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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

  •   卢修斯没有答话,沉默地看着少年。
      虽然眼前的虚影看上去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但他的容貌已经和卢修斯记忆中的一张脸极为相似。那是在很久以前,当卢修斯尚还年幼时,那个真正具有领袖魅力的男人,而不是后来那张令人恶心的蛇脸。
      面对卢修斯的沉默,少年并没有发怒,他试探着向前迈了一步,地上的法阵边缘立刻亮起来,阻挡了他的前进。于是他露出一个温和有礼的微笑,用一种相当能够博人好感的语气说:“我想我应该首先做个自我介绍——汤姆·马沃罗·里德尔,霍格沃兹斯莱特林学院曾经的学生,也是阿布拉克萨斯的好友。”
      选择“好友”这样的措辞,可以说汤姆是非常明智的。一个马尔福的“好友”,那是几乎能够与“家人”并列的存在了。如果卢修斯不认识面前这张脸,恐怕真的会将他当做座上宾来对待。
      然而此刻,卢修斯只是冷着一张脸,微微向他弯了弯腰:“很高兴认识您,里德尔先生。事实上家父已经去世了,如果您不介意,我想请家父的画像来与您相见。”然后不等汤姆回答,就离开了地下室。
      见此情景,汤姆稍稍皱了下眉,但立刻就恢复了微笑,对着被卢修斯遗忘在这里,依然不被允许说话和移动的多比说:“不管怎样,非常感谢你……提供的生命力。”
      多比的喉咙里迸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大大的眼睛惊恐不定地闪烁着,在汤姆的注视下,他就这么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然后,汤姆脸上的笑容消退,他看了看禁锢着他行动的法阵,露出了眼底的冷漠与厌恶。

      卢修斯快步走出地下室,在看见纳西莎的金发的一瞬间,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毫不顾忌形象地躺倒在沙发上。纳西莎有些担忧地伸手,抚摸着他的额头。
      “哦,茜茜,别担心。”卢修斯握住纳西莎柔软的手指,“我只是……有些太意外了。”
      纳西莎坐得更近了一些,让卢修斯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卢修斯,你的表情告诉我,可并不是这么回事儿。或许你想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和他有关,对吗?”这样充满了恐慌的丈夫,纳西莎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见过了。
      闭上眼睛让自己渐渐冷静下来,卢修斯这才将刚才的事情一一道来。
      随着叙述一点点找回自己思维能力的卢修斯发现了另一件值得关注的事情:“茜茜,我想我们需要重新评估家养小精灵的忠诚了。”
      “是的。”听到丈夫对多比的描述,纳西莎的眼中也出现一丝冷意,“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好了,我会好好查一查的。至于那位还在地下室的客人,你打算怎么办呢?”
      卢修斯坐起身,这时候,他的神情已经恢复了一贯虚假的微笑:“无论怎样,客人还是需要好好招待的,我带父亲的画像下去与他见一面,顺便想办法探测出他的真正存在形态。家养小精灵的事情就辛苦你了。”

      在听到卢修斯的邀请后,阿布拉克萨斯对地下室中可能是自己那位血统高贵的学弟的存在表达了合适程度的好奇,接着他走进一个较小的画框,以便卢修斯能将他带下去。
      “喔,亲爱的汤姆,好久不见。”阿布拉克萨斯在看到汤姆的第一眼,就拖起了马尔福家标志性的咏叹调,“真没想到,多年之后,我们还能以这样的方式相见。Em……所以现在的你是……”他辨认了一下汤姆此刻的形象,“学生会男主席?”
      而汤姆微笑着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贵族见面礼:“的确好久不见,亲爱的阿布拉克萨斯。很遗憾看到你只剩下了画像,不过,”他摊了摊手,“谁让我现在也只是一段记忆了呢。”然后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卢修斯,“在这段记忆里,你才刚刚有结婚的打算,并且想要让我当你日后孩子的教父呢。”
      “事实上,里德尔先生,您的确险些就成为了我的教父,但很可惜出现了某些意外,我对此深感遗憾。”卢修斯假笑着说。
      父子间的默契让阿布拉克萨斯适时半真半假地抱怨道:“说到这个,汤姆,你居然在那时跑去了德国,连卢修斯的出生宴和受洗都没能赶回来。”
      “可别向我抱怨,毕竟我对此一无所知。”汤姆挑了挑眉尖,“真不知道那时的我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居然错过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不过看上去,卢修斯现在十分优秀。”
      无论如何,被一个十六岁的家伙用称赞后辈的语气提起,都让卢修斯十分尴尬,不过好在演技是身为一个马尔福的必备素质,他露出一个受宠若惊的表情,回答:“感谢您的赞赏。”
      “好啦好啦,亲爱的汤姆,你不觉得此时此刻应该放卢修斯自由,而让我们两个老家伙叙叙旧吗?”
      “容我提醒,不管从那个层面,我都还是十六岁。不过当然,卢修斯,忙你的去吧,我也想与阿布拉克萨斯聊聊天。”
      “那么,祝愉快,父亲,里德尔先生。”卢修斯向他们点头示意,然后他扭头看向角落里战战兢兢的家养小精灵,“跟着我,多比。”
      而三个人,或者说一个人与两个魔法产物,都心照不宣地忽略了他们现在还处于地下室这一事实。

      第二天,阿布拉克萨斯在夫妻俩的注视下出现在了一个空相框里。
      “行为模式的确与十六岁的汤姆一模一样,至少我死亡那个时期的他做不到模仿得如此相似。”阿布拉克萨斯微笑着说。在同样都是以记忆为支持的情况下,无论日后的Lord Voldmort有多精于人心,尚还十六岁的汤姆绝对斗不过一个三十多岁的马尔福。
      听到父亲的判断,卢修斯微眯起眼睛:“那么我们可以判断,我们的客人确确实实还只有十六岁?”他轻轻用手指摩挲着蛇头手杖,“哦,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是的。”阿布拉克萨斯点头,“此外我发现他在一段时间的交谈后出现了明显的虚弱状况,这可与他告诉我的‘仅仅身为一段记忆’不符。并且,他隐晦地提出了需要活物,也就是生命力,来为自己补充能量。”
      “看来我们的里德尔先生做了一个十分危险的黑魔法实验。”卢修斯冷笑。通过吸收生命力来延续自己的存在,这在黑魔法范畴中可都是相当邪恶的存在。
      这时,纳西莎仿佛想到了什么,轻声说:“这表明我们的客人是一个独立生命体。”
      卢修斯的表情严肃起来,但短短几秒钟后,他就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哇哦,看我们多幸运,得到了一个切实存在的,十六岁的,”他停顿了一下,“Voldmort。”
      “卢修斯,你在害怕。”阿布拉克萨斯却在这时非常直接地指了出来。
      无论从前已经多少次下定决心与黑魔王对抗,可当这个具有意识——哪怕尚且年轻——的lord出现时,卢修斯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惧。
      阿布拉克萨斯见证过汤姆·里德尔的学生时期,知道他也有过弱小的时候,而尤其自己还曾经强过他,所以阿布拉克萨斯与Voldmort之间的关系其实是合作大于臣服——阿布拉克萨斯在临死前也想到过,这说不定也是Voldmort想要除掉自己的原因之一。
      然而卢修斯不一样,从他有意识开始,dark lord就已经是dark lord了。在卢修斯心里,黑暗君主一直都是一个强大到不可匹敌的存在,更何况,他还曾经那么坚定地追随过他。
      Voldmort对卢修斯的影响远比他自己想象到的还要深刻。
      听到父亲的话,卢修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然后颓然地叹了一口气。他单膝跪地,将额头抵在阿布拉克萨斯的画像上,轻声说:“抱歉,父亲。”
      “不,不要道歉,我亲爱的,你什么都没有做错。”阿布拉克萨斯温和地说,“意识到自己的恐惧是件好事,这样你才能够克服它。卢修斯,你是一个马尔福。”
      卢修斯沉默了片刻:“没错,那么一个马尔福应该怎样对待地下室里的客人?”
      “这取决于你,我的儿子。”

      德拉科直觉最近几天家里有些奇怪。
      具体表现在于,家中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而富有攻击性,卢修斯与纳西莎总是匆忙而忧虑的样子,连远在霍格沃兹的莱帕丝都从每周一次与父母的通信交流中感受到了。为此她还专门问过德拉科家里是否有什么异常状况发生。
      德拉科认真地回忆了一下,除了发现卢修斯惯常使用的小精灵换了一个,并且又一次向他强调不要接近地下室入口外,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但这两点也不算多么特别,卢修斯使用的家养小精灵一直都在换,从卡卡、莉亚、多比到现在的凯拉,而地下室一直都不对德拉科开放。
      于是莱帕丝也想不出发生了什么,直到菲洛玛告诉她,德拉科曾询问过他黑魔法防御课的诅咒。
      莱帕丝的心里瞬间警铃大作,在当天晚上就写了长长一封信,却没想到在回信中,德拉科反过来问她,为什么要对他隐瞒神秘人的存在。
      出于对家人的担心,在这个周末,莱帕丝来到了斯内普的地窖,提出想要借用他的壁炉回马尔福庄园一趟。而蛇王面无表情地打量了莱帕丝片刻,直到小蛇感觉脊背发凉,才点了头:“转告你那脑袋里塞满了芨芨草的父亲,我的魔药绝不会浪费在给一只徒有其表的白孔雀解决麻烦上。”
      而对于自家教父别扭的关心,莱帕丝露出一个微笑:“十分感谢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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