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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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黑暗中的那一抹若隐若现的亮光愣了一会儿，李景律恍然回神将手里的烟放进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感受着微凉的气体滑过肺部那种形容不出的舒适感。刚才在网上劝慰了光那个小丫头莫名其妙的颓废失落，他需要尼古丁的刺激来冷静一下。
从十七层的高度向下看去，车流的灯光有些影影绰绰，仿佛笼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阳台的窗户已经被他全部打开，任由寒冷的夜风吹得浑身冰凉，也许这样才能让他躁动的心稍微平静一些。
“李景律，你在干什么？”伴随着开门声，欧阳潇带着怒气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进李景律的耳朵。
“欧阳，你回来了。”拿烟的手抬了一下算是招呼，李景律靠在阳台门上平静的说道。
“你这该死的混蛋又想生病是不是？”蛮横的把李景律扯进房间，欧阳潇愤恨地甩上了阳台门。
“欧阳，你的话有问题。既然是‘该死’的，那么就不会在乎‘生病’的问题了。”李景律满脸不正经的笑意，眼角视线扫过因为拉扯而掉落在纯木质地板上面的烟灰说道，“再说了，是你这个号称不吸二手烟的人规定我这个烟民要去阳台上吸烟。”
“别跟我这强词夺理！”欧阳潇眯起了眼睛，“我只知道感冒刚好的人只穿着一件衬衫在开着所有窗户的阳台上抽烟就是找死！”
李景律突然轻笑出声，转身进了厨房，留下一头雾水的欧阳潇，“我吃了东西，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给！”李景律却只是端出一杯冒着热气的水递给欧阳潇，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刚才说了那么长一句话，我怕你渴着。”
“你……”欧阳潇脸色变了变，终究是接过对方手中的水一饮而尽，随手把杯子重重的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李景律听着那“咣”的一声，心中跟着抖了一下，嘴里却还是逞强地说道：“欧阳，损坏家具可是要照价赔偿。”
“放心，那样的破烂桌子你要几个我赔你几个！”欧阳潇轻蔑的视线扫过那张桌子，嘲讽的说道。
“嫌破烂还留在这里。”李景律“低声”的自言自语让欧阳潇额角的青筋越发绷紧。
拳头握了握，欧阳潇大步走回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李景律看着那紧闭的房门，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意也收了个一干二净。掐灭了手中已经快燃到尽头的香烟，他拿起刚才那个无辜遭殃的杯子抵在额头，每年一进了十二月他就有些控制不住的躁郁，再加上又劝了一会儿情绪低落的光……
正在发愣中，额头的杯子被突然抽走。李景律抬头看见不知何时从房间走出的欧阳潇站在他的面前，对方显然已经冲过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去喝点感冒药睡觉。”
当欧阳潇带着关心和余怒未消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李景律觉得心中有一种暖暖的窝心感。如同凄冷冬日的暖阳，虽不耀眼却照得人有种微熏的舒适。沉默中两人相视而笑，长久的熟悉与默契让他们已经不需要道歉的话语。
“欧阳……”李景律张口唤出熟悉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欧阳潇的张口欲言却被突然响起的急促铃声打断，他朝李景律示意，“你先接电话。”
李景律在随手扔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中拿出手机，在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时愣了一下，按在接通键上的手指始终没有按下去。
“怎么不接？”欧阳潇奇怪地看着李景律脸上的迟疑，一向靠嘴吃饭的人竟然有不想接的电话？然而疑问马上转为恍然，他疾步走到李景律的身边，从怔愣的人手中拿过手机按下了挂机键，“不想接就不接，还犹豫什么？”
“接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是别人，也许他早已经会指责这是侵犯个人隐私的问题，然而面对已经相交多年的欧阳，他只有默许。
“平常也没见你这么优柔寡断，怎么一跟他们沾边就变笨了？”欧阳潇见不得对方的眼中明显的无措与失落，出言挖苦。
“他们是我心中永远的结，解不开也剪不断。”难得的自我剖析让李景律的声音低沉了许多，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刚才响起却被欧阳潇挂断的手机，“尤其是他，可以说是最亲的陌生人。”
“都已经这么多年没了来往，现在联系又能弥补什么？”欧阳潇脸上的嘲讽更深，“你当初就不该多此一举告诉他手机号码。”
“你当人人都可以如你一样任性？”抬头看着高自己半头的男子，李景律只有苦笑，欧阳的任性直白一直是让他暗自羡慕的地方。
“是，我任性。”被指责的男人兀自点头，然后嘴角扯开一抹冷笑，“至少我任性的开心，不会像你，胆小的连个电话都不敢接！这些话你怎么不和那个更任性的男人去说，怎么不问问他当初为什么会抛下你们母子？”
“欧阳！”李景律不敢置信的喝着对方的名字，他没有想到欧阳竟然将他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说得这样明白。那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自己是一条脱水的鱼，只能徒劳无功的大口呼吸。
“难道我说得不对？”
“对，该死的对极了，但这关你什么事？”怒极之下李景律也开始反唇相讥，“你那个过年都不愿意回去的家又能比我强到哪去？”
“呵呵，那也曾经是你的家。”欧阳潇的冷嘲让李景律即将出口的话忍了回去，如被浇了一盆凉水般冷静了下来。他们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伤害又有什么用，那些早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既然是事实，除了面对别无他法，抱怨争吵只能徒增烦恼罢了。
“抱歉欧阳，我心情不好。”想通之后，李景律率先道歉。
“哼。”欧阳潇别过了头嘴里嘟囔：“我饿了，要吃夜宵。”
李景律闻言认命的走向厨房，依照这个大少爷的要求去做夜宵，不过却有些郁气难消地强调：“老规矩，我做饭你刷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