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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轮回第六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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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宾客差不多散尽了,白子画才得以进入洞房。洞房内粗大的龙凤喜烛摇曳出温暖的光晕,大大的红木雕花的婚床上挂着红色绣鸳鸯的绸缎帐幔,婚床两侧还各摆了一张豪华舒适的贵妃榻,这其实是花丞相有意安排的,这样既可以让他们二人分床而眠又不用在房内明目张胆的摆两张床而惹人非议。
花千骨盖着喜帕在床上坐着,白子画揭开了喜帕,花千骨凤冠霞帔,明艳照人,却是艳而不妖,娇而不媚,一双水润双眸如笼着一层薄薄的青烟。看着此情此景,白子画有些恍惚,他想起了当初在卜元鼎幻境时的情景,只不过那时他是拼命压抑和隐忍,而现在则是坦然面对,还有莫名的欣喜和悸动:“不是幻境,不是梦境。这里没有掌门尊上,没有师徒名分,没有什么逆伦悖德,小骨,今日终于能娶你为妻,而今我们只是凡人,只做凡间的普通夫妻。”
花千骨看着眼前一身红衣的人,如玉的精致容颜,星河般璀璨深邃的双眸,在红衣的衬托下有着别样的风采。花千骨想起了初见他时的那惊鸿一瞥,竟有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她的眼角渐渐氤氲了水气,轻声说:“白子画,我前世一定见过你。”白子画点了点头,何止是前世见过?他抬手轻抚她的面颊,似是抚摸世上最珍贵的宝物,薄唇轻启:“小骨,叫师父。”
花千骨闻言眸色一暗,她不明白白子画为什么总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她喊他师父,她撅了撅嘴,看着白子画咧嘴嘿嘿一笑说道:“白白,你今天变成红红了。”白子画呼吸一滞:“小骨,以后不许再叫我白白了,或者你把那只狗的名字换一个。”花千骨捂着嘴吃吃的乐了一会儿:“可是我都已经叫习惯了啊,再说小白白来的比你早多了。”然后她眨着调皮的眼睛,娇柔软糯的说:“要不我以后叫你‘夫君’吧,你现在就是我夫君了。”夫君,听起来确实不错,对白子画来说也新奇,虽然他更喜欢听她叫师父。
不再计较,白子画拿来酒壶和一剖两半的匏瓜分别倒上了酒,递给花千骨一只道:“该饮合卺酒了。”花千骨捧着匏瓜一饮而尽,被酒辣得吐了吐舌头:“坐着等了这么久,我确实渴了呢。”白子画看着她的憨态莞尔,也饮尽了酒。花千骨回想着喜婆说的接下来要做的事,应该就是宽衣就寝了。她坐到铜镜前抬手去拆头上沉重的凤冠,白子画悄然来到她身后,给她摘掉了凤冠,见她头上竟然还插着那支桃花钿,他摘了下来拿在手里细细看着。
花千骨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把花钿握在手中,问道:“白白,当初你看上了这只花钿是想买给什么人的么?可是你也没有姐妹啊。”白子画定定看着她,眼神晶亮:“小骨,如果我说,这支花钿我本来是打算买给你的,你相信吗?”花千骨愣了愣,“噗嗤”一乐道:“信,我当然信。你呀是打算买给未来娘子的对不对啊?夫君。”心头如一股温泉划过,白子画莞尔,给她散开了发髻。
“来,白白,我帮你。”花千骨把白子画按到镜前,拆去了红玉发簪和红色绸带,打散了发髻。花千骨脱去了身上繁复沉重的嫁衣和霞帔之物,只着贴身的粉红色中衣,白子画脱去红色外衣后穿着白色中衣。两人都披散着头发,一时之间都有点紧张和手足无措。花千骨拿出一条大大的白色绢帕铺在了红色的床单中间,她想起了喜婆说过的话:“第一次会比较疼,还会流血。”有点莫名紧张起来,她坐到白色绢帕上红着脸怯怯的看了一眼白子画,然后把眼睛使劲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凛然神情:“白白,你来吧。”
白子画一愣,看了看那条白色手绢和花千骨的神情心下暗忖:“难道——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丞相竟然没有告诉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见她憨态可掬的模样又忍俊不禁。白子画吹熄了蜡烛坐到花千骨身边把她轻轻揽到怀内,花千骨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便落入了熟悉温暖的怀抱,全身都被他的淡淡的冷香所包围,令人沉醉。
花千骨不知道是方才的合卺酒还是白子画身上冷香的作用,只觉得自己醺醺然的。她依旧闭着眼睛轻声说:“白白,我觉得自己比其他的公主都幸运得多。”
“嗯?”
“像月姐姐、梅姐姐她们嫁人的时候都是第一次见面,她们不知道会不会喜欢对方就嫁了过去。”
“你比她们幸运在何处?”
“因为我见过你啊。”
“仅此而已?”
“还有,我,我喜欢你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她越说声音越小,小脸羞得嫣红。忽然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嘴唇一热就被吻住了。绵绵细吻,唇齿相依,白子画只想把她揉进身体里,积蓄的爱意如山间的小泉般随着吻汩汩的释放出来,源源不绝。花千骨笨拙回应着,吻越来越深入,酥麻的感觉已遍布全身,她觉得身子越来越烫,呼吸急促了起来,竟然觉得他的身体很凉很舒服,小手在胡乱的摸索着扯白子画中衣的衣带。
白子画募然一惊,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伸手悄悄点了花千骨的昏睡穴。花千骨软倒在他怀里睡了过去,白子画把她放到床里侧躺好,盖上被子,自己躺在了外侧,伸手把她揽在怀内。从此她就是他触手可及的爱人,温温软软的感觉很好,很踏实,很满足。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地银白色的光影,除了怀中的实实在在的温暖,仿佛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白子画闭上眼睛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