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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轮回第六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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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方才的行动是敲山震虎,似是在说:“即便你软禁我,即便没有武器我照样能取你性命!”威慑力非凡,惊愕过后大汗眯着眼睛看了看白子画点头道:“好,我依你。”“还有,既然齐军俘虏伤病者众多,我正好带了些药品和军医,能否让我们与俘虏住在一起便于医治?”白子画继续紧追谈条件,他的双眸似罩着一层严霜,全身的冷气让大汗不寒而栗,“好。”大汗心中对他又多了几分畏惧。
于是白子画众人被安排与齐国俘虏们住在了一起,俘虏营设在鞑靼部队的中心,四面八方都是鞑靼人的营地,除此还在外面设了不少人把守。俘虏营内脏乱不堪,他们所有的武器都被缴了,好在白子画及所带的人并非俘虏,大汗允许他们携了随身武器入内,鞑靼人逼迫俘虏们给他们洗衣服、床单、被褥、擦铠甲、运重物等,由于缺乏营养和照顾,个个面黄肌瘦。伤者们更惨,因为未及时用药和处理,很多人的伤处溃烂形成了脓肿、恶疖和痈毒。白子画二话不说,带着军医们开始给伤者处理伤口,治疗顽疾……
齐国这边乔天野到达皇城之后和皇上说明了前方的境况,皇上其实在白子画带兵走之后就又从较远的地方调来了一万兵马守卫皇城,可是即便再加上现有皇城的御林军,所有兵马也才有两万人,不足以震慑鞑靼,再说皇城不能没兵马守卫。
于是皇上找出了两年前签署的盟约派兵部尚书沈杰和乔天野一起直奔鲁国。鲁国原来的皇上于去年生病歿了,现在的皇上就是当年的太子鲁敖。沈杰在殿堂上禀明了来意,说道:“皇上,这一年多来我们一直打胜仗,收复失地,现在卡在最重要的关头上,只差一步就可将鞑靼人赶回北方。只因齐军长期作战损耗颇大,如能得到鲁国兵力援助震慑住鞑靼,拿下沧水关便可保我中原无忧,恳请皇上派兵。”鲁敖沉吟了一下:“沈大人和乔将军先去驿馆休息,待寡人和朝中元老商议后定夺。”
鲁敖和重臣们退至内殿商议了起来,只因鲁敖登基时间不久,对元老朝臣们颇为依赖,虽然他手里握有虎符掌管全部的兵权也不得不听从大臣们的意见。没想到支持的和反对的竟然各占一半,支持者无非就是说鲁国应守承诺,齐国若破,鲁国也会危险,应该派兵前往支持。
反对者则强调非常时期鲁国应该保持实力,若派兵前往肯定会损兵折将,不管战胜战败不知能回来的能占几成,无异于自己削弱了防卫。看那鞑靼来势汹汹,齐国明显快支持不住了,倘若大齐被破,鞑靼铁骑接着会进犯鲁国,到时候他们又哪里再来实力自保?不如坐山观虎斗,让齐国耗一耗鞑靼的实力为自己提高胜算。一时间双方意见相持不下,鲁敖也拿不定主意,谁也不想得罪,想着干脆就找个借口把他们打发走了之。
于是鲁敖又单独召见了沈杰和乔天野,他想起了当年和亲去求娶馨桃公主之事,最后他不仅未能如愿,甚至连馨桃公主的面都没见到,就对他们说:“现在鲁国年号已变,这盟约么做不得数了。”沈杰急道:“年号虽变,但国号未变,盟约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何况鲁国只在齐国偏西南一隅,若大齐不安,鲁国何以能安然?”
鲁敖冷言冷语的说:“尚书还是请回吧,当年我是为了馨桃公主而送去盟约的,却连面都未曾见上。若想鲁国按盟约搬兵救齐,那还是让馨桃公主前来求我吧,否则不会再议此事!”沈杰心中明白:“怎么能让一个女子来求救兵?分明就是想耍赖找的托辞!”却也毫无办法,兵部尚书和乔天野碰了一鼻子灰,悻悻而返。
沧水关鞑靼营地,大汗站在远处山坡上看着白子画忙碌的身影,扎穆罕疑惑的问:“大汗,他——到底是什么人?”大汗眯了眯眼睛说:“不管怎样,先把他争取过来再说。”军师达尔塔道:“先留他在这里,我自有妙计……”很快,鞑靼就放出了传言,说白子画已经归顺了大汗,每日与大汗饮酒笙歌。
消息传到齐国将领们的耳朵里,群龙无首的众人聚在一起商讨,心乱如麻:“这——你看我当初怎么说的?果然白将军也抵不住人家的诱惑,这可怎么办啊?”
“跟了白将军这么久,你们还不知道他的为人吗?我不信他会投靠大汗,若真如此,他熟悉咱们的兵力早就打过来了,我觉得我们应该按白将军的叮嘱只要耐心等乔副将的援兵就行。”
“先别乱,现在白将军进了敌营已经三四天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人也不出来。鞑靼人放出来的话不可全信,当然也不能不信,我怕的是白将军他宁死不从,那鞑靼人早就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很有可能——”
众人出了一身冷汗:“你的意思是说他已经遭了毒手,被杀害了?”
“不是没有可能,现在这样的情形,不能妄动,这事儿要知会皇上顺便看看救兵的情况。”
“也好,那就这么办。”于是几个信报官骑快马向皇城赶去。
齐国皇城。这日傍晚齐皇帝心情不错,叫上了花千骨、杀阡陌和众皇子们在皇宫内廷用餐,餐后他又让杀阡陌卜卦:“国师啊,你说的果然不错,这白驸马骁勇得很,现在已经收复了不少失地兵临沧水关了,你再卜一下看他能否一举拿下此关,将鞑靼人驱除出去?”杀阡陌装模做样的卜卦,抽中了根上签笑着说:“皇上,是上签啊。你看签上是一个乙字,说明会有些波折但是最终还是会顺顺利利。”
皇上捋须微笑:“好,好,如此甚好,这样朕就放心了。”他又笑着看花千骨:“千骨啊,听闻你最近日日苦练琴艺,再来奏上一曲如何啊?”花千骨命宫人摆上了琴案,笑道:“父皇有命,馨桃焉敢不从,那小骨就献丑了。”纤指一拨,缱绻回肠的曲音流出,一首《秋风词》缠绵悱恻,寄托了她对白子画所有的思念之情。
花千骨看着天上的明月和朦朦胧胧的繁星开口吟道:“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词吟完曲终,皇上哈哈笑着打趣:“千骨,你是思念白驸马了么?你放心,国师说了,他很快就能平定北方班师回朝了。”花千骨面色微红,却不置可否。
这时太监来报:“皇上,兵部尚书沈杰和驻北副将乔天野求见,他们刚从鲁国回来。”“哦,快宣。”杀阡陌是第一次见乔天野,他没想到能见到旷野天的转世。沈杰将搬兵遇阻之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了皇上。听到要馨桃公主前去求他,皇上、杀阡陌和花千骨都吃了一惊,沈杰说:“皇上,哪里有让女子参与战事的?不必理会他,我觉得完全是鲁国皇上不愿出兵的托词。”杀阡陌也附和:“就是嘛,路途遥遥,小不点儿怎能受这个罪”皇上和花千骨都在低头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