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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南诏游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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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游历~
五年后,李晨23岁,陈赫16岁。
李晨已过了弱冠,声音较之前变得粗了些。陈赫越发长高了,如今的他已经可以和李晨平视了。
两天前陈主提到南诏的风景和人文,说的陈赫心里痒痒的,思来想去,今天决定找陈主,让他允许自己去南诏游历一番。
“游历南诏,也不是不可以。”陈主思忖着,“只是你的护卫……”
“回父王,有李晨陪伴,父王尽可放心。”陈赫拱手。
“也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也该出去走走!”陈主点头。
“谢父王!”陈赫咧嘴,蹦跳着出了长乐殿。
“晨哥!父王答应了!”陈赫拽着李晨说。
“那太好了!”李晨温柔的笑着。
“走,收拾行李去!”陈赫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是!”李晨微笑着跟上。
郑恺走进昆阳宫的时候,就看见李晨正在帮陈赫整理行李。“太子这是要去哪儿?”郑恺诧异。
“父王答应我去南诏游历一番,一会儿我就出发!”陈赫笑着走过来说,“恺子,我不在,你可不要想我哦!”
“太子不在,我想会有很多人想太子的吧!”郑恺轻轻上扬嘴角,“他也去吗?”郑恺眼睛看向李晨。
“嗯!晨哥跟我一起去!”陈赫回头看了眼认真帮自己收拾行李的李晨。
“哦,这样啊!”郑恺不再多说,“那太子,没什么事臣弟先告退了。”
“好!”陈赫背对着郑恺回答,郑恺拱手行礼,退出了昆阳宫。
“禀太子,收拾好了!”李晨看了眼郑恺离开的方向过来说。
“好!走,出发!”陈赫指着阳光的方向嬉笑。
~南诏遇劫~
一辆马车,两个人,一首小曲,就这样行走在去往南诏的路途上。
“念悲去,去非愿;徒留伤,伤更伤。空留月影孤楼望,忘穿秋月酒满堂,伊人笑解心头愁,回首不见眸…”陈赫在马车里轻轻唱着,马车外驾车的李晨听得认真:“主子,这是什么曲子啊?”
“不知道呢,就那天听见一个小宫女在哼唱,我询问她,她说是幼时在家乡听见一个四处游历的歌者唱的,那个歌者说,这首歌的名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后来我让小宫女把曲词和曲调写给了我。”陈赫望向窗外,“我很喜欢听呢!你呢晨哥?”
“奴才和主子一样,很喜欢!”李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谦逊。
“晨哥,出门在外,你就不用自称奴才了,我叫你晨哥,你可以叫我弟弟啊!”陈赫从车里探出头来。
“即使在外面,也越发不可失了礼数,奴才还是称您为主子吧!”李晨淡淡的说。
“唉,晨哥,你啊,肯定是出生在秋天的早上的!”陈赫摇头。
“为何?”李晨诧异的回头。
“晨,即萧晨的晨,所谓萧晨,就是指秋天的早晨,你这一如既往谦谦君子的性格,和秋日的早晨一半冷冷的又不失温暖。”陈赫咧嘴。
“哈哈哈……”李晨听得好玩儿,咧嘴笑了。
“那晨哥你猜我为何叫赫呢?”
“奴才不知。”李晨答。
“那就猜猜!”陈赫坚持。
“是!”李晨思忖了一下,“大约是主子的性格,如夏日的烈日般热情,所谓暖赫,正是如此啊!”
“哈哈哈!”陈赫开怀大笑,“晨哥,你说的真有趣!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两个人在马车上笑闹着,丝毫没注意危险的靠近。
马车一路行进,后面却渐渐跟上来一队人马。
“主子,有人跟踪我们!”李晨轻声说。
“先别轻举妄动,看他们要干什么!”陈赫悄悄看向后面。皱起的眉头表露了他所有的心思:会是他吗?
只见人马越跑越近,突然,最前面的人从马上飞身而起落到陈赫所在的马车顶棚,一刀刺下,陈赫连忙躲闪才躲过一劫。
“主子!”李晨转身拽出陈赫,护着他跳下马车。
“晨哥,你小心!”这是李晨在拔剑出鞘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接下来进入耳朵的都是刀尖碰撞的声音。
陈赫被李晨护在身后,躲避着追杀,手中的剑也不闲着。眼看包围他们的人越来越多,而两人已被逼到山坡边缘。
突然寒光闪过李晨的眼睛,李晨余光看见一把剑直指陈赫。“赫赫!”李晨大喊,转身护住陈赫,剑刺中李晨的肩胛,李晨一声闷哼,脚下不稳滑落山坡。
“晨哥!”陈赫眼见李晨滑落,一把拽住李晨的衣袖,随着惯性和李晨一齐从山坡上滚下。
刺客站在山坡边缘,山坡又陡又长,领头的望了望,示意众人离开了。
疼痛,还是疼痛。
李晨从昏迷中醒来,肩胛的伤口还在流血,可李晨管不了这么多,陈赫正躺在身边。
“主子!”李晨摇晃着陈赫。
“嗯……嘶…”陈赫醒来,睁眼却扯到了膝盖上的伤口。
“晨哥,膝盖疼!”陈赫说。
“擦破了皮,没事主子,养两天就好!”李晨扶起陈赫,“还有哪儿疼吗?”
“没了!”陈赫嬉笑。
李晨正咧嘴,忽听见陈赫一句:“晨哥,天黑啦?”
李晨一怔,阳光透过树叶直照在身上,陈赫却似浑然不觉,李晨悄悄抬起手在陈赫眼前晃了晃,陈赫的眼神也是直看向前面。
“晨哥?”没听见回答的陈赫又喊了一声。
“啊?哦……嗯,天黑了!”李晨的心在抖,他不敢告诉陈赫真相。
可是陈赫何等聪明。听见李晨的回答和刚才长久的沉默,他便知道了。
“晨哥……我看不见了。”陈赫没有用疑问的语气。
“主子……”李晨不知道说什么。
“呵!”陈赫咧嘴,踉跄着起身,“这可比杀了我还痛快呢!”
“主子,我们回宫,宫里有的是医术高明的御医,他们一定能治好的!”李晨拉住陈赫。
“滚!”陈赫甩开李晨,“我不是那个得宠的太子了,你跟着我没有好下场!”陈赫好似在笑,“让我自生自灭吧,你回到宫里,还能再谋一个好差事!”
“微臣的职责是保护太子,若太子有闪失,臣罪该万死,何来再谋差事的道理!”李晨皱眉。
“也是,怪我连累了你呢!”陈赫皱眉。
“赫赫!”李晨脱口而出。
“……晨哥?”陈赫一怔,“你……叫我什么?”
“微臣失言!”李晨连忙说。
“不,我很喜欢……”陈赫的眼眶湿润,“晨哥,你再叫我一次!”
李晨不言。
“罢了,终究你对我,只有臣子对太子的情分……”陈赫转身,踉跄的往前走。
“不是的……”李晨连忙上前拽住陈赫,“微臣……我对你不只是臣子对太子的情分。”
陈赫没有回头。
“那年花溪初见,你身着青绿华服,置身繁华潋滟的长乐殿外,仿佛这宫里的一切纷华与你无关,你就这般遗世独立。”李晨低头说,“后来在清广池畔,你漆黑的眼眸里是河灯映出的点点光亮,我那时就发誓,我李晨,就算是死,也绝不能让你受一点儿伤害!”
“晨哥……”陈赫的手在抖,“瞎了的陈赫当不了太子,给不了你高官厚禄!”
“我要的不是这些!”李晨扳过陈赫,迫使他面向自己,“我要的只是你,只是陈赫,我只要你快乐!”眼泪从李晨的眼角滑落,陈赫看不见。
“晨哥……”陈赫收起了笑脸,终于哭了出来。
“别怕,有我!”这是李晨搂住陈赫时唯一说的话。
“晨哥,你受伤了!”陈赫搂过李晨的肩膀明显感觉到李晨因疼痛而缩了一下肩膀。
“没有!”李晨回答。
“晨哥,你答应过我,有事绝不瞒我!”陈赫握住李晨的手。
“只是小伤……”李晨说。
陈赫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说:“晨哥,你的心意我知道,只是……”陈赫皱眉,“有些事,我觉得你必须知道,在那之后……如果你还不改初心……”陈赫没有说下去。
“赫赫,你怎么了?”李晨奇怪。
“晨哥,你把这个挂在树梢上,晚上就知道了!”陈赫递给李晨一块橙红色的丝巾。
李晨不知陈赫要干什么,默默接过丝巾,飞身上了树枝,将丝巾挂在树枝上。
夜幕降临,李晨听得头顶树梢沙沙作响。“赫赫?”李晨看向陈赫。
“没事,晨哥。是我的人!”陈赫笑,“阿超?”
“主人!”树上的男子跳下来。
“晨哥,这是邓超。”陈赫简单的介绍。
“幼年时就听说宫里血滴子的头目叫邓超,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李晨淡淡的说。
“晨哥,你说错了两点。”陈赫闭起眼睛,“一、不是宫里的血滴子,是我的血滴子;二…”陈赫睁开眼,虽然没有任何区别。
“血滴子只有邓超一人。”
李晨惊讶,之前听说血滴子办案快如闪电,细算下来也是几十人的功夫,竟不想是一个人所为,若真是一个人,那此人的功夫了得呢!
“阿超,你打探的情况是什么?”陈赫问。
“回主人,确是他做的!”邓超的声音有些颤抖。
“很好,看来你知道自己该站在谁的队伍了!”陈赫起身,李晨连忙上前扶住他。
“阿超,把风声传回去,太子陈赫和护卫李晨均遇袭身亡。”话音刚落,陈赫突然皱了皱眉,“不,等等……”
“怎么了主人?”邓超问。
“太子陈赫和护卫李晨均下落不明。”陈赫换了一种说法。
“是!”邓超拱手。
“阿超,我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忘,可他害我至此,我不得不还手!”陈赫背过身去。
“是……”邓超的声音满是无奈。
“对了,你身上有金创药吗?”陈赫问。
“有!”
“给晨哥一些吧,他为救我受了伤。”陈赫淡淡的说。
“是!”邓超从怀里拿出金创药递给李晨,李晨接过,拱手致谢,邓超点头算是还礼。
“去吧,有事我再叫你。”陈赫说。
“是!”邓超拱手,将橙红色丝巾抵还李晨,飞身离开。
“晨哥!”陈赫回头,“看见了吗?真正的陈赫不像你想象的单纯。你……还爱他吗?”
“赫赫,在你心中,李晨是什么?”李晨反问。
“什么?”陈赫没有想到李晨会这么说。
“我对于你,是什么?”李晨又问了一次。
“春花,夏风,秋果,冬日。任时间变幻你永远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陈赫低头说。
“那么……”李晨捧起陈赫的脸,“你之于我,亦如此。”
“晨哥……”陈赫动容。
“太子请恕微臣无礼!”李晨轻轻的说完,吻上了陈赫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