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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鬼抓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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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鱼好多啊!”一个船员转头,兴奋地对船老大喊道。
躺椅上的船老大仰头灌了口烧酒,沉沉望了眼黝黑的海面,眉头却皱了起来。
——总觉得不对劲。
平静无风的海面,照在身上异常冰凉的月光,渔网里翻腾的泛着惨白颜色的大鱼,还有船员们在月色下兴奋得发亮的眼睛。这一切都透着说不上来的怪异。
这时候,同行的老六家的渔船追赶了上来,还挑衅地冲着这边闪了几下灯。他抬眼看去,见对面甲板上的老六招着手,一脸得意,底下人起哄嚷嚷,眼睛里也是冒着光的兴奋。
“看来老六家收获不少啊!”站在船老大身边的船员笑道,其他几人见状跟着起哄,说要追赶过去比个高低。
“急什么,这么多鱼你们也捞不完。”船老大唾了他们一句,拧上酒瓶的盖子。掌舵的阿三却突然看到了什么,指着远处大声叫道:“快看!你们快看啊!”
他的声音里透着因为激动而产生的颤抖。几人一起望去,眼瞳都一点点扩张开。
“哈哈是鱼群!不,说不定赶上鱼潮了啊!还是几群大家伙呢!”有人大声笑道,“阿三!快加速,别让老六家的船独吞了!”
掌舵的阿三早已经朝着那个方向开去了。
船老大倏地从躺椅上跳起来,紧紧盯着那处海面看。只见远处月光粼粼的海面上,依稀有银白的影子成群跳动,扑腾翻滚。的确是鱼群过境迹象,但……似乎哪里不对。
“不要过去!”他突然脸色一变,骇然喊道:“阿三,快转舵,快!”
“老大,转舵做什么啊?”
“就是啊,难得遇上鱼潮,老六他们都赶着去了!”船员们不明所以,纷纷嚷道。
船老大看了眼已经远去的老六家的渔船,脸色白得更厉害,赶紧扑过来抢过阿三的舵盘,将船折返回去。
他加了最大的航速,不敢再朝后面望去一眼,脸色铁青,紧握着舵盘的手控制不住地打颤。底下几个船员见他异样,都不敢拦。他们不甘心地往老六家的渔船看去,却发现雾气迷蒙,那渔船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踪影了。
船员们不敢再出声问什么。过不久,他们都莫名开始觉得浑身酸累。等船行驶出海域回到港口的时候,除船老大外的几人已经全部躺倒在甲板上,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港口边上围满了人,哄哄闹闹的乱成一片。其中夹杂着妇人哭喊声。阿三知道定然发生什么事了,跳下船就往人群里挤,看见那儿站着警察,而地上白布盖着几个人形。边上哭号捶地的,赫然就是老六嫂子她们!
“阿三!阿三你们昨夜也出海了,怎么你们没事,咱家老六就去了!没风没浪地怎么就沉船了啊?!”六嫂子见了他,像个疯女人似的红着眼睛扑过来,幸而被几个警察及时拦住。
阿三愕然。老六的船出事了?都……死了?
他赶紧跑回船上去找船老大。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越发觉得有蹊跷。当时要不是船老大拼命掉头跑,说不定……
他想到这里心头顿时发寒,问了船老大,船老大却沉沉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这时候老六家的渔船已经被拖回港口这边了。他远远地一瞧,赫然看见那船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刮痕,就像是,就像是无数指甲挠抓的痕迹……
阿三目光一滞。他猛然想到了昨夜里看到的那片跳动的白影。那片在月光下翻腾出海面的,根本不是鱼群,而是一只只惨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