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钟爱你的每一个模样》薄荷无涩

151、《胭脂扣》最无聊03

　　.

　　她挽着陈振邦的手臂在西人百货公司里兜兜转转，碰到了他的狐朋狗友还要停下来寒暄两句。她安静的旁观、作出乖顺的样子，其实发自内心的看不起这些在战后一蹶不振的人。

　　这些人里也包括了陈振邦。

　　她再是一世、两世的喜欢上他，也无法强辩。他陈振邦就是个油头粉面的窝囊废，只会在鸦片里沉醉逃避。第二世战事结束之后、行业凋零、陈家落败，他也只有对着如花的时候会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光鲜的、拥有三家南北行中药海味铺的少东。

　　沉迷着不远清醒，不愿去思考一家人的生计。

　　她该是欠了他的吧？

　　或许她也只不过是个肤浅的，为他的眉目英挺、细致温文所拜倒的傻瓜。有些人你明知道他渣，却因为他在你心上、总是幻想着他可以改过自新。

　　“这位就是十二少的新婚太太？”年轻男子敲了敲合起来的折扇，一双眼睛把白淑娴上上下下溜了一圈。“你啊，向来是艳福不浅的，那位如花已是不错，没想还有这般标致的太太。”

　　陈振邦是不觉得冒犯的，白淑娴听了有些不悦。还未结束寒暄各自走开，她已经沉下了脸。

　　“看看有什么喜欢的？”陈振邦笑着握住她的手，似乎很高兴新婚太太给他挣了脸。

　　其实这南面，到后来都是更加封建的。她清楚的很，譬如她婚后冠了夫姓，再过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这地界也不会改变。其实中等人家纳妾本不算个事，只不过陈振邦要纳那不清白的女子才受了阻拦。

　　在她妥协接受如花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什么自尊了不是吗？

　　她轻轻的叹气，陈振邦立刻便注意到了，捏了捏她的手心。“累的话一会儿叫人力车回家？”

　　“难得出来透透气，走走有什么累的。”她抿了下唇，看到胭脂柜面的女子怔愣的住了口。这许久不见，如花也还是那般姣娆。

　　对方明显也看到了他们，还挺高兴的走到近前。“十二少，少奶奶。”对于如花来说，能有个家接纳她已是如意了，没有说还有嫉妒的，她再是从了良也只是个妾。

　　“你看中了什么？等会给淑娴选好了，一起结。”这边陈十二少也是一家亲的样。

　　“我也就看看新来的西洋脂粉和香水。”过后如花倒真跟在了他们身边，还帮她一起挑挑拣拣选着笔。

　　只她待在这二人中间，有些不太习惯，或者直接说是膈应也不为过。

　　都说成家立业，陈振邦结了婚，陈老爷便着意要他开始接手家族生意来。只他游手好闲惯了，心思又一向是在玩乐上面，一时间很不称手。见天的躲着他老子，不是和狐朋狗友玩作一处，就是去如花那里，似乎这般就可以躲一辈子。

　　白淑娴到底不想家里被这位少爷又祸祸了，少不得代为捉刀。虽不得时时去店里查看，也长时间待在书房里查看账目。还要在陈振邦回来时给他作好功课，免得老爷子问了答不上话。

　　这时间的她于陈振邦眼中才千好万好。

　　其实她只是为了自己和不知道会不会和上一世般如期而至的新生命。她前两世，唯一慰藉的便是她的儿子教养的端方正直有担当。

　　书房外的龙眼树上开了一簇簇黄白色小花，到了7、8月龙眼就成熟了。她还记得小时候总盼着龙眼树早早结果。结果的时候陈振邦会抱着她去树上摘那不大的果实，笑闹着并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

　　那时候、十六七岁的少年还有些单薄，那时候、大表哥也还健在。

　　从小她就知道要嫁给他，因为是他，哪怕近亲结婚、哪怕包办婚姻，又有什么呢？她倒是次次都嫁给了他。

　　白淑娴坐了一阵便站了起来，去院子里站站。龙眼树比小时候长大不少，也只得这几年好多看看了。

　　陈振邦从外面浪回来，就看见太太站在院子里。他似乎也想起小时候的馋猫小表妹来，十来岁的时候，他还让小姑娘坐在颈项上去够龙眼。后来被他妈他祖母骂了才改为抱的。小时候不知道媳妇儿要来怎么陪他玩，但总也很喜欢这个小表妹。到后来祖母做主戏言成了真。

　　他摸了下鼻尖，走去她身边。“在看什么哪？才开了花，要结龙眼还要等上几个月的。”

　　她转头看了眼陈振邦，只轻声应了。“嗯。”

　　“知道你喜欢看书，我今天淘到几本上海过来的西洋翻译小说。”

　　“谢谢。”她看着他，正是因为他的细致温文，和这些并不重复的小细节，才会让她产生可以改变他的希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