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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倩女幽魂》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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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喝得迷迷糊糊,客栈内突然便阴风阵阵,道士大叫不好。
“快走!客栈妖气重重!”
宁采臣看着醉倒的桃夭,一把抱起少女就往外跑,意外的发现少女居然那么的轻。
只有聂小倩是出不了客栈的,她被鬼将捉回了阴间。
燕赤霞划破阴阳交界,正逢鬼将娶亲聂小倩一身红衣艳丽非常。
“快去救聂小倩!”
宁采臣看向怀里醉着的桃夭,郑重交给道士后便朝聂小倩奔去。
道士一巴掌扇在桃夭的脸上。“快醒醒!你不要命不要紧,你不救宁采臣了吗?”
桃夭晕着的醉眼总算是睁开来,歪歪斜斜的站立起来便飞向黑山老妖。被无数的鬼魂啃噬着血肉,却似乎毫无所觉。
“桃夭!”宁采臣也不知道现在的心痛到底是因为谁了,或者说不愿去想明白。
桃夭祭出本命法宝,宁采臣怀里的金刚经飞散出来,燕大侠的飞剑击出,黑山老妖总算是被秒掉。
划破虚空重又回到阳间,日出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房间,宁采臣不得不和聂小倩依依惜别。
桃夭看着他们、眼睛困顿得想要合上,但她却固执的看着眼前阴阳相隔的男女,直到终于不支的晕厥过去,退回了狐形。
九尾天狐最是纯净的体质,受月华洗练,至阴至柔。鬼将的死气对它造成的伤害很严重,平时这些冤魂哪有机会近她九尾天狐的身周。
不过在桃夭明白自己喜欢上宁采臣之后,都不重要了。毕竟、宁采臣是活不到天地同寿的,而她的寿命那么长就可与天地同寿,这一点点修炼恢复的时间又在她漫长的狐生里算得上什么呢?
桃夭终于知道燕赤霞的意思,九尾狐族的情劫历练,不过是天道为了平衡法则的欺骗,没有谁出来了还能回去狐乡。
桃夭突然有些想念起青丘来,或许她这一生也同样再也无法回去青丘。正如那些离开青丘历劫的前辈。
如果不离开青丘、该有多好。
可是不离开青丘、不会知道情爱的荡气回肠。哪怕痛彻心扉、也感觉这九千多年来的生命、都完整了。
和从前的懵懂浑噩比较起来,失去天地同寿的时间也并不可惜。
......
“也不知道你这个傻书生烧了几辈子的高香,居然有九尾天狐相护。九尾天狐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必生死相依,难历情劫。我已劝她多次,却还是落得这般境况。”燕道士还在喋喋不休。
宁采臣看着怀中昏过去的小狐狸,本来也许该很漂亮的毛色现在黯淡无光,凝涸着血块。小狐狸一呼一吸都极为清浅,小肚子起伏微不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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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醒来的时候正泡在温热的水里,宁采臣给它清洗着身上的血污。
“你醒了!”
小狐狸四仰八叉的躺在温水里,一时间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类。
不知道宁采臣联想到了什么,耳朵开始泛红,赶紧给小狐狸清洗完将它包进了布巾里。
小狐狸晃晃悠悠的站在床榻上,抖了抖水,一身漂亮的毛立时炸开来,看上去整个都圆滚滚的了。
宁采臣被甩了一头一脸的水,却还是忍不住盯着这个小家伙看,它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宁采臣真的害怕它就这样一睡不醒。
燕赤霞说桃夭已经有九千岁上,然而眼前的小狐狸看上去和个狐狸崽子差不多大小,就算是化为人形也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样子。
长得那般纯净无邪,精致可爱。可是桃夭竟然喜欢自己,看到桃夭哭泣的脸,宁采臣早就信了燕赤霞的话。
宁采臣想着分别时燕赤霞说的,九尾天狐一旦动情便会生死相伴,不禁对桃夭感到痛惜和爱怜,她真的会与自己生死相伴吗?听说九尾狐与天地同寿,本该不老不灭。
小狐狸在床榻上走了几步,在枕边找到个舒适的位置蜷缩成团,毛茸茸的大尾巴盖住了它的脸。
宁采臣想抚摸小狐狸,但知道它醒着,便又不敢了。却还是端了一碗水试过了水温递到小狐狸嘴边。“桃夭、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话,对不对?你要不要喝点水?水不烫了。”
宁采臣看见床榻上的小狐狸支恁起一只耳朵抖了抖,对着自己露出脸就那么安静又乖巧的看着他。
小狐狸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灵动可爱,可这是一双兽的眼睛,在黑暗的夜间会泛出莹莹的光。宁采臣想起桃夭人形时的活泼可爱杏眼粉腮,眼眶有些发热。
这时候小狐狸似是安慰的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了舔宁采臣的手指。宁采臣抹去眼角的湿润,将小狐狸抱在怀里给它喂水喝。
“桃夭、对不起。”
他听燕大侠说九尾狐修行需要月华,他打开窗户抱着小狐狸靠坐到窗边。只见小狐狸一身雪白的皮毛在月光下泛出银华,小肚子的起伏规律起来,它孩子啊蹭自己的手心......
天亮的时候,宁采臣发现自己回到了床榻上,窗户掩上了。桃夭依然还是小狐狸的样子,却蜷缩在自己怀里,靠着他的胸膛发出呼噜呼噜的细微声响。
宁采臣轻轻的抚摸着小狐狸的脊背,看见它尖尖的鼻子蹭了蹭他光裸的胸膛,湿湿凉凉。但真要环抱着小家伙,又感受到它热热的温度。
小狐狸醒少睡多、宁采臣白天赶路的时候都将它放在竹筐中背着。到了夜间月华初上,它才会清醒过来一会儿,却也恹恹的并不活泼。只安静蜷缩着盘在他膝上,他抱着它晒月亮,顺便给它顺毛。
小狐狸会舒服的眯起眼睛,有时候精神好点,会在他怀里站起来舔他的脸。
只要一想到这辈子桃夭只能以这个样子陪伴自己,宁采臣就感到胸口闷闷的钝痛。
他开始想念少女聒噪却甜美的声音,想念少女将脸蛋凑近他,想念少女调皮的跑在花丛间,扑着蝴蝶,或者翘着腿坐在树上。
他想她了。
又有泪水从宁采臣眼眶里流出,小狐狸温柔的轻舔他的下巴。软软的肉垫踩在他肩膀上,用身体摩挲着他的脸庞,它几乎从不发出叫声。
“桃夭”宁采臣终于忍不住将脸埋在它温暖的身子上,泪水汹涌而出。
小狐狸的九条尾巴一一的拂过宁采臣的肩膀,那么轻柔,却让宁采臣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