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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1 汉堡大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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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诺威大学与德国其他几所高校共同举办了一个交流活动,是一次德国高校间优秀学生的交换学习。听起来很不错,英格很想和白尹一起去,正好她们的学习成绩也够资格,两个女孩子一同报了名,提交了活动需要的资料,接下来就是等待。
等待中,白尹接受了尤利安请求的中文教课,一个月学下来,尤利安叫苦连天,那“痛苦扭曲”的模样她再不敢教他了。有了对比便有感受,白尹得出结论,她发现,在学习上弗兰茨的耐性与毅力,可比尤利安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很快10月中旬到了,白尹惊醒,德国和意大利要在这个月签订协定呢!叫什么来着——她仔细回想,好像是《柏林协定》?
果然,到25日的时候,两国签了协定。德国承认意大利占领埃塞俄比亚,历史上被认为是德意轴心——“柏林—罗马”轴心就那么不痛不痒形成了。
白尹和英格的申请也批下来了,她们在1937年的第一学期,就会去对方大学做交流生,两人却在选择学校上有了分歧。
分歧的学校是:汉堡大学和哥廷根大学。
白尹想去哥廷根大学,她记得中国的季羡林先生留德十年的学习生活都是在哥廷根,在他的回忆录中对哥廷根这座文化学术小城有过描述,白尹留下了深刻地印象。
可是英格想去汉堡大学,她的青梅竹马在那儿读研。她劝说白尹,她的青梅竹马是个学霸,她们过去会有他这位前辈罩着,就算出个啥子状况都可以圆满解决巴拉巴拉,完全是一付崇拜的无底投地的花痴样子。
犹豫的那几天,白尹忽然收到了一封由汉堡寄来的信,里面只有短短一句话:
速来汉堡,哈特曼上。
她拿着信,惊呆了!他,他这是……来找她了吗?
可穿越前,老哈特曼分明与她说过,是在下萨森克州的呀!难道,他年纪太大,脑子一糊,就给指错地方了?!
最后,白尹不待英格来缠说她,就很干脆的答应与她一起去汉堡大学。
白尹的妥协,不仅仅因为收到了“哈特曼的信”,还有另一个原因,英格曾经对她说过,她是从汉堡大学转到汉诺威大学就读的。她自从成为这个时期的“白尹”,就或多或少对过去有着那么些好奇的心思。
1936年的圣诞节到了,白尹不仅见到了尤利安-哈特曼,还见到了曼切丽阿姨和她的一双儿女——米娅和古斯塔夫。
小姑娘金棕发,蔚蓝的眼睛长的像妈妈,小男孩古斯塔夫棕发褐眸,有着其犹太人父亲的特征。
在哈特曼夫人家里见到久违的白尹,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粘上了她,白尹一时母性光辉泛滥,与他们玩的不亦乐呼。
虽然有点粘人,但两个小孩子很乖巧,很懂事理的模样,白尹看着就很喜欢。她还特意买了一个兔子发夹,一个木头做的手/枪,做为圣诞礼物送给他们。
去年圣诞是四个人过的,今年就成了七人,在中国这可是个很吉利的数字,七,七为上,阳之正也。但是,搁在曼切丽阿姨面前,显然没有那么高兴,白尹又不笨,当然能猜出个中原因,好奇作祟下她找机会偷偷问弗金毛确定。
“那个某人,最后决定送出去了?”看多了21世纪的谍战片,白尹对弗兰茨用中文打起暗号。
他好笑的看了看她,低头凑近,用她教他的中文道:“送到波兰了。”
“什么!”她忍不住叫道,怎么就给送到波兰去了?
1939年二战开打,德国最先拿波兰开涮,波兰的犹太人和逃到波兰去的犹太人,全都难逃恶梦。纳粹把犹太人圈禁,建立了最为著名的劳动营和灭绝营之一的“奥斯维辛集中营”,这个集中营有“死亡工厂”之称。
白尹回想那段文字记录:大约100万犹太人在“奥斯维辛集中营”丧命,最终只有7000多名活着的囚徒,关押者波及30个国家,大多为犹太人,此外还有吉普赛人、波兰、苏联等国的战俘以及包括中国在内的30多个国家的平民。
白尹无语,瀑布汗!
他怎么可以把曼切丽阿姨的犹太丈夫送去波兰呢?这不等于德国打过去再自投罗网的送进波兰的集中营,等着被灭绝吗?
想脱口而出的话,白尹梗在喉咙里硬是咽了下去,若是她什么都不顾的说出来,铁定被当成妄想症患者送入医院,或者被面前的人嘲讽一番,这些对白尹毫无意义。
弗兰茨却不这么想,她生动的表情令他心情很不错。他俯身,靠近,用手指故意戳她鼓起来的包子脸,另一个目的就是,他再低一点就能将她精致的五官瞅个彻彻底底了。
当他们面面相对,大眼互注,7秒的对视,弗兰茨湖水绿的双眸,轻易就掠上了幽暗的火星,莫名的心惊又荧惑。然而,白尹乌不溜秋的瞳仁里,却是一脸看白痴的痛心疾首。
还没弄明白她眼底的意味,他就已经不由自主地凑了过去,眼看就要鼻尖相触,嘴唇相抵了……
“喂!你们在厨房还要待多久?想把夜宵也做了?”
尤利安怪异的音调,插/入两人之间,白尹一哆嗦,赶紧抬头,“砰”,生生砸到了弗兰茨的下巴,他低哼一声,不情愿地退开。
尤利安早就瞥见他们靠近的样子,暧昧地倚在厨房门边发笑:“抱歉,打扰了你们的好事,要不要我打掩护,你们继续?”
白尹白了他一眼。心里嘀咕:打掩护?你以为这是战场上?打战啊!
她端起一盘沙拉,风驰电掣的跑了,嘴里不忘咒了句:好事你个猪头!
尤利安确实很好,春风得意的他终于升到正位——少尉军衔。
白尹鼻子哼哼,臭小子,肯定又做了对小胡子有利的“好事”了,升官升的脸抽/筋、手发抖、嘴歪掉……
1937年初,白尹出发去汉堡大学的那一晚,哈特曼夫人拉着她的手叙唠到她眼皮打架,最后弄的白尹也忍不住红了眼。
“孩子啊,那回听你弹钢琴,我想到了我那可怜的未出生的女儿……这琴是为她准备的,她还没有碰过一下,就这么离去了……我不曾抱怨过什么,可这个年代对我们来说太艰辛了,大人都有饿死的,何况是孩子们……”
哈特曼夫人会在白尹面前谈起伤心往事,这是白尹没有想到的,她突然就嘴拙了,抱着夫人,憋出两句:“夫人啊,您不要再伤心了,保重身体!人的眼睛长在前头,就是为了让我们往前看的,一切都会转好的!”
“女孩子就是贴心!”夫人抹掉眼泪,搂着白尹亲了亲。
白尹有些动容,为了安慰夫人,她头脑一热,脱口而出:“如果您不嫌弃,我可以做您的女儿呀!”
“哦,那可真是个好主意!”夫人眼里闪着晶亮,终于离开忧伤一寸了,“多写信回来呀!”
“嗯,”白尹肯定的点头,“一定给您写信,最多我一年就回来了。”
夫人叹息,然后感慨,接着意味深长的问了她一句:“为什么不和弗兰茨道别呢?”
白尹一愣,慢悠悠道:“他回军校上课了,没来得急和他说。”怎么会来不急呢?那么多次机会,白尹楞是间接或故意“错过”了。
夫人微微一笑,点点头,一付了然与胸的神情:“孩子,有空也给他写信吧!”
白尹默了一瞬,轻轻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