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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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已经存在手机里的号码却还非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等按完了，又一个个删除；草稿箱里堆满了信息：“睡了么？”、“吃了么？”、“过的怎么样？”……但是一条都没有发出去；无数次跑到S高门口却又不敢进去找俞思明；第n+1次跟石晓明旁敲侧击俞思明的近况，就是不敢亲自去问……凌睿举棋不定到连自己都唾弃自己的地步。
俞思明过得倒是稍微比他舒服点——学习、画画、运动，他的生活排得满满当当，除了梦里，他几乎没有时间去想凌睿。
又一次梦醒时分，俞思明躺在床发呆，他最近老是梦到同一个场景：自己在房间画画，凌睿在厨房做菜，做好了喊自己出去吃饭，可惜每次他没有走到客厅梦就醒了。“要是梦再长一点就好了。”俞思明默默地想，哪怕是在梦里他都想再见见凌睿。
……
时间永远比想象中过得更快，仿佛只是上眼皮碰下眼皮的功夫，08年就只剩下了一个尾巴。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俞思明也要放假了，但是他一点都不想放假——寒假期间学校宿舍是不开放的，而他在不想回凌睿家的情况下根本没地方可去。
好在学校附近有不少租给家长陪读的小平房，年根底下家长学生都回去了，这些房子就都空了，俞思明租了一间，这才不至于弄得沦落街头。房子条件跟实验中学那边的陪读房差不多，就是房子看着更破旧些、不规整些罢了。
俞思明找了陈悦帮他一起收拾房间。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盯上我了，不然你怎么不找陈维森和任翔啊？”
“只有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肯回凌睿家啊。”俞思明十分的理直气壮。
陈悦嗤笑：“哼，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你卖就卖呗。”俞思明无所谓地说，陈悦这个人虽然无耻了点，但是不是个喜欢背后嚼舌根的人，俞思明不信他会乱说话。
陈悦一噎，翻了个白眼，帮俞思明收拾起东西来。只是收拾收拾着，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俞思明这房子行不行啊？我怎么觉得他透风又透雨呢？这大冬天的，你在这屋不会被冻死吧？”
“不会的，我有热水袋还有小太阳。”俞思明顿了顿，“实在不行的话，我还能跑能跳。”
“不是，今年气象专家都说了今年是多少年难得一遇的冷冬，天气比起以前的冬天还冷。”
俞思明不以为意，气象专家年年都这么说来着，也没看到哪年特别冷了。
但是今年气象专家说准了，天气就是很冷。
放寒假没几天，S县就开始下起了雪，还越下越大、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气温骤降之后亦没有回升的趋势。
俞思明几乎把能穿的衣服都穿到身上了，却还是觉得冷，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冷。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俞思明出租房附近的电线被大雪给压断了。而且全县断电的地方很多，他这块因为学校放假了根本没几个人，修电路肯定是要放到最后的。
手机和台灯早就没电了，小太阳也不能用，连灌热水袋的热水都没有。俞思明十八岁的生日就在他在被窝里冻得瑟瑟发抖时候到来了。
人对拥有过又失去了的东西总是记忆深刻的，俞思明之前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日，甚至有的时候要生日过去好几天才会记起来，但过去两年凌睿帮他过生日的记忆老是在提醒他，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过去的两年，凌睿总会为俞思明的生日做上一桌好菜，还会很精心的为他准备礼物：前年是数位板，去年是一件很保暖的长款羽绒服，都是正正好好送到俞思明心坎上的礼物。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真的太容易让人沉溺了。
“所以是你对我太好我才喜欢你的，才不是我的过错。”俞思明喃喃道。
想起自己的生日，俞思明就想起凌睿的生日来了：他的生日是农历十二月十八号号，凌睿的生日是十二月二十一号，就在三天后。他叹了口气，今年给凌睿的礼物他早两个月就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送的出去……
“睿哥会不会忘了今天是我生日？”俞思明心想，随后又觉得，“忘记了才好呢。”
……
凌睿的当然不会忘记今天是俞思明十八岁的生日。再怎么纠结，再怎么犹豫，他还是舍不得这么特别的一天让俞思明一个人过。
手里的礼品盒打开又关上，凌睿到底还是给俞思明打了个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
凌睿皱皱眉，挂断了电话，又打了一个过去，还是打不通……十七八个电话打过去了，俞思明一个都没接。凌睿这下坐不住了，羽绒服往身上一披，拿着手机就往外冲。
“喂，是陈维森么？我是凌睿，小明在你那么？”
“俞思明？他不在我这里啊。”陈维森一脸茫然道，“睿哥，放寒假俞思明没有回你那里么？可寒假宿舍不开放啊！他不回你那里能去哪儿啊？”
凌睿心里一紧，心想肯定是自己当时的态度影响到俞思明了，这才让他宁愿无家可归都不回自己这里。想到俞思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电话都打不通，凌睿就又急又担心还生气：气他自己也气俞思明。不是说不赶你就不走么？他这还没开口呢，你跑什么？
“睿哥你先别急，我问问其他同学有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儿的。”陈维森让凌睿不要急，却不知道自己的话里也充满了焦急，“我这边也会帮着找找看。”
凌睿沉声道：“麻烦你了，咱们随时保持电话联系。”
“行，我这就找人去。”说罢陈维森便挂断了电话，凌睿还隐隐约约听到手机那头有个女声问陈维森去哪里的。
凌睿攥紧了手机就往S高的方向走。怕错过俞思明，他不敢戴帽子，更不敢打车。因为出来的太急，凌睿也没带伞，外头风大雪大的，又没个遮掩的东西，凌睿的头发很快就湿透了。
走到半道上，凌睿的手机响了，是陈维森的电话。他眼睛一亮，立马接通了电话。
“喂，睿哥，我问了我们班同学了，俞思明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了，就在隆康路那个小弄里，有门牌号，28号。”
“好，我现在就去那里看看，麻烦你了。”
“没事的睿哥，俞思明也是我兄弟。”
凌睿急着找人，也没跟跟陈维森多客气，匆匆挂了电话就奔着S高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隆康路，凌睿却怎么都找不到28号门牌号，只有一片废墟。
他咽了咽唾沫，眼睛不住地在雪地上搜寻着，直到眼前闪过一抹蓝色，凌睿忙跑过去把蓝色的铁片捡起来一看，果然是门牌号，上头写了28。
已经塌了的房子、还有掉落在地上的门牌号，凌睿腿一软，差点倒下来:“小明？小明你在不在？你回答我啊！”边说着凌睿边拿手去扒那堆废墟，他怕，怕的要死，万一小明昏迷了、万一小明再也不能开口了……各种各样的坏念头一直在凌睿脑子里转来转去……
凌睿跟疯了似的扒拉那堆废墟，连手被碎砖划出了血都毫无感觉，还是一个劲儿的把砖头搬开，他的小明在下头，他要把小明给接出来……
“睿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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