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娶何撩》盈颖果

14、第十四章

　　奶奶年岁已高，冰糖葫芦什么的想想也知道好久没吃过了，这一把年纪还没换上假牙已经十分难得，哪还受得了酸酸甜甜不一般的刺激。
　　安小冰面对张曜的直视，本就底气不足显得更加手足无措。
　　“哎呀，是奶奶自己要吃的，不怪小冰。再说你刚才不也没吭声么？”奶奶拍着小冰的手说。
　　张曜收回目光，一声不吭，是怨不得别人的，何况奶奶也没怎么样，只是被硌了一下。
　　“妈，那个大力他……”张曜的妈妈长兰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有点忐忑，二十多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跟女儿出来。
　　张曜知道大人之间有话要说，拉着安小冰去买了两瓶水，远远的看着以后要一起生活的两位“家人”。
　　奶奶摆摆手，拉着长兰的手说：“你叫了我三十年的妈，就算你跟大力离了，也别改口了，我活不了几年了，你就当哄哄我这个老人家，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唉，你放心，我没跟曜曜说过你的不是，她心里是有你的。”
　　娘俩看着张曜的方向叹气，眼睛说湿就湿，心里装着各自的苦。
　　长兰低下头抹眼泪，声音发着抖：“妈，曜曜现在这个样子我怕是小时候的事给她带来的阴影，我总觉得亏欠她太多了。”
　　老人家伸手揽过低声抽泣的人，心里酸酸的，嘴角缓动，听不清说了啥。
　　张曜刚打开饮料瓶，抬头看到这一幕，连忙跑了过来。
　　安小冰紧紧跟在身后，到了跟前也没听到张曜开口，连忙问道：“阿姨，您怎么了？”
　　“阿姨”没有抬头，奶奶倒是侧目看她，使了个眼色，安小冰嘴角抽搐，别扭了半天，重新问了句：“妈，您怎么了？”
　　张曜：“……”
　　奶奶愣了一下，瞬间就笑了。
　　安小冰：“？？？”说错什么了吗？没有啊，不是奶奶让她这么说的吗？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这么看自己？安小冰顶着一脑袋的问号回视张曜。
　　张曜彻底无语了，自己没先叫妈，自己相亲找来的女票倒是先改口了，群众演员都没这么敬业的吧！
　　长兰抬头看了安小冰一眼，虽然眼睛红红的，但泪痕已经不见，也还好，场面没有变得太尴尬，也或许是她想到自己以后有两个女儿陪在身边的关系，心情好了很多。
　　其实，想和张大力离婚已经多年的长兰一直不敢行动，要不是今天她唯一一个女儿给开了这茬，她可能还要一直撑下去，婚姻已经彻底变成坟墓，心头肉的“吩咐”怎么可能不满足。她的泪掺杂了太多情绪。
　　张曜不懂其中原由，从小到大只对张大力的印象差到极点，对于长兰的只有一片空白，除了奶奶告诉她的妈妈不坏之外，记忆不多。
　　安小冰自己就是单亲家庭，看到张曜的家庭关系后，才发现自家那点事算个屁哦。她应该是幸福的吧？
　　张曜拿手机看时间，安小冰看着张曜的侧身发呆，像个小孩子到新环境一样压着所有心情，不敢放肆。
　　“张曜。”安小冰突然说：“你真耐看，越看越漂亮哎！”
　　张曜嗯了一声，脸颊微微发烫，强装镇定地问长兰：“你和他领证了吗？”
　　“嗯？”安小冰心窝的锅又炸了，我的天！张曜在说什么？自己都二十八九了还问爸爸妈妈扯证了吗？先前不还让人离婚的吗？没有领证怎么……哦！是领离婚证。
　　长兰：“没有，他不同意。”
　　“哦，没事，你们感情破裂，他在外……分居两年就可以判为离婚了。”张曜说。
　　长兰点点头，奶奶无奈地叹气，长长的一叹，似是消耗了很多力气。
　　五点一刻，一行人到机场，张曜领着去安检进候机厅，最后六点准时登机起飞。
　　过程比想象中顺利，想想也是，张大力老年得子，小情人刚给他生了孩子，他哪顾得上别人。更别提来出幺蛾子了，就算要来，也得等秋后算账。
　　想到这一点，张曜想着回去要尽快找新房子。
　　安小冰无聊地跟着张曜拖着行李回家，其实也没什么东西，都是一些奶奶和妈妈的心意，家乡的特产，毕竟其他的东西带了也是要被张曜扔掉的，天知道，她们的孙女、女儿——张曜，现在多有钱。
　　刚下飞机，张曜就打电话给司机，不出十分钟，白色宝马就出现在她们的视线里。
　　长兰和奶奶对视一眼，看张曜的眼神发生了些许变化，安小冰长吁一口气，心道终于回来了，几步上前开车门，护住长辈的头部，最后上车。
　　张曜看着后座的三个人，下车拦了辆出租车，抽出两百块钱给她的司机，自己开车回家。
　　奶奶和妈妈一路不敢吭声，直到下车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曜曜这个丫头已经这么厉害了。
　　张曜站在家门口，终于一扫阴霾，露出久违的笑容，把人领进家里。
　　“好大的房子。”奶奶看着天花板的吊灯，拉着孙女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长兰也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家具摆设，和一个穿着得体但不认识的中年妇女。
　　王姐：“张总和安小姐回来啦，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嗯，随便弄点家常菜吧，她们是我奶奶和我妈妈，我先带她们洗洗澡，你记得收拾两间房出来。”张曜解开领口，把手机扔到沙发上，随口吩咐着。
　　安小冰听到张曜说妈妈两个字时浑身都麻麻的，闲不住只好跑去厨房帮王姐的忙。

　　王姐跟着张曜两年多了，除了最近半年里隔三差五来闹的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亲爹外，没听说过她还有什么家人，昨天突然消失，今天出现就带了俩人回来，搞得她有点发蒙，不过也不打紧，习惯就好。
　　安小冰乐呵呵地跟在王姐身后洗菜择菜切菜，心情不是一般愉悦。
　　王姐：“安小姐好像很开心啊？”
　　“是啊，我每天都很开心啊。”安小冰笑，刚想再说些什么，被外面的动静打住。
　　是奶奶在扯着嗓子喊：“小冰？你过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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