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二十九只赤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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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青木雅言很不爽，一个不爽，他决定开始努力了。
不能被樱姐抛下。
更不能被赤司那个混蛋抛下！
清晨，当雅言来到班上时，教室里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
很好，没有赤司。雅言略带几分自豪地想。
天亮的越来越晚了，虽然下午还是会出一会儿的太阳，但早晨已经有些冷。
室内还是不够亮，看书时会伤眼睛的吧。雅言打开了日光灯，正在温习却不想起来开灯的同学抬起头，报以他一个微笑。
他也微笑，然后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预习功课。
微光洒在少年的面颊上，淡淡地照亮了他的眼眸，如斯美好。
昨晚，他分析了一下敌情，制定了一个计划。
雅言一直都知道，樱姐很优秀，所以她喜欢优秀的人。要想赢过赤司，自己得比他更优秀。
怎么才能比赤司那个变态更优秀呢？
身为一个没有什么惊才绝艳的特长但成绩相当好的学生，雅言觉得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从年级第一的宝座上拽下来。
确实是有可能的，雅言脑子挺好用，举一反三，记性超好，也不怎么拼命读书就能取得好成绩，赤司再聪明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而且相比起来赤司要忙很多，篮球部、学生会，可能还有家中的事，能用于学习的时间肯定比雅言少。
下星期的期中考试，他如果努力一把，超过赤司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吧？还有各种课堂检测、周考、月考、期末考，有时候一天能考好几次试，那么多的机会，赢一次，也很正常吧？
雅言一向很有耐心。他坚信，自己总有一天能超过赤司那个混蛋的，到时候，他要对樱姐说：“樱姐，我还是年级第一呐”，若无其事的，笑眯眯的。
然后樱姐一定会说“好巧，我也是”，然后对着他，笑得一如既往。
想到这里，全身都有了熊熊燃烧的动力呢！
教室里，青木雅言奋笔疾书。
在他的眼中，未来充满了光明与希望。
然而赤司一向不是个有耐性跟小孩子玩的人。
他做事，当然不会再青木雅言的预料之内。
“一年一班的青木雅言同学，一年一班的青木雅言同学，请立刻到四楼的学生会室里来。再重复一遍，一年一班······”
放学后，同学们三三两两结伴离开了。暮色中，广播站站员清甜的声音在空气中久久回荡，显得有些失真。
雅言本来正打算离开，听到广播，只得和刚刚结交的朋友说声抱歉，赶到学生会室。
······说真的，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是青木雅言。”雅言敲了敲门。
“进来。”是赤司的声音。
洛山的学生会室装修的相当精致，而且被收拾的相当整洁。一推开门，雅言就看到了属于学生会长的那张长方形红木桌，赤司正在桌后快速地写着作业，看上去应该是今天发的物理试卷，并不像要和他喝茶的样子。
“雅言小弟，坐。”
耳畔传来一阵温柔的女声。
那声音熟悉之至。
“······樱、樱姐？”
“没错，是我。”樱依旧是那张笑脸，看不出是什么心情，“你也当我是你姐啊？”
雅言顿时神色一凛。
赤司依旧写着他的作业，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昨天走后他梳理了一下思路。跟樱走得很近的那个学长叫青木诚，与青木雅言同姓。于是他调出了雅言的入学资料，不出意外地看到相同的住址。
今天学生会工作不多，他做完工作，随口和樱一提，发现樱果然不知道这件事。于是他看着樱接通广播站喊人，拿出了自己的作业，怀着一种看戏的心情开始刷题。
嗯，希望樱今天不要耽搁得太久。他今天没有课，约好和樱一起去趟书店。
“跳级啦？很厉害啊。”樱淡淡地说。
“······对不起。”
“你说什么对不起呢。只是明明在同一个学校中，我却不知道你在而已。”
“真的，真的对不起！”
“哎，家里小弟长大了啊，还连着你哥一起来瞒我。”樱一歪头，“不过为什么，小兔崽子？你来是好事情啊，瞒着我作甚。好玩吗？”
“······不好玩。”
雅言头低的看上去要把自己埋进地板里了。
自打在街上无意间看到樱姐与一个陌生男性结伴同行，他就立马开始着手跳级考试的事情。为了侦察敌情，他刻意隐瞒了樱姐这件事，然后就被那个棒的不像话的陌生男性激起了斗志，还赌咒要好好努力一把——至于告诉樱姐自己跳级了？他一不小心，忘了自己竟然没给樱姐说。
自己一直是一有事第一时间就会报告大姐的乖宝宝啊！一个不小心忘了，忘了······好吧那就是忘了，完全是自己的错。
“明明再有一学期就高中了，非要跳级，真不晓得你脑瓜子里在想什么。”樱给雅言接了一杯温水，“跳就跳吧，你高兴就好。高中生活怎么样？”
樱已经淡定了。青木一家的人，做出什么都很正常。
“很好。同学们都很友善，老师也有照顾我，课程也预习过，完全跟得上。”雅言接过纸杯，乖乖地说。
“社团呢？”
“暂时还没有。”
“记住了······”
赤司开始淡定地旁听老油条樱给白得像一张纸一样的新生普及常识。说是常识，有些连他都不知道，例如哪个人不好惹要绕道，哪个老师看着超凶但很照顾主动问问题的学生。
樱一唠叨起来真是停不了，看得出来她很照顾这个小弟。赤司想。以后自己对这个蠢孩子好一些吧。
“好了，暂时就说到这里。快点回家吧，现在阿诚赖在小松老师家不走，你如果再晚归，阿姨说不定会给你烧酱香皮鞋。”
“哦，上次老爹吃到了红烧运动鞋。”
“噗。”樱拍拍雅言的头，拿起书包准备走了，“明天再见，小兔崽子。”
赤司也起身，和樱一起走。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他已经写完作业了。
赤司牌刷题机，你，值得拥有。
“等等，为什么你也要一起去？”雅言喊住赤司。
“我和樱约好了要去书店。”
“什么？我也要去！”
“第一，喊学长，或者会长。第二，小孩子放了学赶紧回家，别在外面瞎逛。”樱边走边说。
“樱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哦，你不是吗？”樱一挑眉。
“······对不起，我马上回家。”
“嗯，乖孩子。”
赤司就默默的看着雅言作势要走，结果还是跟了上来。
樱完全没有发现。
呵呵，真有趣。赤司决定保持沉默。
还有，樱这个警觉性可不行，会带来危险的。什么时候给她训练一下好了。
“会长，我找到了原文版的《1984》！”樱捧着一本红棕色封皮的精装书兴奋地说。
“我这儿也有，还是跟《动物农场》的合订本，你看看。”赤司递给樱一本书。那是一本白色封皮的书，略显陈旧。
“太好了，那我就要这本了。”樱立马更换了书。比起多一篇内容，精致的封面简直一文不名。
这是一家小小的书店，书整整齐齐堆在密密麻麻的书架上，几乎能把这家小店塞满。这家店很有名气，经常会进一些冷僻的图书，是爱书人士的好去处。
“你很喜欢奥威尔的作品吗？”赤司一边寻找着心仪的书，一边问，“他的作品主要是在反映‘贫穷’和‘政治’，这种类型的书不多，你似乎不常读。”
“我读书很杂的。但他的书很棒，深入人心，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怪不得英语中专门有Orwellian这个单词。”
（奥威尔现象，指代某些奥威尔描述过的社会现象，笔调相当冷峻写实，全是人类阴暗的未来，看得人心惊肉跳。）
“没错，异端。说起来······”
赤司和樱针对他们看过的某些奇葩之书与奇葩作者进行了一场愉快的讨论。
隔了一个书架的雅言呆若木鸡地听着。那些书和作者他闻所未闻，那些讨论他每一个字都听得懂，组合到一起也不知道在说啥。
——其实也不赖他。赤司和樱的阅读面很广，而且有很多交集，彼此都能明白在说什么。于是他们的交谈就像两只抽风的青蛙，在片片荷叶间以高频率蹦跶来蹦跶去，都把荷叶下的小鱼儿给吓着了。
还是回家吧。
雅言突然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明明樱姐让他早点回家来着。
临走前，雅言把刚刚印象中听到的书名全部找了出来，厚厚的一摞，从短篇小说到古籍到大部头，结账几乎用光了他一直存的零用钱。
自己，还是要努力。一定，要更努力才行。
一旁的赤司顿了一下，然后极自然地继续说。
他对雅言没什么感觉。那不过是个蠢孩子罢了，早点回家也好。
只是有种莫名的危机感，关于樱。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二十九只赤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