟了？
林小凡苦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整理衣服，突然发现大床旁边的地上落下了一粒璀璨而又低调奢华的纽扣。她对奢侈品不了解，但却隐隐觉得这枚纽扣价值不菲。
带走它吗？如果不带走的话，也会被酒店服务生拿走吧，不如我拿走它，等天亦明向我要吧……这样想着的林小凡就将纽扣放入了自己的包里。
虽然林小凡很努力地整好衣衫，补好了妆，但是当她出门的时候，沿着细长的走道行走的时候，遇到几个女住客和服务生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了别人对她投来的鄙夷的目光。
“看，她昨晚竟然和天公子睡了诶！”
“真是，集邮女吗？”
“她应该觉得她赚到了吧！”
林小凡早已习惯类似的指控，她命令自己一定要昂首挺胸，趾高气昂，对，趾高气昂地走下楼，走出这个酒店，走回家。
她经过那几个八卦女的身边的时候，她们竟然被她的气势压住，缄默不语了。
走出酒店，扬招了一辆出租车，林小凡坐在车上，摇下了车窗，任扑面而来的烈风刮着自己的脸。
也许这样，可以令自己清醒一些……
突然，她似乎瞥见，街角处一个清秀的男人走过。那个男人，眉眼的感觉，像极了三子。
当年帮助她脱逃的三子，比她大六岁，已经差不多有了少年郎的模样。所以即使现在他已经是三十岁的壮年男子，林小凡也可以认出他。
毕竟，那是林小凡的恩人！是林小凡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恩人！
于是林小凡立刻命令司机停车，付了钱，便下车去找三子。她跑进人挤人的商店街，却不见了三子的踪影。
难道是她的幻觉吗？林小凡站在街道的中心，被人群撞得磕磕绊绊，尝到了人世间最大的无奈。
无奈之下，林小凡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了家。
她的家在H市三环外的一座单身公寓内，打开房门，虽然狭小，却很整洁温馨。
她胡乱地脱了鞋，开了空调，和衣倒在了棕床垫上，翻了个身，用薄薄的空调被把自己包裹起来。
好舒服……过了一会儿，她觉得冷了，就又拉了一床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
大夏天，开空调盖棉被赛高！
没多久，她的眼皮子就耷拉了下来，整个人再次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这一次，她睡得很沉，很香，没有梦。
昏天暗地地睡了一个白天之后，夜猫子林小凡终于醒了。她走到内包的阳台，看着上面摆放的万年青，笑了：“青青要好好的噢，姐姐给你浇水。”
她养父还在的时候，在庭院里养了几盆万年青。被迫卖掉养父母的房子的时候，林小凡将其中一盆万年青的叶子，摘了下来，带回家，插到水里。
没想到，它就活了。
——就像林小凡的生命一样顽强的万年青啊。
这几天，林小凡一直没有走出家门，抛头露面。她就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的小窝里，数着窗外的星星，看着窗台的万年青过日子。
不知过了多少天，打电话来找林小凡的有几个脑满肥肠的大老板，而天亦明的电话，一直没来。
林小凡躺在床上，想，这家伙，那纽扣不要了吗？也对，像他这种贵公子，什么奢侈品没有，一枚纽扣，估计他丢了就是丢了吧。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林小凡连滚带爬地在床上翻了几滚，去拿手机接听电话。
甫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比破锣响鼓还大的声音：“小婊+子，你钱还还不还了？”
原来是债主……
林小凡愁眉苦脸地捂住了听筒，点头哈腰地回答他——虽然对面看不到自己的点头哈腰，但是也许能感受到自己的谦卑吧。
“对不起，我一定会还的。”
林小凡本来还想继续说请宽限一点时间的。
结果对面直接一通大骂，不给她解释的时间：“会还会还，说了多少次会还。你他+妈的还了没有？！”
“再不还钱，等着看你老母的尸体！”
“别！”一开始只是乖乖被骂的林小凡，听到自己的母亲生命受到威胁，竟然立刻大声惊呼起来。
电话那头似乎也是被震了一下，顿了顿才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利滚利，一共三百万！你这个月能还个利息，五十万吗？”
“五十万？你不如去抢！”林小凡被逼急了。
“小婊+子，敢顶嘴了是不是？”电话那边的人嘴巴愈发不干不净起来，“不想还？肉偿啊！不过卖了你也不值那么多钱吧！啧啧！交际花！”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这个月底，我一定还钱！”
林小凡说着，避之唯恐不及地挂了电话。
岂料电话那头的人，还意犹未尽，又再次拨打了林小凡的电话。“滴——滴——”的手机铃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响。林小凡用枕头捂住了耳朵，发出了痛苦的长啸。
“啪。”林小凡接了电话。
“你放心，我月底一定还钱！如果没有还，我，我，我肉+偿！”说完，林小凡没等对面的男人出言侮辱她，她就将电话挂了。
“哎……”林小凡将手机推得远远的，双目无神地看着对面洁白的墙壁，脑袋空空。
该怎么办呢？
她的眼睛瞟到了床头的那个纽扣。那纽扣看上去价值不菲，是个奢侈品。不过，好像是天亦明那家伙的。
她的手渐渐伸向了那个纽扣，摸了摸，表面果然温润如玉。
——也许，我可以把这纽扣卖了？
——不，那是天亦明的，是别人的东西。
——可是，我缺钱。
——缺钱也不能动别人的东西。
——如果因为没有钱，母亲得不到治疗，受到牵连怎么办？
林小凡思来想去，最终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天亦明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
可是电话那边传来的是一个不客气的女人的声音。
“喂，我找天公子。”林小凡定了定心神说道。
“天公子？你哪位？”电话那头的女人的声音越发不客气起来。
“林小凡。”林小凡想了想，报上了自己的真实名字。
“呵，原来是那个交际花啊。你和天少睡过一次？他没给你嫖资吗？你还想再被他嫖一次？”
“啪！”忍住喷涌而出的眼泪，林小凡一下子挂断了电话。
嫖？嫖资？
天亦明在嫖我？那枚纽扣就是嫖资？
林小凡啊林小凡，你是不是太贱了？人家给你的嫖资呢，你还巴巴地要送回去！
林小凡痛得在床上弯成了虾米，她的右手紧紧攥着那枚纽扣。她身上的被子裹成了一团。
“爸爸，难道你女儿就活该受人侮辱吗？”
“滴滴滴——”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林小凡拿过一看，又是那个讨债的债主。
“喂，我说过会还。”林小凡接了电话，就是一顿吼。
“婊+子，你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电话那边的人开始絮絮叨叨地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
而林小凡只能低眉顺目地听。
待到最大的债主挂了电话，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林小凡将手机和纽扣放到包里，开始慢腾腾地穿衣服。
她特意挑了一件高贵的玫瑰红色的连衣长裙，画了一个淡妆，挎上紫红色包包，就出门了。
全国有名的天丽珠宝店，专做高端品牌，童叟无欺。她去的就是这家店。经过店内挎枪的保安身边，她来到了金碧辉煌的柜台前。
“请问你要买什么？”柜台小姐操着职业性的笑容，上前为林小凡服务。
林小凡假意看了一些项链戒指，之后才暗搓搓地拿出那枚纽扣，要那个柜台小姐，估个价。
那柜台小姐，一看到那枚纽扣，脸色当即变了一变。作为天丽珠宝店的售货员，她的专业知识和专业素养是有的。她一眼就看出这枚纽扣价值不凡。
于是她安抚林小凡道：“这位小姐，您可否拿着这枚纽扣，在这儿稍坐一会儿呢？我去请本店的鉴宝师来为您看看。”
林小凡一听，就知道这纽扣很值钱，于是当即攥紧了那枚纽扣，惴惴不安地坐了下来。
她环视金晃晃的珠宝店店内，看着零星几个来选首饰的富太小姐，心里感叹，有钱人的世界就是好啊。只要有钱，就可以来这儿享受高端的服务，还可以随意挑选高端的珠宝。
只是不知道，这些价值百万的珠宝，戴在身上，到底是珠宝本身的美丽值钱，还是珠宝带来的虚荣心值钱……
正想着，一个带着金丝眼镜，衣冠楚楚的中年男性走了出来。他对着林小凡行了一个礼，示意她将纽扣递出来。
林小凡没被人这么彬彬有礼地对待过，也是受宠若惊了。当下，她拿出纽扣，递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它……很值钱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