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文字》秦里

8、[贺文]喃喃自语。

　　喃喃自语
　　1
　　华美。
　　原本就是个华丽的词。
　　这也是在我住读华美后的第8年才醒悟过来的。
　　有时会独自呢喃。不停的呢喃。
　　华美。华美。

　　可是为什么要呢喃，我也不清楚。不对，其实我是很清楚的，华美，华美。我的母校。因为我要在这片蓝天下，继续挥霍着我冠冕堂皇的青春。
　　我们哭，我们笑，我们闹。这就是我们张扬的青春。
　　然而我们往往会把青春跟一个词连在一起，学校。而且是母校。
　　因为在一年里的12个月，我们心所维系着的，是不同的情愫和疯狂。

　　2
　　零纪元。
　　我的思想只能停留在刚入学初一，然而在初一之前的六年，似乎已经遗落在了时间里。入学初一，等同于重新开始。我曾这样想过。从零开始，开始学习，开始懂得，以前不懂得的事情。
　　也逐渐开始明白。
　　原来自己的思想，也是可以从零开始的。

　　壹月寒。
　　一月，正值冬日绵绵。
　　家里被衬托出的，更加冷清。
　　然而若在校园，就会冷不起来。因为就算空气是湿冷的，但往来的学生口里吐出的热气，已经足以让单薄的校服加多了一层软膜。暖润暖润的包裹一身，于是就会感觉不到冬日那些，刺骨的冰寒。
　　因为在校园，身旁站的，不可能是父母。只有一群一群，微笑着的同学。所以当面临着严峻的风雪，我们必须手牵着手，安静地微笑，以寸肤的接触获取温暖。相濡以沫，亦不过如此。

　　贰月念。
　　二月，重归绚丽的校园。
　　上课有时会不专心，二月的天气没有离开寒冬，我的眼睛偶尔会跟寻着冰冷的空气前行，当醒悟过来，才发现自己的目光，已经摆在外面那颗杉树上，很久很久。然后就突然想写信了，不会标记上“谁”收，也不会有署名。但我一定会在信的下面很慎重地写下，华美。
　　这只是一封无效信。
　　就像一个明亮剔透的玻璃杯，却承载了许多，然后一鼓作气地全部倒下。
　　不需要寄给谁，只是一种宣泄的方式。
　　有一个某某曾说过，年华是青春的无效信。

　　叁月央。
　　桃月，桃花开满的月份。
　　不过在华美，看不到桃花，至少我是不曾看过。其实桃花的开与否于我似乎不重要，于我来说，桃花绽开只是象征三月到来。仅此而已。
　　我承认我是健忘的，但在从零开始至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没有忘记。因为在这个月份里，我迎来第一个挑战。然而结果却是因为我的不屑而变得不堪。我是后悔的，后悔为什么不穿上铁甲，不戴上铁盔。
　　后悔自己，没有勇敢地奔上战场。
　　因为即使这个后果是血肉模糊，但至少的是，我没有后悔。
　　不过还好，我，并不笨。我明白，知错就改。

　　肆月愁。
　　四月，始于欺骗。
　　生活已经行驶在了轨道上，安好，宁静。
　　我记得那个下午，接到来自妈妈的电话，她说，我的弟弟诞生了。
　　在四月的第一日，在这个宁静的午后，我亲爱的弟弟，在欺骗和谎言中诞生了。但我用力地相信，我的弟弟，正因为他降生在一切的谎言中，所以他的灵魂，才是最纯洁的。
　　在弟弟无声的祝福下，我度过第二个一年级的中段考。
　　欢笑而归。

　　伍月信。
　　五月，我喜欢的月份。
　　农历五月，我在这个月份诞生，诞生在西域星相学中称为“织梦者”的一天里。织梦者，注定要用自己的笔，一笔一划，用力地勾画出梦想。帮自己，抑或是帮他人。妈妈说，她的女儿是很幸运的，因为她诞生在一条“5”的直线上。
　　五月十五第五个时辰。
　　那年的农历生日，是在华美过的。说不上很开心，没有厚重的礼物，也没有纸板做的贺卡。但是有他们真诚的祝福。我的感动就赤裸裸地显现出来了。突然有种错觉，我们会一直一直，快乐地走下去。
　　在华美很快乐，因为我在那里，认识了一帮给予我感动的人。
　　那就是一辈子的，朋友。

　　陆月纪。
　　六月，盛夏诞生出的美好。
　　盛夏，校园转眼间变得活跃，空气在每个人的头顶上跳动，只要眨两眼，就已经湿汗淋淋。闷热的空气包围了整个校园，教室里没有了一贯的清静，而是风扇挲挲的噪声。就好像面临着巨大的考验，而主宰者静静地观赏着我们疲惫的脸。
　　以太。以太。以太。
　　我多希望你躲进深山里。
　　我并没有挣扎很久，因为我知道，华美是不惧怕这些的，所以，我也不用惧怕。她身上被或灼伤的痕迹，让我学会如何面对太阳神凛冽的眼神。
　　无畏。无惧。勇敢。坦然。
　　这是华美无声的歌词。
　　华美的周年庆上，我奉献上我一颗赤裸的祝福，我希望她，快乐安好。

　　柒月颜。
　　七月，离开了校园。
　　回到家里，我有了写日记的习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记得全是在华美的点滴。
　　也许我就是以此来思念。
　　又是个某某说，无端的铭记，是当作回忆的凭据。

　　捌月凌。
　　八月，我们团圆了。
　　八月十五团圆节。多好，在八月最后一天，回到了这里。
　　踏上我们新的旅程，那一路的繁华，在等着我们。
　　从华美起步，最后回到华美。我们的华美，既是起点，也是终点。

　　玖月落。
　　九月，繁花落尽。
　　地方黄的黑的一片，全是枯萎的悲哀。
　　每天必然经过的林荫道，已经被无数枯叶所埋没，还有一些叶子正随风飘落，轻然无声，从每个人的脸颊边摩擦而过，最后渺无声息的落进凄美的悲伤。其实我们终究是忽略了一些事实，就是只要我们将头往后仰80度，就可以看到，在那枯叶断裂的地方，也许是在左边，也许是在右边，有一点青绿的颜色，那是正欲开放的生命。
　　其实，华美的秋天，很漂亮，很妩媚。

　　拾月微。
　　十月，那年的十月，很平静。
　　微小的以至于我忘记。

　　腊月霜。
　　十一月，回到冬日绵绵。
　　就像轮回。
　　现在，我们又是呵气如冰。
　　一切就像是画了个圆，从终点回到起点，又从起点过到终点。
　　只是很快，我们又长一岁，华美又长一岁。
　　华美在冬天里，拥着我们入眠，拥着我们成长。

　　正月弦。
　　十二月，冰凉的手指包裹着温热的心。
　　华美所给予我的东西，不多，但足以震撼我。
　　她教会了我如何学习，教会了我什么是友谊，教会了我跳跃人生。
　　她说，学习，其实很简单，就是把知识放在心的储物柜里；她说，友谊，应该让人自豪，因为它无时无刻在温暖着你；她说，人生，就像跳房子，一步一步地跳，就像一个小孩子，无忧无虑地跳着。
　　知道么，当我真正醒悟过来，我才明白，我是多么爱她。
　　所以我要把我内心深处一些呻吟，一些感动，和一些不愿忘记的东西，赠送给她。因为我知道，当我未来的人生跳累时，她会善良的收容我，让我依旧躺在她怀里，然后抚摸着我的头发，讲着我曾送给她的东西，和唱着她无声的歌。
　　然后让我一夜好睡，醒来之后，继续跳我未完成的人生。

　　3
　　蓦然回首，你依然在灯火阑珊处。

　　喃喃自语。语焉不详。
　　仅以此文。致我最爱的她。
　　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