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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6 鞭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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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
两个巴掌试探的拍在白尹脸上,见无动静,一身皮制服的男人往一旁使了个眼色。
一盆冰水倒了白尹一脸一身,白尹在吃痛中晕迷,又从冰冷中苏醒。
她喘着气,她觉得应该庆幸。这时候的德国可是刚至夏末秋初,天气和温度实在是好,这点冰水还不能拿她怎么样。
“中国人?”皮制手套捏住了她的下颚,另一只手粗暴的拂开沾在她脸上的湿发,“这么年轻?”
“长官,我们见到她和那个共产dang在说话,说的是中国话,我们听不懂,就一起把她带来了。”旁边有人粗着嗓子,“我们怀疑她也是共dang。”
听完上述对白,屏气凝神的白尹眼睛一亮,原来是这么回事……随即,眼里的星火被她一把掐熄。
哈,扔个垃圾也会被抓进监狱。白尹觉着泪流满面,也不能表达她沮丧又懊悔的心情。
白尹的双手和上半身都被绑在了靠背椅上,还好不是让她直立或是悬空,起码她还可以相对舒服的坐着说话。
皮制服男人蹲/下与白尹平视:“小姑娘,如果你还想出去,就说出实话,你们的同dang还有哪些人?”
白尹嘴角下弯,看来德国人也不是个个帅的掉渣。就说眼前人吧,长得气甲由申,看的人直倒胃口。她觉得自己被二战时期的资料给蒙圈了,德国帅哥多,歪瓜裂枣也一样多。
白尹佩服自己能如此淡定的,面对眼前丑丑地、一脸阴险到骨子里的盖世太保,保持得体的微笑:
“先生,其一,我不是共产dang。其二,那个男人从墙上翻下来压到了我,我才是受害者。我们之所以说中文,是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如果翻下来的是您,我想我会说很得体的德文的,可惜,你们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了。”
男人眼珠转了转,对她的回答有了一丝兴趣:“你的德文说的很好,而你说的没错,说德文的机会有的是,现在就是机会,我们很有耐心,会慢慢听你说完。”
他做了个请说的手势,踱步到房间唯一仅有的小桌前,环胸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似乎真如他所说那般,很耐心的准备听她的说词。
糟糕,把自己绕进去了,白尹后悔了,她想/抽自己一嘴巴,最后一句话不该说的啊……
冷静,冷静……她对自己说了N遍冷静,忽地想到,她该用德文完整演绎一遍昨晚上的情景,希望能让他们相信她绝对和那个男的没关系,也绝对不是他们厌恶和抓捕的共dang。
她这么想,也这样做了,说完后她坦诚的望着屋里的那尊盖佛(盖世太保的贬称),男人同样盯着她,时间分秒流走,白尹后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突然笑了,白尹刚想松口气,便见他伸手绕过桌子,缓慢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卷东西。
白尹的视线跟过去,艾玛,完了完了,她细皮嫩肉的可受不住啊~~!
21世纪的她不是共产dang员,来到20世纪30年代,她还没来的急入dang,就要被惨遭恶打杀害,这叫个什么事儿啊!太坑人了,真要打死她,也得让她先入dang啊~!
沾了水的鞭子往她的右侧虚挥了一鞭,白尹闻声缩了缩身子,很快她的左侧紧随着又是挥过来一鞭,白尹紧紧闭起眼,嘴巴里神、佛、上帝、菩萨统统念了一遍……
“你考虑清楚了?”他最后问话。
“先生啊,这些就是我的实话——!”
“你可真叫人失望!我不会心疼女人,况且你只是个排在元首种族榜第四的中国人。”
纳粹种族法还有种族排行榜?!白尹大跌眼镜,很想问一问眼前的盖世太保,这榜单有多少个种族?犹太人排在第几?(才能看出来中国排在第四位是个什么情况)在不久的将来德国会与小日/本结盟,那日/本人排在第几呀?
这话只归想想,她还没问出口,男人手上的鞭子已经狠狠地,如狼似虎的朝她飞来了。
四鞭子又狠又重打下去,白尹很鸵鸟的没有成就英雄儿女,她咧嘴大叫,痛哭流涕完后,再一次没有形象可言的昏厥了。
没错,白尹虽不是个软骨头,可她还是怕痛流血的,不如一/枪了结了她干脆清爽。她会跟了结她的人说一句:谢谢……毫无疑问,她会用中文对他说,并配合中指对着他笑——去死!
白尹以为她死了。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她大哭大叫,伤心落泪;梦里她见到了墨晋,那个成为她师父的奇男子,抱着她陪着她流泪;梦里她发现她上了战场,在硝烟战火中,艰难的生存,最后她被一颗炮/弹击中,死无全尸……
然后,她醒了,一身的臭汗,一脸的泪水,还有一脖子疼痛的鞭伤。
她以为回到了中国,以为见到的是温泽似玉的墨晋,可入目的依旧是异国他乡的风情,五官分明的老外,战火突起的欧洲。
“艾德里安……”白尹颤着嘴唇,念出了他的名字,那有着温柔的表情,俊美无俦面孔的男子。
“你有个好运气,出事的那天,我和我的学生被分派去各个监狱,给囚犯们看诊,正巧碰上了你。”
事出突然,白尹自觉幸运,发了会儿呆,原想着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却是这位大学教授救了她,白尹心中怎么不感激?她怀着感叹,想着他一定是她的贵人。
“我大致了解了情况,也给你做了担保。白尹,你这样下去人身安全没有保障,你需要其他的身份。”
白尹带着苦笑点头。
“上回的提议依旧有效,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如果你还想待在德国,加入医疗志愿者服务队会是个好主意的。如果你想回到中国,我无话可说。”
“教授,我还不能离开德国,我有必须去做的事……”
白尹坐起来,手指扣着被子,犹豫了一会,才说道:
“您的提议,我同意了,我……请求加入!正如您说的那样,它能保障我的安全,或许对我要做的事也有一定的帮助。但我的这份初衷并非出于热爱医学,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您会因此……而鄙视我吗?”
艾德里安神色微动:“我的好姑娘,这样的时代能活着已经不容易了,不管是什么理由,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就好,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白尹一愣,只顾呆呆望着他出神。她对他有着惊异、迷惑和讶然。
她刚才说的这些,无非是在为自己开脱,为自己求个保护,但是他说话的理念,不合适宜的带给她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白尹在自己的租房里养了几天伤,艾德里安教授隔三差五的给她带来疗伤的药,白尹脸上的伤口已消肿,问题不大。可被鞭子打在身上,那些隐匿的伤痕,好多都没有消下去。白尹恨恨地想:都打在看不到的地方,臭盖世太保,敢做不敢当吗?
那日白尹被教授送回住处,醒来后见英格为她在擦药,还为她掉了半晚上的眼泪,不得不说白尹很感动,弄到最后变成了她在安慰英格。白尹感叹,这姑娘大约没见过如此狰狞的伤口吧!
现在伤口的情况还算好的,白尹听教授说起,他见到她时的情形简直可用惨不忍睹、不忍直视来形容。
这日,英格回校准备为自己和白尹办理交流生反回老校的相关事宜,下学期她们要回汉诺威大学了。
艾德里安教授来看白尹,他塞给她一个纸包,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想是只让她私下里打开。
正好英格有事离开,屋里只剩她和艾德里安,白尹小心打开纸包,顿时大惊:“这是……教授,您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她炸开的声音回响在小屋内,像刚拉开弦音的小提琴,突然崩断了琴弦,余音颤动中绕梁三回。
“不要问怎么来的,这些证件你要小心收起来,听说你要回汉诺威了,希望你早日完成想做的事。”
那种怪异感又出现了,白尹蹙眉凝视手上的各类证件,神思恍惚。
艾德里安-冯-格莱姆教授对她这位异国人好的出奇,他看她的眼神不像单纯的追求者,不像前辈对晚辈的照顾,不像老师对学生的爱护,那会是什么呢?她不懂,但她真的很想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