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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轮回第六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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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他们行到草原之上,花千骨从车内看到外面的景色,喊白子画停下马车。她踏上这松松软软的草地,只见湛蓝的天空下一碧千里,像绿色的大海一样一直延展到天边,草间点缀着小小的野花,连吹来的风中都夹着草的清香。花千骨只想在这里奔跑,于是她就真的这样做了,撒开腿跑了起来,像初生的小马儿一样,一边开怀笑着一边迎着风奔跑着。
花千骨正好跑到了向下的斜坡上,速度不自觉的越发快了起来,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小心。”她的脚下已绊到了一块石头,身子就向下倒了下去,很快她就觉得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但是她跑得冲劲太大,连着那人一起栽向了地面。白子画只能抱着她就势一滚,这样两人相拥着滚下了草坡,花千骨咯咯娇笑着,看着她纯净无邪的笑颜,白子画也笑出了声。
好容易停了下来,花千骨趴在了白子画的身上,两人的心都剧烈的跳着。花千骨捧着白子画的脸说:“白白,闭上眼睛。”白子画知道她要吻他,依言闭眼,花千骨如蜻蜓点水般的在他唇上轻轻一啄就跳了起来,这才惊觉脚上传来的疼痛。“哎呦!”叫了起来,原来她被石头绊得扭伤了脚腕,褪了鞋袜一看,那瓷白的小脚踝处红肿了一小片。
白子画从怀里拿出伤药给她抹了上去,一边说着:“你又调皮,好在伤的不重,很快就不疼了。”花千骨看着白子画微蹙着眉,他的手指碰过的地方凉滋滋的很舒服,就撒起娇来:“好疼,白白你给我吹吹好不好?”白子画果然顺从的撅着嘴一下一下认真的吹了起来:“怎么样,好些了吗?”花千骨定定着看着他,严肃的问:“白白,你是神仙?”
白子画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自己那里露出了端倪使身份暴露了,疑惑间花千骨却顽皮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喏,只有神仙才可能吹吹就不疼了的,你又不是怎么可能不疼,不过凉凉的很舒服。”白子画心下释然,一边给她穿好鞋袜一边带着浅笑说:“我可以让你做神仙。”
他走回马车边把栓马车的套缰从马身上卸了下来,把马拉到了花千骨身边,白子画将花千骨抱上马接着一翻身坐在了她身后,他一只手紧紧搂住花千骨的纤腰,一只手一抖缰绳,双腿一夹,那马儿就发足狂奔了起来。花千骨咯咯的笑着,一会儿就把双手伸平,她喊着:“哇!我在飞啊,我真的在飞了,我成了神仙啦!”她的眼眸泛着晨露般清澈而柔和的流光,她飘逸的发丝掠过他的脸颊,白子画幽深的眼眸看着她,思绪又回到了他教她御剑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般惊喜而又开心的笑着,那肆意飞扬的欢乐感觉令他忘却了一切烦恼……
不一日,两人来到了蜀国花莲村外的那个小院子,因为长时间没人住,院中的小池塘已经干涸,长出了许多杂草。屋内也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还有交错的蜘蛛网,两人一起动手打扫了一下,顾及花千骨的身体,白子画总是让她做些轻松的活儿或是歇着。他钉完最后一块窗户上的木板,花千骨走过来拿着汗巾给他擦头上的汗,一边擦一边说:“白白,其实我们完全可以雇人来打扫的,你累不累?”
白子画微微一笑:“不累,自己打扫的才有家的感觉。”对,自己打扫的才有家的感觉,那一年她对他如是说,现在他对她如是说。白子画把屋内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组成了一张大床,两人坐在床上休息,花千骨看着那门上的猫洞,屋内的鸭毛扇子和依然沾着鸭毛的水盆、猫窝等物忍不住问:“白白,你难道以前还养过猫和鸭子吗?”白子画点了点头:“对,是一只白猫和一只白色的小鸭子。”
“它们有名字吗?叫什么?”白子画点了点头:“叫小骨。”不会撒谎的他脱口而出。花千骨愣怔了一下,就张牙舞爪的笑着扑向了白子画:“好啊,白白,你学坏了!竟然也会打趣我了?!”粉拳轻柔的落在他身上,她接着把无任何防备的白子画蛮横的推倒在床上。
花千骨毫无顾忌的捏着、挤着白子画的脸:“喏,你说它们都是白色的,肯定是该叫白白才对!”此时白子画已经反应了过来,他一言不发,一只手抚着她的脸颊,定定的望着她,仿佛磁石一般要把她吸进去。花千骨渐渐被他的眼神融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她深情的看着他:“白白,你闭上眼睛。”白子画乖乖的闭上了眼,等感觉到那唇瓣轻触下来的时候马上紧紧的噙住了……
第二日一早,花千骨睡醒就撒娇说:“白白啊,都怪你说什么猫和鸭子叫小骨,我昨夜做了一晚上的梦,一会儿梦见自己是只猫,‘喵呜喵呜’的叫,一会儿又梦见自己是只鸭子‘嘎嘎嘎’的叫。”白子画莞尔:“小骨,其实昨晚我也做了个梦。”花千骨好奇:“那你梦见什么了?有没有梦到我?”白子画淡淡的说:“我梦见咱们俩都变得很老很老,头发都花白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白子画面上平静无波,话语中却带着无法言语的哀伤,让花千骨鼻子一酸:“白白,小骨不怕变老——只要有你在。”是啊,只要有你在,相依相伴待白首。白子画深沉的说:“好,我们一起变老。”
正值春季,院中桃花开得正旺。花千骨在厨房里忙碌着,白子画见她穿了件围裙,正把手中的桃花瓣放进锅里,锅内冒出了热气,厨房的烟囱中也逸出袅袅炊烟。目光突然定格,一股暖流划过心头,这有些熟悉的情景让他此时感觉到异常温馨。曾经他们是师徒,绝情殿上经常会看到类似的情景,那时的他只是感觉到心情愉悦,却从来没有认真琢磨过。现在仔细想来,千年的岁月悠然而过,原来他心中真正渴求的不过是家的感觉,家的温暖。
花千骨抬眸,有点骄傲的一笑:“白白,怎么样没想到我这个大齐的公主也会洗手做羹汤吧?”白子画没有说话,直接走到她身后,把花千骨抱在了怀里,花千骨抬头用鼻尖轻蹭他的下巴:“一会儿就好。”过了会儿又说:“那个,白白,我只会做桃花羹,其他的菜可都不会。”白子画微微一笑:“你做桃花羹就好,其他的我来。”对于他来说,她做的桃花羹便是这世上最美味的佳肴。
当然除了温情相处,花千骨偶尔也会调皮得让白子画哭笑不得。有一次花千骨凑近白子画的脸说:“白白,闭眼。”白子画乖乖闭上了眼睛,以为花千骨又要吻他,在感觉到唇瓣上温软的触感后马上使劲嘬住了它,入口不是熟悉的馨香湿滑的唇瓣而是毛绒绒有点硬的东西,连忙睁眼,却见自己正叼着把鸭毛扇子,花千骨却坏笑着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