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钟爱你的每一个模样》薄荷无涩

228、霸王别姬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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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蝶衣与陶乐思居然是不欢而散，他最后也没能留在陶乐思身边。程蝶衣来到上海没几天，便听说东北沦陷的消息。

　　程蝶衣有许久都没有练基本功，吊嗓了。他其实、是会担心她的，在这人杳无音讯的现在尤为记挂。程蝶衣问了天津来的轮船停泊时间，每天都会去黄浦江边的轮船码头。

　　每天都在等待着也许陶乐思会从轮船中走下来，踩着她那双牛皮中筒军靴，踏踏、踏踏的，就像他们一起走在保定的街头，又或者是在花园洋房里的木地板上。

　　1932年1月29日，日本水上机从停泊在黄浦江上的水上机母舰上起飞轰炸闸北华界，宝山路584号商务印书馆及东方图书馆均被炸毁。

　　这该是程蝶衣离战争最近的时候了，虽然住在最安全繁荣的法租界，隆隆的轰炸声却离得那么近，还有带着恐慌无助的哭喊声。

　　他梦见赤红的血，侵染着陶乐思身上的军装，那么的红，就像断指的那个冬天、那么的痛。

　　不想回想起来当初娘挥刀的那一下痛，只是这一次似乎狠狠的划在心上。

　　涌上心头的感情很陌生，程蝶衣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程蝶衣记着分别前在花园洋房里照面时，女子坚毅决绝的神情，她说他并不是她的虞姬。

　　战争期间，北方的轮船都已停航，连北边的讯息也断了。在程蝶衣开始关心起战事时政，却是无从得知。陶乐思是不是也在战场上抵御日军？他并不知道。

　　2月初日军遭受到了国军重创，之后战事扩大，日军以海空军、战车助战。

　　3月3日，日军宣布了停战。5月5日，中日在英、美、法、意各国调停之下签署《淞沪停战协定》。日军返回战前防区，中国军队暂留现驻地，交战区划为非武装地区。

　　上海是暂安了。

　　程蝶衣在刚刚散去硝烟的港口，终于看到了第一艘北方来的轮船。然后、黄浦江岸边的港口码头每天都有了从北方来的轮船。

　　冬衣都换做了春衫，眼看着夏季也快了。一天，程蝶衣看见停靠的轮船上几位军官下了船，他们带着风尘和疲惫，后面还跟着一行几个警卫员抬着担架。

　　程蝶衣把这几人看了个清楚，即便他们配着枪，程蝶衣还是忍不住走了几步上前，也许他们会有北方的军队消息？

　　“派人去联系下上海滩的帮派，找他们帮忙给陶乐思找几个好点的西医，她这伤中医是治不好的，再坏下去就要不好了。”为首的一个青年男子唇边长出了不长不短的胡子，抬眼瞟过来看见一身薄衫的程蝶衣并没去在意。

　　程蝶衣走得更近了，后边一个抬担架的大头兵认出他来。

　　“程老板？”

　　眼前这人可是大头兵当初亲自敲晕的，只是怎么没有继续往南边去呢？大头兵清晰的记得当初陶乐思嘱咐了护送的警卫。

　　高英杰自然也就想起来这位程老板是何许人来，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下程蝶衣，脸上长得很俊秀，这身板嘛就有些弱了、肩不担手不能挑的。

　　高英杰又看向担架上烧得昏沉苍白的女子，英气的眉毛都带了病气，长长的眼紧紧闭着，整个人陷在染了血色的被单中，呼吸清浅到几乎察觉不到。

　　高英杰叹息道：“既然是她喜欢的，便留下来陪护她吧。”

　　“法租界的教会医院应该没有受到战争影响，那边许多公共设施比较完整。”程蝶衣站在担架旁边，说的也不无道理。

　　一行人去了，又才发现安置程蝶衣的宅子也是在那地段的。

　　高英杰只在上海待了两天，亲见着陶乐思入了院有了好的医疗便离开。

　　又过了一星期，陶乐思才在医院里醒过来，她醒过来的第一句便是问高英杰。听说高英杰接了委派往北方去带军，陶乐思便笑了，他们夫妻情分虽然不浓，到底还是没让她太失望。

　　“私德垃圾了点，不过也还行了。咳咳...咳咳咳........”才说了两句，陶乐思便猛咳起来。

　　听在程蝶衣耳朵里，只觉得咳得是撕心裂肺。“你少说些话吧！医生说你伤了肺叶，以后要多注意休息。”

　　“嗯。”

　　程蝶衣见陶乐思咳嗽停歇下来，忙端了水杯喂去她嘴边。她现在是伤病人员，他自然是要照顾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